“本王打算親征……呃,巡視安南、交趾等地!”


    “此次巡視呢,為了保證本王的安全,所以本王打算率領三千士卒,呂青,你覺得怎麽樣?”


    “大王,您這是要巡視呢,還是要打仗呢?”呂青無奈道。


    “邊巡視,邊打仗。”


    “大王,安南和交趾的戰事剛剛結束,那裏的百姓敵視大明,您為什麽冒風險去安南、交趾等地呢?”


    朱拓嚴肅道:“正因為他們敵視大明,所以我才要巡視,遇到那些示好的土司,本王給予他們恩德,遇到那些不服的土司,本王就把他們打服。”


    “這就叫做先禮後兵!”


    “那些土司現在不敢劫掠咱們嶺南,您費什麽勁呢?再說如今秋收剛剛結束,嶺南還有諸多事宜等著您處理,比如修建道路、官員任命等等。”


    “放心,本王一路急行軍,用不了多少時日,很快就趕迴來了。”


    “南麵都是蠻夷,不知禮儀,大王何必冒這個風險。”呂青苦口婆心。


    朱拓一臉嚴肅,大聲叫道:“那交趾、安南等地,本就是我漢族的土地,就因為百年前元廷橫行,又有南戎作孽,導致那一帶崛起大大小小的土司五十餘個。”


    “那些土司不尊大明朝廷,不守大明律法,甚至連語言、服飾、文字都與大明不同!”


    “長此以往,那些土地還是大明的國土嗎?”


    “本王既然是大明的肅王,統領交趾、九真、南海郡、合浦等地,就要打通這些地方的道路,宣揚我大宋的文化,讓他們徹徹底底的歸附大明!”


    呂青一時間說不出來話。


    “難道你隻是覺得,我作為一個肅王隻圖安逸、不思進取嗎?難道我不想為大明開千年基業嗎?難道我個人的安危比大明的基業更重要嗎?”


    呂青徹徹底底被說服了,道:“還請大王通知長史大人,也好讓他準備糧草。”


    “那你就把長史張渭請來,我當麵和他們說。”


    呂青急匆匆的去請。


    沒一會兒,長史張渭就進殿拜見朱拓。


    “張大人啊,本王準備巡視交趾等地,你覺得如何?”


    “老臣覺得不如何!”


    朱拓大聲道:“此乃大明萬世基業,你要是擔心本王的安危,那就大可不必,本王身為皇子,當有所為有所不為,你……”


    張渭直接打斷朱拓的話,說道:“大王,老臣不是擔心您的安危。主要是老臣昨天剛上書官製改革一事,希望您拿主意。結果您今天就要巡視南麵,莫不是故意逃避吧?”


    朱拓眼睛瞪得極大:“瞎說,本王一向勤勤懇懇,什麽時候逃避過政事。”


    “官製一事是大事,咱們嶺南民族多,語言複雜,要設立一套因地製宜的製度和律法,能夠照顧到嶺南各個地方的百姓……”


    朱拓換上了笑臉,賠笑道:“有張長史主持,我是很放心的。放心吧,您大膽的去做吧,所有決策都可以自己拿主意,不必來問我。”


    “等本王迴來的時候,說不定張長史辦好了官職,足夠咱們嶺南用一百年的。”


    “嗬嗬,大王,您太高看老臣了。”張渭根本不吃這一套,道:“老臣一個人辦不成,要是大王非要辦,還請立刻罷黜老臣,另擇其他賢能。”


    朱拓大怒:“您是一位儒者,豈能怕事畏懼不前?”


    出乎呂青意料的是,這位名聲在外的大儒,此刻直接躺平:“大王身為肅王都不願意處理政事,老臣有何不可?”


    朱拓深吸一口氣。


    現在張渭不吃激將法了啊。


    他隻能露出討好的神情,說道:“張長史啊,本王巡視交趾等地,確實很重要。”


    張渭也很無奈,勸道:“大王,從前土司在嶺南四處劫掠,殘害我們漢族百姓,您帶著嶺南將士複仇,我那時候號召嶺南全體百姓為您籌備糧草。”


    “可現在那些土司不敢冒犯我嶺南,大家相安無事。您卻總想作出更大的偉業,就領著嶺南的士卒去侵占土司。一場戰事下來,嶺南多了多少孤兒寡母,又耗費了多少糧草?”


    “大王的行為,和那些蠻夷有什麽區別呢?”


    “當前最重要的,就是休養生息,完善嶺南的製度,規範百姓的行為。”


    朱拓正了正麵色,道:“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張大人,你眼界太短了。如今我嶺南強盛,那些土司不敢來攻打嶺南。倘若我嶺南敗落,那些土司就會像一個個烏鴉一樣,趴在嶺南身上吸血。”


    “再者說,我這次巡視交趾等地,不是去打仗,而是去教化!”


    “那些被打敗的土司到處傳播嶺南的惡名,導致交趾等地的百姓雖然臣服大明,但言語間談起大明,帶著畏懼和厭惡,這就是一個個隱患啊。”


    “收四海之地,教化天下。要讓大明的文化傳播到世界各地,要讓大明的百姓無論在哪個角落,都受到別人的敬仰。”


    “這才是大丈夫要做的事情啊!”


    張渭麵色動容,沉默良久,終於同意了下來:“行,但是這次出巡,兩個月內必須歸來。”


    朱拓頓時露出喜色,拍著胸脯保證道:“別說兩個月,本王一個月就迴來了!”


    “另外,如果發生戰事,還希望大王坐鎮軍中,千萬不要以身犯險。”


    “這個您放心!”


    送走了張渭,士子梁急匆匆來了,抱拳道:“大王,聽說又要對南麵的土司用兵了?”


    “什麽啊。”朱拓擺擺手道:“不是打仗,是巡視。”


    “哦哦。”士子梁恍然大悟,大聲保證道:“放心吧,大王,卑職願率三萬士卒一同跟隨大王打……呃,巡視!”


    “這一次就不帶那麽多人了,從軍中挑選三千名兵卒,輕裝出發。”


    “好,大王,輕裝出發,我們不攜帶輜重嗎?”


    “咱們是去巡視!不是去打仗,攜帶什麽輜重啊!”


    士子梁這才知道原來自家大王真的是去巡視,而不是去打土司。


    不過就算是巡視,他也是很重視。沒辦法,這一次有朱拓在,他要完完全全保證朱拓的安全。


    接下來的幾日,朱拓跟嶺南的群臣交代好了諸事。


    士子梁按照朱拓的吩咐,在軍中挑選了三千名最精銳的將士。


    這些將士聽到要和大王一同出征……巡視,一個個激動地不能自已。


    在眾口相傳中,誰都知道了大王當年的事跡,親率五千親兵,衝殺了安邦彥的土司。


    後來越傳越離譜,大王不僅親手砍下安邦彥的人頭,還把他的腦袋當夜壺。


    呂青由衷勸道:“大王,這次前往交趾,聽說那裏的女子穿著大膽,還請大王到時候約束自己的行為,千萬別貿然搭訕街上的女子。”


    朱拓大怒,信誓旦旦的保證:“本王是去做大事的,豈能因為美色所誤?你太小瞧本王了!”


    將嶺南的事務安排妥當後,又在校場見了將士們,這些將士都是軍中的精壯,是嶺南最能打的一批人。


    其中還有不少人,朱拓認識,當年一起扛過槍,打過仗。


    不過這一次不是打仗,所以沒有搞什麽大排場,朱拓隻是簡短的說了幾句話,便帶著將士們出發了。


    “這次咱們是要全速前往的,也沒必要大張旗鼓的,等到了交趾,就說咱們就是從嶺南來的勳貴,也別叫我大王了。”


    朱拓騎著高頭大馬,語重心長的對身邊的人吩咐道。


    聽到朱拓的吩咐,一旁的士子梁打量了一眼朱拓,說道:“大王,我們改稱唿倒很簡單,可是您這……”


    “本王怎麽了?”


    士子梁笑著恭維道:“大王自帶一股王霸之氣,就算我們不說,隻怕連瞎子也能看出來大王不凡啊。”


    “哈哈!”


    朱拓大笑起來:“沒辦法,本王英明神武、器宇軒昂,確實無法藏拙。唉,本王甚是煩惱啊。要是交趾的小姑娘見到本王,那豈不是芳心亂顫?”


    “何止啊,恐怕一個個爭先恐後往大王懷裏撲。”


    “本王聽說,南麵的女子溫軟可愛,哎,本王還沒好好見識過,不知道這一次可有機會。”朱拓歎道。


    “這是末將的失職!”士子梁拍著胸脯,大聲道:“末將願率一千士卒,前去為大王尋獵美色。”


    瞧著這剛出城,就開始胡言亂語的朱拓和士子梁,呂青隻能長長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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