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朱拓起身,還掀翻桌子,眾人麵麵相覷。


    這人誰啊,這麽大膽的嗎?


    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嗎?


    眾位賓客紛紛看向朱拓,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似乎從未見過此人。


    不過有的賓客此刻卻是臉色蒼白,雙腿顫抖,顯然是認出了朱拓的身份。


    “肅……肅王……殿下?”


    朱拓扭頭看向這個人,這個人並不認識,不過他竟然認出了自己。


    “肅王殿下?”


    聞聲後,這裏的賓客頓時都驚呆了,他們還在這裏暢所欲言,肅王殿下竟然悄摸的進府了?


    “肅王?”


    有些膽小的賓客臉色大變,急忙也跟著行禮:“拜見肅王殿下。”


    台上的李寬最是懵逼,他詫異的看著朱拓,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門子怎麽迴事?肅王駕到,就不知道稟報一聲嗎?


    害的自己如此被動!


    見現場有些嘈雜,甚至有些官員想偷偷溜出府,朱拓一把把酒杯摔在地上,大喝道:“錦衣衛何在?給本王把這李府圍了!”


    “是。”士子梁急匆匆的出府,調集大批錦衣衛。


    沒半刻鍾,數百名身材健壯的錦衣衛,步伐矯健,將李府圍的水泄不通。


    李寬再次臉色一變,勉強露出笑容,很快整理了衣裝儀容,向朱拓行禮道:“下官順平府知府李寬,拜見肅王殿下。得知肅王殿下前來,下官沒有及時招待大人,實在是罪過深重。”


    看到李寬的反應。


    朱拓並沒有理會,傲然的走到台上,坐在了上位。而李寬和他的老母,此刻急忙站到下麵,臉色非常難看,非常的害怕。


    “你們身為官員,心中還有沒有百姓?”


    “最重要的是,竟然在背後罵本王!有種你們當麵罵本王啊!”


    “本王活了這麽久,向來隻有本王罵別人的份,還從沒有別人來罵本王的!”


    朱拓瞪著雙眼,緊盯著下方的一群官員。


    聽到朱拓的質問,李寬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冷靜不亂的說道:“還請肅王殿下恕罪,我等不是這個意思,肅王殿下誤會了。”


    “誤會?”朱拓冷笑不已,嗬斥道:“本王聽的一清二楚,有什麽可誤會的?”


    “肅王殿下在我心中,一向是英明果敢、英勇無畏,肅王殿下十四歲就敢去嶺南就藩,此等大智大勇之人,著實令下官敬佩。”


    “不錯,不錯,還有呢?”


    李寬繼續說道:“吾等剛才隻是發發牢騷,其實下官等人,對肅王殿下一直翹首以盼,渴望肅王殿下能夠早日來晉地,撥亂反正……”


    “不錯,本王就是這樣大公無私……”


    這個時候,呂青趕忙提醒道:“大王,這家夥在恭維你……”


    朱拓猛然反應了過來,一拍桌子,冷笑著罵道:“好啊,竟然敢給本王喝迷魂藥,你以為給本王說幾句好聽話,本王就能饒了你嗎?”


    “本王在你心中,就是那麽好糊弄嗎?”


    朱拓剛才逛了府邸,在他看來,這府邸非常豪華,仆人無數。而且這宴席有上百桌,要是將這些宴席分給災民,最起碼能讓數百名災民活命。


    這李寬,分明是個不把百姓性命放在眼裏的貪官汙吏。


    “稟肅王殿下,下官等人一向本分,從沒有貪墨銀兩。這些吃食,都是下官的正常俸祿,要是殿下不信,可以去查。”


    麵對朱拓,李寬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說的振振有詞,顯得非常坦蕩,將自己大擺宴席的事情說的理所當然。


    朱拓非常生氣,一揮手,吩咐道:“將這些人全部押下去,查清楚他們的底細,要是有貪墨糧餉的事,定要嚴懲不貸。”


    很快,士子梁就帶著錦衣衛走了進來,將除李寬之外的其餘賓客,全部都帶了下去。


    此時李寬還在狡辯:“下官乃是知府,要是大王覺得我有錯,需要上報朝廷,待朝廷作出決定後,才能處置下官。”


    朱拓眯著眼,緩緩走到李寬身前,李寬還在說道:“肅王殿下……”


    “你也配叫本王?”


    “砰!”


    朱拓毫不客氣,揮起拳頭,一拳狠狠地落在他的臉上,李寬雖然才四十多歲,猝不及防間,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朱拓嗤笑道:“你這家夥,官職不大,屁話倒是挺多,現在本王問你什麽,你就要迴答什麽,知道嗎?”


    李寬躺在地上捂著臉,剛想要狡辯什麽。


    隻見朱拓手中寒光一閃,一柄長劍已經搭在了他的脖頸處,旋即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此乃父皇禦賜的天子劍,持此劍者,可先斬後奏。”


    “李寬,你也不想現在就下地獄吧?”


    聞言,李寬瞪大了眼,立刻跪了下來,態度極為恭敬,大聲道:“肅王殿下,您隨便問,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前倨後恭,真是個十足的小人。”


    朱拓皺著眉頭,問道:“本王這次來晉地,主要是調查三哥朱棡死因一事,朝廷認為三哥的死有蹊蹺,你覺得呢?”


    聞言,李寬大聲解釋道:“殿下,三殿下是正常去世啊,下官也有耳聞,貌似是因為三殿下久經沙場,落了一身舊疾,因為舊疾複發,所以才去世了。”


    “你意思是沒有蹊蹺?”


    “沒有。”


    朱拓手一抖,長劍離他的脖子更近了,旋即冷冰冰的問道:“你確定……沒有蹊蹺?”


    感受到劍身傳來的冰涼,李寬嚇的一個哆嗦,大聲道:“有蹊蹺,肅王殿下說有蹊蹺,那就有蹊蹺。”


    “那你倒是說說,是什麽蹊蹺?”朱拓好整以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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