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拓很胡鬧,不過藍玉卻很重視朱拓。


    因為朱拓講的那些兵法雖然天馬行空、不切實際,但是卻好像很深奧,隻要用心琢磨,總能琢磨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尤其朱拓還用一堆沙子搗鼓出了沙盤。


    這沙盤上麵有山有河,用紅藍兩種顏色的旗幟表示敵我雙方,兵力布置一目了然,比輿圖看起來簡單方便多了。


    這沙盤,在作戰部署上,絕對比輿圖好用。


    真不知道朱拓的腦子怎麽長的。


    藍玉盯著沙盤良久,指著其中一處地方,喃喃道:“倘若能將蒙古的地形探明,那麽就能通過河流變化,估算出蒙古的主力在什麽地方……”


    “找蒙古族決戰,也會變得輕鬆許多。”


    蒙古的作戰風格是來去如風,不斷用騎射來消耗敵人,如果敵人扛不住,那就直接吞掉,如果敵軍能扛下來,那就撤走。


    反正不過是損失一些箭矢。


    如果大明的軍隊進行追擊,他們就會邊逃邊打,用後來人的話來說,就是放風箏。


    所以大明軍隊和蒙古作戰的最大困難就是,往往大明軍隊深入蒙古腹地,卻找不到蒙古主力,隻能悻悻而歸。


    “你們幾個,將這沙盤好好研究研究。”藍玉吩咐了一聲。


    朱拓這幾日玩爆竹玩的不亦樂乎,他指著爆竹,洋洋得意道:“呂青,你或許不知道,就這麽大的爆竹,如果製作得當,是可以炸死一大片人的。”


    呂青翻了翻白眼,點點頭道:“對對對,大王說得對。”


    呂青活這麽大年齡,也沒見過誰家的爆竹能炸死人。


    朱拓跳了起來,大聲道:“你懂個屁,那叫做炸藥,炸藥懂不懂?就是用硝石製成的,轟的一聲,能炸成好大一片……這房子都能被震塌。”


    呂青顯然是不相信,反問道:“大王,您怎麽知道?”


    朱拓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說道:“本王做夢夢見的。”


    “那不還是假的嗎?”呂青無奈的問道。


    “不是假的!”朱拓急了,說道:“趕明本王研究研究,把這炸藥搗鼓出來,到時候去打仗啊,就用這炸藥扔,敵軍保準望風而逃。”


    朱拓正吹著牛逼,聽到門口響起吵鬧聲,不滿的道:“去看看怎麽迴事,是誰在本王府前大唿小叫的,擾了本王的興致,是不是不想活了?”


    門子趕緊開門,瞧見門口的鬧劇,又急匆匆稟報道:“殿下,門口有幾個百姓吵吵鬧鬧的,好像發生了爭執,小的現在就把他們趕走。”


    朱拓一愣,旋即問道:“有人在門口吵架?吵的激烈不?動手了沒?”


    聽著朱拓略帶驚喜的問話,門子狐疑的看了朱拓一眼,解釋道:“好像和涼國府有關,涼國府的下人和一些百姓起了衝突,好像是要從這些百姓手中搶什麽東西。”


    “我已經向他們說了,他們說馬上就解決,不會擾了咱們肅王府。”


    “涼國府?藍玉?”


    聽了門子的解釋,朱拓一愣,旋即笑道:“走走走,這下有樂子看了,本王倒想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呂青在一旁提醒道:“大王,別人家的事,咱們摻和幹什麽?”


    “怎麽能是別人家的事呢?”朱拓大聲道:“藍玉算得上是本王的師父,師父家的事,本王去看看怎麽了?”


    朱拓邁步走到大門口,隻見五六個瘦弱的人跪坐在那裏。


    對麵是兩個看起來是管家的家夥,其中一人,想要拽起人群中的一名少女,和那些瘦弱的百姓起了衝突。


    “大人,您饒過我們吧,我們家就這麽一個女兒啊!”


    “放手,你們快放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隻見涼國府的兩名管家,對著這些百姓叫罵,不光叫罵,甚至還拳打腳踢,一副囂張至極的模樣。


    至於那些百姓,任由這兩人打罵,口中苦苦哀求著。


    見到這副情景,朱拓頓時就怒了,瞪大了眼睛,好家夥,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涼國府的人竟然敢強搶民女!


    還有沒有把他這個肅王放在眼裏?


    朱拓再仔細看向那個女孩,隻見那個女孩約有十三四歲,雖然小臉髒兮兮的,但是五官精致,麵容清秀,顯然是個美人坯子。


    朱拓的怒意更添幾分,罵道:“是誰給你們的膽子,竟然敢強搶民女,給我滾蛋!”


    那兩個人一愣,迴過身來,朝朱拓行禮道:“肅王殿下,這女孩是牙行賣給我涼國府的,這些農夫不舍得,所以起了衝突。”


    牙行……


    買賣人口,在大明是被默許的行為。隻不過如果以搶奪、誘騙等手段買賣人口,應當按照規定進行處罰。


    朱拓微微愣神,看著那清秀的女孩,此刻被當成貨物買賣,心頭不由的一震。


    那百姓中突然闖出一名老漢,撲通一聲跪在了朱拓麵前,大聲哭喊道:“大人啊,千萬為我們做主啊!”


    朱拓扶起這老漢,目光炯炯的看著那兩人,嚴肅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要是你們有冤屈,本王會替你們做主的。”


    老漢不住的哭著,又有些顛三倒四的說著:“這是我閨女……我不是想賣閨女的啊,他們讓我交租,可是今年收成少的可憐,哪有租子交給他們,他們就讓我用女兒抵債……”


    老漢斷斷續續的說著,不過朱拓也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這老漢是佃戶,但是今年莊稼收成不好,所以交不上租金,沒辦法,隻能將自己親閨女抵押給牙行……


    聽完了事情的經過,朱拓臉色冷峻,看著那兩人,喝問道:“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聽到朱拓的詢問,那兩人麵露尷尬,遲疑了一會兒,說道:“肅王殿下,他們欠了我涼國府二十兩銀子,肯定是要抵債的啊……”


    朱拓深吸一口氣,吩咐道:“呂青,從賬房拿五十兩銀子給他們,這人我買了。”


    那下人麵露難色,說道:“殿下,我等迴去後不好交差啊……”


    “你們要交不了差,盡管來找本王!”朱拓瞪了他們兩人一眼,罵道:“給本王滾!”


    那兩人麻溜的逃跑了。


    老漢神情一鬆,立馬跪倒在朱拓麵前,哭著道:“感謝大人的大恩大德啊,小的做牛做馬,也無以為報。”


    “站起來!”朱拓將他扶了起來,又讓呂青拿出五十兩銀子,說道:“這五十兩給你們,你們在鄉下買幾畝地,以後好好耕種吧。”


    “大好人啊。”老漢又要跪下去,不過生生的被朱拓扶了起來。


    朱拓正安排著此事,誰知沒一會兒,藍輝帶人匆匆趕了過來,一見到朱拓,眼神中閃過陰蟄,行禮道:“拜見肅王殿下。”


    “嗯。”


    藍輝指著那女孩,道:“肅王殿下,這女孩是我花了錢買來的,對我有大用處。您多體諒一些,讓我們把這女孩帶迴去,如何?”


    聞言,老漢頓時變得慌亂,手足無措的看著朱拓。


    朱拓聽了藍輝的解釋,似笑非笑,說道:“你說這女孩是你們買來的,可有什麽證據呢?”


    藍輝掏出牙行的契約,遞了過去,說道:“您瞧,肅王殿下,這是牙行的契約。”


    “哦。”朱拓接過來,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旋即在眾人注視下,將那契約撕的粉碎,說道:“好了,現在契約沒有了,你還有什麽證據盡管掏出來。”


    藍輝神情一愣,不敢置信的看著朱拓的動作,道:“肅王殿下,這是我涼國府的事,你這樣做,未免太不把涼國府放在眼裏吧?”


    “怎麽?”朱拓罵道:“你還想威脅本王?撒泡尿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藍輝臉色變幻,最後憤憤的說道:“沒想到肅王殿下也看上了這女孩,看來肅王殿下也是同道中人嘛。我就做個順水人情,把這女孩送給肅王殿下。”


    “看上這女孩?”朱拓的臉色變得愕然。


    在古代,有一些男人愛好特殊,會對幼女的的稚嫩身體產生特殊癖好。


    許多讓人惡心的相關事跡,朱拓也是時有聽說。


    難道說,藍輝這人,也有這樣的惡癖好?怪不得,為了一個女孩,在府前如此大吵大鬧,原來是這樣的大作用啊!


    在這些年中,不知道摧殘了多少少女。


    想到此,朱拓的眼神冷的嚇人,緩緩問道:“藍輝,本王問你,你要這女孩,就是為了那種事?”


    “是又如何?”


    “呂青!”朱拓猛然站直了身子,指著那藍輝,大喝的罵道:“本王怕髒了自己的手,你替本王,把他往死裏揍,隻留下一口氣就行!”


    藍輝的神情登時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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