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湘王朱柏乃是我姑丈!”


    “你敢打我,我姑丈不會饒了你的!”


    “你現在放下我,我發誓,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饒命啊,肅王殿下,啊,我錯了……”


    捆在樹上的趙翔被打的皮開肉綻,鮮血直流,他從一開始的嘴硬,漸漸開始求饒,現在哀嚎著饒命。


    他帶的那些家仆,一個個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生怕朱拓找他們的麻煩。


    “大王,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呂青低聲道。


    “行,把他帶上,咱們去荊州!”


    呂青直接將趙翔夾在腋下,大搖大擺的迴到了隊伍之中。


    朱拓眯著眼看著那些惡奴:“以後再讓我知道你們在鄉野橫行,我就讓人將你們都送來嶺南,你們如何對待百姓的,我就如何對待你們,明白了嗎?”


    他們僵硬的點著頭。


    “滾!”


    朱拓大罵,惡奴四散而逃。


    然後朱拓看著麵前的農夫,嚴肅道:“我乃肅王朱拓,我會每一年都會派人來探望你們,倘若你們受了什麽委屈,我自會給你們處理。”


    “多謝大人啊!”


    “大人是青天大老爺啊!”


    眾人紛紛跪在兩旁,朱拓傲然的上了馬,再次趕路。


    當他們來到荊州時,荊州長史親自來迎接。


    朱拓冷哼了一聲,讓呂青將趙翔扔在地上,喝道:“你身為荊州長史,本該治理好荊州的百姓。可是此人欺壓百姓,你卻不聞不問!”


    荊州長史低著頭,臉上露出尷尬:“肅王殿下,趙翔是湘王的侄子,我等不好過問。”


    “不好過問?”朱拓大聲叫道:“你是大明的官員,不是趙府的官員。你不敢管的事,我就幫你管!”


    就在這時,一名美婦人急匆匆的跑了出來,見到地上傷痕累累的趙翔,立刻質問道:“肅王殿下好大的口氣,這是在荊州地界,不是在嶺南,你耍威風耍到荊州來了?”


    “姑姑,救我!”地上的趙翔,見到美婦人,立刻來了力氣,大喊道。


    “原來你是他的姑姑啊,我說他怎麽囂張跋扈,無法無天,原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朱拓冷哼。


    趙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僵硬,惡狠狠道:“肅王,你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罷了,竟然敢把我的侄子打的遍體鱗傷。等湘王迴來後,我一定將此事如實稟報他,到時候要你好看。”


    “你現在就可以寫信給京城的十二哥。”朱拓滿不在乎,隨意的道:“盡快寫,我看能把我怎麽著。”


    趙夫人快被氣炸了,大聲吩咐道:“寫信,將這裏的事一五一十的稟報湘王。還有,長史你給皇帝寫信,請皇上公斷此事。”


    “這……”長史看了一眼朱拓,麵露難色。


    “寫吧寫吧,我就在這裏等著,倒要看看能怎樣。”朱拓哈哈大笑。


    趙夫人立刻寫了兩封信,派人迅速送到朝廷,朱拓倒是悠哉悠哉的在荊州住下了,如果朝廷那邊迴信,訓斥自己一頓,並讓自己閉門思過。


    那正好,自己打道迴嶺南。


    而這兩封信送到京城後,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臥槽,實錘了!


    肅王殿下還真是無法無天,囂張跋扈啊!


    以前都隻是傳聞,捕風捉影的事,現在呢?


    肅王堂堂一個嶺南的藩王,竟然跑到荊州的封地上,打了湘王朱柏侄子一頓,聽說被打的不省人事,臉都被打的變形了。


    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事情嗎?


    這件事情在京城炸開了鍋。


    京城的眾人隻知道,湘王朱柏在接到信的第一時間,就急匆匆的去了皇宮。


    在皇宮中和皇帝說了什麽,眾人不得而知,隻不過,湘王朱柏迴府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


    隨即,眾人便打聽到,皇帝陛下竟然狠狠的訓斥了一頓湘王,讓他約束好自己的侄子,並對肅王朱拓的行為表示讚賞。


    什麽?


    皇帝陛下對肅王的行為表示讚賞?!


    眾人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他們怎麽想都想不明白,肅王都騎在湘王脖子上拉屎了,皇帝陛下竟然還能縱容。


    這個時候,一位不明人氏分析道:“上天欲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肅王殿下囂張跋扈、無法無天,已經到了滅亡的邊緣。”


    “而皇帝陛下此舉,就如同漢朝的呂後殺韓信,是先穩住肅王的心,將他誆騙到京城,然後埋伏五百刀斧手,將肅王滅之!”


    這個版本傳的煞有其事,令不少人信以為真。


    肅王,不會是第一個人頭落地的藩王吧?


    “湯和啊,你說皇帝陛下是不是對你有什麽不滿啊?要不然,為什麽非要把咱女兒嫁給那肅王呢?”湯和的發妻,胡夫人擔憂的問道。


    湯和搖搖頭,歎道:“我怎麽知道啊,我跟隨陛下兢兢業業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陛下應該不會做卸磨殺驢的事吧?”


    “應該不會?想那胡惟庸官至宰相,還不是陛下說殺就殺啊?”胡夫人歎道:“要我說啊,把你和肅王綁到一塊,以後等肅王滿門抄斬的時候,順便啊,把咱們信國公府也帶上。”


    “不會吧?”湯和狐疑的問道。


    “要不你再去找陛下求求情,把咱們女兒的婚事推了。”


    湯和搖搖頭,歎息道:“沒用啊,找皇帝陛下好幾次了,陛下非要讓欣兒嫁給那肅王。”


    胡夫人心疼的說道:“咱們的欣兒,多麽乖巧聰明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要嫁給那混賬的肅王,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就在這時,丫鬟急匆匆的跑來,嘴裏叫著:“老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不見了。”


    “啊?什麽?”湯和立刻站起身,急忙朝女兒的閨房走去。


    到了女兒閨房,湯和四處尋找,房間裏空無一人,床上放著疊放整齊的被褥。


    “午後,小姐在院子裏坐著,說是要看一會兒書,就讓我們出去了,等過了兩個時辰,我們想問問小姐晚飯要吃什麽。可進了院子,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小姐的蹤影了。”


    “那你們府裏找了沒有?”湯和焦急的問道。


    “都找遍了,就是沒找到小姐。”


    “要你們還有什麽用?”湯和一揮袖子,大罵道:“還不趕緊通知府裏的仆人,全部派出去找欣兒,要是三天之內找不到欣兒,我要你們好看!”


    “是,是!”


    “我那可憐的女兒啊!”胡夫人用手帕抹著眼淚,道:“都怪那可恨的肅王,自從欣兒知道要嫁給肅王後,整日以淚洗麵,心不在焉,她一定是不想定親,所以才離家出走的。”


    湯和滿臉擔憂,唉聲歎氣道:“欣兒離家出走了,這下我可怎麽向陛下交代啊?”


    胡夫人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交代,你就知道向陛下交代,咱們的欣兒不見了,你都不心疼。欣兒一直都是嬌生慣養的,這要是在外麵餓了、冷了,被壞人欺負了怎麽辦?”


    湯和被說了一頓,隻能把氣發到一群仆人身上,大罵道:“你們一個個傻愣著幹什麽呢?還不趕緊去找,把全京城都翻過來一遍,也要找到你們的大小姐,記住沒有?”


    朱拓在荊州過的十分逍遙,雖然得罪了趙夫人,但是仗著有藩王的身份在,趙夫人不敢拿他怎麽樣。


    趙夫人隻能憤憤的等著朝廷的迴令,隻要朝廷的迴令一來,自己就代表朝廷狠狠的責罵朱拓一頓,好好出一口惡氣。


    朱拓也在等著朝廷的迴令,隻要朝廷的迴令一來,自己立馬滾迴嶺南閉門思過。


    這天,朱元璋的信和湘王朱柏的信一同抵達到了荊州。


    朱拓拆開朱元璋的信,與此同時,趙夫人也在王府拆開了湘王的信,兩人看了信後,臉都黑了黑,不約而同的破口大罵道:“朝廷真是沒救了!”


    對於朱拓來說,他萬萬沒想到,信中,朱元璋把他表揚了一番,說他為民做主,堪稱藩王的典範。


    最後還好言相勸,讓他早日來京城,敘說父子之情。


    可是他跑到荊州,親自揍了湘王侄子一頓,差點都把人打死了,這也是大事啊,為什麽朱元璋隻字未提呢?


    朱拓撫摸著下巴,怎麽也想不明白。


    難道他朱拓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比湘王朱柏還高嗎?


    不應該啊,無論從地位、身份、年齡哪個角度講,湘王朱柏應該更受父皇寵愛啊。


    自己比湘王強的唯一一點,也就是長得比他俊。


    朱拓搖晃著腦袋,把信扔給呂青,歎氣道:“呂青,通知那幾個侍衛,明天咱們啟程去京城。”


    呂青疑惑的問道:“大王,陛下沒有責罰你嗎?”


    朱拓搖搖頭,憤憤的說道:“這個昏君,本王犯了這麽大的事,他都不追究本王的過錯,我看他是年齡大了,腦子不好使了!”


    “大王,不被責罰總歸是好事。”


    “你懂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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