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眾人,都等待著十名護衛隊成員,能夠把無禮莽撞的葉楚月如同那銀色聖旨般給撕碎了,期待著看見楚月臉上驚恐的表情!


    楚月卻是臨危不懼,神色泰然,滿身的淡漠氣質。


    仿若,天地崩於前而不驚!


    “葉楚月,你豈敢不把玄女放在眼裏?!”護衛隊之首怒喝。


    血鷺仿佛也知道她衝撞了神聖的玄女,張開尖銳的大嘴,露出比野狼還要可怕的獠牙,喊出了讓人靈魂不適的聲音。


    “玄女是什麽東西,本尊為何要把她放在眼裏?”


    楚月抬眸直視說話之人,冷笑:“當年虛空一戰,鬼森累累白骨,遍地鮮血,無數鬼靈摒棄偏見,大是大非大難麵前挺身而出,為帝域大陸,為渺小人族博得一線生機,那時她玄女身在何處?”


    “九萬年前,鬼主座下十二護法。”


    “殷護法曾身中百箭而護一城百姓,傅護法的雙眼被異鬼生吞,亦能殲滅異人上千,拓拔護法的十根手指被活活斬斷,在帝域大陸武者生靈塗炭之時,亦能用信念為手彈一曲《救世》,司空護法萬裏奔襲將武者立足之本的心法守則傳遍八荒六合,這後人滔滔,有誰敬畏了他們?同為護法的玄女有何功勳?”


    鏗鏘之聲,猶如平地驚雷。


    聲聲質問,問得護衛隊啞口無言。


    卻說四周各城區的人們,驚得卻是連話都說不出。


    “吾敬四方天地,諸天神佛,唯獨不敬她玄女。”


    楚月冷視護衛隊,沉聲喝道:“你等身為強大的九級鬼靈,不去為僅有的鬼靈謀取生存之路,不去未雨綢繆日後的危險,守著那早就破敗的玄女宮還當是神跡,爾等,該死!”


    詛咒城中,護衛隊所過之處,無不瑟瑟發抖的身影。


    玄女宮,護衛隊,令整個中州,聞風喪膽!


    楚月痛斥護衛隊,簡直是在褻瀆玄女宮的權威。


    事已至此,如火如荼,葉楚月不死在護衛隊下,如何收場?


    一雙雙眼睛,看看楚月,又看看護衛隊,都在等待著護衛隊的出手。


    十名九級鬼靈共同出手,西城區的千人隊伍,必死無疑!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江魁雙手環胸,魁梧如斯,在東城區的隊伍中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還以為她打敗了賀蘭野,是個能在鬼蜮大展拳腳的高手,沒想到是個有勇無謀的匹夫,竟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個東西,敢去挑戰護衛隊的耐心。”


    “死吧。”


    獅玲玲站在旁側,兩手緊緊的握成了拳,充滿恨意的眼神流轉在楚月的身上。


    “敢傷害賀蘭哥哥,就該有死的覺悟。”


    獅玲玲咬牙道:“她就算今日不死在護衛隊的手中,等我成為了鬼獅一族的族長,第一個殺的也是她葉楚月,我要把她給千刀萬剮,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和江魁、獅玲玲有同樣想法的,不計其數。


    就在他們以為護衛隊將要出手時,隻見那護衛隊的隊長在呆愣過後,竟都迴到了血鷺的脊背,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衝突般,繼續巡視著這片鬼蜮天地。


    天穹上方,護衛隊的隊長頭盔下的眉峰狠狠地蹙緊,滿腦海都是方才葉楚月宛如洪鍾般的話語聲,心情陡然沉重的像是被一座巨山壓著。


    四下裏,卻是嘩然不已和滿地的倒抽冷氣。


    楚月收迴了滿身的氣勢,抿緊了殷紅的唇。


    她方才是在試探護衛隊的鬼靈,是否絕對的忠心於玄女宮。


    事實證明,並非如此。


    至少那名隊長不是。


    楚月仰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帶人停在了旁邊安營紮寨。


    九級鬼靈的具體出現時間不得而知,各大城區能做的就是守在鬼蜮的外圍等待著九級鬼靈的覺醒。


    “鬼使大人,你剛才那也,太有氣勢了。”羅瀚兩眼崇拜地道。


    楚月嘴角輕抽了一下,看著羅瀚那狂熱的眼神,頭皮一陣發麻,心底也惡寒不止。


    柳妖妖欲言又止,想到在鬼晶那裏看到的畫麵,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即將誕生的百鬼之主,會不會是……


    柳妖妖不敢再想下去了,但她心中清楚,新來的鬼使大人,會帶著她,帶著西城區,走向更璀璨的輝煌!


    西城區安營紮寨完畢,每個人都神情專注的忙活著自己手中的事。


    楚月見陳蒼穹獨自坐在一顆紅色的樹下,便提著兩壺酒走了過去,在陳蒼穹的麵前晃了晃。


    問:“喝一壺?”


    “可以。”


    陳蒼穹接過一壺酒,仰頭喝了一口。


    楚月恣意灑脫的坐在了旁邊,飲著西城的烈酒,觀賞鬼蜮的風景。


    “你不想知道些什麽?”陳蒼穹問。


    “你若想傾訴,我可以當一個完美的聆聽者。”


    楚月莞爾一笑:“陳前輩,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些不為人知,身為朋友能夠並肩作戰即可,並非什麽事都要刨根到底,從我看見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會打聽你的任何秘密,因為,我們會是朋友。”


    “我想說。”陳蒼穹又喝了一口。


    “我願意聽。”


    兩人看了眼,淡淡笑。


    惺惺相惜的默契,戰士之間冥冥注定的羈絆和默契,永遠在不期然間。


    陳蒼穹將一壺西城烈酒喝了個劍見底,方才沙啞地說:“陳若寒說的沒錯,他的弟弟,嚴格來說,是死於我手。”


    楚月喝酒的動作一頓,隨即繼續心如止水的仰頭喝。


    神農空間,破布和軒轅修嚇得抱在了一起瘋狂顫抖。


    “我去!我去!嚇死朕了!”軒轅修猛咽口水。


    周遭的魔獸們,看不起一魂一布那沒出息的樣子。


    陳蒼穹把玩著酒壺,遙望著南城區的人,說道:“我離間他們兄弟二人,讓他們互相殘殺,讓那個孩子被挖心髒死在地底,也讓陳若寒因為殺害弟弟傷害母親而活在不可自拔的世界裏麵。”


    楚月依舊不言。


    “楚爺,如你所說,你是個完美的聆聽者。”


    陳蒼穹格外的平靜。


    “我覺得,你還需要酒,好在我帶的足夠多。”


    楚月拿出了一壺新酒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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