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比起慕傾凰的意識,族徽更有無上的價值。


    隻要族徽不被發現,就無法從血琉璃下手去順藤摸瓜徹查整件事情。


    畢竟,血琉璃雖然珍貴,但不至於讓人這樣大費周折去布下一個局,隻是為了得到血琉璃。


    楚月站立在冷風之中,半眯起眸子,唇邊噙著戲謔的笑,眼底深處的戾氣,猶如山雨欲來風滿樓!!


    她現在不得不懷疑,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


    早在神玄學院時,路瓊忽然拿出赤神刀出來,並非僅僅隻是為了刺激她的戰鬥欲那麽簡單。


    神農空間內,軒轅修亦是察覺到了幾分怪異,“小葉子,仔細想來,若非赤神刀,以你的性子,不會急於求成的去傳承血琉璃,甚至有可能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事情。”


    楚月滿目冷意,神識傳音迴道:“隻怕從武道台大比開始,就有人借路瓊的手,來密謀今日之事了。”


    “你的意思是……?”


    軒轅修劍眸微微一縮,腦子裏冒出了大膽的想法。


    “赤神刀和血琉璃內,一個是不完整的刀魂,一個有著母親的殘缺意識,二者相見,必然互相吸引,甚至會使赤神刀自爆!”


    楚月緩緩說道:“再者,如若我當時在武道台,能為了一把赤神刀就去對戰夜罌,那就意味著,我在鬼月殿,也能為了不讓赤神刀自爆,去傳承血琉璃。若是激發了母親的意識,他們再將血琉璃拿走,既可得到一縷意識,還能得到上古神農氏的族徽,可謂是一舉兩得。”


    這一切看似不經意,實則在穿針引線後,成了背後之人手中的棋子!


    禁忌陣法也好,死士巨人也罷,都屬於不入流的齷齪手段,想要查起來特別的困難。


    但對方鐵定和她都沒想到,夜墨寒的黑甲軍會降臨逍遙城,封鎖鬼月殿。


    還有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神農戒的存在,世人不知。


    故而。


    背後布局之人,也不會知道,當她得到血琉璃後,慕傾凰的意識會直接出現在神農空間,而族徽也歸她所有。


    軒轅修輕吸了一口氣,劍眉緊蹙,神色微慍,“他們,欺人太甚!沒想到從那時就開始布局了,實在是可惡至極!”


    楚月輕輕嗤笑。


    這群人壓榨完了慕傾凰,再次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高樓。


    寂靜的雅座裏,碧水柔等人望見被抓的魏莘伯,心情尤為的沉重。


    “諸位,這……”


    碧水柔急不可耐,“黑甲軍怎麽會這個時候出現,葉楚月也太好運了吧,那我們該怎麽辦?”


    一名身著青色蟒袍的中年男人,臉上有一塊猙獰的疤。


    他沉著冷靜地看了眼碧水柔,低聲道:“碧姑娘莫急,隻要魏莘伯咬死不說,這件事,就查不到我們的身上。至於血琉璃的來曆,我們早已交代得清清楚楚了,更何況,除了我們,誰也不知道血琉璃裏麵到底隱藏著什麽。沒有動機,何來屠戮?”


    中年男人胸有成竹的喝了一杯茶,款款而談:


    “碧姑娘,夜殿下而今是一域之主,行事作風不可胡亂來。”


    “在座的諸位,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夜帝尊他縱然要殺,也不可興無名之師,否則會被天下世人給唾棄,帝尊之位也岌岌可危。更別談為了一個女人,將天下的宗門給得罪死了,此乃自斷前程的做法。”


    中年男人的話語聲響徹雅座,一言一行都是十足的自信。


    說到末尾,中年男人施施然地喝了口茶。


    其他幾個中年人,讚同地點了點頭,隻是想到還流落在葉楚月手裏的血琉璃,便是一陣肉疼。


    “好在葉楚月不知血琉璃的重要性,他日卷土重來,血琉璃還是我宗的囊中之物。”另一人勢在必得地說道。


    碧水柔環視四周,旋即鬆了口氣,漸漸的放下心來。


    一雙好似柔荑的玉手,卻是緊抓丈夫少門主的臂膀。


    少門主的麵色無比難看,黑如鍋底般,眉頭緊緊蹙起,咬牙開口:“父親為了讓我挑大梁,才讓我來逍遙城,若是父親得知出了這檔子的事,以後我還有何顏麵去見父親?父親的處心積慮,全都被我給毀了!”


    “葉楚月!你實在是罪該萬死!”


    少門主氣急敗壞,低聲咒罵,惱羞的把所有錯誤都歸咎於葉楚月!


    然而還沒把話給說完,就見一個蘋果核破窗而入,精準無誤且直直地砸在了少門主的腦門上。


    硬是砸得他頭暈目眩。


    少門主憤怒不已,怒視過去——


    卻見不遠處的雅座內,風悲吟好整以暇地斜臥在貴妃榻,笑得人畜無害。


    少門主見此,勃然大怒,瞪圓了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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