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誤會,誤會啊兄台!”步成忙是連連後退,“兄長不要衝動啊,衝動是魔鬼啊!”


    步成慘兮兮地,都快發出殺豬叫了,剛才好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要動刀子呢?就不能坐下來,慢慢談麽?和氣生財你懂不懂,家和萬事興要不要了解一下?


    紫衣公子步步緊逼,那劍鋒一直處於步成的眼前,仿佛稍一停頓,那劍尖便能在那一瞬間刺破他的額頭,直入眉心。


    我這是要死了麽?


    他心中叫苦不迭,來了這兒還沒建功立業,甚至連為禍一方,臭名昭著都還沒著手去辦呢?


    步成第一次發現,做個壞人都這麽難,呸,這簡直是活著都是上天的恩賜啊,這個世道……嘖嘖,太恐怖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少廢話!”紫衣少年眯起眼,把劍一橫,伸手抓住步成那小胳膊,直接給提了起來,“說,你跟之前那隊人是不是一夥的?怎麽這麽湊巧,剛解決了他們,你們就來了!”


    步成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啊。


    那可不,他們在前頭跑,我們在後頭追,可不是他們剛嗝屁,我們就到了麽,很合理好不?


    不過看著眼前這紫衣公子,在偷瞄了一眼橫在二人中間的軟劍……


    呃……得,隻能認栽……


    他耷拉著腦袋,不反抗了。呃……他反抗過嗎?


    “說話呀,啞巴了?”紫衣公子怒起,丫的這還抓了個窩囊廢步成,觀其穿著,也算人五人六的,不像是無名無姓的江湖鼠輩,咋這麽窩囊呢,一點骨氣都沒有?


    這時,在一旁看戲看了好久的段手終於出手了。


    唉,沒辦法,步小兄弟實在是……不然哪輪得到他這種非戰鬥人員出手啊?不過既然事都發生了,那步小兄弟的小命還是得救一下的,誰讓我是他哥呢?


    不過,他瞅了瞅那被紫衣少年如同揪雞仔一般提起來盤問的步成也是滿臉的鄙夷:這步兄弟貌似脊梁有些軟了,到時候得跟大哥說道說道,得給他練練硬才好……


    他一個閃身上前:“放開他。”很幹脆,開門見山,一點循序漸進的策略都沒有,完全不考慮這會兒還在紫衣少年手裏瑟瑟發抖的步成的——心理陰影麵積……


    步成無顏,唉,沒文化真可怕……


    紫衣公子撇下了步成,一臉的不屑,啐了一口:呸,軟骨頭!


    轉身看向跟個乞丐一般,衣衫襤褸的段手,滿臉的鄙夷。


    這穿得人模狗樣的公子哥都如此不濟,眼前這個如同乞丐一般的邋遢玩意,又能有幾分實力,甚是無趣啊,真真是還不如先前那隊人,起碼還有些血氣,殺起來那才痛快呢!


    他抖了抖軟劍,在空中舞了個劍花,“怎滴?想動手?”


    還真不是這位公子殺心重,實在是那段手的皮相有些不濟,再配上那一身邋裏邋遢的行頭,怕是連門神都嫌他黑吧。


    更何況,離得近了,那好幾天沒洗澡的怪味兒……


    這惹得紫衣公子有殺人的衝動。這真特麽太臭了!


    掌中一股巧勁,軟劍在嘩嘩聲中化為層層疊疊的數十道劍影,一股腦兒向著段手而去。


    他懶得跟這般不修邊幅的人多廢話,直接活剮了他,“這令人作嘔的玩意兒,壞了本公子的興致不說,簡直要讓我將這數日所食之物一股腦的全給吐出來不可!”


    淩厲的劍光鋪麵而來,封鎖了周遭所有的逃脫之路,這是想將段手一招瞬殺,更兼碎屍萬段,這小哥好狠的心啊,雖然步成……咳咳,可以理解。


    段手也不耽擱,平常懶散,發呆好似腦子缺了根筋的他,此時手腳飛快,一個骰子在一瞬間變大,旋轉著抵擋了這迎麵而來的犀利劍網。


    在“叮叮鐺鐺”聲中,火星四濺。


    紫衣公子露出詫異之色,他是萬萬沒想到,這個一身邋遢鬼模樣的惡心玩意竟然本事不小,就這一手,方才那一隊人馬,四五個聯手那可都沒擋下來,卻被眼前這個遭人厭惡的邋遢鬼翻手就給掃平了?


    這,這是個高手啊……


    他暗暗發力,將手中軟劍握緊,看來,要想處理掉這個麻煩,不認真點是不行了。


    想到這兒,隻見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緩緩閉了起來,周身氣息開始上湧,衣衫也一並被氣息震得獵獵作響。


    從這一刻起,那位喝醉了酒的紫衣少年郎不見了。段手隻見眼前之人周身噴薄出陣陣氣體,攜帶著濃烈的酒氣。


    我去!步成因在下風口,差點沒被熏暈過去,尼瑪呀,這是給老子灌酒呢還?


    隨即腦子一轉彎,這人的實力看來也是不低啊,竟然能用氣息將酒精直接從皮膚處逼出來,這操作,都快趕上六脈神劍了哈?


    也就在步成出神之際,隻見那少年緊閉的雙眼猛的睜開,那原本恍惚的眼神已是清澈明亮,再配上他那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的外表,真是劍眉星目,豐神如玉的翩翩君子啊!


    “哈!”少年一聲驚吒,手掌翻動,那軟劍一陣亂舞,使得其周遭劍影纏繞,環顧自身。


    他看上段手,挑眉道:“來,再戰!”


    段手剛收了骰子就看到這貨在那兒噴酒氣,早就躲得遠遠的,這要給和尚誤會他倆出去喝酒沒帶上他,還不給敲打個半死?


    這會兒看他不冒氣兒了,嘴一撇,真當老子怕你不成?將骰子拋起,在空中迎風而動,變得碩大,如同一個足球一般,“來!”


    不過他可不上去跟對方拚殺,賭徒又不是近身戰的體係,跟個明顯是武夫的少年近身戰?他段手可沒這麽傻,骰子在手心旋轉,映照星河,引那九天星光入內,於夜晚中綻放出如夜明珠般剔透的寶光。


    “我說兩位……”步成出聲,想勸阻一下,在這麽打下去可真要分生死了呀,雖說對段手有信心,可是這紫衣公子其實真沒必要殺了,論理來講,這還得謝謝人家,把人提早給截了下來,不然他倆去追,少說也得好幾天。


    可惜,迴答他的是兩邊異口同聲的“閉嘴!”


    好吧,我是菜雞,我閉嘴,我不說話……


    他頓時坐下,給嘴拉上拉鏈,眼觀鼻,鼻觀心。


    你們打吧,末了我攔著段手的最後一擊,也就罷了……


    唉,兩個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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