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大將軍與大秦皇室貴女,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不但街頭巷尾熱議紛紛,就連朝野上下都會震驚不已。


    到那時,始皇帝縱使萬般不願,但也不得不站出來給出一個答複,行或不行,我們也能早做準備!”顧遜解釋道。


    淩霄下意識搖頭,臉上一副不情願的模樣說:“不行不行,這八字還沒一撇呢,貿然說出去豈不是落了下乘?”


    顧遜一臉認真的對著淩霄說:“將軍,這一撇有沒有並不重要,就像此番求親本就不是我們的目的一樣,這都隻是我們為了達到目的的手段而已!更何況這事一經登報,再加上將軍您準備的彩禮,足以轟動天下!”


    淩霄滿臉錯愕,“我身無分文,哪裏來的聘禮?”


    “安南五州一十六府,便是將軍您的聘禮!”


    顧遜笑著說出這番足以震動天下的條件,他頓了頓,緩緩開口道:“普天之下,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能拿的出如此豐厚之聘禮了。”


    淩霄仍舊是不斷搖頭,“我還是覺得不妥,這五州一十六府的條件我們已經說了,但始皇帝卻並沒有給我們一個答複,若是我們貿然將此事昭告天下而引得始皇帝不喜,那我們身死事小,弄砸了任務才事大!”


    “將軍,一個優秀的帝王是不會為情緒所左右的,更何況是千古一帝!”


    顧遜笑著說,試圖一點點打破淩霄的顧慮,一步步突破淩霄的防線,


    “若始皇帝真的因此而發怒,進而遷怒於我們,那就說明始皇帝壓根不配當我們的對手,這將是我等此行最大的喜事!”


    “我覺得還是要與上麵說一聲,聽聽上麵的意見。”淩霄仍舊有些不願。


    可顧遜聞言,此刻卻很是輕鬆的笑道:“上麵已經同意了,如今隻差你點頭了。”


    “啊?”淩霄聞言很是詫異,他問道:“什麽時候的同意的?”


    “不久前。”顧遜笑著說:“計劃都已做好了,如今隻差將軍你開始第一步了。”


    淩霄聞言有些懵圈,等他迴過神來後才發現這恐怕是顧遜給自己做的一個局!


    不過此局卻並無惡意,再加上上麵的命令,他隻得說:“軍人已服從命令為天職,既然上麵定下來了,我淩霄去辦便是,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顧遜滿臉笑意的追問道。


    “隻不過我們能夠借勢,最重要的便是登報,可如今大秦的報業與之前不同,之前負責監管報業的,隻有文學掾一人而已。


    但在數月前章台宮下詔,在兩位分別負責起草、修改詔書和政令,以及審核、收集、整理和編纂圖書的治書侍禦史外,另設一名治書侍禦史,專職負責監管大秦內的各報業以及報紙刊發。


    這治書侍禦史乃是禦史中丞的屬官,更是位居中樞,權勢與前途都不是一般的大,與之前那文學掾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顧大使你確定能讓這治書侍禦史幫你的忙,讓這等百姓喜聞樂見之事宣於紙上、發行至大秦三十六郡?”


    淩霄滿麵狐疑的望向顧遜,心想自己這段時間在房間裏閉門不出,便是將中軍留給他的情報、以及南軍安插在鹹陽城中探子所梳理的情報一一翻閱記在心中。


    所以將此事刊印在報紙上發行的難度在他心中很是困難,除非令一報業弄出“陰陽報紙”,應對審查的是一份報紙,但真正發布的是另一種報紙,打一個時間差在治書侍禦史沒反應過來之時大肆擴散才能達到他們想要的效果。


    但這樣做無疑會使發布的報業直接被封,這顆暗棋也就就此暴露,他覺得有些得不償失。


    畢竟若想達到他們所要的效果,必須是數一數二的大報社才行,而他們所掌控的大報業,數量不多,且每個報業,皆是一個能夠源源不斷為他們提供情報的來源,若是因此而倒閉,無疑丟了西瓜撿芝麻!


    但顧遜卻是笑著說:“如今負責監管大秦各報社的治書侍禦史,乃是蔣幹。”


    他望著一臉詫異的淩霄,沉聲說:


    “就是三國中“蔣幹盜書”的那個蔣幹,我們的探子雖沒有查出他到底是被召喚而來,還是作為大秦原住民登場,但可以確定的是,他隻是個三流文臣,與曆史上的蔣幹形象相差不大。


    而蔣幹如今身為治書侍禦史,隻要他這關我們過去了,到時就算始皇帝震怒,懲戒的也隻是蔣幹,而報業和我們隻會遭受一些波及罷了。”


    “顧大使,你確定?”淩霄皺著眉頭問道,心想他想到了什麽方式來對付蔣幹,才能這般胸有成竹?


    “我們報業的人與那蔣幹有些交情,雖然不是很熟絡,但想要邀請他出來相聚一二卻是不難。”頓了頓,顧遜說:


    “其實要說辦法,如今我也沒有什麽十拿九穩的好辦法,隻能鋌而走險了。畢竟雖有不舍,但若能使得始皇帝站出來給我們一個答複,損失一個情報來源也是值得的。”


    淩霄聞言久久不語,屋內一時陷入沉默。


    過了許久,淩霄才最終有些憂慮的問道:“顧大使,若是此事被那蔣幹提前透露給始皇帝,我等可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到時不但打不成目的,恐怕我等還要遭受牽連。”


    顧遜見狀便笑道:“這個將軍你大可放心,無論那蔣幹有沒有赴約,亦或是有沒有與我們合作的意思,對於我們來說都不重要,畢竟我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讓蔣幹與我們合作,因為我們如今還拿不出能令蔣幹動心的條件。”


    “什麽意思?我怎麽有些沒太聽懂?”淩霄追問道。


    顧遜麵無表情的說,心中也是沒底,“我們沒有條件能夠打動蔣幹,所以我們的目的壓根就不是讓蔣幹幫我們做事,而是讓他不妨礙我們做事便可。”


    “怎麽讓他不妨礙我們?綁起來?”淩霄有些納悶。


    顧遜搖搖頭,輕聲說:“如今大秦允許發行的報業足足數十家,且還不斷有新的報社出現!這單單每日需要審核的報紙版麵便有數百版,那蔣幹就算將眼睛看花,也不會全部看完,所以他也要借助於下麵的人,恰巧下麵的人中,有一位是我們的人。”


    “這麽湊巧?”淩霄驚訝道,他猜測這人不但不是南軍的人,同樣也不會是中軍的人,不然他不會一點消息都收不到。


    而顧遜則是笑道:


    “他給我的消息,蔣幹每日餘約是在上午十點開始審閱第二天刊登的報紙,一直到晚上六點下職,這期間他的工作便是審查下麵的人審查過的報紙,如果沒有問題,便為報業簽發手令,許其刊印。


    但若是突發大事,更會有許多報業再臨時更改再行提交審閱。這一來一去,每日需要審閱的報紙將會是一個天文數字。


    所以隻要我們今晚能夠邀蔣幹出來一敘,到時侯我等隻需略微施展一些手段,那蔣幹翌日定然是頭昏眼花,但卻不會危機到性命,也不會令蔣幹生疑,隻會讓他不能如往常那般細細查閱。而我等隻需派人晚送一些,再晚提交一些,那蔣幹大概率便不會再看。”


    “還是有些不妥,若是那蔣幹強撐著身子去看、並且發現問題了呢?”淩霄問道:“這人晚提交給蔣幹片刻,就是顧大使你的後手?”


    “對,不過我們不能隻做一手準備,我準備讓報業提前刊印,這樣無論蔣幹有沒有發現報紙有問題,都不阻礙我等發行,最終區別隻在於最終受罰的人到底是蔣幹還是報業、亦或是蔣幹和報業一起受罰了。”顧遜淡淡的說。


    “如此倒是還算周全,隻不過消息絕不能提前透露出去,一定要找信得過的人去辦。”淩霄說。


    “放心,此事絕不會暴露,我們手下不止一家報社,隻需渾水摸魚一番即可,無非是那報社的取舍罷了。”


    “那就好。”淩霄緩緩點頭,隨後他忽然笑著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我要聯姻的對象是誰呢,報紙上總不能就寫個皇女吧?我擔心始皇帝真將皇女許配給我,到時侯若是醜的我可就遭殃了。”


    “這個我最近打探了一番,如今始皇帝的女兒之中,年齡適當且又尚未婚嫁的,大概還有四人,至於這四人之中到底寫上哪一個,如今我還沒有想好呢。”


    “四位?這麽多?”淩霄有些驚訝。


    顧遜點點頭解釋道:“其中有幾人都是曆史上不曾記載的,我們打探到的資料也不是很多,也隻有個大概的信息。”


    淩霄忽然想起了什麽,好奇的問道:“有嬴季曼麽?”


    “嬴季曼?”顧遜有些訝異,他反問道:“將軍難不成認識她?”


    “我哪裏會認識她。”淩霄連連擺手,“隻不過我聽說過她而已。”


    顧遜有些不確定的說:“此女的資料比其餘幾名皇女要多一些,同時也比較受寵,怕是始皇帝不會舍得。”


    “沒事,我就是問問。”淩霄忽然笑著說,心中想起林嶽,一股惡趣味忽然從心中升起。


    ......


    而晚間,章台宮大殿內。


    始皇帝依舊俯身於案牘前批閱著奏折。


    而趙高此時則緩緩來到始皇帝身前,躬身說:“陛下,季曼殿下今日沒有踏出後宮半步。”


    始皇帝對此並無半分意外,他僅是點了點頭便繼續批閱奏折。


    而趙高見狀便輕聲說道:“陛下,奴婢告退。”


    隨後他剛要轉身告退,卻聽見始皇帝問道:“虎賁軍如何了?”


    趙高聞言停下腳步,躬身迴道:


    “迴稟陛下,虎賁軍已經到達駐地,開始訓練。”


    始皇帝淡淡點頭:“好,時刻將其動向稟告與我,下去吧。”


    “諾。”


    等到趙高的身影隱入殿外後,又有一身著黑衣的人緩緩踏進大殿。


    那人一路躬身來到始皇帝的案牘前,恭敬的將四十一封奏折放在案牘之上,隨後便雙手合在一起向後退了幾步。


    始皇帝取過最上麵的一封奏折便看了起來。


    他靜靜翻閱著奏折,麵色未有絲毫變化,最終他將奏折放在一側,沉聲說:


    “繼續探,那安南來的人都去了哪裏、幹了什麽,都給我一五一十的查清楚,門外有人守著就到屋頂去探、屋頂不行就潛入地下去查,總之不能讓他們在這個時候鬧出什麽幺蛾子。”


    殿下那人無聲拱手。


    隨後始皇帝便從那一疊奏折中找出了寫著“碭郡”二字的奏折翻閱了起來。


    半晌後,始皇帝又將手中的奏折放在一旁,他想了想,忽然又取了迴來翻閱了幾眼,隨後說:“手段還是差了一些。”


    頓了頓,他沉聲說:“這個所謂的咯咯雞,派人售賣給林嶽一些。”


    那人再度無聲拱手。


    始皇帝將碭郡的奏折放在一邊,開始緩緩翻閱其餘的三十九道奏折。


    足足半個時辰後,始皇帝起身,對著那人說:“你先下去吧。”


    那人聞言拱手無聲退出大殿,而始皇帝則是單臂一揮,那四十一封奏折便直接化作齏粉,最終紛紛灑在遠處的火爐中。


    隨後始皇帝方才緩緩起身,向殿外走去。


    他高大的身影在章台宮中龍行虎步般行走,所過之處無人不低頭對其施禮。


    但他卻沒有為此絲毫停步,直到來到一座帶鎖的宮殿前,方才止住身形,對著左右沉聲說:“掌燈。”


    “諾。”兩人上前一步打開殿門,隨後快步前去掌燈。


    隨後大殿內緩緩亮起,直到燈火通明,那兩人也隨之快步退了出來。


    始皇帝此刻也再度踱步,邁向宮殿之中,登上了可以一覽大秦的高台,望著大秦的“山山水水”與“城池關隘”,負手而立。


    星迴月轉,不知過了多久,始皇帝忽然歎了口氣,他抬眼望著這除了自己外空無一人的宮殿,便轉身走下高台,邁步向殿外走去。


    他那高大的背影在承載著“大秦”的宮殿中略顯孤單,但卻依舊無比挺拔。


    等他邁出大殿後,大殿內的燭火同一時間熄滅,宮殿再度歸於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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