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眾將散去後,將閭問道:


    “武威侯,你說那丁桐會想出何種計劃?”


    林躍搖搖頭表示不知,


    將閭有些詫異,“那我等該如何分辨?”


    “分辨?”林躍笑了笑,


    “用不著分辨,到時丁桐與我們同處將閭號上,若是我們發現情況不對,可隨時將其拿下!


    到時我等在“將閭號”上利用水師令旗對著水師發號施令,碭郡水師中即便有他丁桐的死忠,也不會生疑。”


    “陰險...”將閭聞言笑了笑,他問道:“那到時武威侯你能指揮水戰?”


    林躍搖搖頭,他嘴角咧起,


    “我不能,但有人能!”


    ......


    翌日一早,林躍從營舍起身,他問道:


    “再興,武安國有消息麽?”


    楊再興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按照路程來算,今日也該迴來了。”


    林躍聞言微微點頭,


    但他剛走兩步卻忽然想到了丁桐,這個秦軍中的奸細,敵軍的臥底!


    但丁桐在他心中,還真不一定是梁山的人。


    因為梁山降世的太晚,而丁桐所率的碭郡水軍更是稍一接觸梁山水師便大敗而亡,這期間的時間太過短暫,短暫到林躍想不出梁山是用什麽方式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便策反一個大秦的碭郡水師中郎將的!


    更何況他們兩個一個是前途光明的大秦中郎將,一個是前途渺茫的梁山賊寇,林躍想不出丁桐的腦子被驢給踢了、還是被門給夾了,才會給梁山賣命!


    難不成丁桐有什麽把柄在梁山手上?但吳用擅長的乃是使人家破人亡、逼上梁山的絕戶計,若是他出手的話,丁桐隻會被逼上梁山,又怎會留在碭郡充作臥底?


    所以他思來想去,唯一能讓他心中信服的,恐怕隻有中軍這一個可能了。


    畢竟中軍的底蘊可比看似不可一世的梁山要厚的多,也要比梁山聰明多了。


    而麵對自己身邊接二連三出現的曆史武將,林躍忽然想到一條混淆視聽的方式。


    他笑著對楊再興說:“再興,等到武安國他們迴來之時,你先別讓他們出現,而是等到那丁桐與我會見時你再與我通秉此事。”


    “諾,主公。”楊再興應道,隨後他問道:“末將該怎麽說?”


    “說鹹陽方麵有人來尋我便是。”


    林躍笑了笑,他要營造出一種自己在鹹陽養了幾名異人為他效力的假象!


    這樣不止能通過丁桐的嘴,傳到中軍的耳中,進而洗刷掉自己身上的嫌疑,還能堵住將閭的嘴,不然將閭這個“好奇寶寶”看到平安、麻貴這等武將,又要對自己問東問西了。


    “諾,主公!”


    楊再興拱手應道。


    而林躍則是洗了把臉,暗自感慨自己是個天才後便去軍營中巡視。


    畢竟這水師加在一起也就不過五萬人馬,就算擊敗梁山水師,也不能一口氣打上梁山。


    而梁山上依舊有步卒五、六十萬餘,這自己要是單憑這能夠承載五萬人的戰船一趟又一趟的運兵至梁山,豈不是成了葫蘆娃救爺爺,去一個個送死了。


    所以當務之急還是要召集一些船,無論是戰船、貨船還是商船,亦或是漁船,總之有多少要多少,不然單憑五萬水師,無疑是去赴死。


    他想到此處快步向中軍大帳走去,畢竟這事要與將閭商量,不然哪天傳到朝堂上,又要有許多人攻訐自己,自己可不想辛辛苦苦數個月,最後弄個功過相抵的下場。


    “殿下!”


    林躍直接邁入大帳之中,對著將閭拱手道:“殿下,末將有一事要與殿下您商量。”


    將閭此刻正愁眉苦臉的坐在帳中,聞言他也抬頭說:


    “武威侯你來的正好,我也有事要與你商量。”


    林躍也是有些好奇,他問道:“什麽事?”


    將閭猶豫片刻後便說:“算了,武威侯你先說吧,我這事等一會人齊了再說也不遲。”


    林躍應道,他說:


    “那由我先說,我忽然想到我們水師隻有五萬士卒,就算能夠大破梁山水師,但隻有五萬水師士卒,也難以踏平梁山,甚至梁山若是在我等上岸之時派步卒反攻,恐怕我等還要損兵折將。


    所以我想在碭郡征集一些船隻,貨船、商船亦或是漁船皆可,隻要能讓我水師士卒在登陸梁山後抵禦住一波攻勢,能夠等到後續援軍到達即可。”


    將閭聞言默默點頭,他說道:“這個好辦,我讓人在碭郡之中征集一些船隻,想來應該能征集不少。”


    林躍提醒道:“但是時間有些緊。”


    “這也不難,我讓碭郡水師負責此......”將閭話說到一半忽然反應了過來,這丁桐乃是臥底,麵對這征集船隻攻打梁山之舉,恐怕不會盡心盡力。


    林躍這時說道:“我有個人選,可以負責此事,同時可派剿異軍與一些碭郡水師士卒隨行,畢竟他們往日巡戈大野澤,誰有船隻他們心中也有數。”


    將閭點點頭,“那就這麽辦吧,我稍後簽個手令,到時你便安排人去做便可。”


    林躍點點頭,算是解了眼前的一個難題。


    而這時帳外也是傳來一道聲音,


    “稟報殿下,丁桐中郎將來了。”


    將閭與林躍對視一眼,待林躍落座後將閭便沉聲道:


    “進!”


    隨後丁桐邁入帳中,對著二人拱手道:


    “末將丁桐,參見殿下!參見侯爺!”


    將閭笑了笑,他開口道:“丁桐,不知你可想好了禦敵之策?”


    “殿下,末將正是為此而來!”丁桐拱手迴道:


    “殿下,末將想了一夜,我碭郡水師戰船數量雖不及那梁山水師,但水戰向來打的是精銳!


    故而隻需令東郡、薛郡兩支水師在東北、西北方向牽製住梁山水師,防止其逃跑即可!


    而我碭郡水師則自南向北而攻,留下一支水師在後,相互策應,自可擊破梁山水師!”


    林躍皺起了眉頭,他心想丁桐安排在後的,不會是彭越的人馬吧?


    而將閭也是皺眉問道:


    “沒有具體的作戰部署?這就是你想了一夜的計劃?”


    丁桐麵不改色的拱手說:


    “殿下,常言道水無常勢,水戰向來是瞬息萬變,比之陸戰更甚!


    有時隻靠一艘戰船便可扭轉戰局,故而水戰拚的是臨場指揮之能力!


    所以末將隻能製定大致計劃,具體戰法則隨機而動、隨時變化。


    不然末將此刻說的天花亂墜,但隻要那梁山水師有一絲變化,我等都要重新部署,實屬徒勞無功矣。”


    將閭聞言不解的望了林躍一眼,眼中充滿疑惑。


    但林躍也是滿眼迷茫,因為這屬實是觸碰到他的知識盲區了。


    但他想想丁桐說的可能也不錯,畢竟水上不比陸地,想來應當是沒有那麽多的地形限製,也的確充斥著更多的意外。


    將閭猶豫片刻後說:“那好,那我就將碭郡水師交給你了,你切莫讓我失望!”


    丁桐喝道:“殿下放心,此戰若不勝,屬下願提頭來見!”


    將閭微微點頭,隨後他問道:


    “丁桐,我這還有一事需要問詢於你。”


    “殿下請講!”


    “我中尉軍多為北人,不善水性、大多是旱鴨子,有些人甚至從未下過水。


    而剛剛多位中尉軍將士來我這說了,他們試了試登船作戰,但許多將士別說在船上作戰,就連在船上站立都很是困難,而一些人更是乘船過後頭昏眼暈、惡心嘔吐、更有甚者是麵如白紙。”


    將閭歎了口氣,眉頭緊蹙的說:


    “這種情況別說登上梁山提刀作戰,恐怕連走路都難。


    所以我想著你身為此戰主帥,又精通水師,故而想來問問你有沒有解決之法?”


    丁桐聞言思索一番便迴道:


    “迴稟殿下,此乃苦船病,即乘船時有暈眩、嘔吐等不適之感,患此病者多為久不乘船者。


    因為久不乘船者在突然登船時,會因緊張而下意識僵直著身體,以抗衡船體的左右顛簸,但此舉反而會被戰船顛得暈頭轉向。


    而解決的辦法則是船於水麵上行駛遇風時,當船隻左右擺動之際,士卒也要隨船而動,即船向左,人向左,船向右,人也跟著向右。


    此法有助於緩解苦船病。”


    “戰船向左,人向左,戰船向右,人向右?”


    林躍喃喃自語,隨後他便搖頭否決了這個辦法。


    畢竟後世大學之時,一個向左轉、向右轉,便有很多人都搞不清楚,向哪個方向轉的都有。


    更別提這個沒有口令,僅憑戰船擺動的感覺而自身所作出的動作反應了。


    將閭也是想到了這點,他問道:“除此之外,還有沒有什麽方法?”


    丁桐迴道:“迴稟殿下,若是時間充足,可使士卒多乘戰船,久而久之此病便可不治而自愈。”


    “如今隻有四天時間,哪裏還有機會讓他們登船訓練?”將閭有些愁眉苦臉,他本以為一切準備就緒,隻待馬踏梁山,卻沒曾想在中尉軍登船這一點上遇到了麻煩。


    而林躍此刻腦海中卻忽然想到了一個方法,但轉念他便給否決了。


    畢竟曆史上最著名的解決北人暈船問題的人,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敗,留下了古代戰爭史上最為著名的戰役之一。


    林躍可不想自己的名字也作為失敗的一方“流傳青史”。


    但此刻丁桐卻是上前一步拱手道:


    “殿下,其實若是想在四天時間內便使中尉軍士卒在船上如同平地,末將還有一個方法。”


    將閭聞言身子前傾,當即問道:“什麽方法?”


    丁桐沉聲說:


    “鐵索連船!


    方可使中尉軍士卒,渡江如履平地!”


    “鐵索連船?”


    林躍當即心頭一震,這他娘的怎麽說曹操曹操到!


    自己剛剛想到並否決了這個方法,就被丁桐給提了出來,這傻子都知道怎麽迴事吧?


    他心中不禁暗道,這丁桐敢不敢把“臥底”這兩個字寫的再明顯一點?


    這自從曹老板在赤壁采用鐵索連舟之策,導致大敗而歸後,此計可謂是臭了上千年!


    但他轉念一想,這個時代曹老板還未登場,這計策也沒有日後那麽大的名聲,也難怪丁桐敢提出來。


    而將閭此刻卻是很有興趣,他問道:


    “丁桐,你說說何謂鐵索連船?”


    丁桐拱手解釋道:


    “迴稟殿下,士卒患苦船之病,實乃風吹戰船導致左右顛簸的原因。


    而若是我等使鐵索將戰船與戰船之間相連,如此方可組建一個穩固的平台,如此除非狂風驟雨侵襲,戰船才會有所顛簸。


    而如今這個時節,既無驟雨、也無狂風,如此一來中尉軍士卒在船上行走自如,如履平地!


    這苦船之病,自然無憂!


    況且這戰船相連,我等可將弓弩手、投石手等集中一處,若遇梁山水師,可萬箭齊發、巨石齊出,足可令敵軍膽寒!”


    將閭聞言有些意動,他扭頭望向林躍。


    林躍心想這鐵索連環之策的確是對中尉軍士卒最快、最有效的一種方式。


    並且他隻要效防南宋的張世傑,在戰船上塗滿濕泥,並在戰船四周綁縛長木,以使敵軍不能近身,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但他若是這麽幹,豈不是將“不信任”寫在了臉上,讓丁桐與梁山有了防備?


    正當他兩難之時,卻聽帳外傳來楊再興的聲音。


    “侯爺,鹹陽方麵有人來尋您!”


    林躍一愣,心道是武安國迴來了?


    不過他麵對這足以讓他兩難的“鐵索連船”之策,不禁有些糾結。


    他對著外麵喊道:“讓他們先等一等。”


    隨即他便對著丁桐問道:“丁中郎將......”


    但他話剛剛說出口,卻再度聽到外麵楊再興的聲音:


    “侯爺,鹹陽方麵有人來尋您...”


    “我不是說了先等一等麽?”林躍對著踏入帳中的楊再興說。


    楊再興有些難為情的拱手說:


    “侯爺,他們說他們是奉命而來,您還是親自去看一看吧。”


    “奉命?奉誰的命?”林躍心想這台詞怎麽有些不對,但見楊再興這個模樣也不像沒記住詞的樣子,便起身對著將閭說:


    “殿下,我去看看。”


    將閭點點頭,隨後林躍便滿腹疑惑的快步向外而去。


    他剛剛走出大帳,便見到武安國與平安等人匆匆從馬車走下的身影,有些疑惑。


    而這時一旁忽然傳來一道聲響,


    “在下見過武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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