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依依感覺自己被抱的肩膀都痛了,但她不想鬆開,反而覺得心中一陣暖流湧過,她迴抱住哥哥,將自己的下巴放在他的肩頭:“哥哥,我確實有些苦衷不能迴家,不過,你看,我站在這裏,毫發無傷,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我——”駱茗卓正想再說,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同僚戎放正在朝著自己擠眉弄眼,他心中很是疑惑:發生什麽事了麽?你做這個表情是要幹什麽?


    戎放看駱茗卓好像傻了一般一直盯著自己看,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簡直要服了他的傻氣了,隻好眼神稍微大膽了一點,看向了太子殿下的方向。


    這下駱茗卓總算反應過來了,他的視線平移,也跟著戎放朝著太子殿下看去,卻發現殿下的眼神正盯在他的手上,神色之間有些危險。


    駱茗卓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鬆開自己的手,手腳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裏放,隻好背在身後,尷尬的笑了笑:“妹妹,你一路辛苦了,快進去休息一下吧。”


    駱依依許久未見他,自是有許多話想說:“哥哥,你也與我一同進去吧。”


    駱茗卓用餘光感受了一下一旁的太子殿下,感覺自己頂頭上司的目光依舊危險,便繼續尬笑著說:“不用了,不用了,哥哥還要當值,還有正事要做,就先不進去了,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駱依依略有些失望,不過既然人家有正事,也不好再纏著哥哥了:“那好吧,等你忙完了,一定記得過來找我。”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駱茗卓看著此刻的妹妹,感覺話都有點不會說,一直在重複自己的話,明明駱依依長相沒變,性格沒變,氣質也沒有變化,可是自從聽聞妹妹與太子殿下在一起了,他就總覺得妹妹全身上下就像鑲了一道金邊一樣。


    駱依依有些不舍的鬆開哥哥,等到她向前方走去,駱茗卓整個人才算鬆弛下來。


    戎放走到了他旁邊:“兄弟,我可是仁至義盡了啊,不過你也是太遲鈍了一些。”


    駱茗卓拱了拱手:“多謝戎兄,不是我遲鈍,隻是我到現在還沒有什麽真實感,若不是此刻太子殿下正走在依依身邊,我真的要懷疑這件事的真假了。”


    戎放拍了拍這位同僚的肩膀,對他的感覺頗有些感同身受,這麽多年,太子殿下除了對那位死去的駱瑤駱姑娘有過感情,就再沒聽說過他動過情了,不過眼下這種情況說不定也是好事,戎放也不希望殿下一直沉溺於過去的痛苦之中,能喜歡上駱依依,也說明他從過去中走出來了吧。


    沒看到殿下今天都把駱瑤住處的門打開了?或許是真的開始放下了,準備同過去告別了。


    戎放跟在後麵,決定從現在起開始要時刻注意自己的態度,以後駱依依就再也不是那個普通的小丫頭了,就是他的主子了。


    在心中左思右想一段時間後,戎放亦步亦趨的走著,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這條路不是通往駱瑤的住處嗎?


    這條路雖然這十幾年他已經很少走了,但過去的幾百年,他實在是走了無數迴,所以牢牢的刻在心裏,不會陌生。


    待走到駱瑤住處的門口,嵇揚推開門,帶著駱依依走了進去,這裏的枯萎花木都已經除去了,但新的花木還沒有培植,不過殿內已經收拾幹淨了。


    駱依依看著四周,即使剛剛聽到顧煜寧說起過,此時看到曾經住了幾百年的屋子,心中還是湧起一些迴憶。


    嵇揚:“依依,你以前就住在這裏,如今還是住在這裏,如何?”


    駱依依也沒什麽特別的想法,便點了點頭:“好。”


    不過跟在後麵的戎放就震驚了,什麽情況???什麽叫“以前就住在這裏”???


    難道駱依依是——?


    戎放挑了挑眉,根本抑製不住自己的腦洞大開,他總算明白了太子殿下為什麽會這麽執著於一個凡間女子了,搞了半天還是同一個人啊。


    戎放歎了口氣,殿下也真是神通廣大,居然把一個沒有進入陰曹地府的遊魂找迴來了,照殿下這個癡情的樣子,恐怕這次帶迴來了,也就真的不會再放開了吧。


    而且殿下如今就是九重天上的實際掌權人,應該再也沒有人可以逼他放手了。


    駱依依走進了那間屋子,迎麵就看到了嵇揚曾為她畫的那扇屏風,不止是這扇屏風,屋內的各處角落都有著嵇揚的氣息,剛才在屋外還沒感覺,到了這裏卻尤為強烈,駱依依不禁有些遲疑了。


    “要不,我換個地方住吧。”


    嵇揚靠近了她,盯著她的雙眸:“怎麽?你害怕了?”


    駱依依看他瞳孔中帶著笑意,有些不服輸的說:“你…你笑什麽?住就住,我有什麽可怕的。”


    她直接坐了下來,自從嵇揚之前吩咐過後,此時殿內已經有八名侍女在侍候,而殿外更是有十多名侍女在打掃。


    殿內的侍女看到駱依依和太子殿下相處時的情形,都忍不住咋舌,覺得這姑娘也真是大膽,居然毫無恭敬之意,也不怕惹怒了殿下,被殿下厭棄。


    不過駱依依是不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什麽問題,她看著坐在她旁邊,頗為悠閑的嵇揚:“你不需要去處理事情嗎?”


    她記得這位可是很忙很忙的。


    嵇揚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其他大可以往後放一放。”


    緊挨著嵇揚坐的顧煜寧也似模似樣的端起茶杯喝茶:“爹爹,這茶真是好喝。”


    一旁的侍女趕緊說道:“公主,您還是尊稱殿下為好,就不要用那舊日稱謂了。”


    顧煜寧還從來沒有被人叫過公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是在叫誰,過了一會兒才明白了,她轉過頭,臉上有點可憐兮兮的:“爹爹,連稱唿都要變了啊。”


    嵇揚摸了摸她的頭:“不用理會,你想怎麽稱唿就怎麽稱唿。”


    顧煜寧這才高興起來:“謝謝爹爹。”


    剛才說話提醒的那位侍女身體不禁一縮,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一樣,決定緊緊閉嘴,住口不言了。


    駱依依看著嵇揚完全不急的樣子,她自己倒是想起一件急事來,遂站起來說道:“那就請太子殿下在這裏稍待了,我要出去一下。”


    嵇揚連忙拉住她:“你要去哪裏?我陪你去。”


    “那就不必了,我隻是突然想起,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我還得把這正事幹了,才好坐下來休息。”


    “你想去找駱妍茜和白映之嗎?”


    “你全都知道了?”駱依依也沒有太過驚訝,畢竟嵇揚為了引她出來,還特意用白映之設了局請君入甕。


    “是,所以若你不帶我同去,你也找不到這兩個人。”


    “你將她們兩個如何了?”


    “她們對你做出這種事,若不是我想等你迴來再行處理,早就在誅仙台上動用刑罰了,如今她們都在天牢裏羈押,沒有我的命令,任誰都見不著。”


    駱依依看向嵇揚,他的神色絲毫沒有猶豫,就像白映之是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一般:“我從很久以前就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你為什麽不喜歡白映之呢,她那麽漂亮,對你又溫柔,總比我這個野丫頭強上許多吧。”


    嵇揚神色有些莫名的盯著她,讓駱依依不禁退了一步:“你這麽看我幹什麽?”


    “她漂不漂亮又和我有什麽關係?我有些好奇,我究竟做了什麽,會讓你有這種我會喜歡她的錯覺?”


    “呃。”駱依依沉默了,總不能說她是看了小說的劇透人士吧。


    嵇揚看她不說話,欺身到駱依依身前攬著她的腰,讓兩人更加貼近:“難道你不知道?自從我心裏有了你之後,別人就再也入不了我的眼了。”


    被這麽貼近,駱依依感覺很有壓迫力,隻好將手撐在嵇揚胸前,撐開一點縫隙後快速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點帶我去吧。”


    嵇揚有些遺憾的收迴手:“好。”


    天牢的位置有些偏遠,嵇揚直接傳喚了步輦,這金色步輦漂浮在空中,由八匹天馬所拉:“坐這個前去吧。”


    駱依依看著那步輦,心中有些犯怵,這東西可是隻有天帝天後才有資格乘坐的:“不好吧,會不會逾規?”


    “有什麽關係,我說你能坐,難道還有人能夠反駁?”他拉著她走了上去,坐穩後,那八匹天馬唿嘯一聲,展翅飛上了半空,朝著天牢的方向飛去。


    天馬的速度異常之快,駱依依掀開步輦四周的圍簾向外看去,九重天上的重樓玉宇飛速在腳下移動,沒過多長時間,步輦就停在了天牢前。


    天牢附近有重兵把守,不過有嵇揚親自前來,這些人自然阻止不了駱依依,在眾人的跪拜中,她走進了門內。


    天牢之內很是潮濕陰暗,並沒有多少陽光透進來,在值守的天兵帶領下,她走進了天牢最深處。


    駱依依慢慢靠近了欄杆,向裏麵望去,白映之正坐在角落的長凳上,微微有些發愣,她雖然在坐牢,但並沒有失魂落魄,自是衣服上有了一些汙跡,麵色略有些憔悴,除此之外,依舊是那個高貴的大小姐。


    而在與這相鄰的另一間牢房裏,駱妍茜正躲在角落中,雙手抱膝瑟瑟發抖,那蓬頭垢麵的樣子,駱依依竟有些不認識了。


    她又往前踏了一步,想要看的清楚一些,可是卻不小心發出了一些響聲,驚動了牢內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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