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揚看著白映之的臉,沉聲說道:“隻不過那個姑娘要傻上許多,為了我能活下去甘願赴死,引開了追兵,要不然你以為你還有機會看到我?”


    “什麽姑娘,我怎麽不知道”白映之驚訝的退了一步,可這問句剛出口,她突然福至心靈的想到了一個人。


    莫非是駱依依這個凡間女子?她之前一直不理解太子殿下為何不理會她,反而會看上駱依依那樣的女子,簡直就像是對從小眾星捧月的她的侮辱,可太子殿下口中的姑娘已經赴死了,駱依依可還是好好的活在世上,這又是為何?


    莫非是轉世?


    白映之感覺自己腦中有些混亂,隻好先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先應付眼前的嵇揚要緊,她放軟了聲音說道:“殿下,我並無意挾恩圖報,隻是我覺得咱們認識了那麽久,你應該對我為人有一些了解,不要輕信外人對我的那些謠傳。”


    嵇揚簡直要氣笑了,看來她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白姑娘你可是說笑了,我可不敢說我真的能夠了解你。”


    “嵇揚哥哥,你怎麽能這麽說呢?”白映之靠了過來坐下,連稱唿都變了,想用柔情換取同情,“隻要以後我們多留出一些時日相處,自然就能夠更加了解。”


    嵇揚實在厭煩和這個女人扯皮了,便直言說道:“我來不是和你敘舊的,我問你,是不是你逼迫駱研茜下藥謀害駱依依?”


    白映之的手一下子攥緊了,心中罵了一聲“駱研茜這個廢物,簡直是爛泥扶不上牆”,可她的表情變得更加柔和了:“殿下,您這是說的哪裏話,映之根本就聽不懂,駱依依?我記得她是駱銘卓的妹妹?我和她也沒怎麽接觸過,她一個平民女子,我和她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她”


    “因為你知道駱依依和我在一起了,所以心有不甘,不是嗎?”


    白映之瞳孔睜大了些,沒想到嵇揚竟然親口承認了這件事,她之前一直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這才對駱依依下了手,可當嵇揚在她麵前親口承認之時,她又覺得心痛的不行。


    “殿下,你是天潢貴胄,又何苦…何苦與那凡間女子攪和在一起?不怕失了你自己的身份嗎?”


    嵇揚嘴邊擒著一絲冷笑:“失了身份?同你在這裏說話,才真讓我覺得失了身份。”


    白映之噌的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怒氣:“殿下,我是羽族大小姐,代表的是羽族的臉麵,若你非要如此折辱於我,那我隻有代羽族討個公道了。”


    “公道?”嵇揚的眼眸亮的可怕,整個人的氣勢散發出來,讓人不敢直視,“如今整個九重天的主人都是我,你要去哪裏討公道?”


    白映之這才反應過來,身受天帝陛下庇護多時,她一時竟忘了如今的九重天已經是天翻地覆,物是人非了:“我…我…”


    嵇揚眼神轉冷,趁她方寸大亂,繼續逼問道:“你若是如實交代,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說吧,駱依依如今身在何處?”


    白映之看著嵇揚毫無溫情的雙眸,突然覺得自己這麽多年的籌謀都盡付流水了,這麽多年,她從未看見嵇揚為自己如此擔心過,以前兩人還能和平相處,可是從今日起,怕是她見到的永遠都是這種神情了。


    她心中一片冰冷,心若死灰,連掙紮都不想了,一時忍不住將眼前的人刺的更深,她笑了兩聲:“是嗎?可是你看重的駱依依卻永遠迴不到你身邊了。”


    嵇揚心中一直隱藏的恐懼霎時間被放大,他起身走到白映之身邊,毫不客氣的掐住她的脖頸,驚怒交加的問道:“你說什麽?”


    白映之唿吸不暢,努力喘了兩口氣,可她臉上卻未見驚慌之色,很是暢快的說道:“我說我將她殺了!我又不是傻子,既然要斬草除根,焉能留下她的性命?而且你也別想去陰曹地府找這個賤人的魂魄,我已經讓她徹底魂飛魄散了,你再也別想見到她!包括你們倆生的賤種!”


    周圍的侍女都嚇得說不出話來,白映之的心腹侍女很想叫小姐不要再激怒太子殿下——甚至可以說是未來的天帝了,可看著白映之眼中狀若癲狂的神色,她們都不敢上前了。


    而嵇揚聽見這個消息,再加上半個月以來寢食難安,瞬間感覺喉頭一陣腥甜,竟湧出一口血來。


    白映之看到嵇揚唇邊的血跡,感覺暢快不已:“怎麽?心疼了?你縱然身居高位又怎麽樣呢?還不是保護不了心愛的女人,我告訴你,駱依依死前可很是淒慘呢,在雷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


    嵇揚眯起了雙眼:“雷獄?”


    “是啊,若不是送到雷獄,我怎麽讓她灰飛煙滅呢。”說到這裏,白映之越發興奮起來,即使自己死了又如何,搭上一個自己最為厭惡之人的性命,那也夠本了!


    可嵇揚看到她這個樣子,悲痛之餘,反而鎮定下來,此時光和白映之這個瘋子吵架是無用的,還不如去確認駱依依的下落,除非他親眼看見她的死亡,否則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你讓誰帶依依去的雷獄?”


    “依依…依依…瞧你叫的多麽親密,你就從來沒有這麽叫過我!”


    嵇揚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和這人溝通下去了,隻好讓戎放進來,將白映之縛住,轉身看向白映之的貼身侍女:“你說,究竟是誰將依依帶去的雷獄,你若是不說,那我就讓你們所有人都要嚐嚐天雷的痛楚。”


    嵇揚語氣是十足的威脅之意,一旁的侍女們抖如篩糠,既不想背主,又不想違背太子殿下的命令,隻能低著頭,在心中不斷祈禱能逃過一劫,可嵇揚卻不想給她們拖延的時間,直接讓侍衛將她們押下施以刑罰。


    這些侍女雖然痛卻不敢大聲唿喊,隨著院中的嗚咽聲此起彼伏的響了一陣,終於有人不堪忍受這痛苦,喊道:“殿下,我說…我說…”


    白映之對她怒目而視:“你這個賤婢,居然敢背主求榮,不怕再也迴不去羽族嗎?”


    嵇揚讓戎放將白映之這個瘋子的嘴堵住,這才說道:“隻有我才是你們的主,若我要廢了白映之,相信羽族也會和她劃清界限,而你若是不說,才是真的不忠不義。”


    那侍女避開白映之憤怒的眼睛,低著頭,聲音發抖的說道:“小姐派了兩名護衛將駱依依送往的雷獄。”然後她點出了那兩人的名字。


    嵇揚沉聲說道:“將那兩人分開用刑審理,一定要問出依依最後的下落。”


    戎放低頭領命:“是,殿下。”


    戎放辦事的效率很快,在用上了各種天牢酷刑之後,那兩名侍衛很快就承受不住痛苦,分別畫押,嵇揚在院中坐了半個時辰,就看到戎放帶著兩人的筆錄來報。


    戎放:“殿下,兩人的口供確實有不同,經過幾次的嚴刑拷打之後,基本可以確認這些事情。”


    戎放將筆錄呈了上去,有些心驚膽戰的退了下去,心中暗自想著,那兩人也不知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對駱依依起了色心,還欲行不軌之事,也不知殿下會如何震怒,隻是唯一的好事是駱依依似乎還有一線生機。


    嵇揚拿著那張紙仔細看著,果然看到其中一人想要對駱依依不軌時,他一下攥緊了扶手,咬著牙說道:“將這人的神魂抽出來,用鴻蒙聖火炙烤三千六百日後,再投入畜生道,生生世世於此道輪迴,不得脫出。”


    戎放知道此時嵇揚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敢稍加勸阻,反倒希望他出了這口氣之後,就不會再遷怒了,自然應聲稱是。


    嵇揚順著那張紙繼續看了下去,當看到駱依依墜入雷獄之中,不知生死時,連忙說道:“將另外一個人帶上來,我要親自審問。”


    待戎放將那人提來,跪在院中,嵇揚起身走到他身側問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殿下,當時小女孩突然變成…”那人猶豫了一下,感覺涉及到宮闈秘辛不好出口,但既然殿下都當眾問了出來,想必是可以說的,“突然變成了龍的模樣,帶著駱依依墜下了雲端,看地點應該是落在了雷獄附近的森林中,事後我們去雷獄附近找過,可是並沒有看到那女子的屍首,也沒有看到那個變成龍的小孩,隻是我們後來懼怕受到責罰,便謊稱已經將那名女子殺死。”


    嵇揚此時的心情總算安穩了一些,既然沒有看到屍首,那就還有一絲希望,他看向了一旁的白映之,讓人鬆開她的嘴,看著她說道:“如何?看來人算不如天算,你處心積慮置依依於死地,卻還是讓她逃得了一線生機。”


    白映之聽完這話,漂亮的臉都要扭曲了:“不可能!我還在她體內下了毒,即使逃過侍衛的追捕,憑借她一個人,也一定不可能或者走出那片森林!”


    嵇揚唿吸一滯:“不會的,依依她福大命大,我相信一定能逃過一劫。”


    白映之的臉上露出惡毒的笑意:“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嵇揚走到她麵前,出手鉗住白映之的下巴,語調低沉:“你放心,即使你不說,我也要留著你,我一定會將依依帶到你麵前,讓她看看你的慘狀。”


    白映之眼中要噴出火來:“你——”


    “你不用這麽急著生氣,讓你生氣的事情還在後麵呢,接下來,我還要利用你來找到依依,讓你親自促成我們兩個的重逢。”


    “什麽——”


    她還未說完,嵇揚就揮了揮手:“帶下去,押入天牢嚴加看管,我不允許她死的時候,即使是自盡,也要從閻羅殿給我追迴來!”


    “是。”天兵將掙紮的白映之拖了下去,在地上留下一抹拖痕。


    戎放走上前來:“殿下,您剛才說要利用她,那我們應該如何做?”


    嵇揚雙手背在身後,沉吟片刻才說道:“我堅信依依不可能就這麽離我而去,若她尚在人世,以她的性子,受了這種屈辱,一定會想要報這一箭之仇。”


    戎放似是有些明白了:“那我們就——”


    “找個人扮成白映之的樣子,一路大張旗鼓的送迴羽族駐地,順便放出一些謠言出去,若是依依知曉,她定會迴來尋仇。”


    戎放臉上露出喜色:“殿下說的是,屬下這就去辦。”


    “等一下,再過上十天吧,依依若是受了傷,也要給她留下一些養傷的時日。”


    “還是殿下考慮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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