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郡,郯城外,大埠嶺。


    今天是馬老三他們被圍困在大埠嶺的第三天。


    從開陽城帶出來的糧食早已經被他們吃光,如今他們被官軍團團圍困在山上,斷水斷糧,眾人皆是又餓又乏,士氣極為低落。


    趙吉不知從哪裏搞來一小把葉子,遞給馬老三。


    馬老三看到葉子有些反胃,這幾天他們就靠嚼這些樹葉子充饑止渴,嘴巴是又酸又苦又澀,現在他是看過這些樹葉就反胃,但是肚子卻不爭氣咕嚕嚕叫個不停,無奈這下隻好接過葉子,強忍著惡心隨便嚼兩口就咽下去。


    趙吉看他這反應,也禁不住苦笑,現在還有葉子可以吃,再這麽被圍困下去,過兩天估計連滿山的葉子都得被他們吃完。


    王鐵柱卻在一旁歎氣:“難道我們都要被困死在這兒嗎?”


    一聽到王鐵柱說話,馬老三直接跳起來,吐出嘴裏咀嚼一半的樹葉,恨聲道:“還不是多虧你找來的好壇主錢力,把我們騙到這裏,否則我們至於淪落到這步田地嗎。”


    王鐵柱麵色一黑,陰沉著臉不再說話。


    看兩人吵起來,趙吉連忙打圓場:“老馬,這怪不得老王,誰能想到那錢力居然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一提到錢力這個名字,三人麵上都透著怨恨之色。


    當日他們負氣出走,兩萬人出了城卻不知要去往何處,畢竟開陽城周邊都是琅琊郡地界,他們不可能在蕭錚地盤上搞事情。


    最後還是錢力提出往南走前往東海郡,東海郡也是徐州的一個郡,緊鄰琅琊郡,治所郯城距離開陽城不過一百三十裏,而且東海郡之富庶不下琅琊郡,若是能打下郯城,一樣可以繳獲大量的錢糧。


    眾人都覺得有理,於是兩萬義軍浩浩蕩蕩南下東海郡,殺向郯城,誰知卻在途經郯城外的大埠嶺時遇到五千官兵的伏擊。


    一開始他們沒把官兵放在眼裏,覺得天下官兵都如琅琊郡原先郡兵那般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卻不想這批官兵卻刷新了他們的三觀,區區五千人竟然將他們殺得死傷無數,潰不成軍,無奈之下,他們剩餘的人隻能龜縮進大埠嶺,伺機逃脫。


    隨後,官兵將大埠嶺團團包圍,將他們圍困在了山上。


    錢力從交戰一開始就不見人了,眾人還以為他是不幸戰死了,直到有人有一天看到他跟官兵的將領一起騎在馬上談笑風生,大家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錢力出賣了,故意把他們引到官兵的埋伏圈。


    馬老三更是氣得幾乎要發瘋,怎麽沒早看出錢力這混蛋有問題。


    就是他們白虎分舵最先傳出老大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流言……


    就是他告訴青龍分舵的兄弟石豐的相好就在城內,要去出口惡氣……


    就是他非要拉著自己喝酒,自己喝多了發酒瘋才會跟老大翻臉的……


    這混蛋一開始就不懷好意,一直處心積慮要離間破壞他們兄弟的感情。


    馬老三恨王鐵柱,恨他有眼無珠,引狼入室,居然讓錢力這種人當上壇主。


    他更恨自己,豬油蒙了心,居然受錢力這種人的挑撥離間,跟老大翻臉,負氣帶著這麽多人出走,連累這麽多無辜的兄弟白白丟了性命。


    時間就在馬老三的悔恨和惶惶不安中一晃過去了三天,說來也奇怪,官兵隻是把他們圍困在山上,既不招降,也不進攻,似乎打算把他們活活困死為止。


    山上的義軍缺水缺糧,士氣低迷,也不甘心這麽被困死在山上,組織過幾次突圍,卻每次都被官兵無情擊退,隻是又白白枉死了不少兄弟。


    如今殘餘的義軍戰意全無,士氣低落到了極點,再這麽下去,根本不用山下的官兵進攻,他們自己就先垮了。


    “老馬,我現在終於明白老大為什麽非要弄新軍了。”趙吉迷茫看著天空,似乎是在跟馬老三說話,也似乎是在跟自己說話,“他說的沒錯,打仗不是兒戲,不能靠什麽肝膽相照和義字當頭。”


    馬老三低著頭不說話,這幾天打下來他又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呢?以前蕭錚帶他們起義,什麽守衛郡兵在他們麵前都如土雞瓦狗般不堪一擊,這讓他們產生了錯覺,認為官兵不過爾爾。如今,他們2萬人麵對5千官兵,正麵交鋒被打得落花流水一敗塗地,狼狽潰退到山上,屢次突圍都無功而返。


    他終於明白,以前之所以順風順水,是因為領導他們的人是蕭錚!


    馬老三現在心中隻剩下悔恨,他恨自己居然跟那麽好的老大翻臉,恨自己居然白白害死了那麽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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