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迴走的路上,我想起師父說的話,看事要摳根,不然問題隻能解決一時,根本好不徹底。


    其實師父說的沒錯,看事就是這樣,要一點點去摳根,一點點去探索,沒有誰會一次說清所有事情。


    比如,這個人已為人妻,就要連同男方一起去查。


    再比如,孩子有問題,就要連同父母去查,看看會不會是家裏的原因。


    所以,一定要從根源解決問題。


    這件事也是一樣,多虧我家老仙兒給力,不然這件事就遺落了。


    可能在我這裏遺落就算結束了,但是香客怎麽辦?


    他們最好的結果就是沒有得到改善,嚴重點會更加瘋狂,甚至身體殘缺,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對我來說這是血的教訓。


    我們一路聊著,很快走到店裏。


    此時,陳川已經到了,正和文姐聊著天。


    見我迴來,笑嗬嗬走了過來,“來,我看看是哪位大仙兒,翻了這麽多次還不長記性,我治治他。”


    我給他使了個眼色,“你給我正經點,別亂嚼舌根子,人在後麵呢。”


    他順著我的身後看去,張佳夫妻才開門進屋,也不知聽沒聽見陳川說的話。


    我轉過身給雙方介紹,互相認識後,我給朱誌剛寫了單子讓他去采購,無非是一些水果。


    然後又安排陳川去裁剪兩個花杆,準備待會出馬時候用。


    而我則去貨架準備用的材料,有兩塊三尺三紅布、香、米、白酒和水。


    這些都是出馬時候必備的材料,對於紅布為啥準備兩塊,因為是夫妻堂口。


    其實,在仙家同意我翻堂之後,我還是第一次翻這種夫妻堂口,隻能準備齊全,以防萬一。


    等我東西準備好,朱誌剛拎著一兜子水果也迴來了,我們一行人這才出發,奔著他家平房而去。


    路程不算遠,來到地方時間剛剛好。


    我沒有耽擱時間,擺好供品後,然後上了香。


    這時,張佳走過來,“姐,給你壓碗錢。”緊接著又掏出二百塊錢道:“這錢給二先生壓鼓,都別空了飯碗。”


    她這樣還給我整一愣,這啥都不懂的人,竟然懂這個規矩。


    我暗自搖搖頭,看樣之前是沒少壓這份錢。


    “你給不給這份錢,我也會給你整明白的,你放心吧!”我對她繼續說:“你之前給錢,不照樣也翻這麽多次,在我這裏沒有這一說。”


    “姐,壓著吧!你也跟著多操點心。”張佳笑著放下錢,然後又奔陳川那邊走去。


    按理說,這個規矩還真有,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是對仙家的一份尊重,對先生的一份尊重。


    老一輩亦是如此,還記得我奶奶那個年代,沒有給壓錢的。


    一般都是去東主家辦事,用自己的升裝滿了五穀雜糧或者米麵,用完之後直接端迴家,算是充當香火錢了。


    其實,這樣的意思是不空大神和二神吃飯的碗,大神的碗就是香爐碗,而二神的碗自然就是文王鼓了。


    同時,這樣做會讓二神更加賣力去唱,仙家會捆得更嚴實一些,說出來話也會更準確。


    當然,這隻是針對規矩來講,陳川與我合作多年,有我在他向來很認真,很賣力,從不會挑這些理兒。


    對於那些條件不好的香客,我也從不會要求這些,畢竟師徒一場,誰也不差那三瓜倆棗,隻要病好了比啥都強。


    這個時候,所有程序準備就緒,我讓張佳夫妻二人坐在凳子上,給他們二人捧上花杆,又蓋上紅布,準備一起搬他們。


    當然,這種堂口也有一個一個搬的,以男人為主,女人墊後。


    既然說到這,就簡單介紹下,我眼中的夫妻堂口。


    夫妻堂口,一般指男女雙方都帶很重的緣份,但真正能合成龍鳳堂口的少之又少。


    市麵上總有人說自己家是龍風堂,其實就是夫妻堂口。


    夫妻堂口是其中一個能走出來,另一個因為某種原因,不能看事隻能作為輔佐作用,退而求其次選擇折中的辦法。


    然後選定一個教主,兩堂人馬一主一輔合二為一,如果點堂師父不能很好的勸解兩家教主,堂口也就不能成立。


    因為隻能有一個教主,兩個弟子緣分又都很重,試想一下,哪個仙家願意寄人籬下啊!


    尤其是地府碑王這一方麵,爭的很是厲害。


    但話說迴來,這種堂口如果能合好,也是非常難得的一種緣分。


    畢竟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別看說著簡單,其實這種堂口很難辦,要勸各大教主,和安排各大報馬,如果聊不透安排不清,堂口還會亂,甚至影響夫妻二人的感情。


    張佳家的事情便是如此,我也尤其慎重,全程眼巴巴盯著,生怕哪位仙家不滿意。


    這時,陳川鼓聲已經接近尾聲,這兩口子還是張佳來的快,畢竟她翻過很多次了。


    隨著陳川的唱腔,張佳開口報名,“胡天霸。”


    見此文姐趕忙上前問道:“老仙兒,咱是來根草卷迎迎風,還是整點哈拉氣趕趕寒,或者來碗大碗清茶潤潤喉,隻要您言語蠻漢之人伺候著。”


    張佳高聲道:“一路舟車勞頓,給我來個雪花飄,先墊吧墊吧。”


    嗯……這老仙兒是沒啥他要啥啊。


    文姐說道:“老仙兒,這事都怪弟子她師父準備不全,事後迴去給您備上,咱來點別的唄?”


    我也沒說話,就靜聽文姐答對他。


    張佳此時想了一下,抖動著說:“那就來碗哈拉氣暖暖身子吧!”


    此話一出,我就感覺不對勁了。


    可以說不用感覺,張佳連說話聲音都變了,我仔細觀了一下竟然換成了黃仙。


    我接過文姐手中的酒遞給他,然後問:“你個黃仙,這是跑來蹭酒喝,你家教主咋走了?”


    張佳吧唧吧唧嘴,笑嘻嘻道:“弟……弟子,她她她師父,果……果果然有些道行,這這這都能能看出來。”


    我笑了笑,得了,這又是個磕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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