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闕已經出離激動了。


    這四句話,簡直說到了他和葉軒這一類人的心坎上!


    這才是讀書人應有的宗旨!


    “寫得太好了!”元闕感慨不已:“為何你的腦子裏總是能想出這麽秒的詞句!老夫一把年紀了,都羨慕的不行!”


    “沒辦法,誰讓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呢!”葉軒嘿嘿一笑。


    “好了,哪有什麽巨人給你站!你這天賦,確實絕頂!不服不行!”老爺子嘴裏說是羨慕,臉上都是高興欣慰。


    葉軒的表現越出色,他作為爺爺,越舒坦。這可是自己的孫子,雖然不是親的,但那也是實打實的。至於葉城,畢竟從小到大一次麵都沒見過,元闕畢竟有些芥蒂。


    “走,繼續打牌!咱們就等著海灣城變天吧!”


    天順三十七年,三月二十六,海灣城縣衙的衙役在城中各處宣傳欄上張貼了告示,告示裏寫得都是同一份內容——打黑除惡!


    海灣城乃至於整個梁海府境內,開戰打黑除惡活動。力求除惡務盡,追溯不限期。


    並且拿出了俞家作為範例,聲稱俞家如今已經浮法,但出了家主和俞遊外其餘人並未定罪,凡百姓有遭其陷害者,皆可舉報。遭其羽翼迫害者,皆可舉報。同時,為了避免群眾有畏懼心裏,他們又安排了兩個拖,根據已經掌握的情報,當眾舉報。


    官府當場接案,當天審理,證據鏈確鑿,直接抓人,判決,一條龍服務。


    原本還在觀望的百姓,眼見真的可以,紛紛站了出來,揮舞起了舉報信。


    一時間,整個海灣城都沸騰起來。


    大街上,可謂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山人海!義憤填膺!


    到處都充斥著喜悅,人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那是最幸福,最純粹的笑容。


    橫亙在海灣城人民頭頂的烏雲消失了,不但如此,曾經被迫害過的人、家庭,都沉冤得雪。縣衙直接抄沒了俞家全部的財產,按照比例,給予了一定的賠償。


    隻要證據確鑿,查得出來,沒立案的立案,已定案的翻案!該賠償的賠償!


    整個一套流程下來,城裏城外不少百姓都拿到了想要的結果。


    一時間,群情洶湧,倒不是喊罵聲,而是讚頌聲。


    朱聰和左嘉良,直接被當地的群眾捧成了青天大老爺,家裏送了各種土產品,出門到哪吃飯都不要錢。


    而至於真正的提起者葉軒,反而沒有人關注。


    這是葉軒主動要求的。不在其位,不謀其名。這些事本來就是他們兩做的,葉軒隻是一個引導和輔助,不是主角,他不會恬不知恥到去搶名望。


    看到他們兩個真的做了些實事,並且被這群衷心感激的百姓所動情到,他覺得就夠了。


    梁海府衙門和海灣縣衙門超負荷運轉,同時開始調查幾十個案件,小到當街搶東西,大道謀殺陷害甚至冤假錯案,什麽樣的都有。


    整整接近一百年的時光,俞家在這個地方根深蒂固,不知道製造了多少黑暗。


    甚至有七老八十,白發蒼蒼的老頭老太太被人攙扶著趕來衙門,哭訴自己的兄弟姐妹父母叔伯,當年曾經受到的毒打戕害。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無辜百姓的血淚。


    朱聰和左嘉良已經提前高估了案件的數量,卻還是被這些事情所震驚到。


    惡在肆無忌憚的成長中,竟然可以長到如此模樣!


    難怪當地的百姓,總會覺得自己的頭上頂著一片烏雲。


    在此期間,葉軒也察覺到自己的儒道修為,在不斷精進著。這就是七品的言行一致,他在為自己的言論付諸實踐,這邊是儒道七品階段的修行之路。


    而老爺子在經過他的引導和講解之後,連破五境,直接進入了四品境界。


    畢竟,當初的元闕,就是以耿直出名的,一心為民謀福祉,做了一輩子。


    葉軒驚訝的是,老人家竟然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不過和學院那確專門搞經典做學術研究的不同,元闕這份,是專講刑名判案方法的。


    葉軒看完之後,隻能說大為震撼,簡直就是宋慈那本《洗冤集錄》的進階版。


    老爺子幾十年判案下來,見過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用普通人的手段、輔以武者、道士以及占星師的各種技能,破了一個又一個案件。


    這些內容全被他記錄冊,提煉總結,全是幹貨。


    “這本書要是給左嘉良和朱聰看了,起碼能幫他們省一半的精力!”葉軒由衷感慨。


    “哈哈,再怎麽我也比他們多幹了幾十年,經驗可不是假的!”元闕頗有些自豪。


    四月初,州裏終於來人了。


    幽州巡撫關蒼,各州巡撫當中僅有的一個武夫文官,五品強者,在春末,來到了海灣城。


    縣衙的熱火朝天瞬間停滯了。


    從州裏來的士兵把守住縣衙大門,不妨任何人進入。原本跟朱聰約定好辦案的百姓,也被無故攔在門外,叫苦連天。


    沒有人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但那股死一般的寂靜,無不昭示著裏麵,沉悶的氣氛。


    下午,左嘉良從府衙趕了過來,一頭鑽進了縣衙,便也沒了動靜。


    剛剛吵起來的熱鬧勁,一下子被人呢潑了冷水。


    “哎,我就知道,上麵不會讓這麽鬧得!一下子翻出來這麽多案子,州裏的臉還要不要了!你看,熄火了吧!”


    路過的老頭感慨長歎。


    “是啊,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明明朱大人幹的都是好事、實事,怎麽就不行呢!”


    原本來配合查案的中年人也跟著感慨,轉身離去。


    “散了吧!今天肯定是沒動靜了,就是不知道會怎麽處理朱大人和左大人,他們兩可都是大大的清官啊!是好人啊!希望別把他們趕走!”


    老婦人擦著眼淚離去。


    衙門口等待的人越來越少,從日出等到天黑,裏麵沒有絲毫動靜傳出來,等的人絕望。


    他們能在這裏登上一天,已經盡力了。他們大多數都是普通人,需要工作,生活,養家糊口。再等下去,毫無意義。


    人群逐漸散了,隻剩下寥寥幾個,仍在堅持。


    “你們還不走嗎?”


    一道溫和近人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


    眼前是一個豐神俊秀的年輕人,個子很高,但並不給人壓迫感,一身白衣,笑容和煦,讓人如沐春風。


    “不走!我被俞家弄得家破人亡,眼見有機會報仇雪恨!我如何能走!”


    “我也是!我爹就是死在給他們卸貨搬魚的路上!結果什麽說法都沒有!當時的知縣,判了個,失足落水!俞家毫無罪責!”


    “我們家以前也是賣魚貨的,被他們直接擠兌掉了!直接帶著衙門的官差來鬧啊!”


    ……


    “嗯,我明白了。你們再等等,正義已經遲到了,我不會讓他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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