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誼把他們趕走了。


    這像什麽話,一群監考的圍著一個考生這麽左看右看。


    知道的壓力大不說,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集體徇私舞弊呢。


    不過,看著葉軒那頭頂盤旋著,眾人感知不到的龐大浩然正氣構成的氣旋,呂誼唯有驚歎。


    這麽好的良才美玉,虎侯竟然不看在眼裏,就這麽往外推。


    不過,轉念一想對方那高不可及,傲視群雄的可怕境界實力,呂誼又釋然了。


    他要是有這個實力,確實也會什麽都不放在眼裏。


    千年來第一個有望衝擊一品境界的絕世天才。如今二品在身,舉世無雙,幾乎無敵的存在。


    想到這,呂誼不得不佩服高坐皇位的天順帝。畢竟這樣的人他還能拿捏住,實屬有本事。


    曆來,百年內定有三品,千年內卻未能有一個二品,更不要說一品。


    四品跨越天人之關,苦修毫無用處,純看天賦運氣感悟到不到。


    到了,就破了。不到,一生卡死。


    而三品以上的提升,同樣如此。


    是以三品百年來往往還有人能突破。畢竟一生感悟,濃縮凝結,有些機會。可再往上,年紀大了,腦子本就不好使了,精力不濟,加之財富地位鬥法拚搏,根本沒法再找一條通天大道去體會沉浸。


    而像葉振武這種,正值壯年,體力精力皆無比旺盛之際,就能夠進入二品,手握數條大道的存在,千年不見。


    上一個年紀年紀輕輕踏入超品境界的人,後來成了大夏的開國皇帝。


    葉軒整整冒了一天的煙,扛不住了,暫停思考,吃東西補充體力。


    吃完睡了一覺,無比香甜,一覺睡到第二天天亮,鍾聲響起,所有人都醒來,才繼續冒煙。


    這一次,他又思考了半天時間,總算在腦海裏把腹稿打好。


    隻不過,相比於上一場的信心滿滿。葉軒這次把握要小了很多。


    這一道策論與第一場的經義全然不同。經義有曆代前賢的意見可以作為參考,且有些道理是不變的,永恆的,好寫很多。


    而這道策論,是不久前發生的實事,沒有參考。


    不僅如此,還是最難判的家務事。充滿了主觀性,到底如何,全憑答題人的喜好偏見。


    最後,還要求答題人以點帶麵,以小見大,上升到國家治理層麵。


    因此,那大段大段的材料,其實是在披露當時比較詳細的數據。


    偏向一邊,另一邊的人就會為之付出代價。電車難題的高階版,混沌版。


    葉軒打了幾個腹稿,甚至包括違背良心的一些答案。


    哪怕經過自己與自己的天人之辯,哪怕知道某些沒良心的答案就是能做到的最優解,他最終還是下不去筆。


    “人失了心,與畜生何異?我要做的是為萬世開太平!但前提,我的是個人。而不是太上忘情!”


    葉軒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


    下筆如有神。


    心意通了,煙也就不燒了。他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心情舒暢了許多。


    當晚再休一天,第三天寫半天,終於結束。


    第二場考試結束。


    所有考生都長唿一口氣。不管考得怎麽樣,最難的兩場總算是完成了。


    尤其是這一場,可以說是費盡了腦細胞。但不少原本第一場感覺不太好的人,這次倒是信心滿滿起來。


    主觀題,就是這樣,感覺自己分析的有道理,那就肯定不錯!


    隻不過能得什麽評分,就不知道了。


    二月十五,文考第三場,詩詞。


    一些簡單的韻腳考校,背詩背詞,填字,最後一道作詩。


    題目量相對於前兩場來說,要少的多!可也無奈的多。


    寫不出來就是寫不出來,沒有靈光一閃,寫出來的玩意,嘴裏讀讀他們自己就明白了到底寫得怎麽樣。


    葉軒看到題目的時候,就差點笑出了聲,不假思索,一首詩頓時躍然紙上。


    貢院休息區裏。


    幾個考官看著題目,怔怔發呆。


    呂誼也是剛拿到的題目,畢竟走馬上任才沒幾天,命題試卷早已準備妥當,封存起來了,連他也沒理由去拆開。


    “這題目,是誰出的?”


    “好像是,方老大人。”一個副考官不太確定地迴到。


    “真的?”


    “應該是他老人家吧!去年因為禮部主官空缺,春闈的試題,最後都是由老大人把關的。至於具體是誰,得等考完試,他們放出來了,咱們才能知曉。”


    另一個副考官迴答到。


    呂誼微微點頭。


    這麽看,不管怎麽說,方希直都是認可了這個題目的。


    “這樣看來,老大人的心裏,其實還是很向往江湖,一直懷揣著一個俠客夢的嘛!”


    在座的大人們都笑了起來。


    誰當年不是個想練武入道,馳騁江湖的熱血少年呢?


    故事裏總是惡霸欺男霸女,大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從沒見過幾個書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敢這麽做的都被惡霸打死了!


    “這個題目,怕是絕大多數人,想都沒想到!這麽一來,這一場的考試可就都拿不到分了!”


    呂誼有些感慨。


    “也不一定,每次春闈,總有些寫詩的好苗子會冒出來的。考試前我就聽說了,那個葉府放出去三年的長子,是個寫詩的好苗子,這半年寫了不少佳作。”


    “誒,你也聽說了?我也聽說了,就過年,還寫了一首出來。”


    旁邊的考官一臉感慨。


    “是嘛?剛寫的?那我不知道!我隻聽說了他那首《望月樓》還有《行路難》。”那人好奇問到:“寫的什麽?念出來聽聽!”


    那人便把《元日》念了一遍。


    “不錯,簡單明了,節奏輕快,把過年的喜慶氛圍全都描繪了出來!隻是,仿佛有些感慨之情。”


    “你自己剛才都說他是個被放在外麵的葉府長子。”呂誼抿了口茶說到:“我記得,葉軒今年是在葉府過得年。”


    那人頓時哦了一聲,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難怪感慨,原來如此啊!


    “這麽說,葉府那個誥命夫人和這個庶出的長子,關係和好了?”


    一時間,原本清閑的眾人,瞬間打開了話匣子,熱烈討論了起來。


    二月十八日酉時整,考試正式結束。


    隨著鑼聲敲響,所有考生開始有序退場。


    一份份試卷被收上來,糊名謄抄。一群考官靜靜地期待著這最後一份試卷。


    今日之後,本次春闈的文考也就塵埃落定了,是高中還是落選,到此為止也就基本確定了。


    至於什麽考官影響成績的事情。


    呂誼剛當上禮部尚書,即將入閣,不會這麽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


    “真著急啊!這個葉軒到底寫了什麽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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