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才,人們還在批判葉軒作弊走後門,毫無本事。


    但隨著這一拳結束,所有心有芥蒂的人,全都啞口無言。


    表麵隻有氣旋境六重天氣息的葉軒,一拳,直接讓許峙這個氣旋境九重天,倒地不起。


    那拳頭,快得根本看不到出手軌跡。隻是隨著官差一聲令下,拳頭已至,許峙應聲倒下。


    “這哪裏是氣旋境六重天,怕不是淬體境六重天!”有人忍不住感慨道。


    “是啊,本以為府學的大人們,是為葉師兄,走後門。不曾想,是為了多給咱們一個機會,免得一開始就撞到葉師兄!丟臉!”


    身旁那人頓時附和。


    一眾吃瓜女子看著擂台的白衣書生,冒出了星星眼。


    武夫太粗鄙,哪像葉軒,長得又帥,氣質又好,讀書人打扮,還能打!


    比武夫光粗不鄙,簡直是夢中情郎!


    “葉某再問一句,可還有對那告示不滿意,想挑戰的?”葉軒負手而立,昂首挺胸,正氣浩蕩。


    “那麽,葉某就先迴武館了,明日便是秋闈大考,在這裏謹祝各位,前程似錦,旗開得勝!”


    言罷,葉軒向眾人拱手行禮,漫步下台,向著武館方向信步走去。


    眾人自動讓開一條道來,根本不敢阻擋。


    那官差目送葉軒離開,這才關注到台上躺著的許峙,冷麵說道:“有沒有跟他一個縣學武館的,把他送到郎中那去,別再這裏丟人!”


    接著,不屑地補了一句:“什麽東西,也敢挑戰我們葉大帥的親子!”


    原本都在竊竊私語的人群陡然安靜下來,那些還未聽說過傳聞的人紛紛看向官差,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看我作甚?你們不知道嗎?葉公子就是大帥的長子!”說著,那官差鄙夷的掃視過眾人:“嗬,這都不知道!”


    人群轟然躁動起來。


    大夏王朝隻有一個大帥,那就是葉振宇。葉振宇的長子,在武夷府的地位,與太子無異。


    他們方才,竟然在嘲弄“太子”?


    人們一邊痛心疾首於自己的愚蠢,一邊讚歎葉軒的大度,不與他們一邊見識。


    一時間,激動地人群四散開來,紛紛像相識之人傳遞消息,告訴他們這個最勁爆的秘密。


    官差冷眼看著人群湧去的方向,心中湧起了嘲笑之情。


    幸好自己這三年來沒嘲弄過葉公子,不然,就得像隊裏那幾個私下說過葉軒壞話的倒黴蛋一樣,挨揍了!


    從前兩天得到消息開始,他們營裏,以前嘲笑過葉軒的大頭兵們,個個都找各自長官負荊請罪去了。


    即便如此,還是被各自的兄弟狠狠揍了一頓。誰讓他們敢說大帥兒子的壞話呢!


    葉大帥的軍中的威信,真到了打仗的時候,恐怕皇上都比不過!


    一想起自己就在大帥的家鄉當兵,替大帥看護這裏,他便湧起驕傲之情。


    葉軒並未走遠,拐過街角就上了一家茶樓,看著後續的情形。


    耳竅發揮功能,眾人的言語一字不差落入耳中;目竅飽覽眾人表情;智竅分析眾人心理。


    就這麽一會,他便感覺到自己眉心的浩然正氣消耗過半。


    “這活,真不是人當的!就應該弄個超級計算機過來計算才是!太累人了!”


    葉軒擦去額頭的汗珠,猛灌幾口茶水,這才鬆了口氣。


    北上迴京,除了要帶著秋闈第一,解元的勢壓過去,他還要此地的民心。


    這三年,不爭是為了現在的爭。


    葉家的狗屁繼承,他並不放在眼裏。真正想要的,是紅旗!


    每一個穿越到這種社會的紅旗青年,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都會想做一番大的改造。


    就比如,當年的王莽!


    隻可惜,穿越者碰到了位麵之子劉秀,還是敗了。


    “這位公子,我若沒看錯的話,可是葉軒葉公子?”


    正在思考著,葉軒被一聲詢問打破思緒,迴到現實。


    眼前這人身穿文人布衣,邊角洗的發白,身上除了腰間一件粗製濫造的玉佩,便再無飾品,一看就是常年拮據之人。


    葉軒在腦子裏搜刮了一陣,並沒找到對應的人選,隻好迴應到:“正是在下。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那人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一番葉軒,感慨道:“不愧是寫下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的葉公子!當真是一表人才!翩翩公子!”


    說著,那布衣書生對著他躬身一禮,這才鄭重介紹道:“在下是雲州海安府人士!是前來州府參加文脈秋闈的學生!姓張,名白圭,字叔大。”


    葉軒愣住了。


    這個名字,他記得很清楚,當年看明史的時候,這個名字可是如雷貫耳的存在!如不是有這個人,大明朝,恐怕早就亡了。張白圭,後改名張居正,號太嶽!


    “原來是叔大兄!久仰大名!”葉軒的眼中浮現笑意,一半是為的前世此人的名頭,一半是,此人的確出眾。


    身為一個讀書人,葉軒還是知道一些雲州當地的有名才子的。


    詩道上,有前些日子想跟他比試,試圖染指凝香的桓永貞;在策問上,出名的比較多,有上次與桓永貞一道的穆承,以及眼前這位張白圭。


    當年聽說這人的時候,葉軒就很驚訝了一番。沒想到換了個世界,還有個張太嶽,也是個如此聰慧的讀書人。


    “哪裏哪裏,浮名而已!哪裏比得上葉兄的詩詞!讓桓兄都自慚形穢!”張白圭誠懇的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葉兄字如何?”


    葉軒先是一愣。葉家也不講究這些,取字是文人喜歡幹的事情,喊個名字還能喊幾個不重樣的,武夫們向來討厭麻煩的事情。


    略微思考了一番,葉軒笑意更濃,說道:“小字長吉。”


    說著,他連忙招唿道:“叔大兄先請坐!小二,拿杯子,上茶。”


    “不知叔大找我有何事?”葉軒為他斟了杯茶,笑嗬嗬地看著他。


    那首贈凝香,應該已經在雲州士林傳開了,隨手寫的那句千金散盡還複來,估計是凝香故意傳出去的。不曾想,這也傳開了。


    張白圭麵帶糾結之色:“小弟本以為長吉兄,是武夷府這邊,不露高名的讀書人,故而想約上見一見。”


    “可沒想到,長吉竟然是為武夫。”張白圭慨然一歎:“隻是覺得,若是行武道,未免太過浪費長吉的詩詞天賦了!”


    “嗬嗬,叔大想勸我棄武從文?”


    “非也。”張白圭搖頭,“長吉兄,既然與武道上有天賦,練武自然不錯。愚弟的意思是,不若兩條路一起走。”


    “哈哈,我也想,可是,朝廷恐怕不準許吧!”葉軒笑了,這個張白圭確實有意思。


    “大夏立國六百年,可沒有人秋闈春闈,同時報名的啊!”


    葉軒想了想,說道:“不過記載裏,也的確有先走文脈,或者先走武脈,最後轉另一條路的。”


    “不不不!那樣毫無意義!無論是否高中,至少要等三年!若是榜上有名,更是不知道要在其中一道上浸淫多久,才會轉頭他路。”


    張白圭目光炯炯的看著他:“我們幾個的意思是,聯名上書,舉薦你一並參加今年的文脈秋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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