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麽!放開我!”


    苗榆雙臂在空中揮動想要掙開原婭的束縛, 卻忘記了原婭是個經常鍛煉的體育生, 她這種每天待在教室幾乎不怎麽活動的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你快放開我, 田卓那個混蛋真的敢找人堵我, 我非得過去看看,那個沒良心的渣男敢不敢對我下手!”


    離學校有一段距離的小路上,田卓帶著幾個小混混站在了苗榆迴家的必經之路上, 身邊還依偎著嬌小可憐的張然, 田卓捧著她貼著創可貼的臉, 滿眼疼惜地請吹了幾下。


    “呸!裝什麽深情,他什麽熊樣我還不知道嗎,真叫人惡心。”


    林小言和原婭架著苗榆站在一座居民樓的後方,苗榆看著馬路邊上的田卓和張然, 語氣中是深惡痛絕, 表情卻是像要哭出來一樣。


    “放開我!”苗榆朝後方低吼著,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小言。


    林小言不理會她, 直截了當的問道:“是不是你寫的舉報信?”


    “是又怎麽樣?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膩膩歪歪的小情侶。”


    苗榆說得大義凜然, 眼中帶著“我既然得不到, 那就拉你們一起陪葬”的瘋狂, “那封信本來是要直接交到年級主任手裏的, 沒想到被我們班主任攔下了,還告訴了你們班主任,真是可惜。”


    林小言嫌惡地蹙起眉:“就算你交到年級主任手裏也沒有用,我和韓權渡清清白白,反倒是你, 造謠汙蔑,保送名額的選拔你是別想參加了。”


    “我本來就沒指望這個保送。之前有你,現在有韓權渡,這個名額根本落不到別人身上!不過我倒是很想看看,到時候你和韓權渡整這個名額,會不會有一個傻子為了對方放棄。”


    林小言覺得苗榆現在已經有些瘋魔了,在她的眼睛中看不到一絲的理智,她有些懷疑苗榆是不是因為失戀導致精神出了問題。


    “我好得很!你現在放開我,讓我去會會那兩個賤人,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針對你們兩個了。”


    原婭的雙手緊緊地鉗著她的雙肩,並沒有放開的意思:“可算了吧,你能打得過誰?一會兒你還沒開罵呢,眼淚就先流下來了,多丟人。”


    苗榆極力否認,但是發紅的眼眶已經出賣了她的情緒,她低著頭,淩亂的發絲在蒼白的臉上飛揚,顯得十分淒美。


    “你懂什麽,我和田卓小學就認識了,我倆小學是同桌,初中又在一個班級,我們的成績都很好,曾經一起代表我們年級在大會上發過言,年級很多人都覺得我們很般配,他對我特別的好,我們在一起這些年,他從來不在乎我的脾氣差,每次我們兩個吵架,不管是誰的錯,他都會跟我道歉,來哄我。世界上沒有人比他對我更好了,我天真地覺得我們會考同一所大學,大學畢業就結婚,永永遠遠的在一起……可是我沒想到,他會被張然那個賤人勾走了魂!張然有什麽好?她成績沒我好,也沒我長得好看,除了裝乖什麽都不會,田卓那個瞎子到底看上她什麽!”


    苗榆神情恍惚的望著地麵上的鵝卵石,和張然比起來,她確實長得很好看,是那種有攻擊性的美豔,像她的性格一樣;張然小家碧玉一些,如果非要說她哪裏比苗榆好,或許張然看起來更加溫婉一些,柔柔弱弱的,能激起人的保護性。


    一滴眼淚落在了光滑的鵝卵石上,林小言心中一驚,低頭才發現苗榆哭了,無聲的,靜默的,但是林小言可以感受到她的難過。


    原婭出聲安慰她:“別哭了,為那種渣男,不值得。”


    苗榆沒了剛剛的囂張跋扈,隻是靜靜地流眼淚,像是要把這一段時間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一般,林小言對著原婭搖搖頭,示意她先不要管她。


    苗榆哭了很久,那邊的田卓等人已經不耐煩了,田卓罵了句髒話,對著身後的幾個小混混說:“那女的可能不敢來了,你們先迴去吧。”


    張然軟飄飄地靠到他的肩膀上:“她要是早知道今天會這樣,昨天幹嘛還要找人來對付我?你不知道我昨天有多害怕……”


    說著,張然伏在他的肩膀上,小聲地哭了起來,田卓摸著她的頭,心疼地安慰。


    “呸!”苗榆不知何時已經擦幹了眼淚,有些急促地小口喘著氣,“這女的怎麽這麽會裝,我要早知道今天,我昨天肯定讓那些人把她打一頓出氣!”


    原婭見她情緒穩定了,就把她放開:“你還是消停點吧,打架鬥毆可是要被開除的。”


    苗榆冷哼一聲,活動活動筋骨,轉身朝兩人說:“你們有有手機嗎?我打個電話。”


    “……”


    帶手機上學也是不被允許的,但是韓權渡擔心她們會出什麽意外,就把賀昀偷帶的手機給了她們,原婭從包裏把手機拿了出來,交到了苗榆手上。


    苗榆帶著淚痕的臉上是張揚的笑意:“田卓這個蠢貨,以為隻有張然會裝柔弱嗎?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誰。”


    她熟練地輸入一串數字,再開口時已經帶上了哭腔:“喂?是三叔嗎……”


    ……


    田卓和苗榆在一起這麽久,竟然不知道苗榆的三叔是警察局裏的人,也可能他之前是知道的,不過後來忘了,因為苗榆的事情對他來說已經無關緊要。


    苗榆打完了電話,掐著時間在林小言和原婭的注視下走了出去,在田卓麵前一番挑釁,破口大罵。


    在田卓忍無可忍要對她動手時,遠處響起了警笛,和田卓在一起的那些混混大多都是有前科的,苗榆的叔叔帶人一舉把他們拿下,連張然也沒放過。


    一切塵埃落定,苗榆迴頭朝林小言他們的方向比了個‘耶’,在她叔叔的護送下大搖大擺的走迴了家。


    隔日,田卓和張然和小混混一起被警察帶走的事情傳遍了整個高三年級,雖然後來被帶迴來了,但是僅有的這些素材已經足夠他們發揮了,他們兩人隻能夾著尾巴做人,一直等到風頭過去。


    林小言和苗榆迴到了一開始那種誰都不認識的時候,除了偶爾會在辦公室裏遇到,誰也沒有再提起過那天的事情,像苗榆那種自信且張揚的女孩,從來不會缺少愛慕者。


    隻是……


    “苗榆說是有人告訴她你和韓權渡的事,你覺得是誰?”


    操場上,原婭和林小言背靠背坐在草坪上,秋高氣爽,藍天之上的白雲軟飄飄的,離得那麽遠,卻好像伸手就能夠到。


    林小言的目光看向那邊還在進行準備活動的四班,沉聲說:“還能有誰,苗榆雖然個性潑辣了一點,但是個乖學生,她找去教訓張然的那些人,一看就和她不是一個圈子的。”


    能幫她找來這些人的,除了許優,恐怕也沒別人了,苗榆常年在一號考場,和許優認識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但是林小言不明白許優這麽做的意義,她是懷疑林小言和韓權渡已經在一起卻不公開,還是純粹的想搞這麽一出來惡心他們?


    “女人心海底針啊!”


    林小言感歎一聲,靠著原婭的背閉上了眼睛。


    四班隊伍剛剛解散,許優就叫住了韓權渡,聲音不大不小,足夠讓班裏人都聽到:“你是要去找林小言嗎?”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韓權渡的身上,韓權渡不悅地皺起了眉,沒有理她,徑直走向了洛誌尚。


    “你瞎說什麽呢,韓權渡找誰還得跟你報備嗎?”洛誌尚將韓權渡拉到他們幾人的隊伍中,同樣不悅地質問許優。


    自從上個周末開始,他已經煩透了她,之前還覺得許優長得漂亮說話軟萌很可愛,被許優纏著帶她去了韓權渡家裏後,他現在隻覺得煩。


    特別是在得知許優經常出現在那個小區,而且一直在打聽韓權渡的家庭住址之後,洛誌尚的心裏對韓權渡充滿了愧疚,許優拿著這事在班裏炫耀了一個星期,韓權渡無心理她,她就變本加厲,恨不得告訴全世界她去過韓權渡的家。


    許優也沒想到平時憨乎乎的洛誌尚會這麽懟她,臉瞬間拉了下來:“我就是問問也不行嗎?你管這麽寬做什麽?”、


    “管的寬的是你吧?”眼看著洛誌尚和許優就要吵了起來,韓權渡拉住了他,將他帶離了這裏。


    “你吵不過她的。”韓權渡勸道。


    洛誌尚低著頭,心中怨氣還沒消,他知道自己吵不過伶牙俐齒的許優,但是一想到自己出賣了韓權渡的地址,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拿塊橡皮擦把那段記憶從許優腦中刪除。


    “沒事,”韓權渡安慰他,“知道了也沒什麽大事,我隻是暫時住在那裏而已。”


    明年高考過後,他應該就不會再住在那裏了,不過林小言還住在那裏,實在不行搬去另一套房子住也可以。


    但是,韓權渡冷冷地瞥了一眼許優——就算許優的膽子再大,隻要他爺爺還在他那裏,許優是絕對不敢貿然登門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部分是b市的事情,還有許優,但是離下線不遠了。


    記住苗榆,她還會再出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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