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


    山間霧氣彌漫。


    張勇便趁機借著紙馬送走了張勝他們,隻留下張柱。


    紙馬霧氣中奔走急行。


    沒行多久便不堪使用。


    這是張勇自己製作的,他的剪紙畫影術一直學不大好,紙馬紙人缺點都很明顯,懼水。


    他現在依仗與地蛇爭鋒的也是他師傅留給他的家底。


    完好,而又不懼水火的紙兵。


    折騰著二個多小時。


    張勝一行,終於看到了上河集。


    “我就隻能送到這裏了。”


    張勇輕聲道。


    “再遠點,我怕那家夥會趁機偷入墓穴之中,那就麻煩了。”


    張勝無所謂地迴著。


    “好了,我知道了。”


    隨後一行五人,在山道上往集市快步走著。


    天空霧氣散去。


    依舊有些灰蒙一片。


    這是魔氣大範圍浸染的結果。


    他們不敢遲疑。


    待在魔氣浸染之地,短時間還沒有事情,長了的話人就會被魔氣侵蝕,身體產生詭異邪惡的畸形異變。


    等靠近集市。


    張勝他們明顯感覺到不一樣。


    人少了。


    而且集市守備森嚴,披甲帶刀的大門鎮守從以往的四人變成了一個小隊。


    到門口,他們就被攔住了。


    “進門一人十枚銅幣。沒錢,不願意繳納的就滾!”


    其中一個刀疤臉的鎮守,態度惡劣,神色兇狠地伸著手說。


    “交錢,或者滾。”


    張勝眉頭一跳,有些不快。


    虎子娘連忙陪著笑臉。


    “大人,我們交,我們交。”


    說著心痛地從懷中錢包中數出五十枚銅幣,小心地放在刀疤臉手中。


    “進去吧,不準鬧事,不然後果自負!”


    收了錢這家夥語氣終於好了幾分,叮囑了一句,也就沒有再說。


    張勝五人進了集市。


    行人三三兩兩,匆匆忙忙,神情驚慌。


    店鋪零零星星地開著。


    門院禁閉。


    一副凋零模樣。


    再無往日喧嘩繁盛。


    貨郎,地攤,一個也無。


    “看來這裏也要荒廢了啊!”


    虎子爹感慨地歎息著。


    “沒辦法!魔災降臨,普通人根本就沒辦法抵抗,不逃,又能怎麽辦?”


    張勝也頗為傷感。


    這裏又他童年的記憶,隻是現在一切恐怕都要被破壞了。


    他們腳下更快了幾分。


    來到渡口。


    就見人聲鼎沸,舟船如星,擠滿了河道。


    逃難的山民,大包小包,家夥什,牲口,等等東西凡事能拿能搬的東西都往船上塞。


    東西論斤,牲口論大小隻,價格統一。


    張勝瞄了一眼,死貴。


    哪些個搬東西的舍棄不得,最後很多迫於無奈,拋棄大家夥重物什,然後揮著淚,付錢上船。


    “盛哥,幸虧你沒讓我爹娘帶那些個東西,不然現在哭的就有他們了。”


    虎子沒心沒肺,看著嘿嘿直樂。


    虎子娘一聽,老不樂意了,她現在都還心痛著呢,頓時給了他一個腦瓜子。


    虎子頓時縮了縮頭,不吱聲了。


    張勝笑嗬嗬地看了他一眼。


    “合該!”


    然後朝渡口邊,找船。


    擁擠的舟船中有一隻顯眼的中型花船。


    人很稀少。


    船很有格調,是這集市青樓的花船。


    上麵依靠著鶯鶯燕燕,還有姿態安穩地坐著品茶的鄉紳土豪。


    張勝看著空曠舒適的花船,眼睛一亮。


    上前喊著。


    “什麽價?”


    一旁侯著似乎是在等人的管事,愣了愣,上下打量了一眼張勝。


    模樣像是個有錢的公子,一張小白臉。身上衣服的料子卻粗劣不堪,就這,恐怕不是個有錢的——


    管事,眼睛溜溜一轉,客氣道。


    “公子這花船不載客。不好意思了,您還是去別地問問!”


    張勝笑了笑,也不多說。


    從懷裏掏出一枚金幣。


    “夠了嗎?”


    管事頓時眼睛一亮,眉開眼笑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陪著笑臉。


    “不好意思了爺,小的有眼不識真人,您幾位?”


    張勝伸手往虎子他們一指。


    “攏共五位。”


    管事一聽有些為難。


    “不怕跟您所,花船房間可能不夠——”


    張勝擺了擺手。


    “給我兩間!”


    管事頓時笑了,連連應著。


    “好勒,兩間沒問題,您這邊請。”


    五人上了花船。


    張勝就聞到一陣濃鬱的胭脂香味。


    有姑娘調笑著,走了上來,伸手攬住他的脖子。


    “喲,好個俊俏的小公子。”


    張勝皺著眉頭就準備推開她。不為別的,主要是這姑娘比他高一截,讓他有些窘迫。


    “怎麽了?才幾天不見,你就嫌棄人家了?”


    這姑娘親昵地在他耳邊,低聲細語地說著。


    張勝眼睛頓時一縮。


    這後這句,語氣極為熟悉而深刻。


    他下意識伸手摸著脖子,拉開她的手,後退了一步。


    “怎麽哪裏都有你?”


    不待這姑娘再說。


    張勝就被一把拉開,人差點都摔倒了。


    轉頭一看,居然是嘟著嘴,瞪著眼,盯著那姑娘吃醋的巫雅。


    “你走開,我盛哥哥喜歡大胸的姑娘,uu看書.uukansu 你不行!”


    她張嘴就懟。


    讓張勝感覺這巫雅被他帶壞了。


    那姑娘一聽,笑嘻嘻地指著張勝。


    “讓你好哥哥說說,奴家的大不大?他最清楚了。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沒了阿盛,我還有其他好官人,你恐怕就不行了!”


    巫雅哪裏是她這種混跡青樓勾欄的女子的對手,一番話,隻讓這個單純的小姑娘,抓著張勝衣袖的小手都緊張地冒著青筋。


    巫雅張了張嘴,半響,紅著臉,啐道:


    “不要臉!”


    那姑娘毫不在意。


    走過來,也不搭腔,看著張勝道。


    “幾天不見,你似乎強壯了不少?”


    她顯然話中有話。


    張勝邪笑著。


    “你又再沒試過。”說話間對著她的耳垂吹了口氣,曖昧地輕聲道:“青蘿,你真是陰魂不散啊!”


    “沒辦法。有人給的太多,我就是個勞碌命!”


    青蘿一手把玩著鬢角垂落的青絲,一邊漫不經心地望了眼小媳婦鬧情緒的巫雅。


    一副開心的模樣。


    “你那裏騙了個這麽可愛的小姑娘?”


    張勝翻著白眼。


    “家養的,怎麽嫉妒我拋棄你了?”


    “怎麽會呢!”


    “那就麻煩讓一讓!我要迴屋休息了,您啊,該幹嘛幹嘛!”


    滾蛋!


    青蘿讓開路,看著張勝離開,心中一陣無奈。


    這家夥比李誠難對付多了,連我特製胭脂香都無法迷惑他!


    看來他身上還有很大的秘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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