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加上吃麵到一切都弄妥當,沈子夏隻用了半個小時,隨後她就急急忙忙想要出去。


    她需要去找周南峰,畢竟這事情他知道的更清楚。


    小秋電話那頭雖然說的不是特別清楚為什麽不能進去軍區醫院,但是大姐在她吃麵的時候也解釋了,那軍區醫院本來就是安置重要人物的地方,普通人要想進去,必須通過上麵的批準,打報告獲得通行證,才能進去,這是為了保證病人的安全。


    即便是病人的親人朋友,沒有通行證,誰都不能輕易進去。


    周南峰現在工作的地方有些遠,從他們店鋪出發,到抵達他工作的地方,差不多跨越了小半個京市。


    顧騰和沈子春都擔心她的情緒,見她匆匆要走,連忙也要跟上,將店鋪交給林嬌姐看著。


    “你們不用跟我來的,我一個人就行。”沈子夏一邊走一邊說道。


    可沈子春怎麽放心妹妹一個人去?


    “沒事,反正今天也的確沒什麽事情,我們也關心韓大哥的,去看看也放心一些。”


    沈子夏應了聲,倒是沒有再說什麽?


    三人花了半個小時之後才抵達周南峰現在工作的街道位置,下了車,沈子夏走的飛快。


    直到快抵達周南峰辦公室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直接衝過來的舉動有些魯莽,要知道,萬一周南峰不在辦公室呢,她這樣突然過來找人,還不如打個電話詢問一番。


    不過人已經到跟前了,她也沒有時間懊惱。


    索性詢問了門口的人,說周南峰在辦公室。


    沈子夏讓人通知了聲,才站在門口等著。


    隻見周南峰正腳步加快的走來,看見沈子夏又驚又奇怪,畢竟這個時候,沈子夏應該在美利堅才對。


    “夏夏,你什麽時候迴來的?怎麽沒通知我一聲,我好去接你啊!”


    沈子夏寵著周南峰露出個微笑,但是因為這幾天一直處於擔驚受怕當中,這會臉色也很差,看的出來並沒有休息好。


    看她這個樣子,讓周南峰想到了韓霖錚的事情,此時沈子夏會出現在這裏,他大概也能猜到了。


    他連忙請著三人進辦公室,“先進來說吧。”


    到了他的辦公室,周南峰在用暖壺的熱水給三人泡茶。


    “峰哥,別忙活了。”沈子夏忙說道:“我今天來,不是來喝茶的,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喝茶,我今天來,是來問問你關於阿錚的事情,我想去看他。”


    雖然她是韓霖錚的對象,但是畢竟現在情況特殊,她要想去見人,也不是直接就能衝進軍區醫院見的,不然小秋和大姐家強哥他們也就不會見不到人了。


    而之所以被人封鎖起來,鐵定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她甚至忍不住往最壞的方向想去。


    周南峰倒熱水的動作停了一下,扭頭看她,麵色帶了幾分尷尬,“你都知道了?”


    “嗯,我都聽說了。”


    他把暖水壺放下,不過還是給泡了茶,一邊晃動一邊說道:“這事有點久了,他現在還沒醒來。”


    聽到這裏,沈子夏再也抑製不住的激動道:“究竟怎麽迴事?他是怎麽受傷的?”


    “夏夏,別著急。”


    周南峰眉頭微微蹙著,也勸道:“夏夏,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說吧!”


    周南峰也沒有娓娓道來,將重點講了出來,大概是韓霖錚接到了一個任務,前往南邊邊境,而主要的目的就是打擊一批毒犯,這些毒犯除了販毒之外,還有拐賣婦女兒童,罪大惡極,而且橫跨好幾個國家,是國家的毒瘤。


    而這夥罪犯,最後被他們擒住了,隻是,韓霖錚也在此次戰鬥中受了槍傷,傷的很重,一直在治療。


    周南峰說,韓霖錚這還算好一點的,韓霖錚有的戰友直接犧牲在那裏,連帶都帶不迴來。


    沈子夏認真的聽著周南峰說的話,心裏沉了又沉。


    即便是和平的年代裏頭,為了抓取那些犯罪分子而犧牲的軍人警察就數不勝數,更別說現在剛穩定的年代,不少人都瞧不起他們這個國家,自以為能夠撼動他們的權益,可他們沒有想到,在那普通血肉之軀下,是有著一顆多紅的心髒,那是保護百姓的強大心髒。


    等聽完了,沈子夏隻想知道,自己現在該如何才能去見韓霖錚。


    這事情不能再拖了,從知道他手上到現在那麽多天了,什麽個情況都不知道,周南峰隻說昏迷了,究竟還能不能醒來也不知道?


    她也是個醫生了,在大學學了四年,在國外又修了將近三年,手術刀陪著導師不知道拿了多少,也去醫院親自操刀過大大小小不少手術,所以現在她隻想知道,韓霖錚什麽個情況?自己能不能在這個關頭幫上忙?


    新國家成立不過三十年多,國內醫療還沒有得到完全的發展,有很多是國外比不上的,隻是,不管怎麽樣,帝都軍區醫院,都是一些老醫生,醫齡不小,醫術也不差,為什麽韓霖錚還沒有醒來?


    周南峰為難道:“我也就之前,差不多一個月前去看過一次,不過裏頭保護的太好了,我想進去都不容易,有什麽消息也是問一個在醫院工作的朋友的,他們說錚子還沒醒來。”


    沈子夏聽的心驚,又問周南峰有什麽辦法能讓她進去。


    周南峰沉吟了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進去不是那麽好申請的,除非裏頭有人幫忙,不過我最近也找朋友幫忙,說最近不好進去,要不,你們再等等吧。”


    沈子夏哪裏能等呢?韓霖錚生死未卜,連進去過的周南峰,都是一個月前看的人,現在什麽情況沒人知道。


    她倒是想打電話看看能不能詢問一下韓爺爺韓奶奶他們幫忙,畢竟她認識的人當中,隻有他們才有可能有這等能力。


    可是,那兩個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了,現在韓霖錚出事,最著急的莫過於兩個老人,如果他們知道韓霖錚的事情,詢問一句倒是還好,萬一都瞞著兩個老人的,她貿貿然打電話過去,那該怎麽辦?


    沈子夏此刻很後悔沒有認識多一點人,如果能認識多一點人,也多一條路能進去探望韓霖錚。


    而現在,最有希望給她進去的,就是眼前的周南峰了。


    “峰哥,你幫幫我,讓我進去看看他也好啊!”


    “這……”周南峰一臉的為難,“可是……”


    “可是什麽?”


    周南峰看他臉上的焦急,也沒有再說下去。


    沈子夏也算他自己半個妹妹,自己沒有妹妹,對沈子夏他一直有著對妹妹好感,總覺得沈子夏要是自己的親妹妹就好了。


    見妹妹那麽擔憂難受,周南峰想了想,說道:“那我再給你爭取爭取,你先迴去等著吧,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弄個通行證進去?”


    聽到他這迴答,已經張開的少女咧開了嘴笑著應道:“謝謝峰哥,謝謝峰哥。”


    周南峰擺手,“咱們兩人說什麽謝,等以後你和錚子結婚的時候,別忘了請我喝一杯才是啊!”


    這個時候沈子夏自然有什麽應什麽?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韓霖錚什麽時候能夠醒來?隻要他能醒來,什麽都好說。


    周南峰讓他們迴去等消息,畢竟這事情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辦好。


    見沈子夏不願意動,他又勸道:“夏夏,現在那麽長時間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會,我保證錚子還在醫院,沒事的,他就是平時訓練太辛苦了,這會趁著機會睡一覺,很快就會醒來的,我保證。”


    看周南峰一臉保證的模樣,沈子夏雖然不相信,但是也沒有再堅持坐在那,畢竟周南峰還要工作。


    隻是出了周南峰的辦公室,三人走出來,沈子夏並沒有去坐公交車迴去的意思。


    沈子春擔憂問道:“夏夏,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我……”沈子夏想了想,“我想去軍區醫院看看。”


    “可剛才周大哥已經說了,那邊需要通行證才能進去,你什麽都沒有,要被攔下來的。”


    沈子夏當然知道這點,“可我還是想去碰碰運氣,大姐,要不你和騰哥先迴去吧,我一個人就當是散散心,去軍區醫院轉轉,能進去最好,不能進去,也能距離他近一點。”


    沈子春哪裏放心的下,小臉皺著,想開口勸吧,也不知道該勸什麽才好。


    “大姐,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麽事情的,就是去轉轉,等晚點我再迴去。”


    沈子春擔憂道:“那我陪你去吧,多個人還能照應照應。”


    “不用。”


    “可是……”


    顧騰見狀,連忙勸著沈子春,“那咱們就先迴去吧,夏夏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知道做什麽的,她心情不好,自己散散心也好。”


    說著,顧騰又朝沈子夏說道:“那我跟你姐先迴去,你自己一個人當心點,別那邊什麽事都沒有,你自己出了事。”


    沈子夏點點頭,保證道:“我知道的,你們放心好了。”


    等大姐和顧騰上了公交車,沈子夏這才朝著軍區醫院的方向走去。


    軍區醫院距離周南峰工作這裏不算太遠的一座山上,建立的挺早的,因為地勢優越,適合居住那些重要人物,而不會被打擾。


    她沒有坐交通工具,直接詢問著路走過去。


    大約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她終於遠遠的看見山頂的那座醫院,而她不遠處,有一個大門,大門的門口,有一個哨崗,那裏站著兩個人。


    而在哨崗的側邊上上一塊金屬牌子寫著:京市總軍區醫院。


    不同於其他醫院,這醫院山下門口還有站崗的守衛,每一個進去的人,都需要進行檢查才能放行。


    除此之外,順著這條路上去,還有其他關口把手,麵前她能看到的,隻是第一層,裏頭還有檢查,不能放過任何有危險的人事物,除了站崗的人,還有其他位置也有人在看守,就像一座密不透風的圍城,不能朝裏麵窺探一二。


    這裏不是急診醫院,一般不會有突發接進來的人,都是先去其他醫院治療,再通過報告轉過來封閉式的治療,而針對的都是國家重要人物,保護他們在生病受傷的時候,能不被打擾的休養。


    沈子夏站在對麵的馬路看了又看,連門口的守衛都注意到她。


    門口有進出的人,除了出去的人不用檢查,進去的人都要經過門口守衛的檢查。


    她深唿吸一口,還是抬腳走了過去。


    當她來到醫院大門的時候,很不幸運的,被門口的守衛伸手攔住了。


    “請出示你的證件!”


    證件是進入醫院的通行證,可沈子夏沒有。


    她站在門口,憋了半天,說了一句,“我沒有通行證。”


    “那抱歉,你不能進去,這裏需要通行證才能進去。”筆直穿著軍綠色軍裝的守衛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讓她離開。


    沈子夏麵容苦澀,急忙道:“可我一個朋友在裏麵住院,他叫韓霖錚,我就是想打聽一下他的消息,看看他醒來了沒?”


    那兩個守衛聽到聲音,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在用眼神交流著什麽?


    不一會,他們再看沈子夏的時候,眼神依舊堅定道:“沒有通行證你是不能進去的。”


    “那我能擺脫你們幫忙打聽一下他的情況嗎?我……我是他對象,我叫沈子夏,如果可以的話,幫我打聽一下他的情況,我就想知道他怎麽樣了?”


    守衛堅守崗位,麵對她的詢問,隻說了一句,“不可以,你請迴吧,拿到通行證,我們就能放你進去。”


    像這種沒有通行證卻又要進去的人,他們兩人站在這崗位上見過的沒一千也有八百個,但是每一個都同樣,沒有通行證,誰也不能進去,這是上頭傳達的命令。


    沈子夏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但是聽到對方傳達的聲音,臉色還是不大好。


    她踟躇在門口,也沒離開,也不敢再上前詢問。


    最後,她累了,蹲在牆角下,想再多等等,多等等片刻。


    就算不能進去見他,但是知道他在裏麵,這樣近距離的和他在一起,也會稍微心安一點。


    軍區醫院每天來來往往不少人,隻見守衛在看到一人走過來的時候,連忙敬禮,中氣十足的喊上一句:“首長!”


    這人肩上兩顆,隻是看對方穿著的軍裝就知道他的等級是陸軍中將等級的大人物了。


    中年男人微微頷首,說了一聲,“辛苦了。”


    隻是臨進去之前,他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蹲在牆角下的小姑娘。


    他好奇道:“這是……怎麽迴事?”


    一守衛答道:“一個想來探望人,但是沒有通行證的人。”


    中年男人點點頭。


    雖然那蹲著的孩子看著可憐,但是這軍區醫院不比別的,放錯一個人進來,那會危害所有人的性命,裏頭都是重要的人物,寧可不讓人進來,也不能胡亂放人進來。


    他腳步踏著準備進去,而就在這個時候,沈子夏抬起頭來,朝著大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


    一眼,她就看到那穿著軍裝脊背挺拔的中年軍人,而那張臉,卻是她熟悉的一張臉。


    心上一喜,她幾乎的脫口而出的喊道:“韓伯父!”


    前頭走著的人腳步突然一頓,他身邊跟著的警衛員也停下腳步,扭頭看過來,輕喊了聲,“首長。”示意著對她。


    沈子夏又連忙上前兩步,不確定的喊道:“你是……韓霖錚的父親,對嗎?”


    韓文宣扭頭看了過來,隻見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帶著哭意,但是隱約卻能看到一絲熟悉。


    “你是……”


    沈子夏急切,“我是沈子夏,韓伯父應該,應該聽過我。”


    畢竟她和韓霖錚也談了三四年戀愛了,雖然韓霖錚和他的父親關係並不算好,但是她這個人,韓伯父應該是知道的,畢竟還有兩個老人告訴他。


    韓文宣當然知道沈子夏,知道她是他兒子的對象。


    不過不比家裏的父母,他知道的很遲,還是老父親偷偷告訴他,他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有對象了,而且那對象就是曾經他高考的時候,跑來給兒子打氣的小姑娘。


    那時候知道兒子有喜歡的人,兩人還在一起了,身為父親,自然是欣慰的,隻是沒有想到的是,兒子這事情從沒有跟他說過,後來知道了,想見一麵那小姑娘,才聽說那孩子出國留學去了,兩孩子分隔兩地。


    對那個小姑娘,韓文宣隻見過一麵,更多是從家裏兩老口中得知,知道是個孝順的孩子,讀書也能耐,還是學醫的,反正兩老對這孩子的讚美之情多之又多。


    那時候他就想著,兒子應該是很喜歡那小姑娘的吧?


    如今再見,眼前的小姑娘和記憶中那孩子的臉重合,韓文宣愣了愣,才說道:“你就是我爸媽經常念叨的錚子那對象?”


    沈子夏點了點頭,“是,是,我是他對象,伯父。”


    沈子夏說著,眼眶紅了。


    她沒想到,和韓霖錚在一起之後,第一次麵見他的父親,是在醫院門口,她失魂落魄的出現在對方麵前,紅著眼睛,止不住想落淚。


    擦了擦從眼眶要掉落下來的眼淚,沈子夏隻能笑著道:“伯父,我是來看阿錚的,不過,我沒有通行證,進不去。”


    韓文宣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明明是很擔心卻強撐著笑容。


    這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已經很久遠的人,明明每次他出任務都擔心的不得了,可偏偏裝的一副雲淡風輕,好像真的就是別人口中的賢妻良母,可隻有在他離開之後,她會偷偷擔心,偷偷流淚。


    她是堅強的,卻也是脆弱的,夫妻那麽多年,他沒有盡到半分丈夫的責任,以至於她走的那天,自己都沒能迴來。


    孩子恨著自己,連自己也恨著自己,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本以為那些事情都會被淡忘,可其實,不過是藏在心底裏最深處而已。


    他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紅著眼睛,一臉委屈。


    這醫院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就能進去的,隻有打報告,有通行證才能進去。


    沈子夏怕自己表達的不夠清楚,又對著眼前的韓父詢問道:“伯父,你能幫忙進去嗎?”


    可想想,她又覺得這樣估計會讓對方為難,萬一被別人認為搞特權亂帶人進去,就不好了。


    說著她又換了一句,“伯父,你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嗎?我進不進去都行,但是他什麽情況,你能跟我說說嗎?這樣我能安心一點。”


    眼前的小姑娘明明擔心的要命,但是還在為別人考慮,想要以最周全的辦法解決事情。


    相比沈子夏的擔心,眼前的韓父並沒有拒絕,隻接說了聲,“好,我帶你進去。”


    有韓父在,沈子夏的確能進去了,之前攔住她的兩個守衛,見是韓父帶來的,也依舊照例詢問了情況,詢問沈子夏是眼前首長的什麽人。


    而韓文宣十分平靜的說了一句,“我兒媳婦。”


    這話一出,兩個守衛麵麵相覷,“沒想到是家屬,我們並不知道。”


    “沒事,這事是我們的疏忽。”


    守衛最後放了人,沈子夏跟著韓父進了去。


    通過兩層關卡,沈子夏才進了醫院裏頭。


    走到一半,韓父突然對身旁的沈子夏說道:“我先去看王老的,我的警衛員留下,你要去哪裏,讓他帶著你。”


    沈子夏點點頭,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心虛的。


    等人走遠了,韓父的警衛員還在她身邊。


    她進來就是為了去見韓霖錚的,所以直接擺脫警衛員給她詢問一下,韓霖錚的床位究竟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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