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夏也不傻,現在人多了,價格自然跟著提高,她也不敢提的太高,而是增加了五塊錢,現在賣六塊五塊錢,客戶詢問起來,就說成本提高了,工廠那邊要的價格高,他們就隻能往上加價才行。


    顧騰也在擺攤的時候,把這話傳了出去,大概意思是,如果現在不買,等以後價格就要再升了,畢竟工廠也不傻,有銷量不愁賣不出去,價格會升的。


    “這還是我老板好不容易談下來的低價格,再過段時間可就沒有了,到時候七八塊錢一條你信不信?”


    有人自然是不信的,想著有些人早先的時候,五六塊錢都能買的下來,怎麽突然就六塊五塊錢了呢?這差的可不是一份半角的,五毛錢呢,價格都沒法減。


    當然,有人想順應著潮流,畢竟之前那喇叭褲價格就賣的不低,這踩腳褲價格也能接受一些。


    等到過了一陣,大家發現,本來賣六塊五的褲子,居然賣到七塊了,而且穿的人也很多,買的人也很多,不少人後悔不已,想講價,人家還不給講。


    有人嗅到商機,也開始準備找尋這種踩腳褲,而這時候,沈子夏這踩腳褲已經銷售了一半出去了,到手的錢也越來越多,把工廠最後的尾款給墊上。


    當時見了工廠的主任,對方還不敢相信,這京市怎麽突然流行起這種才踩腳褲,而且這小姑娘賣的還不便宜,六七塊,而他們給的價格才一兩塊,隻因為是處理品,所以價格比成本還要低。


    主任後悔不已,工廠也沒有再製作這踩腳褲,就算想從中賺一筆,趕製一批踩腳褲出來,現在也要時間。


    沈子夏笑道:“現在也還來得及的。”


    踩腳褲在未來的幾十年間,都一直在流行,雖然變化多樣,但是萬變不離其宗,這些褲子有些改成了緊身鉛筆褲,也有打底褲,各種款式。


    從工廠迴來,沈子夏又給家強哥打了電話,那頭家強哥現在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工廠的事情了,梁老爺子的讚助,加上家強哥的能力,開廠自然會很順利。


    沈家強的廠址沒有選在深市市內,畢竟現在市內的物價可不低,最後在深市相對比較偏僻一些地方起了兩間大廠房。


    而沈家強說的偏僻地方,在沈子夏聽來,等到深市再發展發展,呢也不是什麽偏僻地方了,隨便一平米都是幾萬塊上下才能買的動的好地方。


    等到六月份的時候,廠子已經開辦好了,第一批衣服,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


    在第一批衣服上,沈家強相對要保守一些,不敢一下子挑戰現在市麵上沒有見過的“奇裝異服”,而是主要製作現在賣的正火的衣服,比如這踩腳褲,比如喇叭褲等。


    沈子夏手裏頭現在算起來是三個員工,都在給她打工,她倒是主要的責任是忙著學校的事情。


    實習結束,而接下來準備的是繼續讀書。


    學校教授為她直接保下了一個研究生的名額。


    本來一開始,教授就是勸她繼續深造,現在沈子夏想清楚了,自然願意繼續讀書。


    這中間的時間,沈子夏見過韓霖錚三次,每次都是匆匆待兩天,就又要離開,隻有有一次她放假自己前去探望韓霖錚,可惜他也是早出晚歸的,隻有晚上的時候,兩人才有機會見麵。


    這麽忙碌下來,等到她休息下來,再把最近的賬本算了一下,居然賺了一大筆錢了。


    這錢沈子夏沒自己全部拿著,而是打電話迴家,然後給家裏匯去一筆。


    沈賢國雖然一直說不用不用,家裏有錢。


    現在家裏有玉米收成這個進項,加上玉米筍的進賬,這半年來,他們收入也不少。


    而這些錢,他們也聽從孩子說的,要錢生錢,所以沈賢國跟弟弟商量後,就在市區的地方,買了地方,現在住不上,就想著先把房子蓋起來。


    除此之外,這養大的豬仔也是到時間要出售了。


    之前兩家還沒養豬仔的時候,就已經合計好了,新鮮豬肉進行售賣比較麻煩,他們現在在村裏,不可能跑到鎮上甚至是縣城去賣豬肉,而且,那麽多豬,一天也賣不了太多,不管怎麽樣,都是挺麻煩的。


    所以在馮老板和他家合作的罐頭玉米筍建個個小作坊的時候,他們也在隔壁已經建了個製作半成品臘肉的地方。


    這養豬的時間,也讓沈賢國兄弟倆找齊了儀器,可以做臘腸臘肉進行密封包裝。


    這其中,兩家才四個大人才家,肯定忙不過來的,所以沈賢國又從村裏找了幾家人一起幫忙,這樣大家一起掙錢而第一批臘腸臘肉趕出來之後,沈賢國他們就很快的售賣出去了,這也多虧了馮老板,他現在做的就是這食品方麵的生意,自己都能收購一批。


    當然,家裏做好之後,也給在深市和京市的幾個孩子都帶了些過去,給京市的三個孩子送過去,靠的還是沈家強這邊給運送衣服的時候順便捎上的。


    吃著家鄉的臘肉,沈子夏更想念家裏了。


    畢業那天,學生們在學校的廣場上進行了拍照,一個個笑容燦爛。


    經此之後,這些學生們,就要分道揚鑣,去各處職業單位報道,個別的繼續深造,出國,學校繼續深造,都是不同的出路。


    參加了畢業典禮,他們這群學生,就真的畢業了。


    算起來,他們是恢複高考之後的第三批學生,所以能從學校畢業出來,而且還是北大這樣的學生,基本以後去的單位都是國家重要單位。


    學生們少不得互相的留下聯係方式,不停的說著畢業告別的話,隻希望這些一同學習了多年的同學,以後能記得自己。


    宿舍裏頭,除了沈子夏和陳思思,其他人都算是正式畢業了,夏童留在京市的大醫院工作,而張潔打算迴上海,趙春玲準備跟著團隊全國各地的跑,待在京市的時間估計很少,這一年,她基本都在外麵跑,在學校待的時間本就不長。


    此去經年,這個宿舍的五個同學,很快就要分道揚鑣了。


    一時之間,看著對方,竟然有許多不舍。


    以前嘴上怎麽說的輕鬆,也經常不能五個待在一個宿舍,仿佛習以為常了,可真的到了分別的時候,卻生出了太多的不舍,畢竟之前的不見麵,大家卻都知道,對方是在哪裏,距離自己多近,想見麵的時候,總能見到,可現在不同了,他們將會奔赴五個地方,而且都那麽遠,這交通不發達的年代,想要見上一麵,談何容易,聚集五個人在一起的場麵,更不容易。


    陳思思眼眶早就紅了,夏童直接哭了出來,沈子夏也有些傷感,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可依舊是難舍難分,還勾起了自己許多前世大學時候的記憶,也不知道那些同學,現在怎麽樣了?那個世界,現在過了多少年了,他們是否都已經結婚生孩子了?


    越想這些,沈子夏越感慨。


    不隻是他們,就連向來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所謂的趙春玲此刻也紅了眼眶。


    看他們一個個要哭不哭的樣子,趙春玲不耐煩道:“別哭了,有什麽好哭的,又不是生離死別,弄的跟一輩子見不了麵似得,有心自然能見麵,要真不想繼續聯係,自然一輩子見不了。”


    趙春玲不說還好,一說,陳思思也哭了,“春玲,都到現在了,你還喜歡嘴硬,明明都舍不得我們好嗎?”


    趙春玲瞪她,兩隻眼睛紅紅的,像急紅的兔子,卻讓人害怕不起來,相反,大家見了,反而笑了起來。


    趙春玲又氣又急,擦了擦眼睛,還是有眼淚,嘴上還嚷嚷著,“哭什麽哭,不許哭,畢業去工作,報效祖國,是高興的事,你們哭什麽?”


    “你不也哭了。”夏童不怕死的說道。


    趙春玲氣的伸手打她,“我沒哭,我這是沙子掉眼睛裏了,你們懂什麽?”


    四人哭笑不得,更是被趙春玲死死瞪著,“笑什麽笑,不許笑。”


    同學四年,趙春玲的脾氣他們早就摸清了,看著是個冷心冷肺對什麽事情都不上心,都有敵意的人,不過是裝出來的樣子,那顆心比任何人都要熱心,之時不喜歡把一些不必要的苦惱放在心上而已。


    大家感慨了好一會,最後張潔開口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就像春玲說的,咱們有心的話,總有見麵的那一天,咱們這是去報效祖國,實現人生價值,該高興才對的,以後希望大家都能在崗位上發光發熱,為國家創造更多的財富和價值,我在這裏祝你們前程似錦,一生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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