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怎麽這麽多血?”豹妖剛消停了一會兒,又開始上躥下跳起來,“好像還有一股低階療傷丹的味道。不過,按照這麽個流血量,用低階丹藥怕是止不住吧。也不知道這丹藥師是故意的呢,還是把好丹藥私自昧下了,反而給傷病者用低階丹藥。總之,就這麽個療傷法,傷病者能好才怪呢。”


    “低階療傷丹...”山瑜重音咬在“低階”二字上,眸子裏的狠厲一閃而逝,“很好,我學到了。”


    “你學到了?學到了...”豹妖話剛出口,突然察覺到山瑜的神情好似要吃人,“什...麽...”


    他支吾著說出“什麽”這兩個字,便再也不敢多言。


    可那雙桃花目卻仍不老實,滴溜溜地轉來轉去,到處瞧看。


    結果一個不經意,恰好看到山璃正用那雙幽深冷冽的眸子靜靜地望著他。


    那感覺,當真瘮得慌。


    他趕緊轉過臉去,屏息凝神,當下不敢再有多餘動作。


    “她從這裏離開了。”


    豹妖剛繃緊身體,便聽到一道清麗的女聲響了起來。


    他強忍了忍,沒忍住,最後順從本心,抬頭看了過去。


    謔嘶,竟然也是個美人兒。


    美人身穿一身難看的囚服,難怪他一開始沒有發現。


    顧安安察覺到了豹妖的目光,心中升起一絲不適,雙眉一擰,狠狠盯了迴去。


    豹妖沒意料到她會突然看過來,還是這般殺人的目光,再次被嚇到了。


    天呀!怎麽這些女人全都是一副母老虎樣兒,真是太可怕了。


    顧安安收迴目光,再次看向了山瑜:“我以鹿綺滴落在地的血液為引,使出追蹤術,卜出了她的方位。正在東南方向,也就是那口井那裏。我猜,井內必定有秘道,可通往外界。”


    她很感謝山瑜救她一命,便想盡一盡綿薄之力。


    人群中有人聞言,作勢便要前去查看一番。


    豈料,他剛走出兩步遠,便被山瑜喊住了:“不用過去看了,那井裏沒有通往外界的通道,隻有通往死亡的捷徑。”


    那人一聽,驚得立馬看向了顧安安:“你為何要害我們?難道你是鹿綺的人?”


    其餘眾人也齊齊看向了顧安安。


    雖未開口質問,可目光裏蘊含的懷疑,卻盡已表明了立場。


    山瑜不等顧安安出言解釋,先自開口了:“她是不是鹿綺的人,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若是換你以鹿綺之血為引,卜算她的去向,恐怕也會算到那口井。”


    那人不明就裏:“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山瑜瞥了他一眼,目光裏的嫌棄毫不掩飾:“意思很明確。東南方向那口井,乃是鹿綺專門為我們設下的陷阱。”


    顧安安:“我明白了。你說的是,鹿綺知道我們一定會卜算她的方位,所以便將計就計,故意引我們到一處錯誤的地方,以期將我們一網打盡。”


    眾人聞言,齊齊驚了驚。


    山瑜看著顧安安的神魂:“不錯。”


    顧安安還是有一點兒不解:“可你又是從何得知的?”


    山瑜:“自是因為我尋蹤定位的方式與一般人不同。尋常人若要追蹤,首選血液;而我看的,卻是人的神魂氣息。”


    當然,這神魂氣息,不僅僅有鹿綺的,還有鏡語的。


    雖然它也不清楚,為何鹿綺逃命還要帶上鏡語。


    但鏡語神魂氣息消失的地方,確實與鹿綺一致。


    它就算有再多疑惑,也隻能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


    顧安安恍然:“原來如此。那麽,她真正的去向到底在哪裏?”


    山瑜:“就在這座亭子下方。”


    眾人的目光齊齊看了過去。


    他們對於山瑜竟能通過一個人的神魂氣息進行追蹤定位,頗感訝異。


    所以便想看一看,它的話到底能否成真。


    涼亭下設有多重禁製。


    幸而從鹿王後身上摸來的那堆通行玉牌中,恰好有一枚與此相對應。


    山瑜不費吹灰之力,便打開了禁製。


    望著腳下黑黝黝的洞口,哪怕尚未見到鹿綺的人,其餘人卻都對山瑜肅然起敬起來。


    看著它的目光,也好像是在看著一位魂修大佬那般,充滿了敬佩與仰慕。


    山瑜對這些目光,好似渾然不覺。


    見禁製開啟,率先跳了下去。


    山璃與顧安安隨後,老頭第三。


    剩下的人,也無了一開始的觀望躊躇,一個接一個地跳了進去。


    ......


    鹿業霆處理完當天所有的政事,已是月上中天。


    望著窗外的彎月,他突然記起,鹿綺被他禁了足。


    禁足的理由,還是那般的勉強。


    他有些心疼,便打算去綺月宮一趟。


    誰知到達那裏,他卻沒能進去。


    綺月宮內防禦陣法大開,阻住了他的腳步。


    “這陣法什麽時候開啟的?”鹿業霆問。


    “啟稟國主,乃是今日未時一刻。”專門看管綺月宮的侍衛迴道。


    “未時一刻?”那不就是鹿綺被禁足之後沒多久嗎?


    他再問:“鄭媼可在?”


    侍衛:“迴國主,鄭媼申時正出來過一次,一個時辰後,又進去了。”


    鹿業霆聞言,微點了點頭。


    同時不忘命令道:“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擅闖綺月宮。若有違令者,立斬之。”


    “遵命。”


    他站立原地,又望著綺月宮上空沉思了一會兒,也抬腳離開了。


    鹿王後白日遣人告知過他,她要為綺兒尋找新的靈根,並重塑經脈。


    能做這事兒的,隻有她身邊的鄭媼。


    想必此時她們仍在為此而忙碌吧。


    他離開後,沒有立即迴去就寢,而是拐彎去了魂燈殿。


    不知為何,他心內一直有個念頭,就是來一趟魂燈殿看一看。


    進得大殿,他最先看到的魂燈,便是最上麵那一盞。


    那是整座大殿內,所有魂燈當中最大、最華麗的。


    是他的。


    他看著魂燈之上稍顯朦朧的火焰,剛剛放鬆下來的心情,又提了起來。


    聖角赤祿一日尋不到,他與千鹿國的處境,便危險一分。


    不能再拖下去了。


    鹿業霆眯了眯眼眸,也無暇去看其他魂燈了,轉身離開了大殿,前往乾天宮的私獄去了。


    而他剛走,一盞魂燈閃了閃,噗地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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