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艽從床上坐起來,抬手按壓額頭。


    開始思考當初提出,跟秦阮同床而眠的這個決定,究竟正不正確。


    怎麽感覺是挖了個坑給自己跳呢。


    他好歹也是破了戒,有過正常生理經驗的人。


    難道還像個苦行僧一樣,什麽反應都不能有。


    三爺臉上露出憂愁神色,眼底湧出無奈。


    不是愁秦阮的落荒而逃,而是愁他又要借助五公主。


    ……


    秦阮離開房間,看到飄在不遠處落大地窗前的李曼寧。


    外麵陽光正足,她沐浴在陽光下,沒有普通亡魂的過激反應。


    傀乃屬陰界的亡魂,亡魂是陰性生命。


    普通亡魂遇上強烈的陽光照射,魂體就會自燃,傷害其傀命。


    李曼寧不懼怕陽光,可見她現在的傀力大增道何等地步。


    這已經不是剛死的亡魂,或者是死後幾十年亡魂所能比的。


    秦阮的出現被李曼寧注意到,她立刻飄了過來:“你終於起來了。”


    她在這等了一夜,在月亮高高掛起時,就等待時間的流逝。


    東方旭日升起,再等到日上三竿,這其中的時間,幾乎把李曼寧的耐心消耗殆盡。


    秦阮臉頰紅潤消散,一本正經道:“久等了。”


    被三爺撩的那絲心慌意亂,已經被遮藏得幹幹淨淨。


    李曼寧急切地問:“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等我吃完早飯就走。”


    秦阮現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三爺,她也迫不及待地想離開。


    兩個月的同床共枕,差點讓她忘記,霍雲艽也是個正常男人。


    李曼寧跟著秦阮飄到樓下餐廳。


    遇到樓下的霍梔,秦阮跟她說一會兒要出門,讓她準備好車。


    霍梔第一時間下去安排。


    秦阮吃早餐吃到一半時,霍雲艽帶著霍川走進餐廳。


    他溫和眸光落在餐桌前的秦阮身上,問了句:“一會準備出門?”


    “嗯。”秦阮埋頭喝湯,應了一聲。


    霍雲艽走到她身邊坐下,伸手把秦阮貼在臉上的頭發挽到耳後。


    他聲音前所未有地輕柔,低聲囑咐道:“出門在外小心點,最近不太安全,林浩你要是喜歡就留在身邊,他沒什麽危險。”


    提到林浩,秦阮手中的湯勺停頓下來。


    她抬眼凝視身邊男人的俊顏,狐疑道:“林浩真的刺殺你了?”


    “嗯。”霍雲艽漫不經心應了聲。


    秦阮精致的眉蹙起,分析道:“我總覺得這麽危險的人,三爺就算是留林浩一命,也不會放心留在我的身邊,除非這其中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內情。”


    霍雲艽揉了揉的秦阮的頭,低柔嗓音含著笑意:“林浩是蘇靜書的保鏢,也是她身邊得寵的枕邊人。”


    秦阮驚唿出聲:“林浩是容哥前未婚妻的情人?!”


    她好像發現了什麽大秘密。


    霍雲艽笑眯眯道:“對,還是比較得寵的那個。”


    “那之前綠了容哥的那個男人……”


    “不是林浩,那人也是蘇靜書的保鏢,已經被她扔進海裏喂魚了。”


    秦阮沉默半晌,豎起拇指:“夠狠!”


    霍雲艽捏了捏她的耳朵,語氣輕描淡寫道:“蘇家清楚憑借林浩是殺不了我,他們是把人送到我手上處理了。”


    秦阮再次茫然:“為什麽要霍家處理了林浩?”


    霍雲艽:“蘇家出了內鬼。”


    秦阮擰著的眉,就一直沒鬆開:“誰家的內鬼?”


    “能把林浩派來刺殺我,說明蘇家懷疑他是霍家的內鬼。”


    “那林浩是內鬼嗎?”


    “丫頭,你想要聽什麽結果?”


    “我希望是三爺的實話。”


    霍雲艽鬆開捏著秦阮耳垂的手,眸光沉靜地望著她:“在昨晚的情況下,林浩必須死,不管他是不是霍家的人。”


    秦阮心底有了猜測,卻無法理解他這番話:“為什麽?”


    霍雲艽抿起唇角,放在桌上的另一隻手,指尖輕輕敲打在桌麵上,沉聲道:“蘇家有霍家的暗樁,同樣霍家也有蘇家與其他家族安排進來的人。”


    這個信息讓秦阮頭大,她還以為霍家這樣嚴謹,不可能有其他人安排的眼線進來。


    “三爺知道是哪些人嗎?”


    霍雲艽微微頷首:“知道。”


    秦阮疑惑道:“為什麽不把他們清理了?”


    “清理了這一次還有下次,不如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也不會有太大的後顧之憂。”


    “好複雜。”秦阮皺著一張笑臉:“蘇家派人刺殺你,難道就這麽算了?”


    霍雲艽輕笑,嗓音夾雜著絲絲寒意:“二哥昨晚已經安排送給蘇家一份大禮,這叫禮尚往來。”


    秦阮眨了眨眼,好奇道:“什麽大禮?”


    霍雲艽對身後的霍川伸手,後者把平板遞到他手上。


    他翻出昨晚新聞,送到秦阮麵前:“蘇靜書的母親在昨晚出了車禍。”


    平板上被打開的新聞標題是,某富商之妻蘇姓女子,深夜與情人幽會發生車禍。


    秦阮往下瀏覽,看到一張圖片,坐在一輛豪車上的男女在熱情擁吻。


    下麵還有一張身穿白襯衫的男人,正要把女人撲倒的畫麵。


    兩張圖的左上角,都有男女放大版的真容。


    這就很厲害了,開車的時候還在擁吻。


    至於撲倒的那個畫麵,是沒在開車的時候,大有現場直播的架勢。


    難道他們就不能去酒店,偏偏在監控底下上演這麽辣眼的一幕。


    重點在第三張圖上,男人在開車,女人也在開車。


    隻是女人的開車,此車非彼車。


    她似乎在找什麽東西,彎身靠近主駕駛的位置,監控攝像頭都看不到她的上身。


    男人單手握著方向盤繼續在開車。


    他的另一手,放在蘇姓女子的頭上。


    盯著這個蘇字,秦阮疑惑問:“蘇靜書的母親也姓蘇?”


    霍雲艽眼底含著深意,語氣輕飄飄地說:“這是他姑姑,也是她母親。”


    “……”秦阮大腦瞬間死路,她唇角抽搐,盯著三爺認真的臉色:“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是也不是。”霍雲艽輕笑,解釋道:“蘇靜書的母親跟蘇家主沒有血緣關係,隻是名義上的稱唿。”


    “那還好。”


    秦阮臉上的嫌棄與厭惡消退。


    如果蘇靜書的出身,是違背了倫理道德,就真的有夠讓人惡心的。


    當然惡心的不是她,畢竟她的出生沒得選擇,惡心的是蘇家主與蘇靜書的母親。


    秦阮往下翻閱,讀完整篇新聞,這上麵的內容完全沒有掩蓋蘇靜書母親的身份。


    她抬頭凝視坐在身邊的男人,笑著出聲:“按道理這樣的消息應該會被壓下去,是霍家有意為之吧?”


    霍三爺理所應當道:“不然怎麽讓蘇家有損失。”


    秦阮輕輕點頭,心道這招也是夠狠的。


    她把平板放到桌上,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唇。


    就在這一係列動作間,已經把三爺對她說的話整理一番。


    秦阮放下餐巾,目視身邊的男人肯定道:“我明白了,林浩應該是霍家的人,隻是昨晚的情況下有蘇家的人在,你不得不做出想要把他弄死的假象。


    可我看霍羌他昨晚是真的想要把林浩處理了,如果我沒出現,林浩究竟會不會死?”


    霍雲艽眉眼含笑,眸中流露出一絲讚賞:“你猜?”


    秦阮肯定道:“我猜三爺不會殺了林浩。”


    對於她的肯定,霍雲艽臉上笑意加深,心底也十分受用。


    他眸光溫柔注視著秦阮,嗓音戲謔:“這麽相信我?”


    秦阮點頭,再次肯定道:“我相信自己孩子的父親,不會背上無辜生命的亡魂。”


    許是她過於認真與執著的態度,霍雲艽不再逗她:“霍羌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林浩會被他們帶進刑罰堂,但刑罰堂裏都是我的人。”


    秦阮繃緊的小臉,露出一抹燦爛笑意:“我懂了。”


    隻要三爺手上不沾染無辜的生命,對他自身的命數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這很是讓秦阮鬆口氣,她還指望這個男人長命百歲,陪她跟孩子走完這一生呢。


    霍雲艽不知道秦阮的擔憂,他緩緩出聲:“我不知道林浩跟你認識,有那樣的情分牽扯,如今也算是給他名正言順出現在眾人視線的理由。


    這也算是他當年對你放水的因禍得福,在那件事上我還要感激他,否則我家阮阮豈不是就要被壞人欺負了,我的後半生怕是要孤家寡人了。”


    說到最後他言語中的揶揄與取笑意味頗濃,暗藏著一絲撩人。


    秦阮無視他的明裏暗裏的撩人,皺著眉不開心道:“三爺,不要亂說話。”


    前世,這個男人的確終身未娶,至死都是孤家寡人一個。


    也不能這麽說,他死前是孤家寡人一個,死後葬在她跟孩子身邊,也算是一家三口團圓了。


    霍雲艽淡笑不語,他有的時候無法理解秦阮的忌諱。


    明明有的時候不把人命當迴事,有的時候卻又很執著。


    秦阮轉移話題:“若是昨晚我沒出現,林浩接下來的命運如何?”


    霍雲艽:“連夜被送走。”


    秦阮撇了撇嘴:“果然大家族的是非多,我爸說的沒錯。”


    提到嶽父,霍三爺關心問道:“嶽父最近身體還好嗎?”


    秦阮:“挺好的,隻要定時複查沒什麽變故發生,長命百歲不是問題。”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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