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煙,我不能這麽自私的讓你守著一個病入膏肓的將死之人,你還有大好的年華,還有璀璨的美好人生,你,終將會明白,年少時情竇初開的情愫不過是懵懂憧憬。


    你終將會和生離死別!


    陸鳴遠心痛如絞,被子裏的手緊緊的抓在一起,渾身緊緊的繃著,才不讓自己露出悲痛的情緒。


    淩雪霏覺得沒勁,“睡你的覺吧,我走了!”


    正待轉身,突地聽到床邊的心電圖測量儀的聲音急促的響了起來,床上的陸鳴遠猛地側過身,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陸鳴遠!”淩雪霏嚇的尖叫起來。


    藍玉煙雖然不在病房,但是一直站在樓下,突地聽到樓上傳來淩雪霏尖厲的喊聲。拔腳便往樓上飛奔。


    一進門就看到陸鳴遠一手扒著床沿,一手撐在淩雪霏的胳膊上,不停的朝著地麵嘔血。


    “醫,醫生,醫生,醫生……”藍玉煙慌亂的朝護士台跑去,抓過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便說:“快救救陸鳴遠,他吐了好多血,好多好多!”


    穿白大褂的一聽,“別急,我這就去找主任過來,你先看著他,不要讓血嗆進氣管裏。”


    那醫生說著便已經轉身去找主任。


    藍玉煙又跑迴病房,陸鳴遠已經不吐了,他虛弱的靠在病床上,淩雪霏則站在一旁舉足無措的流眼淚。


    淩雪霏邊哭邊說:“陸鳴遠,你是不是要死了,你不要嚇我,陸鳴遠,你醒醒啊!”


    “他不會死!”藍玉煙肯定的說道,那鬼差說過,他隻是把心髒獻給閻王來贖她前前世的罪,自己這個罪魁禍首都沒有死,他這個抵債的又怎麽會死!


    她打來一盆溫水,用毛巾小心的擦去他臉上的血。


    看著他蒼白憔悴的麵孔,藍玉煙突地說:“陸鳴遠,如果你死了,我就給你陪葬!”


    淩雪霏驀地止了哭聲,“藍玉煙,你說什麽?”


    “我說如果他死了,我就陪葬!”藍玉煙頭也不迴,繼續看著陸鳴完,堅定的說:“所以你要是舍不得我死,就好好的活著,別想著擺脫我!”


    陸鳴遠緩緩的睜開眼睛,清明的眸子裏滿是悲傷,“你小小年紀知道什麽是陪葬嗎?”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陸鳴遠,雖然在你看來我隻是個孩子,雖然所有人都以為我心智不全,還不懂什麽叫情愛。但是我很清楚,你和媽媽是一樣重要的人。我愛你就像愛媽媽一樣,陸鳴遠,我要你長長久久的在我身邊,不管是一年兩年,還是一天兩天,就是死,你也隻能死在我麵前。”


    她還是個孩子,無法像成年人那樣表達滿腔的熱愛。


    她恨自己為什麽不能快點長大,理直氣壯的陪在他身邊。


    淩雪霏都聽傻了,喃喃的說:“藍玉煙,你好可怕,你說的話怎麽跟言情小說裏的一樣,動不動就死啊活的!”


    “因為人命本來就是脆弱的。前一刻還生龍活虎,下一刻可能就沒了生命氣息,就像我爸爸一樣。陸鳴遠,你以為我是健康的,但是事實是,我極有可能跟爸爸一樣,說死就死了,誰又保證比別人活得久呢。”


    陸鳴遠愣怔住了。


    他隻想到自己命不久矣,卻從來沒有考慮過世事無常。


    誰說健康的人就一定活的長久,誰說重病垂危的就一定短壽。


    縱是如此,他還是說服不了自己。


    “藍玉煙,你這樣會被學校開除的。”陸鳴遠擔憂的說道。


    藍玉煙嘴巴一癟,斜一眼淩雪霏,說:“那日淩雪霏不也當著眾人的麵要嫁給你嗎?怎不見她被開除!”


    “總之,我們也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我,我隻是舍不得你死!”藍玉煙抓牢了他的手,眼淚汪汪,“以後,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趕我走。”


    小小的臉上滿是淚水,眼中盡是祈求。


    陸鳴遠也說清自己是怎麽了,見到她這樣,心也跟著緊揪著疼,卻不是生病時的疼,而是帶著一絲暖意,就像疲累的人被一雙巧手重捶過肩膀帶來的酸疼感一樣,雖然疼卻也痛快!


    “好!”他終是不忍心拒絕她,輕聲的吐出一個字。


    “啊,陸鳴遠,你,你這算是答應她的追求了嗎?你怎麽可以答應她,你都沒有答應我呢?”淩雪霏懊惱的皺起眉頭。


    “淩雪霏,你就不要說這些話了,反正陸鳴遠是不會答應你的。你就不要再擾他神了。”


    “啊,這就以正宮自居了!早知道我也以死相逼了。”淩雪霏不屑的翻個白眼。


    藍玉煙瞅她一眼,說:“你才不是這種人呢,你那麽恣意飛揚的性格,肯定受不住大千世界的誘惑,才舍不得隻守著陸鳴遠一個人,你隻不過念著青梅竹馬的交情,瞎胡鬧罷了!”


    淩雪霏一陣尷尬,“算了,好吧,算你說的對。看在陸鳴遠生病的份上,暫時不跟你計較,迴頭再跟你算賬。我再去崔一下醫生。”


    淩雪霏本來就是個神經大條的人,她與陸鳴遠從小相識,雖然有些懵懂的情愫,但是那感覺畢竟不太強烈。剛剛又聽到藍玉煙那番同生同死的話,心底著實佩服藍玉煙的勇氣。


    便不再計較。


    淩雪霏還沒有出門,白青鳳就領著一群醫生護士進了病房。當看到藍玉煙站在床邊時,眸子危險的眯了眯,“你怎麽在這?”


    陸鳴遠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是臉色卻不再那麽蒼白,他朝白青鳳笑笑,“奶奶,這一次多虧了雪霏和玉煙,我剛剛睡著的時候有些岔氣了,還好他們兩在,及時把我扶了起來,又是推拿又是順氣,我現在已經不難受了。”


    “不難受,你不是吐血了嗎?”白青鳳疑惑的看向淩雪霏。


    淩雪霏剛想迴話,陸鳴遠卻搶先說:“沒有,是,是雪霏她不小心撞到點滴架子,流了好多鼻血,我沒有吐血。我一直好好的,你們看,這心電圖,血壓不都正常的嘛。啊,躺了幾天,背都僵了!”


    說著,他還很皮實的挪了挪,坐起身來。


    “李主任,你趕緊給鳴遠檢查一下,嚴不嚴重。”白青鳳狐疑的對一旁的主治醫生說道。


    他上前給陸鳴遠檢查一番之後,發現他確實生命體征非常平穩,完全沒有病發的症狀。


    “白老軍長,鳴遠確實沒有大礙。”


    李主任是軍區醫院心血管科的骨幹,也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心外科專家。也一直是他和國外的專家一起負責陸鳴遠的病情。


    深得白青鳳的信任,聽到他這要說,白青鳳鬆一口氣,“那就好,鳴遠,以後你真當要小心一些,不要再和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往,免得又受刺激。”


    末了還不忘狠狠的剜一眼藍玉煙。


    藍玉煙卻不畏懼,跟個釘子一樣牢牢的站在床頭。


    白青鳳卻迫不及待的想把她拔了。


    淩雪霏發覺這兩人的敵對之意,再想想先前陸鳴遠的態度,明顯是很維護藍玉煙的。


    都說這得了心病的人得順著,於是說,“白奶奶,藍玉煙不是亂七八糟的人,她是我同學。我們在學校時一起合作元旦晚會的演出服,可默契了,她的很多想法和鳴遠很有共鳴呢。”


    “哼!”白青鳳不屑的從鼻孔裏發出個聲音。


    “李伯伯,鳴遠這個病是不是不能生氣啊?”


    李主任點頭,“確實,心疾切忌情緒波動太大。”


    “那我以後可得說話小心些,免得不一小心就讓他激動了。白奶奶,你也要小心些哦。”


    淩雪霏眨眨眼睛,那小眼神好像在說,我一個小孩子都知道要順著陸鳴遠,你這個做奶奶的要是再針鋒相對,就在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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