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婭盯著櫃邊上的血痕,迴憶了一下他們推測出的種種情景,忽然有些喘不上氣。


    一開始她以為故事的主角隻是個運氣不好的女人,可現在細數這女人身上發生的事情,好像早就不能用運氣不好來形容了。


    能在家裏堂而皇之地對女人施暴,除了這個女人的丈夫還能有誰?


    不隻是流浪漢,對女人造成更大傷害的,還有她失蹤的丈夫才對。


    汪婭站起身來,再迴頭看向房間裏的髒亂,心情早已不似之前。


    在她的腦海中,一個額頭止不住流血的女人,正獨自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她甩了甩了頭,強行將自己的想象止住。


    “咚咚咚。”


    汪婭聽到客廳的窗戶像是被人敲了幾下,於是警惕起來,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她記得白玉潔和黑銘都不在客廳裏,進門的時候她也將門關好了才對。


    而且除非是從三十樓的樓頂往下爬,不然也沒辦法到達十樓外麵


    既然如此,那剛剛到底是誰在敲窗戶?


    汪婭走到窗前,一看,傻眼了。


    窗戶上被人用記號筆寫下了字,而且是從窗外。


    也就是說,剛剛是有人從窗外敲窗戶嗎?可是在這個狩獵場裏,除非是從三十樓的頂樓往下爬,是沒辦法到到窗外才對的吧?


    忍住內心的震驚,汪婭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文字的內容上。


    “她的底線在每晚安睡的床頭,你呢?”


    “擦,又是底線。”


    汪婭低聲咒罵一句,仔細一看,發現“你”字的右邊一點有那麽些上翹。


    她想起段長文提到過,段長尋以前很喜歡在地上寫寫畫畫,有時候就會這樣翹個彎。


    意識到這一點,汪婭趕緊把臉貼在窗上往外麵看,可是什麽也沒看見。


    鬱悶地在窗邊捶了一下,她又趕緊跑到臥室裏。


    此時白玉潔正在臥室翻抽屜,但這屋子實在太亂了,她翻著翻著就會忍不住開始整理。


    她翻抽屜前才剛把床單理了一遍,可一轉頭,就發現床上的單子被子全都被汪婭扔到了地上!


    白玉潔捂住嘴,白皙的臉變得更白了。


    她緩步走到汪婭身邊,順著方向看去,竟然看到被床單擋住的地方,木質的床身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刀痕。


    這就是刀痕,他們每個人都經常用刀,是不會看錯的。


    白玉潔馬上問出了聲,“她怎麽會在床邊放刀?”


    問完之後,她再次看了看周圍,又沉默了。


    她和汪婭不一樣,曾經結過婚,也離過婚,體驗過婚姻中的各種不如意。


    即使不去看櫃子上的血痕,她也大致能猜出一些這個家庭中發生過的不如意。


    汪婭此時還沒注意白玉潔在身後,她緊盯著那些刀痕,然後小聲默念了幾遍窗戶上寫下的句子。


    “她的底線在每晚安睡的床頭。”


    她覺得自己或許已經看到了答案的影子,但又不太確定。


    這時候,黑銘也走進了臥室,他舉著手裏的手機說,“你們看看自己的手機,段長文剛剛找到了3月7號的樓房,已經把位置標記下來發送到西區的群裏了。”


    “是嗎?”


    汪婭有點驚喜,把手機拿出來一看,還真是。


    每個樓房的1012室都是一模一樣的,留在這裏和換個地方基本差不多。


    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麽不馬上過去碰碰運氣呢?


    三個人幾乎是立馬就統一了意見,決定離開這棟樓去和段長文匯合。


    走到一半的時候,被留在客廳窗外的那句話又浮現在了汪婭的腦海。


    如果那真的是段長尋的字,那他為什麽要等到現在寫下那句話讓她看呢?


    這個問題在汪婭心中發酵,接著是越發地不可收拾。


    她的臉在暗色中變得凝重,像是凝重已經在她體內生根發芽。


    明明距離知道答案隻差臨門一腳,可是汪婭心中不祥的預感始終揮之不去。


    然後等快要到樓頂時,她抬頭一看,發現通往樓頂的門被關上了。


    可是之前下來的時候,她記得黑銘是沒有關門的。


    黑銘自己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踏在樓梯上那急促的腳步聲逐漸減緩了下來。


    他沒有直接走到門口,汪婭也伸手攔住白玉潔。


    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黑銘用長棍遠遠地撥弄了一下門把手。


    結果門沒有被打開,門外還傳來了聲音。


    毫無疑問,是邊嶽的聲音。


    “我知道你們就在裏麵,放心吧,我這邊是沒有開戰打算的。


    我之前表現得的確有點過激,不過和同伴商量之後,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我們想贏得今年博物館的擴建權,就跟你們一樣。


    我們不想隨便殺人,也跟你一樣。


    所以呢,如果你們聽得懂我說的話,並且愛惜性命的話,就把拿鑰匙的汪婭交出來如何?


    我保證,除了她的另外兩個人,都可以安全離開。”


    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憨厚和十足十的誠懇,如果不是他的聲音比較獨特,汪婭都要以為說話的是別人。


    他們沒人迴答,而是都在仔細聆聽,聆聽外麵的動靜。


    外麵有人在交談,有人在唱歌,有人在踱步……細細地分辨,至少有十來個人。


    邊嶽現在沒有發瘋地攻擊,而隻是把他們堵在樓房裏,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這說明他這次是有備而來,並且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迴話,邊嶽再次高聲喊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剛開始對你一直都是以禮相待的。


    是你先打傷我,我才不得以要對付你。


    不過現在那些事都過去了,我已經不在意了,我現在隻是希望能以和平的方式結束這場競爭。


    好了,從現在開始,我給你們一個小時考慮。


    一個小時之內願意交人,那就皆大歡喜。


    可過了一個小時,那我隻能帶著兄弟們闖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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