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寶後怕了一會兒,連忙掏出自己的卡片,看到上麵依舊寫著“恭喜,你很健康”,才算是鬆了口氣。


    接著,他又不屑地瞟了一眼還在忙著抓癢的常遠飛等人,冷笑兩下後朝他們吐了口唾沫。


    到這裏,劉倩終於看不下去了。


    她感覺自己真的不算有正義感的那種,但現在這發生的一切實在是看著就氣人。


    劉倩生氣地上前把張小寶抓住舉過頭頂,可後者卻一點都不驚慌地調侃道:“哎呀,發這麽大脾氣做什麽,你再厲害能有十幾個手雷厲害嗎?


    再說了,你現在健健康康的,什麽都不用管,就可以等著通關白拿一張選票,難道不好?


    又或者說你同情他們去捐血救人,那樣健康者變成大多數,你就拿不到選票咯。”


    劉倩被說的心煩意亂,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始終冷眼旁觀的汪婭開口了:“他說的很對,為什麽不采納一下他的意見呢?”


    劉倩濃眉倒豎,氣鼓鼓地問:“你說啥?”


    “我說,這世上有人吃虧有人占便宜,都是很正常的事。”汪婭態度隨意道,“想幫別人,自己就要吃虧。


    你是想白跑一趟迴去被楊峰奚落呢?還是想嚐嚐被感染的意味?”


    聽到會被楊峰奚落,又看到感染者被黑斑所擾的痛苦模樣,劉倩的氣勢一落千丈。


    她失望地看了汪婭一眼,想說“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可又發現自己還在博物館裏,身邊不都是這樣的人嗎?


    冷漠,自私,沒有人情味。


    因為不冷漠自私的人大多都死了,剩下的,包括她自己也沒有什麽太大不同。


    認識到這一點後,劉倩滿臉失落。


    她放下張小寶,再也不說什麽,隻是一個人去了角落把頭埋在了膝蓋裏。


    接下來的情況和之前沒什麽不同,汪婭和劉倩獨自待著,常遠飛等人湊在一起愁容滿麵,白玉潔則是和張小寶他們談笑風生。


    不同的除了感染者身上的黑斑之外,就隻剩下張小寶他們的態度。


    他們變得更加警戒,坐的也離其他人更遠。


    除了剛從手機裏取出的礦泉水,他們什麽也不喝,包括白玉潔拿出自己珍藏的飲料和啤酒。


    就連要吃飯,都是一取出來就兩三口解決,生怕因為吃喝給了別人可趁之機。


    在張小寶他們看來,隻要確保那七個人的黑斑不退,然後守住自己不要讓任何可疑的東西入口就萬無一失了。


    白過頭的牆壁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起淡淡的青色,凸顯出同樣白色的床單上留下過的發黃汙漬。


    冰冷的金屬床架漆皮翻開了好幾處,露出藏在裏麵的斑駁鏽跡。


    不大的空間裏彌漫著低沉晦暗的氣氛,令人透不過氣的不隻周遭的環境,還有人們自己。


    前進的房間數量越多,張小寶臉上的囂張之色反而越少。


    可這是正常現象,因為越接近最後的房間,越接近成功,人也會越是不安緊張。


    他目光遊移,又擦拭了一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剛口幹舌燥地喝了口水,頭一偏才驚覺常遠飛不知何時已經就在他身邊。


    “你幹什麽呢你!”


    張小寶大驚,趕緊拿著自己的水瓶檢查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剛喝的水被做過什麽手腳。


    因為為了確保對方會被全員感染,他自己就做過同樣的事。


    那很簡單,隻需要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用針筒紮向對方無意中拿出來的水瓶,然後輕輕一推就可以了。


    常遠飛那邊人多,如果現在被翻盤拿不到選票,邊嶽定不會饒了他和陳朱民。


    常遠飛好像搞不懂他在慌什麽,凝視著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又低頭一邊退開一邊說:“你心情不好,那就等會兒再說吧。”


    張小寶剛受了驚嚇,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可置信地啐了一聲,“神經病吧他!”


    然後常遠飛又靠近過來了三四次,每次都是趁著他喝水的時候。


    這讓張小寶被嚇得了好多次,然後他每次都要查看一遍自己的卡片,看看自己是否健康,是不是著了常遠飛的道。


    就是這麽一個小小的插曲,再加上對邊嶽的恐懼,張小寶就覺得自己快要神經衰弱了。


    可更讓他氣不打一處來的是,常遠飛每次都是一臉無辜的模樣,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可就像常遠飛拿他的無賴沒辦法一樣,他也對常遠飛這種神經質的行為沒轍。


    張小寶終於忍不了了,再常遠飛準備在一起起身離開的時候,指著他大喊:“有什麽話,現在說清楚!”


    常遠飛狀似狐疑地轉過頭,這才吞吞吐吐地說:“好吧,其實我就是想找你們買一個名額。


    大家手上的卡片寫著,人數多的一方不僅見不到惡靈,最後還要被鬼護士捕食。


    但是我們有一個人受傷比較嚴重,到時候很可能逃脫不了。


    就當是行行好,積點陰德,你們能不能換出一個健康者的位置給他?


    你們不就是想要選票嗎?我願意用兩張選票來換這個位置,不會讓你們吃虧。”


    張小寶很快就意識到,常遠飛的古怪表現可能是因為拉不下臉來求自己。


    他不得不說自己有一點心動,因為得到的選票越多,邊嶽也就越不與他們計較。


    但一想到剛才的不安和緊張,張小寶就還是沒好氣的驅趕道:“不換不換,快滾快滾!”


    “你……那好吧,希望你待會兒不要後悔。”


    常遠飛抓撓了兩把手臂上的黑斑,臉刷的冷了下來,有求於人的局促淡去,相反還浮現出促狹的笑。


    張小寶被這抹笑容嚇得不輕,可等他想質問,常遠飛已經走到房間另一頭去了。


    難道說他有什麽詭計?


    難道說他真的把我的水瓶動過?


    張小寶不斷在腦海裏搜尋自己可能漏掉的蛛絲馬跡,越是不安,就越是口渴。


    可他現在再看向自己手中的水瓶,總也覺得不對。


    張小寶煩躁地新買了一瓶水,可不知怎麽的,他還是覺得疑神疑鬼,於是索性將水瓶扔到一邊。


    這時汪婭原本在做俯臥撐,聽到有水瓶被砸到地上的聲音,於是抬頭看了一眼。


    她看張小寶那焦躁不安的樣子,感覺頗有些興味。


    可同樣也看過去的白玉潔,卻眉頭微皺,輕聲提醒道:“還要等下去嗎?”


    “其實進這個房間的時候,我就已經能感知到惡靈的位置。”汪婭利索地起身,改為盤腿而坐,勾起嘴角迴答,“已經可以了,現在就是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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