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殊聽著她的猜測沉默不語,她覺得大概不是因為這個。


    曼殊猶豫了良久給她出謀劃策。


    “大人,也許您順著他些效果會更好呢。”


    花泠蹙眉,“你這又在給我出什麽歪主意?那麽對他他都還沒黑化,我現在對他好豈不是讓他更開心更加不想黑化了嗎?”


    曼殊苦口婆心的解釋,“大人你看,你那麽虐他他都沒黑化事實證明這根本行不通,所以您應該反其道而行之,說不定有用。”


    “其實走到這裏,第一種辦法也許真的行不通了,那您為什麽不試試第二種呢?”


    “先讓他全身心的信任你相信你,最後……”


    後麵的話曼殊沒有說出來,但是花泠也明了了,無非就是閻宸被碎心而死的結局。


    她想到那個場麵就覺得不適,她不想那樣做!


    “也許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他現在很想讓我關注他把心思放到他身上。我若是假裝對他好,最後利用他背叛,他是不是會徹底傷心?”


    曼殊不敢說話。


    她覺得不會。


    花泠一拍手,“好!那我就按照你說的做!”


    曼殊周身的花瓣都抖了起來有些欲哭無淚,她怎麽感覺大人說的和她說的並不是一個意思啊。


    閻宸看著那些光禿禿的花杆和落了一地的花瓣,眼中盈滿的淚水將落未落,最後全被他仰頭逼了迴去。


    沒關係的,隻要能夠看見師尊就好了。


    魔心一字一句的蠱惑,“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軸?她不願意你就讓她不得不願意不就行了?”


    “你現在擁有了這麽強大的力量不去解開入口的封印帶領魔族,卻在這糾結這些沒用的東西,那個家夥的前車之鑒你難道忘了?”


    魔心恨鐵不成鋼。


    怎麽它的兩個主人都這麽沒用,一個個的都全都栽在了女人身上,怎麽說都不聽!


    閻宸壓根就不搭理它,隻當它是一團空氣。


    他在秘境裏又找了一圈采了些其他品種嬌嫩的花做成了花束。


    魔心咬牙切齒的罵道:“真是無可救藥的蠢東西!”


    閻宸不敢再進去,他站在門口有些局促,定了很久直到房門打開花泠走了出來。


    閻宸連忙揚起笑把手裏的花束舉起,“師尊,我又重新給你采了一束,你看看喜不喜歡。”


    花泠沉默的抬手。


    閻宸苦澀的抿了抿唇,他以為花泠又要把這束花給揮掉了,趕緊補充道:“沒關係,師尊要是不喜歡……”


    花泠接過,“我收下了。”


    閻宸灰暗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師,師尊喜歡就好,我,那我以後就給師尊摘這些花!”


    他像是吃到糖的孩子,雀躍不已。


    花泠把花束放到一旁的花瓶裏,“閻宸,上次我來找你的時候你在那看什麽?”


    閻宸開心的表情頓了頓,“師尊想知道那我帶師尊去看。”


    “好。”


    閻宸帶著花泠來到那座已經被他毀了的石碑前,石碑被毀上麵的字看不清楚了,閻宸就給花泠複述了一遍。


    他往紫色珠子裏輸入魔氣,讓花泠看見了梅君和長羨的故事。


    原來這個故事是這樣的啊,難怪當時看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師尊,我……”


    他那愚蠢的念頭啊,已經在師尊麵前展露無遺了,師尊說他大逆不道,肯定是很討厭他了吧。


    花泠看他又低下了頭,很輕很輕的說:“閻宸,我是正清宗的青茗尊者,我身上的責任就是加固封印不讓同伴的血白流,不讓魔族為禍人族,這是我肩上的責任,你明白嗎?”


    “我明白。”閻宸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衣服。


    他當然清楚,師尊和那個梅君何其相似,但師尊身上的責任更重。


    他什麽都知道的,師尊心裏是很在乎自己這個身份的。


    “所以,我不能讓自己有任何懈怠不能違反門規不能包庇徇私,閻宸,你知道宇文昊來的那段時間我為什麽要疏遠你嗎?”


    閻宸抬起眼皮不解又期待的看著她。


    他當然能夠感覺得到,那段時間師尊確實是刻意疏遠他的,在他忍不住對宇文昊動手之前就是這樣了。


    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麽。


    “因為,我必須控製住自己,必須謹記自己的身份恪守職責,才必須疏遠你。”


    閻宸聽得有些迷裏霧裏。


    “師尊,我不懂。”


    花泠抬手緩慢地撫上閻宸的臉,很輕很輕的笑了下,這一笑如冰雪消融萬物複蘇一般,閻宸喉結滾動眼眶都有些濕潤。


    師尊這一笑是為他?


    “閻宸,你我都該明白,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師徒之誼橫亙,仙門與魔族身份之差,我們注定不會有好結果。”


    閻宸聽到這句話想起了那石碑上最後一句。


    [魔族與修仙中人,注定沒有好結果。]


    他剛才複述的時候存了私心刻意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但沒想到還是從花泠嘴裏聽見了這句話。


    難道這就是無法改變的最終結局嗎?


    “師尊,師尊……”


    閻宸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他清楚啊,可是……


    “我那段時間之所以疏遠你不是你的錯,是我……怕克製不住自己。閻宸,放我走吧,我會把這裏重新封起來,會告訴他們你已經被我殺了。”


    “從此以後,你在這我在青茗山,我們,就這樣吧。”


    閻宸一個勁的用力搖頭,他不要這樣!他不要和師尊永遠無法相見,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算是漫長的活著又有什麽意思!


    但……


    “師尊,你說的怕會克製不住自己是什麽意思?”


    花泠眸色深了些,她收迴手眼睫輕顫,“閻宸,山洞裏的事……是真的。”


    閻宸如遭雷擊愣在了原地雙眼瞪得大大的,他懷疑是自己幻聽了。


    那不是就是魔心編造的一個夢嗎?怎麽可能會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


    “師尊,我們……”


    花泠點頭移開了視線,“閻宸,我本不想說的,這事不應該發生,可你太執著了。”


    “到此為止吧。”


    “不!”


    閻宸上前用力的將花泠抱到懷裏,他很用力,唯恐一鬆手花泠就會像一股青煙一樣消失。


    “師尊,別這麽殘忍的對我,我……”


    “閻宸你清醒一點!”花泠從他懷裏掙紮出來無奈但堅定的說,“真的不行。”


    閻宸眸子裏的光又黯淡了下來。


    是啊,他清楚的。


    看正清宗的架勢他們是不會放過他的,更別說讓其他人答應讓他和師尊在一起了,這隻會讓師尊也處於眾矢之的。


    她本來是所有修仙之人仰望的存在,也確實不該因為他陷進這泥濘的沼澤裏。


    閻宸輕輕的又抱住花泠,“師尊,就一個月,你和我好好相處一個月我就聽你的話好不好?”


    “真的?”


    “真的,我怎麽舍得騙師尊呢。”他輕輕地笑了起來,“知道師尊對我不是無意,知道師尊心中有我,知道那夢是真的,我就已經知足了。”


    師尊,你根本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開心。


    閻宸眉眼間都是滿足的笑。


    花泠聽著他剖心的話抬手抱住了他。


    魔心見他們突然就變了,氣急敗壞的在閻宸識海大喊,“你這個傻子還真相信她的話?就沒想過她隻是想要騙取你的信任嗎?”


    “就算那天洞穴裏的事情是真的,你怎麽不想想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麽會出現在你體內?為什麽偏偏那時候你的項鏈碎了!”


    “因為這都是她幹的!是她把我放進了你的體內,是她算計你在眾人麵前泄露了身份,現在又在這假惺惺!你不能相信她!”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閻宸不以為意的用神識淡淡迴它,“你不也一樣一直瞞著我洞穴裏的事?是想要我與師尊徹底決裂吧,你休想!”


    魔心:“……”


    不是,到底哪個更重要你沒點數嗎?


    魔心的話閻宸過了一耳朵沒有細想,反正這顆魔心總想慫恿他,它的話不能信。


    更何況……


    他身體裏本來就流著魔族的血,暴露隻是早晚的事情,就算真是師尊動的手,他也不想去想那些了。


    他現在隻想好好的和師尊在這裏度過最後的時間。


    他知道他放在心上的神明願意為他走下神壇牽住他的手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更多的,他自己都不敢奢求。


    閻宸鬆開了花泠一些,看著她的眼,再次詢問,“師尊,可以嗎?就在這我們好好過一個月。”


    良久,他終於等到了想要的答案。


    “好。”


    閻宸開心的笑了起來,燦爛又耀眼,像是那時候贏了比試匆匆跑迴來開朗又明媚的少年了。


    “師尊之前都在氣我是不是?”


    “嗯。”


    “那我送師尊的東西師尊喜不喜歡?”


    “喜歡。”


    “最喜歡的是誰?”


    他耐心的誘導,花泠有些無奈又縱容的注視著他,說出他想聽的答案。


    “你。”


    閻宸喜上眉梢,他突然彎下腰將花泠抱了起來,快樂的轉圈,爽朗的笑聲迴蕩在秘境裏。


    花泠被他這孩子氣的舉動逗笑了。


    真是的,這一開心就沒個分寸。


    閻宸貼著她的額頭晶亮的眸看著她,炙熱的唿吸噴灑在花泠臉上,“師尊,今晚可以嗎?”


    花泠撇過臉去不搭理他。


    “師尊不說話就是答應了!”閻宸肯定的開口,花泠無奈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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