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起案件結束得比預計時間早足足1個鍾頭,最終以“第三者”敗訴而告終。


    說起來,案子的經過還有點狗血。


    這是一起前妻起訴“小三”返還200萬元的侵權糾紛案件。


    說白了,就是夫妻倆鬧離婚分割財產的時候,意外發現存在丈夫賬戶裏的200多萬元不翼而飛。逼問之下,才知道丈夫居然早就在外麵有了第三者,5年來,陸陸續續給對方轉賬、打款共計200萬。


    前妻自然是不服氣的,這筆存款是她和丈夫結婚期間的共同財產,如今卻給了其他女人,於是就有了前妻起訴“小三”的案子。


    案子雖然不算大,卻勝在夠八卦,報道出來閱讀量一定很高,估計又會上熱搜。


    庭審結束後,朱法官熱情邀沈黎一起去食堂吃飯。


    相比於港劇裏那些動不動就喜歡說大道理的大法官,朱法官很接地氣,跟沈黎聊起八卦來,小嘴一直叭叭叭個不停。


    “小沈,你是沒見過那個前夫,長得就一副渣男的樣子,一審的時候他來過,還幫著‘小三’說話,真令人惡心。”


    沈黎淺笑應付了兩句。


    “怎麽了,心情這麽差,是不是看到這種官司對婚姻產生恐懼了?那我說就沒必要了,雖然這世道渣男不少,不過優質男人也多,你男朋友什麽時候帶給我看看,我給你把把關。”


    “朱法官,您怎麽吃這麽少?”王小晨知道沈黎的心情,趕緊打斷朱法官的嘮叨。


    “哎呀,我最近減肥。”朱法官白了王小晨一眼,似乎是埋怨他插嘴。


    “小沈,我跟你說哦,咱們女人一定要把眼睛放亮了。上周吧,我就聽下倉分局的老孫說,他們轄區出了個事情,夫妻約著一起跳江自殺,結果妻子跳下去了死了,丈夫沒跳。你說說,現在都什麽世道啊。”


    “啊,是嘛!那這個男的還真不是個東西。”


    “誰說不是呢?那女的還跟我是本家,都姓朱,叫什麽,朱……朱蘇禾。還挺拗口是吧,哎,挺漂亮一姑娘,怎麽就想不開了。”


    沈黎正扒著飯粒,聽到朱法官口中那個名字,隻覺得有些耳熟。


    朱蘇禾?總感覺在哪裏聽過。


    還沒等沈黎想出個所以然,朱法官突然大聲“哎”了一下。


    “哎,小沈,這多好的新聞點啊。你去找老孫問問,你們也熟。不行我給你打個電話,先跟老孫說一聲。”說著,朱法官就拿起電話。


    沈黎趕緊攔住她,“姐,不用了吧,報道出來,那男的八成是要被網暴了。還是算……”


    沒想到沈黎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通了。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麽,朱法官的臉一會紅一會白,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一會又唉聲歎氣。


    掛了電話,朱法官一臉遺憾地說:“你說這叫什麽事兒啊,那男的,昨天晚上在家中摔倒,摔到了後腦勺,死了!幸好是大門沒關,被對門的人發現了,不然就這種天氣,一天就要發臭了。”


    “死了?昨晚死的?”沈黎隱約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被自己忽略了。


    “是啊,哎,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報應……”


    在朱法官的連連哀歎聲中,沈黎突然想起來了:蘇禾!朱蘇禾!


    那個壯漢臨死之前口中念著的那個名字,就是蘇禾!


    想到這裏,沈黎趕緊跟朱法官告辭,讓王小晨先迴報社寫稿子,自己打了個車就往下倉分局趕。


    孫局看到沈黎,倒不怎麽驚訝,畢竟剛才朱法官已經在電話裏溝通了。


    不過,他麵露難色,“小沈,這個可能不太好報道。老朱也是,什麽都瞎說,這種輿論處理不好,是要惹禍的。”


    “孫局,您放心,我不是來報道的,就是剛才聽朱法官說起那個女死者的名字,跟自己一個許久不聯係的朋友一模一樣,就趕緊來問問。”見孫局還有些不太相信,沈黎趕緊說,“我敢保證,絕對不報道。”


    “行吧。”孫局說著,就調出了筆錄,正是一個星期前發生的那起清水河跳橋事件。


    女:朱蘇禾,30歲,吳江市婦幼保健院護士,於7月3日晚上11點跳入清水河中溺水身亡。


    男:董誌,36歲,吳江市東聯國際商貿有限公司保安部經理,於7月3日晚上11點陪同朱蘇禾來到清水橋上,跳橋未果。


    根據筆錄顯示,朱蘇禾跳入河中後,董誌也想跳河,不過站在橋邊猶豫了一下,正巧被路過的一個交警發現,把他拽了上來。等交警再想跳下河去救朱蘇禾的時候,因為水流湍急,晚上夜色又重,根本看不到人影了。


    “這是她的身份證照片,是你朋友嗎?”孫局等沈黎看過了筆錄,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她。


    沈黎假裝辨認了一番,點點頭,“是有點像,不過身份證好像把人拍醜了。不過好多年沒見了,也有點不太敢肯定。話說迴來,他們兩為什麽要自殺?”


    “一開始我們以為是為情所困,或者經濟條件差之類的,可走訪調研發現,這夫妻二人的感情非常好,家裏條件也不錯,完全沒有自殺的理由。”


    難道是因為那個遊戲?沈黎皺眉。


    “後來聽救人的交警說,當時他走到董誌身邊的時候,他神情恍惚,一直說著‘該死的遊戲,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我們’之類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參與了什麽賭博遊戲,目前我們也還在調查。”


    遊戲?果然是了。


    難怪壯漢一直對自己說不要相信男人,原來他痛恨的不是男人,而是他自己。


    說好了一起離開,最後卻放開了手,苟活在這個世上,是不是更是一種折磨?


    所以,壯漢在遊戲中失敗後,才是那樣一種解脫的表情。


    沈黎忘記自己是怎麽離開警局的,她抬頭看向天上的白雲,仿佛每一朵就是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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