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助理,此刻正滿臉恐懼。


    他們已經走了很久,卻始終沒能離開樓梯的空間。


    就算想隨便找個樓層進去也不行,入目隻有向下的樓梯和向上的樓梯,以及灰白色掉灰的牆壁。


    工作證上名字為灰肖寥的男玩家,在經曆了長時間的崩潰和害怕後,將手伸向了齊平——


    “該死的!你為什麽把我們帶到這裏?要不是你,我們早就跟著醫生坐電梯去一樓了!”


    他的手抓著齊平的衣領,表情兇狠。


    如果再在這個空間待下去,他敢保證,他一定會殺了這個害他遭遇鬼打牆的玩家!


    齊平也不慣著他,眼睛斜視,一副不屑的表情:


    “別說得好像是我逼著你們跟過來的,我自己要走樓梯,你們非要學我,出事了也是你們自己沒腦子,多反省反省你自己吧!”


    他絲毫沒有反抗,被抓住衣領罷了,以為他會怕?


    而且,現在沒有遇到危險,隻是被困住了而已。


    因此,齊平心裏很穩,尤其是有這麽多人在他身邊,遇鬼的又不是他一個人,他怕毛啊。


    人多力量大不是吹的,就連恐懼也能和別人平分。


    旁邊的人看到他們似乎要打起來,觀望了一會兒,才走過去勸架。


    “……別衝動,先放開他。”


    叫做何嫋的女玩家,將手搭在男人揪著衣領的手上,“現在還沒有遇到危險,不要內亂,有什麽私事,等出去了再說。”


    其他人點頭。


    “就是啊,雖然是他把我們帶來的,但就算打死他,我們也出不去啊。”


    “沒必要浪費時間吵架,何嫋說得挺對。”


    “齊平有錯,也得出去先,現在離開樓梯要緊……”


    “……”


    “你們給我閉嘴!”


    齊平被他們一言一句的指責給激怒了,本來平靜的心境被打破。


    他瞪著那些趁亂把責任全推他身上的玩家,目光如炬,“你們給我聽著!是你們非要跟來的,有什麽事也是你們自己活該,知道沒?”


    看著那些在他視線下低頭迴避的人,他心裏第一次認可詭遊戲的出現。


    能把這些沒腦子還愛推卸責任的東西給殺了,不是好事嗎?


    沒了喜歡火上澆油的人,世界變得清淨多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死了才好!


    沒等低頭的玩家們羞愧多久,就有聲音點醒他們。


    “這話就不對了。”


    灰肖寥沒有放開手,而是將前來勸架的何嫋給一把推開。


    他推完人,手沒空下來,抓住齊平的頭發,將男人的頭提起來,強勢地讓男人和他四目相對:


    “齊平,要不是你莫名其妙跑了,我們也不會以為電梯裏有危險,你知道你這個行為叫什麽嗎?叫誘騙!你在用行為欺騙我們,幹擾我們的判斷!”


    愧疚的幾個玩家頓時愧意消散,頭抬起來了。


    “……沒錯啊,我們本來打算進電梯的。”


    “是因為齊平突然逃跑,我們才以為裏麵有危險。”


    “要不是他亂行動,我怎麽可能離開環醫生,它可是帶我們的鬼,看它的外表我就知道,它是個沒有滅絕人性的鬼,不可能害我們。”


    “還是齊平的問題,他太能狡辯了,不,是詭辯!”


    有了灰肖寥的提醒,幾個玩家紛紛將矛頭對準了齊平。


    一時間,齊平成了眾矢之的。


    見狀,齊平挑著眉,發出難以理解的笑聲:


    “哈?你們把沒主見說得這麽好聽?夠能洗白的,浣熊都沒你們會洗——”


    “砰!”


    “呃……”


    後腦勺猛地出現一道力,將他強行按在了牆上。


    齊平憤怒的大腦被撞得空白,額前劇烈疼痛,如同火燒一樣席卷全身,仿佛顱骨都被撞碎了。


    他眼前暈眩,腦袋一歪,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由此可見,下手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男人倒在地上,無人攙扶。


    灰肖寥皺眉:“胡攪蠻纏,不僅推卸責任,還妄想動搖我們的意誌,也就會耍點嘴皮子。”


    “……你怎麽把他弄暈了?”


    何嫋走上前,沒計較對方剛才推開她的行為,擔憂地說:


    “萬一等下遇到危險,我們不管他嗎?”


    灰肖寥冷笑一聲:


    “聖母心,管他幹嘛,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遭此一難,你心善你就幹脆幫他把任務也做了算了,做不到就別說話。”


    旁邊玩家無腦附和:“就是,哪來的聖母,滾開!”


    他們看起來像是要擁護灰肖寥為隊長的意思。


    隊伍裏沒有禦氣者,玩家們就會下意識爭奪話語權,而灰肖寥,就快成為其他人的主心骨了。


    何嫋是個能忍的性格,臉上看不出一點異樣,表情都不帶變的,“不是,你們忘記了?絨護士讓齊平去維醫生那報到,萬一人沒到,醫生和護士也會怪罪下來吧。”


    她的話,把沒有主見的幾個玩家嚇得夠嗆。


    習慣了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的他們,當然不會往深層去想,畢竟那是費腦細胞的事情,而他們的大腦,正好“生鏽”了,無法運行。


    玩家們忙碌起來。


    “這樣也不行啊,要不來兩個人把齊平抬起來吧,他要死也得死在維醫生那裏!”


    “來人,誰力氣大?把他帶上。”


    幾個玩家手忙腳亂,才讓其中一個高大的男玩家將齊平背在背上。


    灰肖寥就抱著手看他們忙活,等他們忙活完了,才譏諷道:


    “喲喲,鬼還能在意一個區區助理,你們來的時候沒聽到這裏的醫生都是一天換一個的?更何況助理,隨便換個人頂上,護士和醫生也不會說什麽,嚇唬誰呢?”


    他在嘲諷何嫋誇大其詞,也在暗罵聽風就是雨的幾個玩家蠢。


    背著齊平的玩家聞言,就想將人扔下去。


    而恰好這時,何嫋說道:


    “我們不是它們,又怎麽知道它們在不在意?鬼和人不一樣,總要小心點好。”


    差點把齊平扔地上的男玩家,又將人背穩了。


    灰肖寥表情變了變,與何嫋對視:“你也知道你不是它們,又怎麽知道它們會在意一個助理?你根本就是為了救他!”


    誰知,何嫋沒有否認。


    “你說得對,我是為了救他,但同樣也是為了救我們所有的玩家,既然不知道鬼在不在意助理,我們為什麽要去賭?沒必要的賭局應該不參與。”


    她說完,對背著齊平的男玩家笑了笑,“多虧了你幫忙,不然我們等下就要賭運氣了。”


    該男玩家立即決定將齊平背穩,憨厚地說道:


    “沒問題,他就交給我,我一定把他送到維醫生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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