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環境。


    隻能勉強看清楚雪人的位置。


    兇狠男急得就像熱鍋裏的螞蟻,整個人的腦子都是混沌的,此刻恐怕就連簡單的一加一都不會了。


    而黃毛女抓住環筱的手,溫暖的溫度讓環筱有些許不適。


    浪費了整整一分鍾後,眼鏡男突然想到了辦法。他一拍手掌,恍然大悟。


    “它讓我們找脖子上有血跡的雪人,這不是很簡單嗎?”


    眼鏡男的聲音斷斷續續,才發現其中的容易。


    “之前的也很簡單,我們其實根本沒必要找什麽黑鼻子、白頭飾。明明是這麽簡單的問題,為什麽我現在才發現,人怎麽能遲鈍得這樣……肯定是和蠢人待久了,把我的智商也同化了,這不是很簡單嗎?根本用不了十分鍾!”


    “為什麽這麽簡單的問題我現在才想到解決辦法?果然,人還是不應該裝蠢,差點變成真蠢了……”


    他的話引起了兇狠男的不滿。


    “你知道?知道就快告訴我們,藏著捏著什麽?”


    眼鏡男搖頭,鏡片閃過一道白光,“你們都沒想到嗎?找到符合條件的雪人的辦法。”


    說話間,他刻意凹造型,想展現他帥氣的英姿。但眼鏡男忘了,現在天這麽黑,別人能看清楚就怪了。


    其他人隻能看到他扭捏的輪廓。


    黃毛女直愣愣開口:


    “你扭到了嗎?”


    “誰扭到了?”眼鏡男左顧右盼。


    黃毛女指著他:“你啊,我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太對。”


    離眼鏡男最近的兇狠男皺眉:“他應該是站久了抽筋,行了,你們別叭叭的浪費時間,有辦法就快點說,不知道時間寶貴嗎?”


    兩個人的話讓眼鏡男十分尷尬,他本來想顯擺一下自己,卻沒想到媚眼拋給瞎子看了。


    “咳咳,你們看錯了,我隻是活動一下筋骨。”


    眼鏡男感到如坐針氈,炫優越感的想法淡了一些,問:


    “你們三個好好迴憶一下,它讓我們找的是什麽?”


    這樣如同課堂抽問的方式,實在不適合在生死攸關的時候進行。


    黃毛女卻老實答道:“脖子上有血跡的雪人,難道你已經知道它們在哪裏了?”


    她感到震驚,天這麽黑的情況下,眼鏡男居然還能知道哪個雪人的脖子上有血跡,太牛了!


    黃毛女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她真的這麽沒用嗎?


    唉,她的眼睛為什麽這麽不給力呢,為什麽晚上就看不清楚呢?別人就可以看清楚,看來還是她不夠努力……


    兇狠男與黃毛女不同,他從不內耗自己,直接罵眼鏡男:


    “問你個頭!你以為你當老師呢?快說答案,別逼我扇你。”


    眼鏡男本來準備好的裝b語句,因為兇狠男而硬生生憋了迴去。


    他憋屈的同時,試圖內涵其他人的智力。


    “你們還是太單純了,不知道轉換思維,隻知道認死理。其實,我們完全沒必要找脖子上有血跡的雪人。”


    “不找?難道等死嗎?”兇狠男皺眉。


    黃毛女倒是聽懂了一些,突然明悟。


    她抓住環筱的手用力,眼睛亮起來:“難道,我們可以——”


    眼鏡男打斷她,自信道:


    “對,沒錯,就是我剛才說的那樣。”


    打斷黃毛女,隻是因為他不想被搶了風頭而已,辦法是他先想出來的,當然應該他第一個說。


    “我們完全沒必要硬找符合條件的雪人,沒有條件,我們就創造條件。”


    說到這個份上,兇狠男也悟了。


    隻聽,眼鏡男繼續道:


    “我們將血跡抹到雪人的脖子上,不就可以了嗎?”


    黃毛女很給麵子地誇獎:“原來還可以這樣,你好厲害!”


    “那是當然,沒有我,你們就團滅了。”


    眼鏡男毫不客氣地收下了讚賞。


    他覺得這是他應得的,要不是有他在,其他三個人現在肯定還在原地急得團團轉。


    所以說,他之前根本不需要裝蠢融合其他人嘛,他的存在就是其他玩家的榮幸!


    得到了答案,兇狠男當即摸黑走到了卷毛男身亡的地方。


    見過許多屍體的他,早已經習慣了。


    他蹲下來,手指沾上血跡,並且唿喚其他人和他一起。


    “你們幾個別磨磨蹭蹭的,過來取血。”


    聞言,眼鏡男走過去,推了推眼鏡,蹲下說道:


    “幸好他死了,不然還要考慮讓誰來提供血液。”


    一句話,輕描淡寫地將卷毛男的死亡概括。


    黃毛女聽不下去,問環筱:


    “玩家都這麽……這樣的嗎?”


    環筱:“死亡很常見,你也會習慣的。”


    她繞開雪人,走到了卷毛男死亡的地方。


    四個人都很小心,沒有人踢到地上的雪人。


    兇狠男和眼鏡男是因為不敢破壞鬼怪的物品,黃毛女則是習慣了不亂動別人的東西。


    很快,環筱已經取走了一點血,可黃毛女卻遲遲不敢下手。


    不止下不去手,還差點又吐了。


    眼鏡男搖頭,對黃毛女說教:


    “都是女的,你看看你認的姐妹,她這麽有勇氣,再看看你,連死人的血都不敢動,你還有什麽臉活在世界上?”


    在一旁的兇狠男知道,這人又開始挑撥離間了,雖然他腦子不好使,但這些事情見多了,也就能分辨了。


    雖然不知道眼鏡男為什麽這麽愛拿別人比來比去的,但和他沒關係,他便沒有張口幫忙。


    如果黃毛女心理脆弱,那也是她自己的問題,大家都是同樣的玩家,還想別人說順耳的話,讓別人捧著她嗎?


    反正兇狠男是不看好的,他樂得看戲。


    這邊,眼見著黃毛女陷入自我懷疑,環筱問:


    “要我幫你嗎?”


    點一抹血跡隻是順手的事,沒有多難。


    不過,黃毛女搖頭,拒絕了。


    “不用,我自己來。”


    她總是不喜歡麻煩別人的,尤其是在這種可怕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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