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研究出來的換魂方法,我還以為很多人都知道呢。”


    愛麗絲語氣裏帶著洋洋得意,正在為薇薇的聰明感到自豪。


    雨水打在它的棕色眼珠上,但它沒有絲毫不適。


    環筱抹了把臉上的水,感覺自己就像剛掉進湖裏一樣狼狽。


    鬼很快就將她們送迴了房子裏麵。


    “也許她是這方麵的天才,難怪每天都在屋子裏。”


    對於環筱的誇讚,愛麗絲反駁道:


    “她不是在研究鬼氣的使用,也沒有經常待在房間裏,隻是去外麵尋找能拿來養鬼的材料而已。”


    “這就是我之前為什麽不願意當人的原因,鬼氣會侵蝕人的大腦,讓我們變成被惡意支配的奴隸。”


    人偶順手將環筱之前換下的衣服遞過去,“換上已經脫水的衣服,我們迴去吧,剛才出去的事情是秘密,不能讓薇薇知道。”


    環筱接過去,走進換衣間,隔著門問:“鬼氣會侵入人的大腦?這件事我沒有聽說過。”


    雖然在遊戲裏見到的人大多都不是純粹的好人,但那也隻是因為遊戲的影響。


    環筱以為,能當好人的人應該都在第一輪的新手關就被篩選出去了,剩下的大多都是能為自己考慮的玩家。


    人偶給出的新想法還挺有趣,如果鬼氣能改變人的大腦,那她得到了這麽多鬼氣,應該早就被汙染得無法思考了。


    可現在的環筱很清醒,雖然沒有考試的時候清醒,但也算不上被影響。


    “看來你還沒接觸過鬼氣,隻有理論知識。”


    愛麗絲顯然誤會了環筱的意思,它的聲音充滿說不清的意味:


    “隻要是養鬼人,到了最後都會被鬼反噬,無一例外。還有所謂的禦氣者,他們最後的結局不是爆體而亡,就是成為鬼的養分。”


    “也許那些隻是例外。”環筱隻能這麽說。


    她現在有些擔心了,自己身上這麽多鬼氣,搞不好哪天真要爆體而亡。


    不過,比起被遊戲裏的鬼殺死,有鬼氣傍身才是相對較好的選擇,就算最後會死,她也不會後悔現在的選擇。


    愛麗絲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伴隨著窗外的雨聲,讓人聽不真切。


    “例外?成百上千的例外,還真讓人害怕。”


    人偶的聲音有些疲憊。


    “算了,我們不聊這些了,你不沾鬼這種東西,很明智,至少不會陷入危險。”


    畢竟現在的世界,有禦氣者維持表麵平靜,他們會在鬼怪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之前,搶先一步將它們扼殺在搖籃中。


    所以,雖然各地詭異事件頻發,但一直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就連網上也有官方淨化,不會讓事情進一步擴散。


    一無所知的普通人,反而要更加安全一點。


    他們不需要為了除鬼而煩惱,也不需要害怕鬼怪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更不需要時刻操心鬼會不會變強的問題。


    隻要安安穩穩地生活,不出意外,他們可以一輩子都活在人造的蜜糖裏。


    “可是,萬一有一天,我們世界出現了很厲害的鬼呢?”


    環筱的問題,使得人偶沉默了。


    等換好衣服出去,發現人偶正在為自己梳頭發。


    它似乎沒有聽到剛才的話,沉浸在如何將自己打扮得和薇薇離開時一樣的煩惱中。


    發現對方似乎沒聽到,環筱便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原本也隻是隨口一問,得到答案或者得不到答案都沒有關係。


    就在環筱抱著她的背包,打算找點零食出來吃的時候,聽到人偶驟然的迴答:


    “不會的,禦氣者可以解決它們。”


    這是愛麗絲想到的。因為現在的禦氣者幾乎碾壓鬼怪,所以它想象不到會有鬼怪比人類還強大的一天。


    “如果比禦氣者還強大呢?”


    遊戲裏的世界並不止一個,而是很多個,環筱很早就觀察出來了。


    在那些世界裏,有禦氣者,也有普通人,但她沒有在那些世界裏看到原住民玩家。


    沒有玩家的世界,已經被鬼怪入侵,禦氣者完全解決不了它們,隻能適當壓製。


    就像她去的某個公園副本,官方明知道公園裏麵有鬼,但還是沒有關閉公園,依舊有遊客去公園遊玩,以至於被鬼殺死。


    可見,那些世界的鬼怪已經狂妄到一定地步了,它們一點也不害怕人類,人類還要讓著它們。


    “不可能。如果鬼變得強大,我們的禦氣者也會變得強大,任何事都有平衡,不然不就亂套了嗎?”


    愛麗絲沒有一點停頓,迴複道:“不過,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養鬼人就要崛起了。”


    它沒有見過其它世界,所以理所當然不認為會有那麽一天。


    在它的所見所聞中,隻有禦氣者壓著鬼打的份,一個禦氣者不夠,那就兩個,三個……總能把鬼除掉。


    如果禦氣者打不過,那一定是等級的問題,讓最高的九級禦氣者去,分分鍾把鬼收服!


    將辮子整理好,人偶沒有對之前的問題思考過多,站起來,“走,小環,我們迴去了。”


    “我有點恐高,能讓鬼飄低一點嗎?”環筱扶著額頭。


    她隻是在沒事找事,並不是真恐高。


    人偶不知道這點,好脾氣地點頭:“沒問題,你可以早點說嘛,不用硬撐。”


    說完,它還打算過來扶環筱。


    但環筱沒有真的讓它攙扶,自己輕輕鬆鬆就爬上了鬼的肩膀上。


    等站在血汙鬼的另一個肩膀上後,愛麗絲突然轉動眼睛,看著窗外的雨,她才想起一件事。


    “糟糕!我忘記人淋雨會生病了,你沒事吧?”


    “沒事,我體質向來很好。”


    看環筱沒異常,人偶就控製著鬼離開了它的房間。


    一人一人偶從靠近樓梯的小倉庫門上麵走進去,發現小人們已經出來了。


    十幾個人原本正在議論,他們聽到動靜,立即轉頭看向門口。


    見到進來的愛麗絲,他們立即停下來,一言不發地看著環筱她們,就像之前看著突然進門的薇薇一樣。


    那樣的眼神,就像將愛麗絲和環筱當成了危險人物。


    視線移動,發現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已經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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