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主?”


    祝青不明所以地看著突然抬手打斷她說話的教主,心下十分忐忑。


    難道是教主覺得她太過無用,不想再聽她多說?


    她正猶豫要不要再為自己辯解一番,就見教主突然站起,麵容扭曲,五官肌肉不斷顫抖。


    祝青一驚,連忙俯身告罪。


    “教主息怒,教主……”


    “哈哈哈哈哈!祝青你做得好啊,若不是你傳信將我召來,我又豈會遇到神龍出世的機緣!待我奪得機緣後,必將重重獎賞與你!”


    話音未落,教主的聲音便驀然從祝青眼前消失,徒留祝青一臉迷茫。


    不止是遠在萬裏之外的天火神教的教主,方圓幾千裏的修士大多聽到來自朝宗峽的龍吟聲。


    眾人在短暫的慌亂之後,不約而同朝朝宗峽趕去,一時間熱鬧非凡。


    居住在菩然城的修士近水樓台先得月,最先趕到朝宗峽。


    以往他們都可以暢通無阻的在朝宗峽內穿梭,然而這一次,他們剛踏入朝宗峽的地界,一股龐大的威壓從天而降。


    有不少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直接五體投地。


    剩下的人吸取教訓,一邊撐起靈力護照,一邊緩慢往前移動。


    但沒過多久就感覺到從四麵八方湧來的擠壓感越來越強,渾身骨骼哢哢作響,身體搖搖欲墜。


    他們不得不停下腳步,不甘地看著周圍還在往前挪動的其他人。


    嗖——


    嗖——


    突然,幾道破空聲響起。


    幾道黑影從他們頭頂上方掠過。


    有人看清對方的長相,大驚:“剛才的那個鷹鉤鼻老者是寂滅老人?他不是死了嗎?”


    “不止有寂滅老人!我剛才還看見了獨臂刀王,她也來了!”


    “雪童子也在!”


    “乖乖,原來咱們菩然城附近竟然藏著這麽多位元嬰老怪!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正在上空疾馳的雪童子聽到眾人的議論聲,粉白的麵容上浮現濃濃的譏嘲之色。


    那些低級的螻蟻自然無法掌握他們的蹤跡,他們這些元嬰老怪對彼此的存在可是心知肚明。


    大家都秉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理念,互不打擾,如果不是朝宗峽發生異動,他們恐怕永遠也不會有碰麵的機會。


    雪童子用餘光掃了一圈周圍的幾個元嬰老怪,最後將目光對準他前方不遠處的一位獨臂女子,暗暗磨了磨牙。


    其他幾個老怪物不足為懼,唯有獨臂刀客是他的勁敵,也是最有可能與他搶奪機緣之人,不得不防啊。


    隨著逐漸靠近朝宗峽的核心地帶,他們的飛行速度也逐漸放緩,到最後為了發揮出最大的速度,他們放棄飛行,改用步行的方式,全力朝著中心區域趕去。


    不久後,他們走出叢林,進入一片開闊地帶,然後就看見了一副讓他們此生也無法忘記的震撼場景。


    平坦寬闊的地麵上躺著無數隻妖獸,它們層層疊疊堆積在一塊,宛若一座連綿不斷,高低不平的山脈。


    其中有幾隻體型龐大,氣息兇猛的妖獸,正以一種虔誠的姿勢跪在地上,似乎在迎接他們的王者歸來。


    雪童子幾人不僅不覺欣喜,心中反而生出強烈的恐懼感。


    連元嬰妖獸都主動蟄伏的存在,又豈是他們幾個自封元嬰老怪的修士能夠比擬的。


    他們貪,可他們不蠢。


    他們的夙願是長生,而不是主動找死。


    他們第一反應就是撤退離開,就在他們即將撤離的時候,雪童子突然察覺到在一眾妖獸之中,竟然還站著兩個年輕女子。


    再仔細一看,兩人的修為竟然也是元嬰修士。


    雪童子腳步一頓。


    若是沒有修士敢留在朝宗峽,雪童子興許不會有別的念頭,可在他要撤離的時候,看到有人留下,他的腿瞬間邁不開步了。


    富貴險中求。


    機緣同樣如此。


    尤其是到他這樣的階段,修為遇到瓶頸,壽元也即將走到盡頭,普通的機緣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想要打破桎梏,他必須劍走偏鋒。


    在短短的一息之內,他權衡利弊,改變了主意。


    他要留下來。


    雪童子與其他元嬰老怪同進同出,他停下不走後,其他人也跟著在原地站住。


    幾人雖然沒有說話,但相互間的眼神交流卻十分耐人尋味。


    長著鷹鉤鼻的寂滅老人怪笑兩聲:“難得大家齊聚一堂,老夫甚是歡喜!不過張一刀,你現在隻有一隻手了,我看你還是別湊這個熱鬧了。”


    獨臂刀王是個相貌英氣的中年女子,右手殘缺,身後背著一柄幾乎與她同寬的大刀。


    她的確姓張,不過並不是叫張一刀,而是叫張一凡。


    她憑借一手霸道無匹的刀法,敢打敢拚,有了一定的聲望,自此便有人稱唿她為張一刀。


    後來她與人對戰,被人斬下拿刀的右臂,所有人都以為張一凡會就此沉寂下去,可五年後張一凡帶著她的大刀卷土重來,並且還一舉突破原有境界晉升元嬰。


    自此叫她張一凡的人也少了,眾人都尊稱她為獨臂刀王。


    也就隻有和她同為元嬰老怪的寂寞老人才會直唿她的舊名。


    張一凡爽朗大笑,“連宣稱不突破不出關的人都來湊熱鬧了,我又豈能錯過這次盛會!”


    寂滅老人老臉一黑。


    “不突破不出關”正是他閉關前說過的話。


    如今他沒突破也出關了,無異於自打臉麵。


    其他人沒有擅自出言,全都抱著手在一旁看戲。


    寂滅老人想發火,但掂量掂量雙方的實力,又不想自找麻煩。


    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將矛頭對準站在另一處的虞昭和龍飛飛。


    “諸位都是老朋友,無論誰奪得機緣,都是憑借自己的本事,可若是讓其他小輩搶走,老夫第一個不服!”


    雪童子幾人一聽,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想……”


    “哼,趁機緣還未現世之際,先將那兩個小娃趕走,或者留下來也未嚐不可……”


    寂滅老人眸中閃過森寒的殺機。


    “老家夥,你長得醜,心肝脾肺腎更醜!想殺人奪寶就直說,還拐彎抹角,真把自己當迴事了!一大把年紀了,不想著好好修煉,整天惹事生非!難怪這把歲數還整天隻知道挑軟柿子捏!老廢物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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