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寒暄一陣後,虞昭好奇詢問季寒舟是如何與樓玉山碰上麵的。


    樓玉山嘴唇動了動,在季寒舟威脅的眼神下,忍住說話的欲望,將話語權讓給季寒舟。


    季寒舟接過話題,跳過不重要的部分,詳細講述他是如何看破司徒軒轅設下的迷障,直擊問題核心,重點突出他的機敏果敢。


    早在他剛起頭的時候,不言和龍飛飛幾人就走了過來。


    後來邵家三英也加入旁聽隊伍。


    三人的臉色也隨著季寒舟的講述越發陰沉。


    龍飛飛驚訝道:“所以真正的考核並不是打敗分身,而是通過分身的成長學習軒轅不敗的不敗劍訣?”


    “沒錯。”


    季寒舟微微頷首。


    當他學會不敗劍訣的第一式時,他就感覺到他和這座古塔建立了一層隱秘的聯係。


    古塔內的所有情況他都了然於胸。


    打開石屋大門,自然也不在話下。


    季寒舟就在樓玉山的見證之下,向軒轅前輩的分身行了拜師禮,隨後就帶領樓玉山離開石屋。


    當大門打開的刹那,樓玉山又哭了。


    哭得撕心裂肺。


    季寒舟還不得不留在原地安慰了他一小會兒。


    “季師弟,恭喜!”


    “恭喜!”


    “你小子運氣不錯嘛!”


    虞昭、不言、龍飛飛幾人都向季寒舟表示祝賀。


    邵家三英盡管萬分失落,也強撐著笑臉,說了幾句討喜的話。


    任誰都能看出季寒舟前途不可限量,能和對方交好,就別輕易得罪。


    “季師弟,你既已獲得軒轅前輩的青睞,接下來是不是會留在古塔,繼續修煉劍訣?”


    “是的,虞師姐。”


    季寒舟從頭到尾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在他沒有獲得相應的實力之前,絕對不會暴露不該有的心思。


    虞昭點點頭,“這是你的機緣,你要好好把握,我也該去做我的事了。”


    “虞師姐。”季寒舟雙眸散發出灼人的光亮,“等下次見麵,我會讓你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季寒舟。”


    虞昭微微一笑,“我拭目以待。”


    季寒舟看向不言。


    不言衝他輕輕點頭。


    兩人目光對視。


    一切盡在不言中。


    “季師弟,你還沒有和我道別呢?”


    憋了許久的樓玉山終於忍不住又冒出來。


    季寒舟眼角微抽,“樓師兄,我突然覺得一個人留在古塔頗為寂寞,不如你留下來再多陪我一段時日可辭?”


    樓玉山雙手抱拳:“告辭!”


    說完,一溜煙就躲到虞昭身後。


    雖然隻和虞昭見了一麵,但他已經看出唯有虞昭能夠降服驕傲的季寒舟。


    可以說虞昭就是季寒舟的克星。


    果然樓玉山躲在虞昭身後,季寒舟就不再理會他,而是親自在前麵帶路,將眾人送出古塔。


    快走出廣場的時候,他們看見了甘霖老祖的屍體。


    他們離開時,甘霖老祖元氣大傷,躺在地上無法動彈,沒想到迴來時,甘霖老祖居然就死了。


    龍飛飛經過他旁邊還啐了一口,“惡有惡報!”


    季寒舟站在古塔內,目送虞昭等人遠去後,一道聽起來有些不正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乖徒兒,挨打的時候到了!”


    季寒舟輕歎一聲,再轉迴身時,眼底已經沒有絲毫情緒,整個人就猶如一把剛出鞘的利刃,銳意逼人。


    劍訣大成之日,便是他出關之時!


    ……


    另一邊。


    虞昭隔得老遠就聽到一聲熟悉的嗷嗚聲。


    再抬眼,就看到一隻人形野獸撒歡似的向她跑來,一口大白牙亮得驚人。


    “花圖?”


    “虞昭!虞昭!虞昭!”


    花圖熱情迴應著虞昭,雙腿轉的像風火輪似的。


    虞昭看見花圖,簡直就像瞌睡遇到枕頭,在花圖飛撲過來之際,她往袖子裏一撈,將發燙的白燃一把塞進花圖的懷裏。


    “花圖,你快幫我看看他怎麽了!”


    “啊?”


    花圖呆愣愣地捧著白燃,眼裏全是迷茫。


    “這是我這段時間收養的小獸,但不知道為什麽最近一段時間他都昏迷不醒,而且渾身滾燙,你幫我看看他是不是得病了?”


    “嗷嗷。”


    花圖總算聽明白怎麽一迴事,他嚴肅地點點頭,心裏慌得厲害。


    他不會看病啊!


    但在虞昭麵前,他不肯露怯,於是他故作嚴謹的伸出兩根手指,夾起白燃的尾巴就將它倒吊起來。


    然後他甩了甩麵條似的白燃,又湊上去用鼻尖聞了聞,一臉詫異,“奇怪,他身上怎麽沒有妖味兒。”


    哪怕是像白靈、九尾這樣的大妖,身上或多或少也殘留著妖族的氣味。


    可這條小蛇身上竟然沒有一絲妖獸的氣息,幹淨的像一汪清泉。


    “他是從哪裏來的?”


    虞昭搖頭,“不知道,突然有一天就出現在我的袖子裏。”


    花圖夾緊眉頭,沉吟了好一會兒,慢吞吞道:“嗯……他可能是發情了。”


    虞昭:?


    發情?


    白燃看起來好像剛出生沒多久的幼崽啊,這也能發情?


    花圖說出口後也覺得這個理由過於牽強,可他想不出更好的迴答,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他的症狀和妖獸發情的特征很像,都是渾身發熱,全身無力,意識混亂。”


    “是嗎?”


    虞昭聽他這麽說,也有些不確定了。


    “你如果確定的話,可以找個方法驗證一下。”


    虞昭急切問:“怎麽驗證?”


    “就是找一隻處在發情期的妖獸,觀察它的特征,看是不是與這條小蛇的情況相符。”


    花圖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低如蚊呐,眼神不自然的左右漂移。


    虞昭倒是沒有多想,就是有些發愁,她該去哪裏去抓一隻發情期的妖獸。


    “咳……”花圖等了一會兒,見虞昭沒有往他身上想,有些急了,“其實我願意……”


    “我覺得不像發情,倒像是在渡劫!”


    龍飛飛在旁邊觀察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她的結論。


    作為修真界最有追求的盜賊,妙手空空派傳人的足跡遍布修真界每一個角落,妖族自然也未能逃脫他們的毒手。


    龍飛飛從小到大沒少與妖獸打交道,可以說她也算是半個妖獸行家。


    這條小蛇都還未能發育完全,不可能生出繁衍的欲望。


    而處在渡劫期的妖獸也會出現類似發情的症狀。


    所以龍飛飛更傾向於白燃是在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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