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後甜寶笑眯眯地走到蘭婆婆旁邊。


    “阿婆,我能幫你做點什麽?”


    蘭婆婆看著她,上下打量一下輕歎口氣,“年紀輕輕為什麽想要學這個?”


    阿婆的普通話並不好,聽起來有點費勁,帶著當地的土話發音,要仔細聽。


    好在甜寶這些天跟著桐芳也學了一些這邊的土話。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想學巫蠱術,不好找對象,對身體也不好,特別是有些姑娘家從小養蠱的,生孩子也不好,婆家都不願意娶。”


    甜寶笑了笑,“我是做先生的,算命、看風水、化災解禍這方麵的。提前學了以後遇到了也好知道怎麽應對,不會去養蠱。”


    蘭婆婆又看看她,“聽說阿郎的情蠱是你幫著解的?”


    甜寶點下頭,“幫了點小忙,主要還是龍薩阿公的功勞。”


    蘭婆婆嗤笑一聲,“他的本事我還不知道?他要是能解了當初也不會來求我了!”


    “可惜啊,我也解不了。那姑娘是下了死咒的!也是個癡情的,竟然敢把母蠱放到情郎的身上!”


    情蠱要是母蠱在姑娘身上,即使解了姑娘也還有活著的希望,隻是這一輩子她都不能再下情蠱,也不能結婚。


    但是母蠱下在情郎身上解了就等於丟命。


    可想而知燕靈有多瘋狂。


    “那姑娘當年我看著就不是個心術正的,下了蠱給她個警告,沒想到……唉,人都不在了,不說了!”


    剛好來顧客了,蘭婆婆趕緊給顧客稱瓜子。


    甜寶注意到她的袖管裏若隱若現地露出一隻金蠶的小腦袋。


    和金寶不一樣,是閃著光亮的銀白色。


    小腦袋若隱若現的,一會兒伸出一點,一會兒又縮迴去。


    不留意根本看不到。


    蘭婆婆眼角的餘光注意到甜寶的視線,不動聲色地等著顧客離開才輕輕撩了下袖子,露出裏麵的金蠶。


    比金寶還要大一圈。


    蘭婆婆像摸孩子一樣用手指摸了摸金蠶的小腦袋,“它的名字翻譯成漢語叫銀寶,是個很有靈性的小家夥。”


    甜寶微一挑眉,好吧,又是個跟她“有緣”的寶子。


    小老頭還挺會玩,給金蠶起的名字感情是參照人家起的!


    蘭婆婆抬眼看看她,“我記得你,之前你來我這買過瓜子,那時候銀寶咬了我一下,你的氣息讓它躁動不安,所以我就想快點打發了你走。”


    銀寶像是感覺到甜寶沒有惡意,悉悉索索地仰起頭,比芝麻大不了多少的眼睛盯著甜寶看,小腦袋還歪著。


    蘭婆婆很快把銀寶收迴袖子裏,“我這隻和那老東西養的金蠶不一樣,可是有劇毒的!”


    甜寶又笑了,“阿婆你和龍薩阿公年輕時應該很要好吧!”


    蘭婆婆的臉立刻沉下來,“誰和他要好!”


    嘴裏還很氣惱地嘟囔一句,“看我養金蠶,他也養金蠶!”


    “他應該也教你一些蠱術了吧?我和他說了,隻給你三天時間,能不能學會就看你的本事了!”


    甜寶點下頭,“我明白!”


    蘭婆婆“嗯”了一聲,“給你一下午時間,必須抓夠五種毒物,越毒越好!”


    甜寶笑笑,“好!”


    蘭婆婆還是故意板著臉,“要是抓不到你明天也不用來和我學了!”


    甜寶自信地迴答,“一定會抓到的!”


    這還不好說麽?


    放唐奕澤啊!


    做個弊沒啥吧?


    唐奕澤和龍薩拎著一包東西迴來。


    兩個人去買做糕點的食材。


    甜寶拉住唐奕澤,“我們先迴去吧,明天再過來。”


    唐奕澤還沒等迴答,龍薩就趕緊點頭,“行行行,我們先迴去……阿蘭,我們明天再過來……”


    蘭婆婆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人家學蠱術你過來幹什麽?”


    龍薩咽咽唾沫,“我、我過來轉轉……”


    蘭婆婆沒再理他,他抿唇偷笑一下,跟著甜寶二人去找阿虎。


    阿虎剛從一個賣小玩意兒的攤位前離開。


    甜寶看到他買了一把銀梳子。


    上車的時候她小聲說了句,“隻買不送,人家也不知道呢!”


    阿虎的臉一下紅了,“我怕她不喜歡……”


    甜寶覺得撓頭,都不送咋知道人家喜不喜歡?


    不過這兩天桐芳大概也沒心思收他的禮物,這幾天每天都要往返一次陵園。


    一個放不下,一個不敢追。


    甜寶覺得來了這以後感覺每天都在看愛情虐戀的大戲。


    老的少的都這樣。


    到了桐芳家門口,甜寶下車,唐奕澤要去教龍薩做點心。


    甜寶拉住他,露出標準的微笑,“我等著你,一會兒我們去玩!”


    唐奕澤被她笑得毛毛的。


    “你有事說事,別這麽笑。”


    因為每次這麽笑都沒啥好事!


    甜寶的笑立刻收迴,齜了齜牙,“早去早迴就行了!”


    唐奕澤點下頭,齜牙就對了麽!


    “行,我今天教阿公做沙琪瑪,很快的。”


    要做就做點雲省沒有的,在用美食討好心上人這方麵他有經驗著呢!


    龍薩青春煥發,走路都輕快不少,迫不及待地拉著唐奕澤離開。


    進了院子,甜寶看到桐芳坐在藤椅上發呆,看見她迴來立刻露出笑容,“寶姐,你迴來了?”


    “嗯,今天不忙?”


    桐芳點頭,“不忙,忙完就迴來了。”


    她在村寨裏的茶園工作,現在已經進入采茶的淡季。


    “寶姐,給我算個命吧!”


    甜寶笑了,“好啊,想算什麽?”


    “算算我將來會不會走出村子,算算我將來的工作還有……婚姻。”


    甜寶拿出紙和筆,“報下你的生日吧!”


    桐芳報完生日,沒有時辰,隻有大概的時間,在午飯後。


    那時候家裏沒有鍾表。


    也很正常,她看的命盤不知道具體時辰的人太多了。


    有的甚至是連日子都能記錯了,生下來好幾天才報戶口,報的時間也就是登記的那一天。


    時間一久,真正的生日早就忘記了。


    但是在算命術語中有一種說法叫做“錯有錯斷”。


    隻要算命師有足夠的靈感,接收到緣主的磁場,哪怕生日是錯的也能算對了。


    甜寶排完八字看看桐芳,“和父母緣分比較薄,小時候生活比較艱辛,也比較多病,婚姻宮不錯,丈夫很能幹,對你很體貼也很照顧你。晚年也會很幸福,子女很孝順,占的驛馬星為喜用,大概率會經常出去遊玩,或者跟著子女到外地生活。”


    “事業嘛……正偏財都有,可以嚐試做點小生意,從明年開始連著走四年的財運,後麵兩年又是食傷生財,趁著財年好好賺錢,別荒廢了,帶著阿婆過好日子。”


    “明年是你的桃花年,後年婚姻宮逢衝又占紅鸞天喜,有結婚的跡象。”


    桐芳抿著唇笑了,“我有那麽好命嗎?”


    甜寶也笑著看她,“為什麽沒有,你的命盤很簡單,也很不錯,就是小時候磨難多點,雙親緣薄,但是19歲之後都不錯,苦盡甘來。”


    桐芳長出一口氣,“我今天又去陵園了,我在四哥的墓碑前告訴他我會好好生活的,也會慢慢放下他,他希望的就是我能好好的,保家衛國也是希望所有人都能有好的生活,我沒理由再頹廢下去,我還有愛我的阿婆,我小時候還一直說長大了要讓她過好日子。”


    她又笑了笑,“我還真的有個想法做個小買賣,我想到集市上賣驢肉火燒和驢雜湯,昨天去陵園時給陵園的阿公也送了一份,他說很好吃,要是賣的話應該很受歡迎。你看我適合做這方麵的買賣麽?”


    甜寶點頭,“完全可以!你命帶天廚貴人,又為喜用,代表著食神建祿之宮,食神遇祿,福壽雙全。很適合從事與食物相關的行業,也會對烹飪技術比較感興趣並且有天賦。”


    “真的?”


    “真的!”


    桐芳重重地點下頭,“好!就這麽幹了!我明天就開始行動!要是我真的做成功了一定要好好謝謝你和澤哥,還是你們教我做的。”


    甜寶擺下手,“我可沒幫上什麽忙,要幫也是隻幫著吃了。”


    桐芳拉住她的手,“寶姐,謝謝你!讓我見到了四哥,也算是了了我的一個心結。”


    甜寶拍拍她,“走出來就多看看,也許幸福就在身邊,四哥隻是你人生道路上的一段過路情緣,以後還會遇到更適合你的。”


    當一段感情停在愛正濃的時候就會刻骨銘心,會覺得意難平,會遺憾沒有一起走下去。


    如果真的繼續攜手同行,若幹年後可能意難平就變成了悔不當初未嫁時。


    她看了那麽多的八字,有太多來算婚姻的男男女女,很多如膠似漆的夫妻最後都過成了鄰居、親人或者朋友,有的甚至是仇人。


    相濡以沫一輩子而沒有出現磕磕絆絆的夫妻並不多。


    她能走出來還不錯。


    總比那些一輩子沉浸在痛失所愛中黯然神傷的要好。


    唐奕澤是兩個小時之後迴來的,手裏還捧著一個小盆子,裏麵裝著剛剛新鮮出爐的沙琪瑪。


    “來來來,嚐嚐!”


    桐芳拿起一塊嚐了一口,“好好吃!澤哥你太厲害了,寶姐你好有福氣!這個我也想學能教我嗎?”


    唐奕澤點下頭,“沒問題,明天有時間教你。”


    “好!謝謝澤哥!”桐芳歡快地又拿起一塊,“我去給阿婆婆嚐嚐!”


    唐奕澤見她走了小聲問,“你讓我早點迴來是想幹什麽?”


    甜寶笑著露出八顆牙,“蘭婆婆今天給我留了個作業,一會兒跟我一起去找五種毒物。”


    唐奕澤眼裏的小火苗倏地消失,“我可不可以拒絕?”


    到時候那些毒物再和阿福一樣天天趴門口等著他,他得瘋!


    甜寶也不說話就看著他,微笑。


    唐奕澤點下頭,“走吧!”


    識時務者為俊傑。


    甜寶背著一個小背簍,手裏拿著一根捕蛇專用的夾子,唐奕澤也拿著一根,兩個人朝著大山走過去。


    一路上唐奕澤的眼睛四下裏掃視著。


    “你找什麽呢?”


    “找黑蛇。”


    “找黑蛇?”甜寶看著他,心念一動,“你不會是……”


    唐奕澤沒迴答,試探性地吹了一個口哨。


    沒想到的是沒一會兒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一條黑蛇從草叢裏飛快地爬過來。


    那速度不亞於百米衝刺。


    到了近前立著半截身子揚著頭看著唐奕澤。


    唐奕澤蹲下身子,一人一蛇對視著,他用商量的口氣問道,“能給我找五種毒物不?蟲子、蛇、蟾蜍都可以,越毒越好。”


    黑蛇歪著腦袋吐了吐信子,轉身又嗖嗖嗖地往山裏遊走。


    甜寶笑了,“它真能聽懂普通話?”


    唐奕澤攤下手,“我也不知道,就想試試。”


    常年長在村寨的土蛇,誰知道懂不懂普通話呢?


    倆人也沒打算全指望黑蛇。


    唐奕澤將護身符收起來,釋放點自己的氣息。


    沒一會兒又聽見悉索聲。


    這次的聲音和阿福的來時的聲音不同。


    阿福是那種毫不猶豫的、疾奔的。


    現在的是帶有試探性的,走走停停的。


    甜寶用手扒拉一下唐奕澤,將他擋在身後。


    唐奕澤樂得躲在後麵看著。


    甜寶不動聲色地朝著聲音的方向看著,草在微微動著。


    突然一道黑影竄過來,甜寶迅速舉起夾子……


    結果還沒等那條黑影撲過來,從斜刺裏又衝出來一條黑影。


    是阿福!


    阿福緊緊咬住一條黑花蛇的蛇頭,兩條蛇立刻交纏在一起,跟擰麻花一樣。


    黑花蛇的體型看起來要比阿福大多了。


    但是阿福很猛,毫不畏懼,咬得很緊。


    甜寶喊了一聲,“阿福,別咬死了,要活的!”


    阿福像是聽懂了,感覺咬合的力度小了不少,但是尾巴纏的更緊了。


    甜寶拿著夾子上前,夾住黑花蛇的蛇頭,阿福很配合的鬆開嘴,蛇尾也漸漸放鬆。


    黑花蛇被夾的不適,阿福一鬆開它就立刻纏上夾子的杆子。


    甜寶忍著起雞皮疙瘩的麻應感,放下後麵的背簍。


    唐奕澤趕緊幫著打開背簍,裏麵還有一個黑色的壇子。


    甜寶將黑花蛇放到壇子裏迅速蓋上蓋子,封好。


    朝著阿福眨下眼,“不錯!阿福,你真棒!”


    阿福左右晃晃身子,眼睛看著唐奕澤,唐奕澤輕咳一下,伸了伸大拇指,“很厲害!”


    阿福原地轉了個圈,又一頭紮進草叢裏不見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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