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甜寶用飯盒裝著鍋巴揣進小花布兜裏。


    摟著滕淑蘭的脖子親了一下,“姥,我出去玩啦!”


    滕淑蘭摸摸她的小腦袋,“去吧,別亂跑啊,天冷了別總在外麵待著。”


    “姥,知道啦!”


    甜寶背著小包特意從齊家門口走,齊天陽一直趴在門縫往外看,看見她出來趕緊推開門。


    甜寶看著他傲嬌地揚起小下巴。


    齊天陽別著臉不看她,一隻小手背在身後,另一隻小手抓了抓褲子,“那個……我還是跟你玩吧,但是你不能隻和糖糖姐姐一個人說話,也不能隻吃他給你的東西。”


    甜寶揚了揚自己的雙下巴,“行吧,我原諒你了,但是你不許嫌乎糖糖姐姐,不許和她吵架。”


    齊天陽“哼”了一聲,“我是男子漢,才不和小姑娘吵架呢!這是姑奶子,我今天摘的。”


    他背過去的手伸過來,拿著一飯盒小小的像葡萄一樣的小果子,姑奶子也叫黑星星。


    村子裏遍地都是,也是甜寶喜歡吃的。


    今早他也去山上找狗棗子了,找了一圈也沒看到在哪裏。


    隻好先找點姑奶子討好一下這個小姑奶奶。


    倆小娃就這麽毫無原則的和好了。


    路過馬喬海家的時候,透過木柵欄看到院子裏坐著馬老二,眼神呆滯地坐在那曬太陽。


    他現在的狀態就像是本來就已經是重感冒的人了,結果又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冰水,這迴直接成重症了。


    那個上身的女鬼就相當於潑的那盆冰水。


    差點兒把人幹廢了。


    他看到甜寶好像有點激動,立刻伸出手指指著,嘴裏發出“呃呃”的聲音。


    他媳婦出來倒水,拍了他一下,“又看見啥了?快別呃了,老實待著!”


    甜寶的小腦袋晃了晃,歎口氣,趴在柵欄縫朝他喊,“馬二叔,等你好了我來找你玩哈!”


    馬老二像是想說什麽,但是呃了半天也說不出話。


    甜寶和齊天陽已經走遠了。


    家裏,滕淑蘭將中藥喝完,還沒等出門,齊鐵林的老伴兒張秀芝就上門了。


    “淑蘭,你去醫院檢查了嗎?”


    “還沒,我打算過些日子去省城的醫院。”


    張秀芝點下頭,“現在上我家去一趟,你大哥有事和你商量。”


    “和我商量?”滕淑蘭愣了下。


    兩家關係很好,但是滕淑蘭除了看病和齊鐵林接觸不多。


    寡婦門前是非多,都要避嫌,有事也是李桂英和張秀芝從中傳話。


    她關上門跟著張秀芝去了齊家,屋子裏,齊鐵林和齊根生小夫妻倆也都在。


    齊鐵林喝了口水看著她,“弟妹,甜寶快過生日了吧?”


    滕淑蘭點頭,“對,還有半個月。”


    “有這麽個事我想和你商量商量……”齊鐵林轉了轉手裏的茶缸沉吟一下,“我打算讓甜寶認根生和桂英當幹爸幹媽,不知道你同意不?”


    滕淑蘭愣了下,齊鐵林笑了笑趕緊解釋,“你也知道我們齊家這幾代都是子嗣凋零,三代單傳,我爺爺、我爹到我這一代都是獨生子。根生還好些,好歹混了個兒女雙全。”


    “我想著甜寶父母也都不在了,根生和桂英也稀罕這個丫頭,就讓他倆給孩子當個幹爸幹媽,齊家多點人氣,將來孩子出嫁時也多點娘家人,你說呢?弟妹……”


    滕淑蘭的唿吸一窒,暗自握緊了拳頭,指甲都掐進了肉裏。


    她強擠出一絲笑,“那感情好啊,就這麽說定了……”


    張秀芝過來摟住她,“那就甜寶生日那天吧,你們來我家吃飯,順便咱們就把這個幹親定下來。”


    “以後啊,我就多個孫女了!我早就想認這個幹親了,滿大隊也找不出第二個比甜寶還好看的小閨女了!”


    滕淑蘭扯了一個笑容點點頭,“好,就這麽說定了。”


    臨走時,張秀芝拉住她,“過些日子農忙也過去了,你看病的時候叫著我,我陪你去,或者讓桂英陪你去。你大哥說了沒啥大事,可千萬別自己嚇自己。”


    “嫂子,我知道了。”滕淑蘭走出門,眼圈發熱。


    她從齊家今天的行動裏猜到了什麽。


    她去了曬穀場,楊宗德趕著騾子車拉著玉米過來。


    趁著卸車的機會她走過去小聲問,“楊老道,能給算算我的壽命到啥時候不?”


    楊宗德聽到一驚,轉頭看向她的臉時眉毛微皺。


    眼前人麵色慘白且浮腫,眉心間隱隱有黑氣纏繞。


    滕淑蘭笑笑,“能算不?”


    楊宗德暗自吸一口氣,“算生不算死,哪有算人壽命的,你還這麽年輕,別想那麽多。晚上我給你批個八字看看。”


    晚上吃過飯,滕淑蘭帶著甜寶一起去找楊宗德。


    這還是甜寶有記憶以來第一次來楊宗德家。


    一進院子就是一個騾子棚子,裏麵站著幾匹騾子正在吃草。


    院子的一角還有個狗窩,裏麵有條虎視眈眈的大黑狗趴在那。


    屋內,楊宗德已經在等著了。


    滕淑蘭坐下,把自己的生日時辰說了。


    她這一輩子不信命,年輕時沒算過卦,因為半命人的事她對一些封建迷信的行為挺痛恨的。


    但她對鬼鬼神神還是抱著敬畏的態度。


    楊宗德批完八字,臉上的表情沒動,看著她,“你去看過大夫了沒?”


    滕淑蘭搖頭,“還沒,我下個月初去省城,第一人民醫院婦產科的主任去京市了,要那個時候才迴來。”


    楊宗德手指輕敲了下桌子,“你今年是歲運並臨,弱命大運通死地為兇年……”


    滕淑蘭咽了咽唾沫,故作淡定,“很危險是嗎?”


    楊宗德點頭,“是很危險,兇運遇兇年,但小運為喜用神所以兇中有救,這也是你的一道坎。”


    “車到山前必有路,你首先不能被自己壓倒了,心情的好壞就會影響你的氣場。”


    滕淑蘭歎口氣,“要是在之前我是真不怕死,但是有了這個孩子我就撒不開了。你之前說想收甜寶當徒弟,現在還有這想法不?”


    楊宗德點頭,“有,這孩子天生就該吃這碗飯,人家是老天爺賞飯,她是老天爺追著喂飯,這賞和追著喂區別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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