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


    天順帝瞪圓了眼睛,氣悶的斜著禦案下,一臉風輕雲淡的某人,手指著怒道。


    “梁天祁,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朕的私庫,你說搶就搶,連招唿都不給朕打一聲?”


    “太後身邊的人,你說打就打,還拉去了正華街市口吆喝,你是生怕言官不戳你脊梁骨還是怎麽的?”


    梁天祁淡淡抬眸瞥了一眼氣急敗壞的天順帝,薄唇輕啟。


    “一株千年血參而已,怎麽能用的上搶字,弟弟也是為皇兄分憂,皇兄不是說為了弟弟的婚事寢食難安嗎,弟弟連忙給您找了個弟媳婦,您弟媳婦前些日子身子不適,急需千年血參救命,為免她有個好歹,弟弟終身不娶,讓皇兄操心勞累睡不著覺,弟弟才擅作主張。”


    天順帝聞言,一雙桃花眼睜的老大,怔怔的看了梁天祁好半晌,才不可置信的再次問道:“你說什麽?”


    “你給朕找了個弟媳婦?真的假的?人呢?”


    天順帝偏頭向外張望了半刻,又迴過頭一臉狐疑的看著自家不省心的弟弟問道:“你該不是忽悠朕的吧?”


    梁天祁嘴角微抽:“未曾下聘納彩定禮,人姑娘自是在自己家裏。”


    天順帝聞言方讚同的點了點頭,“哪家的姑娘,品性如何,你們發展到什麽地方了,你在聞山寺的這些日子便是和她在一起???”


    天順帝一連又問了好幾個問題,桃花眼閃著精光,一瞬不瞬的盯著梁天祁問道。


    梁天祁被天順帝問的嘴角直抽,如此八卦的帝王,著實少見。


    “嗯……”


    天順帝問了一大串,就得到了某人敷衍的一句輕應,不由撇了撇嘴,暗道了一句小氣,心情卻是極其舒朗。


    這幾年,他為了梁天祁的婚事可謂是操碎了心,就連寵幸宮妃,都要將那人家中大大小小的適婚女子都問個遍,臨走還要在順幾副小像,以便給梁天祁挑選。


    可那些畫像都快將他的書櫃堆滿了,卻還是沒能給這貨把婚事定下來,急的他隻撓頭,好幾次都夢到他們母妃罵他,為什麽不趕緊讓梁天祁成家,天順帝也是有苦難言。


    梁天祁的王妃人選,從梁城選到了封縣,貴族官宦挑了個遍,梁天祁卻都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統統搖頭拒絕,急的天順帝都想命人摁住他的頭,強行拜堂成親。


    再到後來,天順帝對未來九王妃啥要求都沒有了,與梁天祁多次念叨,隻要五官不少,是個女人就行,別在挑了……


    天順帝壓下唇角的愉悅笑意,輕咳一聲道:“就算千年血參一事,事出有因,可太後身邊之人,你又為何要公開處罰?”


    “大庭廣眾之下,人家都已經說了是奉了太後之命,你這不是公然打太後的臉嗎?”


    “還將人給拉去了市口,朕還聽說,你還讓她大罵她自己不是玩意,你這不是將太後的臉麵撕下來,放在腳底下踩嗎?”


    梁天祁不屑的嗤笑一聲:“踩就踩了,能奈我何?”


    天順帝氣的無語凝噎,手指著梁天祁罵道:“小兔崽子,你想氣死朕不成?”


    “她好歹也是一國太後,你可知道,現在外麵是如何說你的,參你的折子都快堆成山了。”


    梁天祁黑著臉瞥了天順帝一眼,涼涼道:“我與皇兄,一母同胞。”


    天順帝聽到這話,麵上有一瞬茫然,隨即反應了過來,臉色一青,抓起禦案上的一枝毛筆就扔了過去,“臭小子,你皮癢了是不是?”


    梁天祁偏頭躲開,一臉淡然,禦書房中伺候的幾個太監,見天順帝發火一點也不擔憂,無不垂頭忍著笑意,這樣的場景他們早就司空見慣了,以往皇帝給九王爺說親時,甚至還會被九王爺斥作八婆,皇帝雖生氣,卻也隻是嘴上說說,心裏最疼的,卻還是九王爺。


    梁天祁躲過毛筆,垂頭彈了彈衣袍,一臉閑適的坐在了禦案下的靠椅上。


    “太後做的那些事情,皇兄可知道?”


    天順帝聞言皺了皺眉,微點了點頭:“有所耳聞。”


    他自然知道太後存的什麽心思,可在他看來,也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既心儀天祁,倒也並無不可,正巧他正發愁天祁的婚事,若是太後能促成,他也樂見其成。


    可如今……天順帝擰眉看向了自家弟弟,天祁如今已有心上人,太後若還執意讓王家那丫頭嫁給天祁,那就難免要一番折騰了。


    思及此,天順帝皺眉問道:“今日可是那何婆子做了什麽不妥之事?”


    梁天祁勾了勾唇,將在城門口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天順帝聽,從王紫萱出現,到何婆子的一言一行,事無巨細的敘述了一遍。


    天順帝的臉色早已陰沉一片,桃花眼中泛著冷冽的寒光,帝王威儀在此刻盡顯無疑。


    “一個卑賤婢子,竟也敢在你麵前耍威風擺譜,簡直不知死活。”


    得知前因後續的天順帝,氣的臉色發青,恨不得立即活剮了那老東西。


    “皇兄,自您登基以來,我們兄弟對她也算敬重有加,您對王家也多有庇護,自問也算對的起她當年之恩。”


    “這次隻是給她的一個小教訓,若她在敢插手我的婚事,便別怪我對王家不客氣了。”


    梁天祁手中捏著茶盞,淡漠清冷的說道。


    天順帝猶疑片刻,微微點了點頭,“你放心,一切有朕為你撐腰,你隻管盡快成親才是正事,王家與太後那邊,朕會好生敲打敲打。”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止了話頭,轉而商量起了周國太子進城一事。


    坤壽宮裏,一片狼藉。


    一個頭發半白,身著太後服飾的女人,正看著地上被宮門侍衛拖進來,半死不活的何嬤嬤,氣的臉色發青。


    她便是當今太後,王姝儀,正出自王家,德安長公主的駙馬,王泉、正是她的親哥哥,王紫萱的嫡親姑母。


    看著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老婦,王太後氣的將手邊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瓷器碎了一地。


    “他竟然如此打哀家的臉,他眼裏究竟還有沒有哀家這個母後。”


    王太後拍著桌子嘶吼道,一雙老眼滿是兇光。


    “太…太後,九…九王爺車裏,有…有一個女子,王爺…是…是為了那…那女子,才會…才會處罰…老…老奴,太後要…要為老奴做…做主啊!!!!”


    地上的何嬤嬤費力的抬起頭,老臉是扭曲的痛意,咬著牙磕絆說道,眼中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她雖不能將九王如何,可卻能讓那女子進不了九王府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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