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詩雨戳了戳葉金麟的背:“怎麽樣?你不是魔界之人聽得懂嗎?”


    葉金麟點點頭:“張導師講得很通透,差不多都聽得明白。”


    這話當然是騙人的,雖說修煉體係與靈界大同小異,但根源上就不一樣,魔氣與靈氣本質上是不一樣的。


    如果沒有仙仙指點迷津,自己還真有很多不懂的。


    魔界的魔氣源於太初魔火,太初魔火主掌生機,能與肉體相融相合,魔界之人就算沒修翠微古龍經此等元初秘法,也擁有異於常人的恢複力。


    靈界的靈氣源於靈界九重天碑,可塑形布陣化界。


    修靈道者於體內塑靈府,身外結道輪,化一方世界。


    修魔道者以身為薪火,煉一身魔氣,氣身合道,可化天魔。


    “下午有什麽打算?要迴去嗎?”


    葉金麟略一思索搖了搖頭:“不了,我打算去圖書館看看,聽說學院圖書館內有許多古法傳承,你呢?”


    “本來打算約夢萱姐姐去逛街,不過夢萱姐姐最近都沒空,托我照顧小黑牙與吞吞,我打算帶它們去煉魔塔修煉,你若有事記得聯係我。”


    “學姐她有什麽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不?”


    “你不知道什麽事?”


    “我怎麽知道什麽事?”


    “昨晚你難道沒聽那羅行天威脅的話語嗎?”


    “他威脅了夢萱學姐?難道不知道夢萱學姐的後台,不怕龍院長弄他?”


    趙詩雨沒好氣道:“羅行天都找上門來了,你這個正主敢情什麽都不知道。”


    “知道啊,他不是派人堵我門了嗎?我暫時不打算迴去了。”


    趙詩雨揉了揉眉心:“你難道不知道他們為了逼你出來,要在四日後的表演賽上故意讓北區學員難堪嗎?”


    “這……我不知道啊,表演賽難道我必須參加嗎?我不參加不就可以了?”


    麵對鐵憨憨的葉雲,趙詩雨是徹底絕望了:“我說,你是不是傻?表演賽你可以不參加,但他們會因為你對北區學員下重手,如今北區所有人都知道,羅行天陸美玲要找你麻煩,如果到時候你還選擇看戲,那你將會被人孤立。”


    葉金麟聽懂了一些,但又沒完全懂:“那個我想問問,對他們動手的是羅天行,為什麽被孤立的卻是我?”


    趙詩雨一陣白眼:“這還能為什麽,自然是因為他們不是羅天行的對手啊。”


    “額,難道李罡不能解決嗎?李罡天榜排名在羅天行之上吧?”


    “如果可能夢萱姐姐也不會那麽忙,表演賽與天榜擂台不一樣,更多是展現精神傳承,一般隻能使用術法神通,一切以自身力量為主,就算是討教劍道之類的,也隻能用學院提供的普通長劍,不能使用天器閣的魔兵。”


    葉金麟懵了:“他們就打算這樣進行精神傳承?就因為我與蛟龍一脈之間的個人恩怨?這學院難道不管管?”


    “我說你啊,你到底在想什麽?學院是學習的地方,但也是競爭的地方,你以為學院設那麽多擂台那麽多比賽是幹什麽用的?為的就是讓學員們內卷,從而讓學員們自我進步,學院的管理者不會插手此事,反而會樂見其成,你與陸少風上擂台時,霖老不也隻是問了問原因,沒有過多勸解嗎?”


    葉金麟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學院雖然哪哪都好,但確實是有點卷。


    自己剛來沒幾日,就得知破殼盟大比,然後又得知有天魔奧運會,現在又有個表演賽,還有那什麽籃球隊。


    這麽多的比賽,不用問肯定會出現很多有他天賦的學員,而且,學院給的獎勵也很豪橫,這麽多學員隻有前一千人有獎勵,這競爭之下,出那麽一個倆個少年至尊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原來如此,那夢萱學姐她是在忙什麽?”


    “自然是找幫手啊,聽夢萱姐姐說,北區有戰力的學長學姐都出去曆練了,四日後的表演賽如果學長學姐們沒能迴來,李飛李罡甚至夢萱姐姐都得頂上了。”


    葉金麟傻了眼:“李飛李罡也就算了,夢萱學姐是去湊什麽熱鬧?她好像也不是很厲害啊……”


    “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嗎?北區學院新建不久,總不能被說北區無人吧?”


    葉金麟有點沒辦法,這是一場陽謀,一場自己不出麵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陽謀,明明與其他人毫無關係,卻要將自己硬套上去。


    見葉雲困惑,趙詩雨笑嗬嗬道:“放心吧沒事的,北區的學長學姐也不一定迴不來,我先迴去了。”


    趙詩雨踏上傳送陣揮手道別,便消失在了原地,隻剩懵圈的葉金麟淩亂在風中。


    說實話,葉金麟此刻屬實是無語住了,被丹玄羽暗著陰了一手,現在這羅行天又明著來一次,那下一次來的是誰?龐古學長嗎?


    深吸一口氣後,轉身便往圖書館而去,花了三萬魔石租了一間修煉室。


    四天的時間裏,葉金麟都沒迴過北雲殿,兩點一線的行動,上午去聽課,剩下的時間則一直在圖書館的修煉室內學習。


    剛踏出圖書館,便看到學員都往一個方向趕去,正是擂台區。


    這四日,葉金麟一直有跟趙詩雨打聽消息,很可惜的是,北區的學長學姐們沒能趕迴來。


    葉金麟混入人群前往擂台區,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準備看看這羅天行要整什麽幺蛾子。


    李璞上台進行致辭,讓學員們歡迎南區的學長學姐,結果北區隻有稀疏的人鼓掌,可以說是毫不歡迎了,鼓掌的人不用說,那就是蛟龍一脈的人,還有與羅行天一行有關係的人。


    李璞也不在意,巴不得學員們多勾心鬥角一些,也好讓這些新生蛋子明白,魔道學院可不比外界安全多少,這裏有人情世故,也有陰謀詭計,卷吧,全給我卷起來。


    羅行天與陸美玲一行臉色難看,但也上台一一致辭,嘴上說的是來指點學弟學妹,臉上卻寫滿了瞧不起。


    事情經過五日發酵,北區的學員就算是新生也知道來者不善,也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態度,反倒是開起了小差。


    “你們說,那葉雲今日會不會上台?”


    “你在想啥呢?你難道不知道葉雲這幾日被陸家的人堵在宿舍內,根本不敢露麵。”


    “還有這事?這合乎規矩否?”


    “那是當然啦,學院規矩雖不允許對學員動手,但卻沒有說不能堵人,上次陸少風帶人堵路不也沒事,隻要不動手就不會受到處罰。”


    葉金麟聽著身旁幾人議論自己,也屬實有點無奈,自己也不是不敢露麵,隻是不想因為無關緊要之人耽誤自己的學習。


    擂台很快就空了下來,也意味著表演賽正式開始。


    第一個上台是陸少風的堂哥陸正華,陸正華身形一躍便躍上了台。


    “葉雲學弟可敢上擂一戰?”


    陸正華上台便直接點名,這是明著來的,見無人上擂,陸正華不屑一笑:“不敢上擂嗎?倒是我高看北區的學員了。”


    看台上一陣喧嘩,都十分不服氣。


    “他娘的,我張文斌跟你打!”


    一位壯漢看不慣陸正華譏諷的話語,翻身一躍出現在擂台上。


    來人是一個新生,名叫張文斌,境界倒是不差,有魔道二級境的實力,但比起陸正華魔道四極境的實力,確實有點不夠看。


    陸正華玩味一笑:“學弟倒是有匹夫之勇,也別說學長不讓著你,台上的魔兵隨你挑,我赤手空拳與你打。”


    張文斌不屑於此,十分隨意一抱拳,連學長都不喊,沒有絲毫恭敬:“張文斌請賜教。”


    陸正華也十分隨意,甚至連簡單的抱拳禮都不屑於做。


    “賜教說不上,頂多算是玩玩。”


    鍾響三聲,張文斌一步跨至其身前,魔氣集中於右腿之上,右腿高高抬起,一腳朝陸正華腦袋劈下。


    陸正華冷冷一笑:“學弟,你有點失禮了。”


    話音剛落,陸正華體內竄出一道龍魂,將劈下的腿擋在半空。


    張文斌連忙變招,就要施展奪命剪刀腳!


    卻不料陸正華速度更快,一手抓住了抬起的左腿用力一掰,將張文斌的腿給掰脫臼了。


    哢嚓一聲,張文斌隻感胯下大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連忙調動體內魔氣,就想施展魔道神通轟擊脫困。


    然而,在學院修煉了十餘年的陸正華早已看穿了其動作,隻覺這新生愚蠢至極,空有一身修為,卻毫無實戰經驗,竟在這種情況下還打算施展魔道神通。


    “太慢了。”


    陸正華右腳高抬,學著張文斌的招式,一腳劈在了其臉上。


    這一腳蘊含雷霆,一腳便將張文斌踩在了腳下。


    張文斌隻感神魂撕裂,一隻眼睛看著居高臨下的陸正華,是恨得咬牙切齒。


    陸正華目露鄙夷說了倆字:“無趣。”


    說完便一腳將張文斌踹下了擂台。


    “下一個誰來!”


    李飛接住張文斌,取出丹藥喂其服下。


    看台上眾人皆是怒不可遏。


    “囂張,太囂張了,有沒有魔道四極境的人上去教訓他!”


    “我怎麽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啊?”


    “他就是故意的,葉雲上次在擂台上也說了這話,他是想逼葉雲上擂。”


    作為當事人的葉金麟,自然也看出了其目的,這些人的所作所為其實就是想禍水東引,將這些人的憤怒轉移對象。


    如果沒人上擂打敗陸正華,那今日北區的恥辱將全扣在自己身上。


    李罡在第一排喝起了倒彩,吳夢萱是氣得磨牙。


    一旁幾位境界不差的學長,此刻神色複雜,前幾天聽學弟學妹說南區的人來踩場子了,要自己出手自己還不信,特地選在今日出關。


    現在看來,這南區的學長學姐們是來真的了。


    幾位學長境界都不差,雖沒實力能與羅行天陸美玲抗衡,但還輪不到陸正華一個初入魔道四極境的人這麽囂張。


    但現在還輪不到他們出手,按照流程,這是留給新生們表現時間。


    新生之中自然也有實力不差的,自然咽不下這口氣,直接上擂。


    陸正華還是那套說辭,場上魔兵任他們用,他隻需赤手空拳便可,一開始還有四五個學員信了陸正華的鬼話,受了激將法。


    漸漸的有人察覺到了不對,這陸正華是蛟龍一脈的,他就算赤手空拳,肉身也比人族更為強悍。


    其實這事學長學姐們都知道,隻是他們沒說,因為他們就算上擂也不打算用擂台上的魔兵。


    況且在學長學姐們看來,新生缺乏鍛煉,沒有經過學院係統性的學習,實戰經驗絕對是斷檔式的,就算手裏有一件趁手的魔兵也絕不會是陸正華的對手。


    畢竟他們都是過來人,學院導師教授的實戰課程,不僅會一幀一幀的分析各種關節變化,還會拆解各種各樣的招式,傳授各種實戰技巧。


    隻上一節課,他們就受益良多。


    譬如第一個上擂的張文斌,就是典型的新生蛋子,那一腳如果踢中陸正華,確實很漂亮很解氣。


    但那一腳除了漂亮以外,剩下的全是破綻,將自己的胯下弱點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對手麵前,是十分愚蠢的行為。


    正所謂,打架先打蛋,勝算多一半,陸正華沒有給張文斌胯下來一腳,其實都算是留手了。


    後麵上台的新生皆是用起了魔兵,然而,有了趁手的魔兵也毫不頂用,在陸正華眼裏,這些新生的關節如何發力已經完全被自己看透。


    可以說,陸正華幾乎預判了他們的預判,往往他們還沒抬腿,陸正華腦海裏已經有了一百種拆解之法。


    隻不過,陸正華依舊選擇了踩臉。


    陸正華一人屹立擂台之上,已經踩了三十個新生的臉,語氣也漸漸有了不耐煩的意思:“這屆新生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嗎?那個叫葉雲的呢?還要當縮頭烏龜多久?”


    看台上眾學員再度嘀咕了起來,這一迴眾學員對葉雲的評價就開始出現了變化。


    “葉雲當真是個孫子,因為他一人害得我們被南區的人如此羞辱!”


    “可惡,這葉雲當日在擂台上的豪言壯誌呢?怎麽今日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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