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然和小魚兒迴到家,天還沒亮。


    昨夜也沒睡好,母女倆關上門,又睡了個迴籠覺。


    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小魚兒有一天一夜沒看到小白了,一起床牙都沒刷,就跑去後院喂小白和寶寶們。


    眼看時候也不早了,鬱然起床洗漱,做好飯菜,便去後院把她拎迴來。


    “寶寶先去刷牙,咱們吃完飯還要去田裏呢。”


    “好~”


    小魚兒一聽娘親要帶她去田裏,趕忙去取了自己的小牙刷,沾上牙膏,拿著她的小水杯,坐在專為她準備的凳子上刷牙。


    眼看她著急去田裏,刷牙都不認真,鬱然便叮囑:“刷幹淨哦,不然小牙齒要長蟲蟲了。”


    “嗯~!”


    小魚兒緊皺小眉頭,趕緊又認真刷了一遍。


    寶寶才不想牙牙長蟲蟲呢。


    仔仔細細刷完牙,漱口後,小魚兒張著小嘴巴給娘親瞧,“啊....娘親看,寶寶的牙沒有蟲蟲。”


    鬱然被她逗笑,幫她擦幹淨嘴邊的水珠,笑道:“很棒,把牙刷放好,過來吃飯。”


    小魚兒踮起腳尖,放好她的牙刷,便噠噠噠跑出來。


    桌上,鬱然已經做好她愛吃的飯菜。


    有肉沫蒸蛋,兩個紅薯,一盤青菜和水煮羊肉。


    兩人吃了飯,便收拾著去田裏。


    宜春山莊裏,慕雲淵一早起來就黑著一張臉。


    護衛們都自覺躲得遠遠的,慕劍認命上前,


    “殿下,咱們這兒到西溪村不過二裏地,殿下若查到什麽,想找鬱姑娘對質,也不過就幾步路,不遠的。”


    慕雲淵橫眉睨著他,聲音涼涼,“你如今都學會自作主張了。”


    慕劍趕緊認錯,“屬下失職。當時殿下也醒了,屬下瞧著殿下沒出聲阻止,便以為....”


    他眼睛瞄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慕雲淵,硬著頭皮說完:“....便以為殿下有心放鬱姑娘迴去,這才沒敢攔。”


    慕雲淵冷哼:“合著我還要賞你一個善解人意的功勞?”


    慕劍躬身道:“屬下不敢,為殿下分憂是屬下職責。”


    慕雲淵哼了一聲,這才去了書房。


    “昨夜殿下才把鬱姑娘關了起來,誰知道今早她就帶著小魚兒,從山莊後院的狗洞跑了。”


    “殿下會不會治咱們的罪?”


    說話的是昨晚那個兩個負責守著鬱然的小侍女,今早起來發現屋裏沒人。


    一早慕劍被慕雲淵訓斥,兩人擔心慕雲淵遷怒,在角落裏焦急地踱步。


    小皇帝慕承祈一起床,就聽到窗外小侍女在小聲嘀咕。


    覺得好奇,喊了侍女來問話,“你說的那位鬱姑娘,是小魚兒的娘親?”


    “是。”小侍女嚇了一跳,以為小皇帝沒起,如今被他聽了去,心中暗自叫苦。


    慕承祈好奇,“那位鬱姑娘,是什麽來頭?”


    小侍女不敢隱瞞,如實答道:“是附近的村民,時常來山莊做客。”


    “還有這樣的事?”


    “是,奴婢....奴婢不敢說謊。”小侍女把頭壓得低低的,生怕被怪罪。


    小皇帝微挑眉梢,他對鬱然比較感興趣。


    是什麽樣的女子,當年能躲過皇叔的追查,順利生下小魚兒,如今還能躲過山莊護衛,從皇叔的院子跑出去?


    不行,他得去找人打聽一下。


    “退下吧。”


    小侍女如釋重負,忙應了一聲是,退出門外。


    慕承祈洗漱過後,就興衝衝往慕雲淵的院子裏去。


    其他護衛沒人敢攔他,隻有慕劍上前來見禮:“見過陛下。”


    慕承祈把慕劍拉到一旁,“朕問你,皇叔今日心情如何?”


    慕劍如實道:“看起來不太好,但應該沒那麽生氣。”


    “到底怎麽迴事,朕聽聞,皇叔昨晚關了個女子,今早人卻跑了?”


    慕劍剛被慕雲淵訓斥,慕承祈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苦著臉道:“是。”


    慕承祈瞧他臉色不對,便調侃道:“你做這幅樣子做什麽?難道是你放走那女子被皇叔責罰了?”


    慕劍幹笑了兩聲,“也不是屬下放的,殿下也沒有真的要關鬱姑娘。”


    慕承祈越聽越覺得稀奇,“這鬱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讓皇叔如此讓步?”


    慕劍說起鬱然,那是一臉崇拜,“鬱姑娘可厲害了,會種地,做的飯比王府廚子做的還好吃。”


    “會種地?”


    慕劍點頭。


    慕承祈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不會是那個發現了紅薯的村民吧?


    “上次皇叔說過,有位種地很厲害的姑娘,難道是這位鬱姑娘?”


    慕劍道:“就是鬱姑娘。”


    慕承祈一臉意外,“原來是她?那朕倒要去瞧瞧這位鬱姑娘。”


    “別告訴皇叔朕來過。”


    慕承祈擔心慕雲淵拘著他,讓他批閱奏折,交代完慕劍,轉個身出了院子,一溜煙跑了。


    慕劍在後頭,都沒來得及說一聲恭送陛下。


    吃完飯,鬱然便帶著小魚兒去田裏。


    工人們還在等時辰,稻株上的露水還沒幹。


    鬱然有溫度計,等溫度到了二十五度,稻株上的露水也幹了,便讓大家開始趕花。


    昨天趕過的,今天還要繼續趕。


    村民們好奇,都圍過來一探究竟。


    有村民問:“是不是趕花就能多結稻子?”


    鐵二郎家的也在人群裏,她不聽勸,種了上次從鬱然這裏白薅的種子。


    如今正拉長了耳朵,想聽鬱然怎麽說。


    就聽鬱然道:“不是,這些水稻另有用途,不是種來吃的。大家夥不需要像我們這樣做。”


    鐵二郎家的覺得鬱然在騙人,撇嘴道:“種了這麽多,不是用來吃的,那用來幹嘛?”


    鬱然不欲解釋太多,“到時候大家就知道了。”


    鐵二郎家的不屑地嘁聲,覺得鬱然在故弄玄虛。


    不過不管怎麽樣,她今年種了那個高產水稻,肯定會收獲和她一樣多的糧食。


    人群中,莊知縣派來的衙衛混在人群裏,他穿著和村民一樣的衣裳,除了麵生一點,和村民沒什麽兩樣。


    就聽他問道:“是不是這地裏種的,都是種子?”


    鬱然詫異。


    工人中,除了宋大明、方大郎等幾個機靈點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這水稻是用來留種的。


    而此人,怎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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