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郎搖頭:“不知道,東家從未告訴我們種子的事。”


    齊嶄不信,笑道:“這樣吧,你能不能想辦法從她那裏拿些種子出來給我?”


    方大郎有些為難,“這....我...真的不知道哪些是東家的種子,東家從未跟我們說。”


    齊嶄冷哼一聲:“我還以為方兄弟有誌氣,可你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日後怎麽做大事?”


    方大郎臉色漲紅,愣了半晌,囁嚅道:“那我....試試。”


    齊嶄眼見他上鉤,嘴角閃過一抹笑意,臉上仍是嚴肅的表情,“你這麽想就對了,隻要你想,日後有你的好處。”


    兩人又商議了日後見麵的地點,齊嶄這才心滿意足離開方家。


    方二田等齊嶄走了,這才進屋來找方大郎,“怎麽樣,齊老爺怎麽就走了?也不留他吃了飯再走。”


    方大郎煩躁地掃了他一眼,轉身加入工匠幫他們和泥,也不說話。


    鬱然先前答應村民,要教他們種辣椒。目前西溪村願意種辣椒的人不是很多,她便幹脆以最低價賣種子給村民們。


    辣椒是要先育苗的,鬱然從係統裏買來育苗盤,領著村民們把土填在育苗盤上,再把種子下到育苗盤的格子裏,方便以後移植。


    村民們家裏有人手的,每家每戶都拿出半畝或是一畝地來辣椒。等辣椒種子下完後,大家都閑了下來。


    鬱然也有時間陪小魚兒練字了。


    小魚兒練字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個月了,可這小奶團子背書背一遍就能記住,但這字嘛,鬱然看紙上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頓覺頭疼。


    把想要出去找小白玩的小魚兒拎迴來,“寶寶,這幾個字是什麽字?”


    小魚兒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小奶音很認真地說:“是寶寶的名字,鬱寄雪啊。”


    鬱然挫敗扶額,“寶寶,鬱寄雪是三個字,可寶寶把它寫成了多少個字了?”


    小魚兒歪著小腦瓜,寶寶覺得都一樣呢,不都是一筆一劃寫的嗎?就是離得遠一點啊。


    她掰了掰自己肉肉的小手,小奶音很認真數著:“鬱....寄.....雪,就三個字呢。”


    說著還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邊說邊肯定地點著小腦瓜。


    沒錯,寶寶就是寫的自己的名字,三個字。


    小心肝在鬱然的識海裏看到小魚兒如此呆萌的小模樣,忍不住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鬱然卻是欲哭無淚。


    是三個字沒錯,可紙上可不止三個字,兩字之間的距離都快寬過一條河了。


    心中生出一股挫敗感,如此乖巧伶俐的小團子,連字都練不好,長大後成了文盲怎麽辦?


    再過明年她虛歲就滿五歲了,也該考慮給她找個好學堂,讓她上學了。可這孩子基礎沒學好,上學會不會被夫子打板子啊?


    鬱然用同情的目光看著眼前無憂無慮的小奶團子,好像確實有點難為她了。


    她是聰明沒錯,但不知道哪裏出了錯,這孩子就是不愛練字,寫也寫不好,怎麽教都不行。


    她眼睛瞥到一旁的一張字帖上,那不是她和小魚兒寫的,是慕雲淵上次來教小魚兒時留下的。


    看著下筆剛勁有力的字體,鬱然突然心生羨慕。


    慕雲淵的字寫得很好,若是有他教小魚兒,說不定小魚兒能把這小蝌蚪一樣的字練好。


    隻是嘛,讓政事繁忙的攝政王教小魚兒練字,估計慕雲淵會覺得她異想天開。


    想到這裏,她這才剛冒頭請慕雲淵來給小魚兒啟蒙練字的想法,頓時打消了。


    她這位老母親為了怎麽教好小魚兒練字頭疼,小魚兒已經溜出門,追著小白滿院子跑。


    方大郎送走齊嶄後,心中忐忑,覺得還是跟鬱然說一下比較好。


    他心中有事,沒法安心幹活,便放下手中的工作,過來找鬱然,把齊嶄讓他做的事都告訴鬱然。


    鬱然聽了絲毫沒感到意外。隻笑道:“沒關係,他給你什麽你收著就是,若是問起水稻的事,你便把我教你們的都告訴他。”


    “這.....”方大郎傻眼了,他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就擔心自己是不是多嘴,壞了鬱然的事,這才鼓起勇氣上門來請罪,誰知道鬱然卻讓他如實說?


    鬱然讓他如實說,便是有這個自信。她根本就不擔心水稻的秘密會泄露出去,因為她知道溫琿明即便找了全南鉞國最會種地的人來,短時間內,他們也挑不出水稻的父本和母本。


    即便他們不懈努力挑出了雜交水稻的父本和母本,還要經過漫長的選育,測試,有這個功夫,她的雜交水稻種子都不知道賣了多少茬兒了。


    看方大郎誠惶誠恐的樣子,便笑著安慰:“你別擔心,你跟著我種了兩季的水稻,你可說得清楚水稻的父本的母本?”


    方大郎搖頭,他雖然知道為什麽要分出公稻和母稻,可若真的讓他去選出公稻和母稻,隻怕得把全雎陽的稻田翻過來找。


    何況他也分不出來。


    聽到這裏他頓時放心了。


    “那他下次若是還來打聽,我還要如實告訴他嗎?”


    鬱然笑道:“說唄,齊嶄還挺大方的,他送的禮你不要白不要,下次他若是再來找你,你就當沒跟我說過,該怎麽樣便怎樣。”


    方大郎眼珠子瞪得像銅陵,東家真是.....心大。


    那齊嶄果然過了半個月又找到方大郎打聽水田裏的事,方大郎便按鬱然的吩咐如實告訴他。


    可憐齊嶄覺得自己明明掌握了鬱然高產水稻的方法,迴去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來種子的事問不出來,方大郎一口咬定他不知道。


    二來,聽起來好像確實和其他水稻種植沒什麽兩樣。


    一番折騰,仍是一無所獲。


    齊嶄隻好迴去向溫琿明複命。


    溫琿明書房裏,已經讓人準備了兩箱子的珠寶,準備讓人送去給新上任的知縣。


    看到齊嶄來,便吩咐:“你送去,隱蔽一些,別咋咋唿唿的被人發現。”


    “是。”齊嶄連聲應下。


    溫琿明看他臉色不太好,便問:“水稻的事怎麽樣了?”


    齊嶄隻好如實稟報:“正要稟報老爺,除了種子,種植方法和其他水稻沒什麽兩樣。”


    溫琿明收起手中的扇子,目光陰鬱,“咱們這個新來的知縣,是太後娘娘的人,若是被他搶了先,日後我溫家在太後娘娘麵前,還有什麽籌碼?”


    齊嶄低下頭不敢說話。先前知縣還沒來赴任,老爺也不著急,如今這事若是被知縣搶了先,那溫家哪能撈到好?


    正胡思亂想,就聽溫琿明冷哼道:“看來這最後的辦法,不得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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