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老板娘的這舉動,就連林硯都有些錯愕。


    她否認了自己還有一個孩子這件事。


    並且還是如此粗暴,簡直不像是個正常對待自己孩子的媽媽。


    反而像是個陌生人一樣。


    挨了一巴掌之後,小孩立刻眼睛裏麵就有眼淚在打轉。


    老板娘見到自家孩子哭了之後,卻緊跟著又變了臉,上前就拉著孩子關切地問道。


    “小寶,小寶你怎麽了?”


    “都怪媽媽不好,媽媽對不起你...”


    說著說著老板娘也哭了起來。


    小寶紅著眼睛小聲啜泣。


    這種情況他像是習以為常了一樣。


    並沒有大聲哭出來,隻是紅著眼睛縮在桌子旁邊。


    霍秀秀雖然有些看不過去,但現在老板娘的狀態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所以她看向了林硯小聲對他問道:


    “咱們現在怎麽辦?”


    林硯伸出手指比了個噓的手勢,隨後拉著霍秀秀起身直接離開了房間裏。


    ......


    “咱們不去幫幫那孩子嗎?”


    “我感覺這個老板娘好像腦子有點問題。”


    霍秀秀有些於心不忍。


    她怎麽也沒想到,平常看著還那麽溫柔的老板娘,忽然變了臉色那麽暴躁。


    直接對著她的孩子就甩了一巴掌。


    而且還是手弓拉滿絲毫不留情麵的那樣。


    臨離開前霍秀秀都看到那孩子臉上還掛著個紅彤彤的巴掌印。


    “人家的家事,不要摻和。”


    林硯心中在想著其他的事情。


    老板娘打孩子,對他和霍秀秀兩個外人來說,他們沒資格去管人家的家事。


    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又牽扯上什麽別的麻煩。


    林硯現在手頭的事情已經夠他忙的了。


    就算他想做好事積點陰德,那也是得等他忙完了手頭的事情。


    而且今早在老板娘那一巴掌打下去了之後。


    林硯之所以拉著霍秀秀離開,那是因為他看到了那個小孩身上浮現出的詭異陰氣。


    很顯然這孩子也不是什麽善茬。


    ......


    兩人走到民宿大院子門口。


    林硯取了兩張符紙出來交給了霍秀秀,並且跟她解釋了一下這兩張符紙的作用。


    “左邊這張符紙,你貼身收著千萬不要拿出來。”林硯將兩張符紙分開,左邊那張黃符從上到下畫出了一個十分複雜的結構,“如果碰到什麽危險,這張符紙能夠幫你。”


    至於另外一張,就是林硯昨天貼在房梁上的鎮宅安家符。


    “晚上如果我沒迴來的話,你把這張符貼在房梁上麵。”


    霍秀秀先是一愣,隨後開口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卻隻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知道林硯肯定是要去做很危險的事情,所以才不方便帶上她。


    既然如此,她肯定也不會給林硯添亂。


    相反林硯還給她安排了任務。


    如果可能的話,今天她也會盡量幫忙把鎮子上的一切情況都給打聽好。


    ......


    交代好了一切,林硯和霍秀秀在民宿的門口分開了。


    昨晚的雨讓小鎮裏籠罩了一層水霧。


    三五米的範圍內還好,再遠一些能見度就變得極低,普通人完全無法視物。


    小鎮街道上的車輛行駛速度比起他走的來說都沒快多少。


    不過小鎮上的居民,對於這種天氣似乎也早就已經都熟悉了。


    偶爾碰到外來的遊客。


    在這種大霧天氣更是興致勃勃地拍攝各種氛圍感照片。


    林硯穿行在人群中循著手機地圖上的定位信息往鎮子其中一個方向走去。


    “紙紮鋪,棺材鋪,還有個西門要飯的...”


    昨晚陰喜婆給了他三個位置。


    同樣也是林硯現在目前所有的線索了。


    小鎮上那個幕後黑手,他還不知道隱藏在何處。


    先把那人埋在小鎮裏的釘子一個個拔出來。


    林硯就不相信那人能這麽沉得住氣。


    ......


    思索間林硯已經在大霧中走過了昨晚的那條巷子。


    相比於昨晚時候掛著的燈籠與縞素,白天這條巷子就顯得正常的多了。


    地圖上的導航顯示小鎮上唯一的一家紙紮鋪子就在這條小巷的隔壁,相距這麽近的情況下,林硯用屁股想都知道昨晚陰喜婆肯定過去報信了。


    不過他之所以今天才來。


    目的也正是讓陰喜婆去報信。


    不給他們留點時間,把他們逼急了對林硯也沒好處。


    “先生,久等了。”


    林硯站在那家紙紮鋪子的門口,有個拄著拐杖的老頭早早就站在了這裏了。


    似乎就是為了等著他的到來。


    “哦?你知道我會來?”


    林硯饒有興致地看著麵前的老者,他能感覺的出來,麵前老者的身上有一股腐朽的氣息。


    這形容既是指某種怪異的氣味,又是一種在老人身上獨有的特殊氣息。


    很多人都在敬老院又或者是醫院裏的某些老人病房中聞到過。


    這種味道很難形容,說臭也不算是臭,隻是很奇怪。


    麵前這個紙紮鋪子的老板身上,就帶著這種味道。


    ......


    “嗬嗬,先生的到來,小老兒如何能不得知。”


    紙紮鋪子的這老頭笑眯眯地站在店門前。


    這副模樣,顯然是昨晚陰喜婆來找上他之後,兩人聊過了林硯。


    而且老頭怕是也做出了什麽決定。


    林硯眯著眼睛開口道:


    “既然知道我來了,不請我進去坐坐?”


    “哈哈哈,你看是小老兒招待不周了。”老頭收起拐杖,撐開了店門前的簾布,“快請進快請進。”


    他這副言聽計從的模樣,倒是讓林硯心中稍稍警惕了起來。


    這老頭怕是沒安好心。


    但想要從他的嘴巴裏撈出話來。


    那林硯也隻能進門。


    他並未猶豫,在老頭撐開門簾之後大步走了進去。


    紙紮鋪子裏的景象讓林硯皺了皺眉。


    屋子裏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些紙紮人或者是紙車元寶一類的東西。


    反而一屋子的紙紮都是...


    棺材。


    一屋子紙紮的棺材。


    ......


    在這一大堆各式各樣的紙紮棺材後麵,還站著兩個人。


    一個留著山羊胡,身穿黑色中山裝的中年人。


    另一個則是昨晚才剛剛見麵了的陰喜婆。


    看到這兩人,林硯頓時眯起了雙眼。


    “怎麽,你們這是打算對我動手?”


    噠噠噠。


    身後拐杖點著地麵,紙紮鋪老板跟在他身後走了進來。


    紙紮鋪老板走到林硯身後半米處,歎了口氣之後緩緩道:


    “先生別開玩笑了,我們怎麽敢和您動手。”


    “今天我們三人...是來求水神師傅您救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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