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壁畫上麵,前半部分倒是還算正常。


    隻是正常的祭祀壁畫而已。


    在很多朝代的記錄上,都有關於祭祀方麵的壁畫記載。


    可是略過被河水衝刷掉的一部分,後麵的壁畫卻直接變得恐怖了起來。


    那血腥的場麵,完全不像是正常祭祀的壁畫了。


    “這壁畫上描繪的恐怕就是人牲...”


    霍秀秀神色沉重的看著壁畫。


    隨後邁步往更後麵走了過去。


    而她所說的人牲,林硯也有所了解。


    就是把人當做是牲口,用人來進行某些祭祀。


    眼前壁畫上的這種就是在用人牲進行祭祀,隻是如果這是真實場景的話,那虞河之內的那隻巨大眼睛代表的是什麽?


    林硯同樣也跟著霍秀秀一起,沿著有壁畫的山崖繼續往前走去。


    ......


    前麵的霍秀秀停下了腳步。


    她同樣也是想著能看到這壁畫後麵的事情。


    “沒有了。”


    “這後麵竟然沒有再繼續畫壁畫了。”


    看著長滿了各種苔蘚植物和藤蔓植物的山崖,霍秀秀神色疑惑。


    林硯同樣也是如此。


    明明這山崖上的壁畫隻畫了一半。


    可為什麽後麵卻沒了。


    “或許壁畫還有。”


    “什麽?”霍秀秀眉頭一挑,看向林硯。


    林硯並未直接開口迴答,而是先蹲下輕輕摸了摸麵前山崖上的青苔。


    隨後他就像是確認了什麽一樣,取出了一張符籙。


    “陰陽五行,癸水見分。”


    “符籙通玄,化為神引。”


    林硯口中振振有詞,而他手中的符籙莫名燃起。


    在他把符籙放進水裏之後,竟然還在燃燒。


    絲毫沒有因為碰到水而要熄滅的樣子。


    “壁畫在下麵。”


    收迴手,符籙還在兩人麵前的虞河水中燃燒。


    林硯已經肯定,這水下麵肯定還有著壁畫。


    霍秀秀驚奇地看著林硯問道:“這符紙竟然能夠在水下燃燒,而且林硯你是怎麽知道水下還有壁畫的?”


    ......


    “這裏的壁畫消失的太突兀了,而且也不合理。”林硯指了指被青苔和各種藤蔓鋪滿的山壁,“如果這些壁畫就是為了讓人觀看,那肯定也會有那種黏液,但這後麵並沒有...”


    當時看到這裏的時候,林硯心中就已經在想了。


    其實這整座山崖上的壁畫都很不合理。


    在這種裸露在外麵的山崖上繪製壁畫幾乎不可能保存很久。


    不考慮特殊因素,單純按照地理環境來說。


    林硯能夠想到的就隻有一個可能。


    “其實咱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以前可能都是虞河的水下。”林硯一邊說著一邊往烏篷船那邊走去。


    這邊的壁畫已經沒了,那就沒什麽好看的了。


    帶著霍秀秀迴到烏篷船上麵,林硯站在船頭看向前方的河麵愣了一下。


    “起霧了。”


    河麵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升起了一陣濃霧。


    ......


    霍秀秀趕緊從岸邊跨到了烏篷船上。


    這大霧將二人和烏篷船牢牢包裹,要是霍秀秀再晚幾秒鍾上船,她可能都看不到烏篷船在哪了。


    “林硯,這霧正常嗎?”


    霍秀秀也有些懵。


    山裏自然環境變化快,容易起霧她倒是知道。


    可現在她和林硯碰到的情況未免也太詭異了。


    半小時前這裏天氣還好端端的。


    結果現在就變成濃霧了。


    “林硯?”


    霍秀秀怔了一下。


    她並沒有得到林硯的迴應。


    頓時一種心慌的感覺就浮現在她的心頭。


    這麽久的相處,她已經下意識地將林硯當做了是主心骨。


    如果林硯就這麽消失了的話,那剩她一個人在這虞河上麵,她也沒有林硯那控製烏篷船的技術啊!


    正當霍秀秀有些驚恐的時候,忽然他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閉上眼睛,不要亂動。”


    ......


    烏篷船上。


    林硯皺眉看著霍秀秀。


    此刻霍秀秀的狀態十分不對勁。


    她的雙眼瞳孔變成了灰白色,就像是戴了兩個美瞳一樣。


    而且雙手還在往前摩挲著前進,同時嘴裏不停叫著林硯的名字。


    在霍秀秀耳邊說出這幾句話之後,林硯伸手抄起烏篷船上麵的撐杆輕輕敲了兩下船的側麵。


    隨後烏篷船側麵的黃河水紋閃爍了一瞬。


    林硯單手掐訣,一直丟在烏篷船上的那一捆黑繩立刻憑空旋轉了起來。


    黑繩一段連接在船頭,另外一段連接在了船篷頂上。


    在這一切完成之後,整個烏篷船就像是被隔離在了霧氣當中。


    霍秀秀的雙眼也恢複了正常。


    “林硯!”


    下一刻霍秀秀焦急地抓住了林硯的手。


    “剛剛那是怎麽迴事?”


    ......


    霍秀秀剛問了一句,立刻就鬆開了林硯。


    “你的身體...”


    那一瞬間的接觸讓霍秀秀感受到了林硯此時冰冷的身體。


    就像是死人一樣。


    不過林硯對此倒是並未過多在意。


    他從到了虞河流域以來,就感覺自己的身體溫度一直在下降。


    不過有真氣兜底,所以他並不擔心。


    “我沒事,你先別說話,到船篷底下去坐著。”


    林硯的神色十分嚴肅。


    對此霍秀秀也不再多說什麽,她很有自知之明。


    在這黃河上,林硯就是絕對的地頭蛇,無論這虞河裏麵有什麽,都得老老實實待著。


    安頓好了霍秀秀之後。


    林硯負手站立在船頭看向不遠處。


    烏篷船緩緩漂在虞河上。


    蕩開兩側的水波,霧氣似乎隨著烏篷船劃過也淡了些許。


    ......


    “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還能有一隻蜃。”


    半晌,林硯的聲音輕飄飄傳到了船篷下的霍秀秀耳朵裏。


    看到林硯略顯驚喜的神色,霍秀秀古怪地問道。


    “你在這還能找到腎?豬腎還是牛腎?”


    文字的魅力在此時體現的淋漓盡致。


    林硯輕咳了兩聲。


    隨後自己也坐到了船篷下麵。


    “不是器官那個腎,是海市蜃樓的蜃。”


    這濃霧他已經搞清楚了。


    這種混雜著腥味的濃霧並非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由蜃所噴吐出來的霧氣。


    以他現在的境界,想要在這遍布蜃霧的虞河上駕馭烏篷船也不能持續太長時間。


    否則等到真氣消耗殆盡,那要麽就隻能等到蜃霧散去,要麽就隻能隨緣漂泊。


    林硯不喜歡自己掌控不了的局麵,所以他直接控製烏篷船飄向了對岸。


    同時他也從自己上衣的口袋裏麵拿出了一樣東西。


    那枚龍紋玉佩。


    原本乳白色的龍紋玉佩,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變成了幽綠色。


    而且上麵繪製的那條龍紋,在這細微的光芒映襯下。


    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開始在玉佩上緩緩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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