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的辦公室裏,耗子表明來意,說道:“黃大維是嗎?你的事犯了,跟我們走一趟。”


    黃二驕橫的說道:“你是什麽人?我犯什麽事了?這裏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離開。”


    耗子看著黃二,他沒想到這個家夥這麽囂張,才一說讓他走一趟,立馬翻臉,本來笑嘻嘻的胖臉上橫眉豎目。黃二很生氣,心想,知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就敢來帶我走,這不是太歲頭上動土嗎?


    “少廢話!到了你就知道了。”耗子沒想到這家夥這麽囂張,頓時一瞪眼,接著對另外兩人說道:“把這個王八蛋給我帶走!”


    身後跟著的兩個兄弟直接上前,一人一邊給架了起來,來的時候,耗子就說過,這人得罪了李隊副,所以要收拾他。之前,李博文並沒把事情跟耗子說過,所以耗子也不清楚到底什麽事,隻知道這人得罪了李隊副。


    所以要說犯什麽事,他也不知道。但是不知道照樣拿人,上麵要做什麽事,下麵照辦就是,知道不知道都一樣。


    耗子並不在乎這人是誰,是誰也得老老實實,跟軍情處的爺們耍橫,那就是找死!他隻需要辦好上麵交代的事,就算有事不還有李隊副頂著嗎?


    這貨看上去頂多是個紈絝子弟,根本不放在他眼裏。黃二還想抵抗,被兩人一頓胖揍,架了出去。中間遇到人,黃二也沒敢叫喊,因為他的腰上頂著讓他恐懼的東西,一把手槍,他抱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心思,老老實實的配合。


    他現在隻轉著念頭,想著怎麽通知家裏老爺子給他擦屁股。耗子一路帶著人,到了一個廢棄的的倉庫,這地是來之前找好了的,把人往裏一扔,用手銬銬著的黃二跌倒在地上,瞪著小眼大喊大叫,“你們為什麽抓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耗子被他的叫喊弄的很心煩,掏出槍罵道:“你媽的!閉嘴,再吵老子斃了你。”


    囑咐兩人在此看好,他出門去通知李博文。


    迴到站裏,耗子找到李博文,說道:“李隊副,你交代的事已經辦好了。”


    李博文說:‘很好,沒出意外吧!地方隱蔽嗎?’


    “沒意外,地方沒問題,那是個廢棄的倉庫,荒了很久,有兩個兄弟在那看著。“耗子迴到。


    “對了,我在樓道碰到組長了,組長讓你過去找他,也不知什麽事?”


    李博文說道:“知道了!我先過去,那事等我迴來再說。”


    李博文來到王伯成辦公室,敲門進去,看見王伯成正在整理文件,說道:“王組長,您找我。”


    王伯成說道:“博文,私下別這麽客氣,我們兄弟相稱,坐。”


    “博文,我們這次損失有點大,站長也發了火,不過抓到了目標,站長才消了氣。經過審訊室初步審訊,是日本間諜沒錯了。但是具體實質問題,這特務死不開口,刑訊那邊陷入了僵局,想用特殊手段,又怕把人弄死,這不站長讓我們和情報組一起過去審理,看能不能撬開特務的嘴巴。


    站長對此事很看重,不然也不會我們和情報組都弄過去,你有什麽看法沒有?”


    鑒於李博文在這一次行動中的出色表現,王伯成才想聽聽他的想法。


    李博文想了一下,慎重的說道:“組長,刑訊的事我也不擅長,我想無非是找出精神和肉體的弱點,至於具體的事情,還要根據實際情況才有發言權。”


    王伯成一下子抓住了重點,找弱點,對,這個沒錯!本來王伯成覺得這是審訊室的事,他去走個過場也就算了,反正人是行動隊抓迴來的這個功勞是跑不掉了。不過聽李博文的意思,他是想去試試?王伯成覺得讓李博文去審訊有點可笑,一個軍校畢業不久的學生,還不得被刑訊的場麵嚇得暈倒。


    王伯成說道:“你不會是想參與審訊吧!我們隻需要走個過場,站長也不能讓我們行動隊變成審訊室。”


    不是,組長,我是真的想試試看,能不能撬開他的嘴,如果能的話,我想審訊得到線索的功勞就不用跟情報組分了。


    王伯成見到李博文堅持,讓他也產生了試試的念頭。對行動組來說,審出來是再添一功,審不出來也無過,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兩人出門,刑訊室就在離他們不遠一處不起眼的小樓裏。樓上兩層是辦公場所,底下還有一層,就是關押和審訊重要犯人的監牢。


    這裏守衛森嚴,就算是王伯成和李博文也需要持證件,經過檢查才能夠進入。


    很快他們被引入了一間地下室,這個地下室潮冷陰森,牆上和工具台上擺滿了各種刑具。地麵上甚至能夠看到黑色血液滲入的痕跡。當中的老虎凳上,癱坐著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的犯人。周身都被繩索捆的緊緊的,指頭上還插著竹簽子,看來用的刑罰不少。


    接著情報組那邊也來人了,是情報組的組長和這個案子的監控負責人。比他們早來一步,此時正檢查著犯人的身體情況,看見王伯成進來,懊惱的對他搖了搖頭。


    王伯成一驚,急問道:“鄭組長,怎麽迴事,死了?”


    鄭組長說道:“別急,不是,他暈過去了。”


    王伯成沒好氣的說道:“暈過去你搖什麽頭,我還以為死了呢!大驚小怪的。”


    “你說什麽!我是覺得這人快挺不住了,才搖頭,你厲害,咋不撬開他的嘴。”鄭組長諷刺的說道。


    王伯成張了張嘴,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這麽多大刑都沒開口,怎麽撬?


    王伯成說道:“博文你怎麽看,沒事我們就迴去了。”


    刑訊室的人站在一邊,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李博文上前看了一下蔡恆達的情況,覺得還可以審訊,他一把抓過蔡恆達被冷水衝擊過的亂發,死盯著他的眼睛。


    蔡恆達空洞無神的雙瞳已經沒有了聚焦,生命氣息很微弱,好像隨時會斷氣,不仔細看就跟死人一樣。李博文本來盯著他的眼問話是一種震懾,不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如果撒沒撒謊可以從眼睛裏看出來。


    沒想到精神過度集中,李博文的腦海突然多了一些畫麵,那是蔡恆達的一些記憶。都是零碎的片段,這些片段都是有重要意義的記憶片段,小時候考試得獎的,初戀的情人,他的孩子,還有他對著國旗宣誓的畫麵,最後的畫麵定格在一個衣櫥上,衣廚貼著牆麵很普通,在一個屋子裏,其他的擺設都模糊,唯有這個衣廚是清晰的。


    人的大腦是很複雜的,很多未知的腦域並沒發現和體現,李博文的腦域經過傳承的開發,過目不忘這種事情已經可以輕鬆做到了。不過讀取別人的記憶,還是令他大吃一驚,他本以為精神力這種東西有些不靠譜,沒想到真實的發生了。


    李博文從未來的知識裏知道,有這麽一部著作,寫到,人在瀕死的時候的確會閃過生前的記憶,即所謂的迴顧一生。這些記憶是人潛意識中的作用,是不受人本身思維控製的,這些記憶都是潛意識中認為重要的時刻。


    難道自己偶然進入了對方的精神世界,這個事要好好想想,讀取記憶肯定是有一定條件限製,應該是對方意誌力非常薄弱,然後自己精神高度集中。這就像身體虛弱和病中的狀態最容易見到鬼一樣!


    人的磁場和腦電波的頻率是不同的,這就決定了每個人的感觀也不同,有的人能見到鬼,有的人見不到。


    這些鬼怪神力的事情,李博文也不知道該信不該信,這隻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別人也沒覺察出有什麽不對。


    等精神力耗盡,李博文感覺有些眩暈,慢慢把手收迴,搖搖頭沒說話。他這是做給別人看的,他不想讓人知道他有這個能力,他可不想成為實驗小白鼠,被人研究來研究去。


    他已經知道這家夥真名叫石井次郎,家鄉名古屋,受到特高課派遣,來到上海潛伏。


    這些混亂的記憶中,那個衣廚肯定是個關鍵點,哪裏見過呢?那個屋子……對了!這不就是他住的那個屋子,隻是當時一看人不在,就沒怎麽在意。


    後來抓住了人,仔細搜索了一遍,但是一無所獲,後來廖富凱覺得隻要取得口供就什麽都清楚,大家也就沒有掘土三尺的翻找。李博文擁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所以給他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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