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息後,侍衛前來報道,確實是司軍部內部發生爆炸,所幸並無人員傷亡。


    “陛下,臣認為此事還需查清,不可妄下定論!”張九齡連忙上來解釋,韓楓是什麽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


    “宰相大人這是要包庇韓楓嗎?司軍部是皇家特立機構,如今韓楓執掌,便出了此事,如果不是他,那還能是誰?”張九齡話音剛落,李林甫就附聲到。


    一旁的高力升也歎聲說道:“的確!司軍部建立以來從未出現這等情況,而且這爆炸也是由韓楓所製的武器造成,此刻他的嫌疑最大!”


    韓楓一句話沒說,周圍的人便已經將他的罪名坐實了,他隻能搖搖頭,對著高力升問道:“公公,你看我像傻子嗎?”


    “你詩才驚人,自然不像!”高力升冷淡迴道。


    “那我為何要用我自己做的武器來搞破壞?這不是擺明有人嫁禍於我嗎?”韓楓攤手說道?


    “這恐怕是你早就編好的借口,再說以一人,換我大唐核心機構癱瘓,這樣的事世上不難見!”李林甫上前說道。


    “我剛剛的詩大家都看過吧?一個這麽優秀的詩學天才,又會製作先進武器,還是沙坨未來駙馬!誰這麽缺心眼?用這樣的人換一個武器作坊!”韓楓一連串說出來,一陣苦笑。


    “據我所知,沙坨已經掌握這武器的製作之法,且沙坨不重文學,你與沙坨公主的婚約也是口頭約定吧!”李林甫話音落下,張九齡和裴耀卿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堪,事發突然,此刻韓楓隻能靠自己了。


    韓楓故作震驚,隨即迴到:“李大人調查得這麽清楚,怕是故意為之吧!”


    “都住口!”一頓唇槍舌戰,李玄基也聽得耳朵起繭,沉思了一陣,緩緩開口,“將韓楓羈押刑部,待查明事實,再做定論!”


    李玄基開口後,兩名侍衛走向韓楓,正要將韓楓架起,韓楓突然笑出聲:“唉!不玩了,不就是想找真兇嗎?也該收網了!”


    聽到此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是震驚,紛紛都認為韓楓瘋了。


    “陛下!可否讓人與我對質?”


    李玄基雖不知道韓楓賣葫蘆裏什麽藥,但還是希望此事不是韓楓所為,聽韓楓這麽說,他也隻好點頭應允。


    韓楓將肖齊梁良和林濤三人叫上台,路過肖齊梁良,韓楓走到林濤麵前,故意用著責怪的語氣開口問到。


    “怎麽迴事?你是武庫承務郎,不是點清了嗎?怎麽會被人偷走了也不知道!”


    “韓大人,那日你讓我藏好後,我就沒動過,也沒有其他人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林濤頭低著,怯懦的說出。


    “你是說,這東西除了你和韓楓,沒別的人知道?”李林甫上前,眼神兇狠的看著林濤問到。


    “確實隻有我和韓大人知曉!”林濤連忙迴複。


    “韓楓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李大人,你是不是針對我啊?這有兩人知道,你為何就篤定是我?”


    “你的動機最明顯,而且我從來都不相信沙陀人!”


    “我動機明顯?憑什麽?”


    “你是司軍尉,司軍部裏有比你行事更方便的嗎?”


    “好!我問你,你最後還看到這東西在箱子裏是什麽時候?”李林甫能言善辯,韓楓不想再與他爭辯,轉身向林濤再次問到。


    “最後一次看到是昨日散值之前,我還特意查看了一下!”林濤想了想,目光移向李林甫一瞬,立刻轉迴來。


    “那不就得了!得陛下特許,所以我也少去司軍部,距離上次待在司軍部已經有三四天了,既然它昨日還在,那和我又有什麽幹係?”


    “三四日不在,可有人證?”


    “大前日參加裴大人壽宴,黎大人裴大人皆可作證,前日和昨日我都在相王府,宰相府上管家也可作證!”


    “興許是你昨日散值後特意前來,偷偷拿走!”


    “皇都守備可查官員來往記錄,一看便知韓某有沒有進過皇城!”


    “查!”李玄基手一揮,身旁的侍衛立即去調查記錄,待得記錄傳迴,眾人一看,韓楓果然是三日沒有進過皇城。


    “陛下,韓楓既然沒有出入過皇城,那必然不是他所為,還請陛下聖裁!”張九齡見韓楓脫離嫌疑,立刻出言稟報。


    李玄基也認同,然後看向林濤,神情漠然的吩咐到“將此人羈押刑部,明日午時問斬!”


    就在所有事情都敲定之時,韓楓伸手攔住要抓林濤的侍衛,目光望向兵部官員所在,極其淡然的開口:“且慢!這事還沒結束!”


    “陛下,此人隻是一個小小的承務郎,哪有那麽大的膽子敢炸司軍部,一定是受人教唆或是被人威脅,不然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韓楓對著李玄基抱拳躬身說道,將心中疑慮盡數說出。


    “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你讓他這麽做的,兩人合作,你即使三日不進皇城也無妨!”李林甫手指著跪在地上的林濤,目光兇厲的望著韓楓。


    “李大人口口聲聲說是我,可我與此人相處不過幾日,他為何幫我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我記得沒錯的話,這林濤好像是兵部調過來的吧!”


    “你這是在懷疑我?”李林甫惡狠狠的說到,一個轉身麵朝李玄基,雙腿跪下,用著委屈的語氣開口說道:“陛下,此人陰險狡詐,他是想用此計來離間兵部,望陛下明鑒!”


    李玄基一言不發,不過神情卻是異常嚴肅,看著兩人數秒後,才緩緩說道:“韓楓!你若沒有確鑿的證據,隨意汙蔑六部重臣,可是重罪哦!”


    “陛下,證據臣自然是有!”韓楓又行一禮,走到兵部官員隊列處。


    “李大人,你說巧不巧,剛才宮城外一發生爆炸,還未來得及查實,你身旁的這位大人就一口咬定,是我炸的司軍部,難不成這位大人有傳說中的千裏眼,透著這麽多城牆城樓,一看就知道是司軍部被毀了?”


    韓楓一番言辭後,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沉思,確實爆炸後,這人就出來指認韓楓,說他炸了司軍部。


    “你胡說?我那是……”那位官員剛要反駁,便被李林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嘴角血跡滲出,手捧著被打的臉,哭泣著說道:“大人,我……”


    李林甫又是一腳踹去,“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你居然敢行此卑劣之事,看我不打死你!”


    韓楓沒想到李林甫這麽果斷,一下子就把所有責任推給此人,望著地上躺著如同死狗一樣的官員,韓楓才發現自己準備的還不夠。


    “陛下,臣管教不嚴,讓手底下的人行了罪事,願領國法以儆效尤!”李林甫連忙跪下,不過卻是在脫責,隻有這樣才能劃清界限,不被牽連。


    李玄基甩了甩袖袍怒道:“真是笑話!兵部司軍部同出一轍,盡然自家人毀自家遠,簡直荒唐至極。”


    看著地上躺著的人,李玄基言語冷漠,“將秦少府壓下去,秋後問斬!至於你…”說著又看向跪著的李林甫,“身為兵部侍郎,竟讓這等人混入司軍部,監管不力,這侍郎也就讓出來吧!朕罰你官降二品,今日便去任太仆寺卿吧!”


    “謝陛下寬仁!”李林甫跪拜謝恩,起身後極不甘心的瞪了韓楓一眼,然後就向侍衛營外有出去了。


    目送著李林甫走出去,韓楓又再次向李玄基匯報。


    “陛下,有一事臣不知該不該講!”


    “你有話就直說吧!”


    “前幾日裴大人壽宴上,我與刑部尚書之子有些摩擦,他便大聲說讓我別得意,過不了幾天我就會出大事。也不知道是段公子能占會算,還是真就這麽湊巧,臣覺得將者可能有聯係!”


    韓楓話裏話外都是想讓李玄基調查這事,李玄基自然也能看出韓楓的意思,對著高力升吩咐道:“讓監國寺查清,所有參與此事者,全部論罪處置。”


    周圍人不敢作聲,李玄基再次發話,“真相大白也算還了韓楓的清白,朕希望以後絕不要在發生此等事,如若有人心存僥幸,定斬不饒!”


    “此事到此為止,韓楓,你就多花些時日,再趕製一批出來,下次再來觀試吧!”李玄基拍了下韓楓的肩膀,顯然感到有些惋惜。


    “陛下別急,今天照樣能觀試!”說著韓楓走到樓台邊,對著肖齊二人吹了個口哨。


    二人聽到信號,將提前準備好的爆竹搬到台上,韓楓拿起一個,取來一個火把,點燃導火線對著樓台下的沙場扔去。


    爆炸聲響起,韓楓讓肖齊梁良舉著一塊木板,擋在眾人麵前,隨著噠噠聲結束後,韓楓命二人放下木板。


    沒有木板的遮擋,練武場上的慘樣被眾人看見,剛才爆炸過的地方還有青煙在嫋繞,而武器落在的地方憑空出現了一個大坑,坑寬數尺,若是有人此刻站在那裏,估計已經被炸成渣了。


    李玄基兩手拍擊,很是讚許的望著爆炸的結果,一旁的官員也跟著鼓掌,皆是看傻了眼;估計他們的內心從未想過,這世界還有這種投擲武器能有這威力,就算是投石車,也達不到這種效果。


    “若是這殺傷範圍在大一些就完美了!”李玄基看著巨坑,對這威力確實滿意,不過照此大小,應該也就能解決兩三人,確實是有些遺憾。


    “陛下請看這裏!”韓楓將剛才擋在前麵的木板翻到另一邊,那木板之上零星的嵌入許多鐵珠和碎片。


    “甚好,甚好!此物可有名字?”李玄基激動的問道,他們距離爆炸點足有七八丈,那武器中裝有的鐵珠竟能彈射這麽遠,而且入木三分,可見這威力是何其驚人。


    韓楓剛要脫口而出是爆竹,不過轉念一想,這名字也太不霸氣了,突然腦袋裏跑出兩個字,韓楓立即迴複。


    “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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