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查找罪證


    沒等多久,安家大門大開。


    一個胡子白花花的,但卻容光煥發的老者拄著拐杖精神矍鑠的向朱允熥走來。


    在他身後,還跟著數十個跨年齡階層的子孫後輩。


    等一眾人近前,朱允熥心安理得受了他們的叩拜大禮後。


    這才抬抬手,道:“請起吧。”


    隨後也不能他們從地上爬起來,便搶先一步抬腳跨進了安家的大宅子。


    安家那老者叫安柏成,已經是古稀高齡了,無論再怎麽精神矍鑠,腿腳總歸不那麽利索了。


    拜倒在地行禮後,大半天都沒爬起來。


    等他起來後,朱允熥都已跨進了宅子。


    而他不走,其他的子孫又不能先行。


    就這樣,等他費勁吧啦領著家裏的子孫追上朱允熥時,朱允熥已經帶著人穿過了他們家宅子的照壁了。


    自穿越之後,朱允熥以天潢貴胄的身份領會到了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隻要你身份足夠高權勢足夠大,你就可以使用一切所能用的手段宣泄你的情緒了。


    就比如現在,即便是到別人家裏,伱也可以堂而皇之把主人甩在後麵,然後搶先一步登堂入室。


    “殿下,請這邊來!”


    安柏成在後麵氣喘籲籲追上朱允熥也不能有任何不滿顯露於外,還得抬手相邀恭恭敬敬把他請去客堂。


    在客堂坐下,當即有人送來茶水。


    “殿下,請用茶。”


    安柏成領著長子安學文同在客堂落座。


    朱允熥也沒有拿起茶杯的意思,隻是道:“聽說近幾日安家給鄉民挨家挨戶送去了米麵?”


    安學文跟在安柏成身後,迴道:“此事是小人去辦的。”


    不用朱允熥多問,安學文又主動解釋了其中的緣由,道:“安家能有今日全賴鄉民的抬舉,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之下,安家也願意迴饋鄉民,好讓鄉民的日子都好過一些。”


    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在這個時候往過去送,即便是有利誘的嫌疑,但人家非不承認誰也拿人家沒辦法。


    朱允熥笑了笑,道:“為何想起在這個時候去送啊?”


    即便明知道這些人說的是假話,朱允熥卻仍不厭其煩的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其實這句話早就有了,正趕上有些鄉民和安家生了生了誤會,聯合跑去府縣告了安家的狀,聽說安飛他們幾個還敲了登聞鼓。”


    “這個時候再過去送難免會有利誘之嫌,但家父和小人都覺著身在不怕影子斜,安家行的正走的端無懼這些流言蜚語。”


    在安學文的這番伶牙俐齒中,他安家完全就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這種建立在空中樓閣中的虛偽之言,朱允熥也不是第一次聽了。


    聽聞之後仍還能保持言笑晏晏,這也是他多年所養成的一項絕佳本事。


    “這麽說安家妄圖阻止鄉民向銀行借貸也屬子虛烏有了?”


    安柏成父子畢將是就這一事情的發展脈絡組做過多方麵的預演了。


    對朱允熥的這一問題,安學文堅決搖頭道:“安家集鄉民大多姓安,數百年前那都是一個祖宗,其他幾家外姓的搬遷到安家集也有近百年時間了。”


    “鄉民們日子過的好了那也是小人和父親共同的心願,又怎會去阻止鄉民去向銀行借貸呢。”


    “他們都以為安家為了放貸才會這麽做,但其實安家的盈利可不在這上麵,往常的放貸不過也隻是為了幫助鄉民過好日子而已。”


    所有的話都被安學文說了。


    朱允熥也無意再去反駁他,手撫在茶杯之上,淡淡道:“是嗎?”


    隨後,問道:“是否需要孤去代為解釋一下?”


    倘若朝廷解釋之後再做些褒獎,那安家不僅將來不能再以借貸盈利,之前借貸出去的那些最多也隻能收迴本錢了。


    當一個家族資產足夠豐厚之際,是可以拋散些家產以換取些榮譽,以為家族將來積攢更豐厚的家底所用。


    但現在安家通過數代人的努力,所積攢家產不過也隻夠子弟的日常過活而已,還沒到拋散家產換取榮譽的時候。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在這個事情上本就是他們的錯,他們用這種方式贏得事情的轉機本就已經非常心緒不寧了,哪還敢再讓朱允熥幫忙去說話。


    朱允熥說了話對他們是否有效果不知道,反正要是將來一旦被清算,勢必會再加一條罪名的。


    “不,不用...”


    安柏成父子雙雙擺手。


    “謝殿下。”


    不管他們是否采用,朱允熥既然都已經表態了,那他們就不能不有所表示。


    “可否需要安家出麵向鄉民做些表態,讓願意借貸的鄉民隻管去銀行借貸?”


    這話是安柏成問的。


    安柏成雖說年紀大了,但安家的事情還是由他做主的。


    “好啊!”


    “那就勞煩了。”


    朱允熥出麵解釋效果如何不得而知,但安家出麵去說卻一定沒有任何效果。


    若非那些百姓是真的懼怕安家的威勢,又為何會在朱允熥這個太子親自出麵的情況下都不敢說出真話來。


    鄉民最終如何選擇,安家父子是有信心。


    但他們想不到的卻是,朱允熥竟真會讓他們去做這表態。


    他們當然不會認為這是朱允熥天真的不會想到。


    但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因不知朱允熥是何意而心中打鼓。


    “怎麽,不方便?”


    之前安柏成父子互相配合應答有度,這下卻全都沒著急表態了。


    他們不說,隻能朱允熥問了。


    “方便!”


    “小人馬上就讓犬子去說明。”


    不說是他們自己承諾的,就算是朱允熥要求的,以他們的的身份都不能不應。


    “那好。”


    “那就麻煩了。”


    朱允熥給最終都沒喝安家的水,該聊的都聊了後便起身告辭離開。


    他在安家集可還留著人,安家承諾的事情是否做了他第一時間就能知道,也不怕安家說話不算數。


    其實他也知道,讓安家去說這話的效果基本沒有,但總得讓安家找些事情做吧。


    要不然,安家這趟豈不白來了?


    朱允熥從安家出來後,陳集便迎了上來道:“殿下,顧佐把帖子送去了東宮,說是敲登聞鼓之事即是涉及了應天府衙,他雖還未玩完成交接,但若有事也盡可差遣與他。”


    “事急從權,這也不算是違律。”


    聽聞這,朱允熥臉上有了些詫異。


    隻處理安家集的問題是簡單,但以點及麵,由安家集所牽扯於全國各地,甚至是某一個不算小的群體,這可就是大問題了。


    而顧佐能在這個時候主動站出來,這倒算是種難得的擔當了。


    “看來吏部那些人倒不算一無是處,至少選出的這個顧佐就不是一無是處嘛。”


    因為顧佐的事情,朱允熥也沒有了在安家那裏所帶來的不快。


    很快,便拿了主意道:“既如此,那就先去應天府衙一趟吧。”


    朱允熥翻身上馬,在護衛的護送之下直奔應天府衙門而去。


    老朱的愛民既有大的方針政策,也浸潤細枝末節的點滴小事之中。


    大明律明文規定,各大路之上非有品品級的官員不能乘四人以上的大轎,除步軍統領衙門和凡巡城禦史之外的其他人。


    非有重要軍情災情的急報外,任何人不得縱馬在街頭狂奔,以免出現擾民驚民的情況。


    朱允熥因為各式各樣的事情需要經常出宮,但他若用了儀仗就得提前淨道,一來二去會耽誤很多時間。


    若不用儀仗了,那就不能再策馬狂奔了。


    每次出門都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情。


    所以,這也就是為何他在擴北平的時候,要留出專攻車馬行走之道了。


    很多人進城不單單隻是為閑逛的,就這麽靠兩條腿走過去,確實也會誤了事。


    當然,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也是基於當時的實際情況所定立的


    畢竟能擁有車馬的還是很少的一部分,且其中的大部分若非有事情要辦也不會經常出門,需要車馬上街的還是更少的一部分。


    基於這種情況之下,隻能是車馬讓人了。


    但現在的情況不同,百姓的日子越過越好了,尋常百姓即便是買不起馬,也會用驢牛之類的作為代步工具了。


    即便是現在,也有很多人把代步的驢牛寄存於城外,他們自己則選擇徒步進城。


    不是他們非欲要狂奔,而是沒專用的行駛道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帶著牛驢會讓他們寸步難行。


    比如有的人想進城賣些農產品,那也隻能把車放於城外,他們則挑著扁擔進城。


    現在的大明不僅人口呈直線式攀升,海外湧進來的客商也在持續增長。


    人山人海,肩摩轂接。


    這是目前應天府的整體形象。


    朱允熥進了城,也隻能牽著馬挑人少的小巷,想在那些大道上做到暢通無阻根本不可能。


    良久後,到達應天府衙。


    把護衛留在外麵,朱允熥隻帶了陳集一人進去。


    此刻,原應天府尹和顧佐都在。


    即便是被罷黜,但麵對目前這種亂糟糟的局麵,這原應天府尹巴不得拍拍屁股早走人。


    而顧佐又不介意過早接手。


    兩人一拍即合,交接的也算迅速。


    衙門裏的那些書吏,也隻要把那些賬目案件之類的經由老上司的同意後,然後移交到新上司跟前就行了。


    隻要老上司不打算藏著掖著,而新上司又不找茬,那移交起來自然也就不難了。


    朱允熥過去的時候,原應天府尹和顧佐正就需要移交的事件進行協商。


    聽到差役稟報朱允熥來了之後,兩人一塊迎接了出來。


    在兩人行禮之後,朱允熥也沒與原應天府尹多說,隻招唿了顧佐,問道:“府衙的情況你知悉多少了?”


    顧佐既都能找到東宮,說他隨時都能聽候差遣,那就不會再在這個時候後退。


    聽到這,顧佐當即道:“還得些時間,但臣自接聖旨之後就算是應天府尹了,臣可隨時聽候殿下吩咐。”


    若非顧佐平日就喜歡獨來獨往,既不與同僚打成一片,也沒有私下的任何往來。


    就顧佐的這種行為,都很懷疑他是否是以此諂媚行為急於向朱允熥表現了。


    究竟是否是諂媚,朱允熥並不在乎。


    隻要是能辦了事,就好過原應天府尹那種不僅不敢擔責,還和下麵的耆老士紳沆瀣一氣挖朝廷牆角的。


    “孤正好有個事情要說,隨孤去你公房吧。”


    顧佐還沒正式上任,目前他也隻和原應天府尹共用一個公房。


    聽了朱允熥的話,顧佐也沒和原應天府尹多說,便帶著朱允熥去了府尹的公房。


    原應天府尹從始至終被朱允熥冷落,他也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了。


    他不用於顧佐。


    顧佐年輕氣盛,做事可憑一腔熱血。


    他就不同了,他得考慮其中的利害。


    這個事情看似好像處理的僅僅隻是安家,但折射的卻是整體的社*結構。


    把那些耆老士紳都拿下了,誰去收稅誰去解決鄉民的糾紛。


    難道都要拿到官府?


    可官府也得有那個能力啊。


    這也不是下麵的官吏不夠盡力,隻是從古至今也沒有如此詳細的律法以供支撐。


    原應天府尹搖搖頭歎了口氣。


    這就是個亂泥潭,不參與也有好處,被冷落就被冷落吧。


    反正也隻是被罷黜而已,隻要沒有永不敘用,將來也還還有被起複的機會。


    對原應天府尹的這些心思朱允熥自是不得而知,到了府尹的公房之後,朱允熥便把安家集的情況告訴了顧佐。


    顧佐倒也沒有搪塞,幹脆了當地道:“安家集鄉民先往江寧縣,然後又到了應天府衙,最後又上升到敲了登聞鼓。”


    “若非真有冤情又如何敢如此層層上報,臣也分析了當時狀告到應天府的案卷。”


    “呂府尹並沒有詢問過其中的實際內情,便以民告官為由責仗了來告狀的眾人。”


    “這雖有鄉民沒分清狀告的主次所致,但呂府尹如此倉促結案,也實屬有些不太可取。”


    對顧佐的這個分析,朱允熥還是認可的。


    安家集鄉民告狀的最好方式,應該是隻狀告他們的田被毀。


    已經去過了江寧縣,也不算是越級上告。


    可他們偏偏加了江寧縣的實職,這就讓那原應天府尹找到了借口。


    不用朱允熥往下問,顧佐又道:“鄉民之所以不敢說出實情,主要還是因為迫於安家的*威。”


    “隻要讓鄉民們看到,朝廷確實是有動安家的意思,想必鄉民應該就會開口了。”


    之前那些百姓輾轉江寧縣和應天府尹狀告安家,也是他們為自己做的最後一個爭取。


    但眼見縣府兩衙均有對安家的袒護,加上很多百姓被欺壓慣了,也就放棄了再去狀告的心思了。


    要是再往下告的步了被打死的張哥後臣,那他們連現在這種日子都沒有了。


    最主要原因,還是因官府沒能取得百姓的信任。


    “具體呢?”


    隻要顧佐有足夠的處置能力,朱允熥也不介意把這事兒交給他。


    畢竟也隻有他才能向下代表官府,向上在文官當中表明態度。


    倘若都由朱允熥去解決,他除了要應對下麵百姓各種各樣的問題外,還得應付文官引經據典的指責。


    “可以以鄉民狀告的毀田,但也不便僅僅隻局限於此,可以再在其他方麵找找證據。”


    “隻要有了證據拿下安家的其他一人,安家集百姓的沿路想必就能打開了。”


    這辦法倒不失為一個良策。


    朱允熥也沒多想,直接道:“是個不錯的辦法,孤請父親命錦衣衛協助你。”


    在私事上麵,朱允熥能安排於廣勇。


    但在公事上麵,必須得讓錦衣衛出麵。


    這樣也才能算是公對公。


    “謝殿下!”


    顧佐道了謝後,朱允熥很快離開。


    憑老朱和朱標對他的信任,他也沒必要非得真去請了旨再去調錦衣衛。


    隻要他幹的事情大方向沒錯,也不用考慮是否僭越之類的問題。


    即便是將來真的有一天人指責出來,老朱和朱標也會堅定不移的站在他身邊的。


    其實,早在安家集的問題爆發出來後,朱允熥便已經讓方成洋在收集證據了。


    以錦衣衛的能力,這都多長時間了,豈能一點兒結果都沒有。


    聽了朱允熥的話,方成洋道:“臣已經查到了安學文兒子的些證據,他數年前縣試結束的當天飲酒後把村裏一個女子擄去了家裏。”


    “次日等人發現後那女子就死在了他房間,安家的人不敢伸張隻能趁著夜色把那女子埋到了他家院裏。”


    “直到現在那女子還屬失蹤人口,不過此子平日風評就非常不好,再加之他之前就對那那女子有好感,村裏都懷疑那女子失蹤和他有關。”


    “為了這安學文老婆沒少叉著腰罵人村裏傳流言的人,加之安柏成還把傳流言的人喊過去罵了一頓,又漲了幾家人租子。”


    “至此,這些流言才終於平息了。”


    “安學文兒子的風評真的極差,安柏成本想讓孫子走仕途,好為他安家提升地位,但此子不是讀書的料不說,還常給他安家找麻煩。”


    “要想查他其實並不難!”


    方成洋費勁吧啦查了這麽多,不想全部送給顧佐做了嫁衣,這才會先與朱允熥稟報了一遍。


    “辛苦了!”


    朱允熥當然知道方成洋的意思,把這些事情匯報給他那是大功一件,可若給了顧佐那可連點浪花都激不起來。


    即便是有了功勞,那也隻是顧佐的。


    但目前這種狀況,交給顧佐那才是最合適的。


    朱允熥也隻能先給予了方成洋肯定,然後再讓方成洋對顧佐給予配合了。


    “臣先把所調查的情況告訴顧府尹,看他還需要哪方麵的情況臣再去詳細調查。”


    方成洋也是知道分寸的。


    他不會為了他那麽點尺寸功勞,而置整天的大局於不顧的。


    把這個事情交代下去後,朱允熥便迴宮把情況呈稟給了朱標。


    對朱允熥的做法,朱標並沒有反對。


    “要時刻注意顧佐的動作,他的資曆不太夠別毀了他的前程。”


    “能這樣的品行很難得,將來或許會成為朝臣中的一股清流。”


    從縣試府試等一步步爬上去,直到在殿試中高中進士,哪個又是草包。


    但若始終能保持為官的本心,這樣的人數十年也許都碰不到一個。


    像顧佐這樣的,還真得好好保護。


    若是因他涉世不深掉進了別人的陷阱,再有朱標護著,也會成為他仕途履曆中不太光鮮的一個小插曲,從而影響了他的升遷。


    “兒子明白!”


    不僅是朱標愛惜,朱允熥也很欣賞。


    他也並沒有就此放任不管的意思,除了擔心顧佐會掉進陷阱中,朱允熥也擔心他會幹不好這個事情。


    而方成洋聽命於顧佐配合,也不會真的一點兒消息不向朱允熥透露。


    查到了什麽,顧佐又是如何做的,方成洋每天都會向朱允熥呈稟。


    顧佐雖說資曆淺了些,但他行事還是非常穩重的。


    至始至終都沒有讓安家知道朝廷已經盯上了他,除了還有虎威營的人出沒於村裏保護安飛等人外。


    其餘一切全都靜悄悄的,好像朝廷已經徹底放棄了對他們的調查。


    這種方式才最為穩妥。


    要真咋咋唿唿的宣示要去調查,即便是有錦衣衛在,也沒等調查清楚他們就把證據給銷毀了。


    在方成洋的介紹中,又增添了安學文兒子的幾件罪狀。


    這家夥現在這麽惡行累累,全因小時候被他奶奶,也就是安柏成原配慣壞所致。


    小時候欺負同村小夥伴便沒人敢惹,有一次秋天他燒了打穀場曬著的糧食,就有鄉民為救糧食沒能出來。


    當時很多人都看到就是這家夥放的火,但因他奶奶的緣故,沒人敢找他的麻煩。


    最後不過隻是賠了苦主幾石糧便了事了。


    這苦主就是安飛的爹。


    後來,他娘在他爹走了沒幾年便也撒手人寰了。


    而這家夥並沒因此安份。


    他平日自己不學無術也就罷了,在一次縣試的時候在同村學子考籃中放進了小抄,害的他們進考場的時候被攔下。


    當時正趕上學按巡查,這些學子當場就被剝奪了應試的資格。


    其中一人,當晚就投了秦淮河,數天之後才終被找到。


    而至此之後,安家集最有希望的讀書種子被掐滅,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再中試了。


    這都是些鬧出人命的,至於其他不涉及人命者不勝枚舉,根本列舉不過來了。


    而單憑這三項,便已足夠定他的罪了。


    “顧佐怎麽說?”


    這個事情說好交給顧佐了,便總得聽征求一下顧佐的意見。


    “顧府尹的意思是,既然已經足夠定安平的罪,那就先把人提迴來,到時候或許還有百姓來狀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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