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熏朱濟熿兩人的謀劃,朱允熥當然是不清楚的,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哪會把精力放到他們兩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身上。


    之後的時間,朱允熥先是和朱橚一塊幫朱濟熺按照親王的標準流程安葬了朱棡。


    由於朱棡是突然薨逝的,他那陵寢還沒修建完畢,隻能是先行安葬了,後續再組織完成後麵的修繕。


    這些事情就由朱濟熺負責了。


    朱允熥在安葬了朱棡的當天晚上,便和朱橚一同找到了朱濟熺。


    現在知道翠雲樓內情的朱樉朱棡都死了,朱棣朱橚雖和翠雲樓有牽扯,但兩人卻都是一無所知。


    唯一的辦法,隻能從朱濟熺朱尚炳這些繼承人口中打探了。


    在翠雲樓偷竊那些富戶銀子的時候朱樉已經薨逝了,要說真有王爺牽扯其中,朱尚炳必然是知情之人。


    至於朱棡是否知道,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朱棡又不是突然猝死的,而且他對朱濟熺這世子也是認可的,臨終之前必會對王府的事情有所交代。


    要是翠雲樓的事情真有朱棡的背後授意,朱濟熺絕不可能一無所知的。


    朱允熥和朱橚坐下後,便問道:“王府的事情理的如何了?”


    這段時間,朱濟熺除了處理朱棡的喪事外,也在試著熟悉王府的一些具體事務。


    雖說還沒冊立晉王,但在冊立的最終結果到達之前,朱濟熺作為世子也有足夠的資格處理這些事情了。


    朱濟熺的疲乏顯而易見,迴道:“已經差不多了。”


    “京中的翠雲樓知道嗎?”


    朱允熥端著茶杯,眼梢瞥向了朱濟熺。


    朱濟熺臉上帶著些茫然,半晌後仍有些不明所以問道:“翠雲樓?”


    朱濟熺種種表現朱允熥都盡收於眼底,要麽朱濟熺是真的不知道,要麽就是他演技太高連朱允熥都沒參透。


    朱允熥放下茶杯,道:“翠雲樓犯了些事,查到是三叔未就藩之前的產業。”


    朱允熥點到為止,說到這兒就不再往下了。


    朱濟熺解了心中的疑問,當機立斷招唿來了個手下,道:“去把賬冊拿來。”


    之後,這才又與朱允熥解釋道:“臣隻能隻記住府中些大的收資往來,其他的一些微小賬目隻能找到賬本看了。”


    朱濟熺處事雖稚嫩了些,但心中卻還是知曉父子親情的。


    在縷清了自己的責任後,朱濟熺還不忘又給朱棡解釋,道:“父王臨終之前曾與臣交代了府中的一些重要事務,翠雲樓並在父王臨終遺言之中。”


    “王府的事情多,父王置辦下的不少微末產業,父王自己恐都已經忘記了,這翠玉樓想必就是這微末產業之一吧?”


    翠雲樓偷竊富戶銀子之事是最近才發生的,要朱棡真的知曉實情,臨終之前必會和朱濟熺有所交代。


    除非朱濟熺演技到了一定水平說了假話,不然朱棡怕是真的不知道。


    沒用多久,王府賬冊拿來。


    朱濟熺從下人手中取來賬冊一頁頁的翻找,這都是王府名下的一下產業,每年收多少銀子,負責經營的是誰。


    片刻後,朱濟熺輕唿一聲道:“找到了,確有翠雲樓。”


    隨後,朱濟熺一邊往下說,一邊把賬冊遞到朱允熥的麵前。


    “翠雲樓自洪武十年開始,經營人名為徐三娘,其中參股人還有二叔,四叔...”


    說到這兒,朱濟熺特意看向了朱橚。


    朱橚倒是大大方方的直接承認了,道:“翠雲樓我確也有參股。”


    被戳破之後,朱濟熺有些尷尬一笑,把賬冊遞到了朱允熥手裏。


    朱允熥也沒搞那套我相信你的籌碼,接了朱濟熺手中的賬冊仔細翻閱了這幾年的賬目往來。


    這麽多年過去,雖有逐年提升的勢頭,但中途也會出現波折。


    這是因為大明整體國力提升之下,人們都越來越有錢了,因而去那地方的人也就多了。


    之所以又會出現波折,那則是因老朱發動的幾個大桉使然。


    就拿胡惟庸桉來說,所牽連之人多達數萬之人,往少了說在京中的消費人群至少也有數千,而流連於煙花場所的數百是有的。


    翠雲樓在京中不算頗負盛名的,但至少也是有些名氣的,因此少了數十個大客戶肯定是有的。


    再加上,因為這一事情很多人風聲鶴唳,短時間之內不敢再去這種地方也是必然的。


    因而,在這一特殊的時期,翠雲樓的營業額下降也屬正常範圍之內。


    朱允熥隻翻閱了有關於翠雲樓的賬目,所有的都翻閱了一遍,並未發現有任何不妥之處。


    旁邊的朱橚也拿出了專門謄錄的有關翠雲樓的賬目,從朱允熥手裏接過和朱棡府裏的對比了一下。


    每年的比例分紅,肯定是朱棡的更多一些,但這都是符合既定的比例。


    大概是八比一的數目。


    這也能夠理解。


    畢竟當時朱橚借出的銀子也不多,所有的管理事宜又都是朱樉和朱棡負責的。


    朱橚他能拿這些已經非常不錯了。


    朱橚在比對結束之後,又把兩份賬目都交到了朱允熥手裏。


    所有的比例分紅這麽些年都是一定的,從不曾有一次突然增高的情況發生。


    這樣更能說明,朱濟熺拿來翠雲樓的賬目是符合正常經營範疇的。


    朱允熥合上賬本,分別還給了朱濟熺和朱橚,道:“翠雲樓攀咬到了王叔們身上,如此一來孤就知道該咋做了。”


    本來朱標就本著家和萬事興,就存了照顧朱樉朱棡兄弟的臉麵了,專門讓朱允熥走一趟不過就是為了心中有底而已。


    大致情況探查清楚就行了,實在沒必要再刨根問底,去查朱棡有沒有私賬了。


    而至於具體所犯何事,朱濟熺倒也沒再往下追問。


    畢竟不管怎麽說,他和朱允熥的關係,可遠不如朱橚和朱允熥的。


    朱允熥也沒多解釋,隻是道:“翠雲樓現今已經查封了,這筆盈利恐怕就要就此斷了。”


    翠雲樓那潭爛泥沼誰願意牽扯,他們巴不得能早日摘出去呢。


    至於盈利什麽的,他們也不稀罕。


    朱濟熺作為小輩就是再急於表態也不能搶在朱橚之前,一直等到朱橚說完,他才順著朱橚的意思,道:“朝廷的律法為主,自是要以朝廷為主。”


    對於他們的態度,當然也在預料中。


    朱允熥也沒多說話,隻是道:“我會盡快奏請父親,請父親按製正晉王之位的。”


    隻要朱濟熺沒有大錯,這事兒也就妥了。


    而朝廷除非是有特殊緣由的考量,不然是絕不會更改藩王子弟正常承襲的。


    晉王府還在守孝期內,也不能有太大的娛樂活動。


    朱允熥和朱橚與朱濟熺分開後,兩人又就醫學院的問題做了些商談後,兩人這才分別迴了各自的房間。


    這幾日在晉王府,所有的大事都由朱濟熺負責,朱允熥也就是做些打下手的活兒,算是他這幾年少有輕鬆的時候了。


    竟然第一次有了單純因精力太旺盛而睡不著覺的時候。


    朱允熥讓於實隨便找了本,過了子時之後才漸漸有了睡意。


    次日,朱允熥在往日早朝的時候幽幽轉醒,本來打算再睡個迴籠覺的,


    奈何翻來覆去的怎麽著都睡不著,朱允熥索性也就直接起床,在院子裏打了套拳活動了一下筋骨。


    一個強壯的身體,那可太有好處了。


    即便是往日朱允熥忙到腳不沾地,也從來不曾忘記按照計劃鍛煉身體。


    老朱年齡大了,在這方麵運動少了。


    而朱標也即便再忙,仍然也會時不時的鍛煉拳腳,甚至還會去練習騎射。


    在這一方麵,朱標雖不及善武的朱棣等兄弟,但也並不差。


    倘若領兵出征的話,朱標同樣能為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大將軍。


    迴歸正題,朱允熥練了一頓拳腳後,正好東方也露出了魚肚白。


    朱允熥換了身幹淨衣服後,到了膳堂準備吃早飯的時候,朱橚也才剛剛到。


    朱橚畢竟是個醫士,他的作息比朱允熥規律多了,每天十點睡覺六點起床,起床後還會堅持打套養生拳。基本常年都不會有太多的變化。


    據聽聞,朱橚五禽戲打的非常不錯。


    朱允熥在於實拉開的凳子坐下後,喊道:“五叔!”


    晉王府的事情到目前基本已經處置妥當了,他們兩今日就要走了。


    朱允熥去西安,朱橚去北平。


    “濟熺那小子這幾日看來是乏了,這都這會兒了還沒起呢。”


    朱濟熺作為東道主,理應和他們兩最後吃一頓早飯,然後再他們各自送出城去。


    好在朱橚和朱允熥誰都沒那麽多毛病,自然而然的也都原諒了朱濟熺的失禮之處。


    朱允熥更是在朱橚之後,表示道:“濟熺一個人操持王府這麽多的瑣事也是為難他了,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叔侄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的功夫,王府下麵的人已經擺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飯菜。


    昔日朱棡飯桌上是否奢侈不得而知,反正今日的是很簡單的。


    主要以麵食為主,又搭配了些蔬菜,雞鴨魚肉的肉菜基本沒有。


    無論是朱橚還是朱允熥,他們誰都不是追求物質享受之人,不管是什麽飯菜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至於其他的什麽都無所謂了。


    飯菜上齊之後,朱允熥挑起麵條才剛送到嘴裏,在外麵打點行囊的孫前便匆匆跑了進來。


    “殿下,出事了。”


    朱允熥塞進嘴裏的麵條還沒咽下去,眼神瞥到了跑的滿頭大汗的孫前身上。


    隻聽孫前繼續,道:“晉世子昨晚歌舞載樂,和個藝妓宿醉了一夜。”


    聽罷,朱允熥塞進嘴裏的麵條都忘了咀嚼。


    嚴格意義來所,朱棡死了之後,朱濟熺身為兒子是要守孝三年的。


    這三年除了不能納妾娶媳婦外,像這種飲酒作樂等事也是堅決不允許的。


    朱棡才剛剛安葬了,朱濟熺就公然在家裏幹這些事情,仿佛是慶祝朱棡死了似的,這可是非常嚴重的不孝。


    曆朝曆代多以孝治天下,魏晉還有舉孝廉當官的說法。


    朱濟熺這事兒要是往嚴重了說,他這輩子怕都坐不上晉王了。


    孰輕孰重,他應是非常清楚的。


    而且,朱濟熺即便真有這樣的想法,又何至於在朱允熥和朱橚還在府中的時候。


    再說了,他們和朱濟熺也打了好幾天交道了,朱濟熺應該不是個沒有分寸之人吧?


    不止是朱允熥一時難以接受,就連朱橚也是良久沒反應過來。


    “你確定是晉世子?”


    朱橚寧願相信是朱棡的任何一個兒子,也不願相信幹出這事兒的是朱濟熺。


    孫前正要張嘴迴應,朱有熏從外麵進來。


    “爹,你沒挺錯。”


    “就是朱濟熺。”


    朱有熏看熱鬧不嫌事大,滿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有你啥事?”


    朱橚見到朱有熏,沒有了平日的溫和,沉著臉冷冰冰斥責了句。


    隨後,便道:“把飯吃了迴房間待著去,別到處瞎跑。”


    朱有熏的不願顯而易見,但當著朱橚的麵也不敢反駁。


    隻能乖乖應道:“知道了!”


    與此同時,朱允熥也起身站起,道:“五叔,我們先去看看吧。”


    這事兒到底真與假需要他給個說法,以好朝廷那兒判斷是否讓朱濟熺襲爵。


    幸好昨天他沒和朱標奏請這事兒。


    這要是奏了,豈不顯得他辦事不行了。


    片刻後,朱橚和朱允熥去了朱濟熺那兒。


    此時,朱濟熺已穿好了衣服。


    房間裏除了跪著個妖豔女子外,還有幾個捧著絲竹管弦的人。


    再剩下的,就是朱濟熿等兄弟,以及晉王府的一些屬官了。


    這些屬官本已認定朱濟熺是新晉王了,這些人中有幾個還是朱濟熺的師父。


    現在朱濟熺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些人難免會對朱濟熺痛心疾首。


    有性子比較急躁之人已當麵對朱濟熺提出了指責,道:“晉王剛剛歸天,殿下身為人子怎能幹出這樣的事情,這不是被天下人所不齒嗎?”


    無論這些人說什麽,朱濟熺低垂著頭就是不搭理。


    這事兒沒法說。


    王府的屬官該說的都說了後,旁邊的朱濟熿也在這個時候出言,道:“哥,大哥,你說句話啊,你這樣不說話隻會顯得你更沒擔當。”


    聽到這,朱濟熺抬頭以複雜的神色看了眼朱濟熿,隨後歎了口氣,道:“這事兒是我錯了,我會寫下奏疏向朝廷認錯。”


    這話一出口瞬嘩然,這麽重要的關鍵之時,哪是一句輕飄飄認錯的事情。


    很有可能,朱濟熺唾手可得的晉王之位可就要失之交臂了。


    而朱濟熿卻是這些人中最反常的一個,率先稱讚道:“這才是擔當,大哥你放心,不管任何時候你永遠都是我大哥。”


    這話說的意味深長。


    聽了朱濟熿這話,所有人都飄向了他。


    朱濟熿卻是一副行的正坐得端的架勢,對這些意味不明的眼神連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直到屋裏的動靜開始變得晦暗不明後,躲在外麵的朱橚和朱允熥才走了進來。


    不論是朱橚還是朱允熥,晉王府這些人都有必要衝他們見禮的。


    他們兩人才剛一進門,屋裏的眾人便都跪了一地。


    事情的大致情況,朱橚和朱允熥在外麵已經聽得分明了。


    朱允熥進門後也沒再多問,直接道:“你們都出去。”


    下達這一命令後,又指了指藝妓等人,道:“先把他們幾個控製起來。”


    他們都是朱濟熺這事兒的關鍵人物,想要解決這事兒還得靠他們。


    哪知別人還沒說什麽呢,朱濟熺這當事人卻是,道:“殿下,還是把他們交給老三吧。”


    聽到這,朱濟熿麵上一慌。


    還沒等他多說什麽,朱濟熺又道:“讓老三送他們出府去吧。”


    這話一出,朱濟熿才鬆了口氣。


    不等朱允熥多說,朱濟熿便當即主動道:“沒問題,我馬上就送他們出去。”


    若嚴格論起來,這畢竟是晉王府的家事。


    現在朱濟熺和朱濟熿兩兄弟達成一致,朱允熥這個作為外人的家人還真不好說什麽。


    朱允熥沒多說,朱濟熿招唿人把藝妓等人帶走後,又與朱允熥道:“哥可否再在太原住上幾日,我還有好多東西想要與哥請教呢。”


    他朱濟熿想要請教,他就得留下不成。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朱允熥憑自我感覺以為,朱濟熿這家夥並不是個值得深交之人。


    他剛過來的時候,朱濟熿就跑到他麵前狀告朱濟熺,說朱濟熺是因為看上了那侍妾,因才抹了她的陪葬。


    朱濟熿他可是朱棡的親兒子,時常都待在王府中,具體到底是什麽情況,他即便不是特別清楚,至少也聽到了些消息。


    而他偏偏選擇一個最不利的告訴他,要是沒有把朱濟熺拉下馬的心思,估計鬼都不信。


    除了朱濟熺,朱濟熿上麵還有一兄長,喚作朱濟燁。


    朱濟燁身體不太好,常年都在喝湯藥,說不準哪天就一命嗚唿了。


    朱濟熺要是和晉王位子無緣的話,朱濟熿按照長幼順序完全可以襲爵。


    結合種種來說,朱濟熿給朱濟熺挖坑也是很有可能的。


    朱允熥也不是沒經曆過兄弟相爭,對於這類的行徑朱允熥深惡痛絕。


    像朱濟熿這種刻意製造兄弟矛盾陷害兄弟的人,朱允熥自然也就同樣深惡痛絕了。


    對於朱濟熿的主動示好,朱允熥連個笑容都沒有,公事公辦道:“孤計劃今日就走了。”


    即便暫時逗留那也是因朱濟熺,和別人沒什麽關係。


    朱允熥不給麵子的拒絕讓朱濟熿有些尷尬,而朱允熥連多餘的話都沒說,便直接把他請了出去。


    在在房間裏隻剩下朱橚的時候,朱允熥這才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昨天晚上他們聊翠玉樓的事情已經很晚了,朱濟熺即便再迫不及待也不差這一會兒功夫吧?


    朱濟熺捂著腦袋,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其實,朱濟熺讓朱濟熿送走藝妓等人,其表達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因為朱棡寵愛朱濟熺,對朱濟熿橫挑鼻子豎挑眼,朱濟熿和朱濟熺兄弟間並不親密。


    朱濟熺即便真有事情要吩咐,也不會饒開別人去找朱濟熿的。


    頓了良久,朱濟熺道:“昨天晚上老三找臣談心,等臣今早醒來就發生了這。”


    說著,朱濟熺直接在朱允熥和朱橚身邊拜下,道:“請殿下和五叔能夠保密,這事兒到此為止隻是我一人不孝。


    要是把結果公布出去,那就是兄弟不和了,這丟的是晉王府的臉麵,也會讓九泉之下的父王臉上無光的。”


    不管是普通人家,還是那些權貴之家,沒人願意家裏整天雞飛狗跳的。


    聽到這,朱橚也不說話了,把表態的機會留給了朱允熥。


    朱允熥不管再如何把朱橚當叔叔看待,但朱橚卻不能忘了朱允熥太子身份。


    想了片刻後,朱允熥問道:“這個事情要是洗脫不清的話,那晉王爵怕是...”


    朱允熥故意沒把話說全,有可能無限期推辭的意思,也有就此和他失之交臂的意思。


    “臣隻願家和萬事興。”


    “父王臨終之前曾有半句沒說出來的話,臣非常清楚父王是希望臣能照顧好家裏。”


    “父王在世時對臣寵愛備甚,現在父王不在了,臣也要完成父王臨終所願,以讓父王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朱濟熺說前半段的話的時候或許帶了些虛偽造作,但在後麵說這些的時候還是有不少真情實感在的。


    不過不管如何,朱濟熺至少把謀略運用到爐火純青了。


    也就是說,你明知道這是耍心眼,但你就是對之無可奈何。


    朱濟熺說明了情況,又表示了自己的委屈,言裏言外都是對晉王爵的無所謂。


    但朱濟熺世子之位是牢不可破的,除非他真的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責。


    不然的話,朝廷絕不可能輕易否了他的爵位。


    哪怕一時不能給他封這個爵位,但終有一天還是會迴到他的身上來的。


    再反觀朱濟熿,在這些事情上上躥下跳的,反倒像個跳梁小醜了。


    太原的位子舉足輕重,交給朱濟熺這樣沒經驗的年輕人本就夠沒保證了,哪會再給朱濟熿這種連腦子都沒有之人。


    “這也算是王府的私事,如何處理你可以自己做主,孤會把事情情況如實稟明父親,請父親決斷最後該如何處理的。”


    朱允熥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之後到底如何辦還真得聽從朱標的意見。


    不過,朱濟熺的做法很明顯和朱標平日裏所奉行的原則相差不多,勢必會和朱標達成共鳴的。


    隻要不出太大的差錯,朱濟熺的爵位也隻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


    好飯不怕晚,隻要遲早是自己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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