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電報。”


    正和朱橚聊著醫學院,隨行的電報員送進了封電報。


    看清上麵的內容後,朱允熥露出了微笑。


    “五叔既然迴京了,就先別急著迴的呢,多在醫學院走走,鳳陽那邊有啥需要的,就讓盧誌明協助調度。”


    “侄兒先走了。”


    朱橚擺擺手,打發道:“走走走,就知道你小子忙,我有事找盧誌明吧,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成吧。”


    朱允熥笑著站起,道:“侄兒走了。”


    才剛走出幾步,朱橚又喊了下來,欲言又止道:“有熏...”


    直到後來他才想明白,老朱不追究緣由就直接砍了那幾個小太監,不過就是不想繼續往下再追查而已。


    既然老朱都不追查了,他又何必再往出來曝光。


    “沒啥大事。”


    “五叔不用擔心。”


    朱允熥沒多說,朱橚也沒多問。


    從朱橚那兒出來後,朱允熥便直接迴了宮。


    倭國的計劃,老朱和朱標都是知情者。


    迴了宮,朱允熥便大致說了電報的內容。


    龜山派人找到石見書院裏的儒生,表明了對大明滔滔不絕的仰慕之情,希望能得到大明的支持平息倭國的內亂。


    說白了,就是想找大明借兵。


    聽了朱允熥的陳述,朱標問道:“倭國的戰況如何了?”


    於廣勇帶了三百人深入倭國,配備了電台三十台,朱允熥對倭國情況的掌握,估計比足利義滿那些當事人還要精通。


    “三方正在僵持,足利義滿兩側用兵,仍然還處優勢之中。”


    “距結束,恐還需時間。”


    老朱放下茶杯,緩緩道:“那就還不到出兵的時候。”


    “派人見過足利義滿了嗎?”


    倭國和大明有朝貢的關係,現在倭國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大明總得有所態度才行。


    “見過了。”


    “在和大內義弘用兵的時候,就有駐京都的使節過去了。”


    “足利義滿表示,倭國有足夠的處置能力,不需要大明出手相幫。”


    當時,隻有大內義弘一股反叛力量,足利義滿的確有解決的信心。


    “那等足利義滿啥時候請求大明派兵協助之後,再考慮是否對龜山用兵吧。”


    老朱沒咋思考,直接最後拍板。


    “龜山。”


    “他娘的,這名字。”


    話說完,老朱又忍不住吐槽。


    旁邊朱標,則道:“龜山既能從足利義滿手中逃跑,說明他並不是個甘受別人擺布之人,想好後續如何處置了嗎?”


    有老朱和朱標幫忙出謀劃策,也能讓他的計劃更加完善。


    朱允熥如實迴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找過明人實際控製倭國,退一步隻能從倭國找了。”


    “具體的人選,隻能隨著狀況的發展慢慢的找了,正如父親所說,目前參與其中的己方,無論是誰都不適合做最後的人選。”


    對之,朱標不置可否。


    老朱最後道:“夏元吉的確是個人才,他已經發現咱大明那啥通貨緊縮的問題了,多次給咱上奏章要加印寶鈔了。”


    “海洋貿易這麽頻繁,流通進來的金銀也在成批的增多,市舶司那兒的稅收已出現白銀取代寶鈔的現象了。”


    “要再這麽往下發展,金銀怕得取代咱的寶鈔了吧?”


    這種情況,朱允熥自然知道。


    夏元吉也曾就這個問題,在老朱那兒沒得到解決後,又向朱允熥提及過。


    自寶鈔刊印後,從剛開始的被人追捧,到後來出現了逐漸貶值,再到後來,又被朱允熥慢慢拉迴正軌。


    而目前的情況卻是,買賣雙方想要利用寶鈔交易,而市麵上的寶鈔又太少,最後不得不改用金銀。


    但,金銀實在笨重,太不利於攜帶。


    長此以往,會嚴重商貿往來的。


    在夏元吉說了一大堆弊端後,朱允熥和他大致說了些計劃,這才安撫住了夏元吉。


    夏元吉雖曾站出來支持職大,但畢竟還是文官,並不像黃觀那樣,哪怕朱允熥做的不多,也願意堅定不移和朱允熥一條道走到黑。


    所以對夏元吉,朱允熥不會把所有的計劃都和盤托出的。


    對老朱和朱標就不同了。


    他們是朱允熥最信任的人,哪怕連自己的都不信任,朱允熥也絕對不會懷疑老朱和朱標的。


    當著他們兩人的麵,朱允熥迴道:“新版寶鈔其實已經出爐了,隻不過目前舊版的還能支撐,又沒有一個合適的節點,孫兒這才一直沒說。”


    話說到這,朱允熥又詳細做了介紹。


    造紙印刷工藝的改變,讓寶鈔變得更加耐磨,還增添了多項防偽,保證寶鈔輕易無法被彷製。


    另外,麵值上也做了更改。


    一文,兩文,五文,十文,二十文,五十文,一百文方便中小額交易。


    一兩,二兩,五兩,十兩方便大型交易。


    “皇爺爺和父親要是現在想看的話,孫兒今天就出去一趟,先帶一套迴來。”


    看不看新版寶鈔不著急,有了新版寶鈔,朱允熥沒能第一時間稟報,這可就大事了。


    “啥時候弄出來的?”


    挨揍的次數多了,朱允熥也變得敏感了。


    聽老朱這麽一問,就知道話裏有話。


    朱允熥嘿嘿一笑,道:“沒多長時間,那段時間一直忙著寶船出海,孫兒就忘了和皇爺爺說了。”


    說著,朱允熥湊近老朱,諂媚道:“那寶船再怎麽著,沒有皇爺爺的點頭簽發,不過都是廢紙一張。”


    “孫兒是真忘了。”


    旁邊的朱標這次幫了朱允熥一馬,道:“今天就別出去了,等明天再去取來吧。”


    “你說的有了儲備金,方才能加印寶鈔,這樣的話,豈不隻能等倭國的事情解決了,才能開始加印了。”


    說到正事,朱允熥站起道:“當初兒子本就是分兩步走的,一個是通過海貿吸納金銀,二就是開挖倭國的那個銀礦了。”


    “照目前來來,即便不用開挖,寶鈔儲備金也足夠解決了。”


    緩了一下,朱允熥接著又道:“隻要寶鈔足夠穩定,沒必要非要一比一的準備儲備金的。”


    “就像錢莊,他們儲備的金銀是不可能和發出去的銀票持平的,隻要不出現爭相擠兌的情況,那他們永遠就是安全的。”


    “而人們雖明都明知道這些,但知道兌換的時候能兌出金銀就行,至於錢莊到底儲備了多少,沒人會去管的。”


    “隻要寶鈔一直穩定,是文人刻意去兌換金銀的,朝廷的儲備金說白了就是保證寶鈔出問題之後的後盾。”


    “哪怕當下朝廷的儲備金略有不足,隻要海貿一直平穩運行著,那就不愁積攢到一定規模的儲備金的。”


    朱允熥的建議的確拉迴了快速貶值的寶鈔,所以對朱允熥的這些建議,老朱和朱標都不曾懷疑。


    “那你的意思是說,現在就可以發行新鈔了?”


    朱允熥點頭,迴答了老朱。


    “理論上是這樣。”


    “隻不過目前對新鈔的需求並沒有那麽迫切,朝廷又還有些問題沒有解決,沒必要非急於這一時,可以往後先壓一下。”


    目前雖一直在打壓假鈔,但舊鈔的彷印簡單,這麽長時間效果一直不甚明顯。


    新鈔發行之後,這些問題就得提上來了。


    隻有雷霆手段,方才能予以震懾。


    不然的話,這個問題永遠難以消停。


    次日,朱允熥剛出宮便碰上了朱高煦。


    “有事?”


    朱高煦這家夥很狂,在朱棣跟前好歹還能收斂些,沒有了朱棣的約束,更不把人放進眼裏。


    見了朱允熥,也沒行禮的意思,隻是寸步不離攔在朱允熥跟前。


    “請你吃酒。”


    朱棣上次攜全家過來的時候,朱允熥和朱高熾好歹還有些交流,和朱高煦壓根就沒說過幾次話。


    無緣無故的請喝酒,這酒可不好喝啊。


    “孤有事。”


    朱允熥想都不想,找了個理由拒絕。


    “我又沒說現在就喝。”


    “我娘暫時還要在京中留幾天,等有有空的時候我再來找你。”


    朱高煦牛哄哄的,倒也沒非堅持。


    正要離開,又扭頭道:“謝了。”


    莫名其妙的道謝,不等朱允熥反應過來,朱高煦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之後,朱允熥取來寶鈔,先請老朱和朱標做了欣賞。


    新版寶鈔雖還達不到後世紙幣的那種印刷工藝,但相較於之前的有了很大的改進。


    每張寶鈔大小不一,且因選材的不同,手感上較之於舊鈔也好了很多。


    最關鍵的是,每張寶鈔上都有老朱畫像。


    朱允熥先就印刷老朱畫像的必要性做了解釋,道:“皇爺爺,寶鈔作為國家的標準貨幣,關乎於國家的經濟,而經濟又影響民生。”


    “將皇爺爺畫像印於寶鈔之上,能夠彰顯寶鈔的重要性,同時也在告訴使用寶鈔之人,他們賺到的這筆錢是得益於皇爺爺的吏治。”


    “從而,以提升使用之人的歸屬感以及凝聚力,把他們和大明的整體利益牢牢捆綁在一起。”


    朱允熥洋洋灑灑的一大堆,把老朱說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將來會換嗎?”


    老朱並不是個剛愎之人,他知道他在經濟方麵有所欠缺,至始至終都會沉下心來聽朱允熥的意見。


    而對不了解的事情,同樣不會胡亂發表看法。


    明白老朱問題的深層次含義,朱允熥斬釘截鐵道:“不會!”


    “皇爺爺是大明的立國之君,皇爺爺的凝聚力將超越於後世任何一代帝王。”


    “寶鈔的印刷防偽均可更換,但皇爺爺的畫像永遠不會裁換。”


    “誰若敢裁換,那就是數典忘祖,自會言官發聲。”


    老朱揣摩著寶鈔,久久都沒出言。


    朱允熥和朱標陪著老朱坐了許久,老朱這才終於道:“那就這樣,需要發行的時候直接和戶部協商吧。”


    之後的幾天時間,朱允熥所有的精力便一直集中於倭國了。


    因倭國本國打的不可開交,正是撈取功業的絕佳之機,很多跑到大明沿海的那些武士也都自覺迴去了。


    而伴隨著大明對走私力度的加大,以及海外貿易的越發寬容,那些個偷偷走私的商船也逐漸開始銷聲匿跡了。


    那些世家大族犯不著為了逃幾個錢的稅,把全族的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偷偷摸摸的往出去跑了。


    至於大明依托倭寇和世家大族搞走私的人,沒了倭寇和世家大族的支持,隻憑他們自己根本生存不下去。


    在龜山私下聯絡大明,請求大明出兵相幫的不到十天,足利義滿一改之前的強硬,主動找了大明的使節,希望大明能夠出兵幫忙。


    足利義滿找上門,大明反倒不積極了。


    畢竟兩國的朝貢還沒撕破,對於足利義滿的這個請求,大明肯定不能直接拒絕的。


    留在倭國的使節,那是精通外交的。


    在朱允熥的授意之下,那使節采用一個拖字術,對足利義滿的請求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足利義滿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了,朱允熥這邊則澹定的坐上了朱高煦的飯桌。


    自第一次請了朱允熥外,朱高煦又接連請了好多次,實在是沒法拒絕了,朱允熥隻得答應了。


    不過,別說。


    朱高煦倒是個實誠人,既然是他非要請的,對酒席上安排還是很到位的。


    那一桌子佳肴加起來,估計得二兩銀子了。


    朱棣藩王做的本本分分的,燕王府的日子雖不至於捉襟見肘,但絕對不會富得流油。


    朱高煦能拿出二兩宴請,可不容易了。


    “敬你一杯。”


    朱高煦先端起酒杯,隨後仰頭灌了下去。


    看在朱高煦這一桌佳肴的份上,朱允熥雖沒搞清楚朱高煦為啥非得不遺餘力非要請他吃這頓飯,但還是大大方方的喝光了酒。


    好在一旁的朱高燧想的全麵些,主動解釋道:“殿下,知道我二哥為啥非要請你嗎?”


    “不知道。”


    朱高煦兄弟都不主動說,朱允熥即便是能猜出來,也不會告訴他們的。


    “弄倒皇奶奶供桌真不是我二哥,當時朱有熏從皇爺爺那兒出來便說要去給皇奶奶上柱香,我二哥中了他的激將法,這才跟著他過去的。”


    “哪知,他竟使出了這麽毒的一招。”


    “幸好太子說不再追究了,不然的話肯定就不是被我家那老頭子揍的半個月下不來床那麽簡單了。”


    大致聽清了些,朱允熥仍不說話,隻輕輕把玩著手裏的酒杯。


    見此情景,朱高煦幹脆直截了當,道:“哎呀,你能看出是朱有熏那廝搞的鬼,即便是沒有給我正名,我也謝謝你了。”


    說著,仰頭又是一杯。


    朱高燧則在後麵,補充道:“殿下,我敬你。”


    站在朱允熥旁邊的實,給朱允熥杯裏蓄滿了酒。


    朱允熥舉著杯,道:“私下喊聲哥就行了,不用稱殿下了。”


    對於朱高煦這些堂兄弟,朱允熥盡量以團結為主。


    等將來,他真正要相處的是這些人。


    和他們搞好關係,總是有好處的。


    “好啊!”


    “哥。”


    朱高燧痛痛快快喊了一聲,道:“我敬你。”


    這次,朱允熥接了酒。


    “哥,你真勝了我爹?”


    問題是朱高燧問的,朱高煦也支棱著耳耳朵。


    “僥幸。”


    對於這,朱高燧不同意了。


    “哥,你勝了就是勝了嗎,我爹那拳腳在大明所有武將中至少能排到前十,你勝了我爹是個更很榮耀的事情,有啥好藏著掖著的。”


    “你是不知道,我爹我少在我和二哥跟前誇你,說你不僅悟性高,還能吃苦耐勞。”


    “我爹教你的時候,也會揍你嗎?”


    朱允熥莞爾一笑,迴道:“沒少挨揍。”


    “真的?”


    說到這,朱高燧不信了。


    在他那震驚的眼神中,朱允熥問道:“難道四叔是一拳一式教你們的,不會對你們動手嗎?”


    “沒少動過手。”


    朱高燧頹然往後一靠,道:“我爹他學習拳腳多長時間,我們又學了多久,在他跟前隻剩下被壓製的份兒了。”


    說著,朱高燧往朱允熥跟前一湊,道:“哥,你是咋勝了我爹的,有啥竅門嗎?”


    朱允熥搖搖頭,如實道:“沒有!”


    頓了一下,道:“四叔拳腳真的不錯,你們和四叔學習的時間久了,自然就能融會貫通了。”


    “先不說其他零零碎碎的學習時間,四叔訓練水軍的時候,我跟著四叔一起訓練水軍,就那段時間就被四叔揍了半年。”


    “你們還不了解四叔,你要想學習要求絕對嚴格,我每天起的比任何一個軍卒都早,稍微晚了些,便有張玉過來喊。”


    “但隻要讓張玉喊起來的,少不了得被四叔罰。”


    “每天晚上,除了鞏固白天跟著四叔的學習成果,還得跟著四叔去查房,和四叔一起參詳訓練機會。”


    “每天累得跟狗似的。”


    “不過,確實收益匪淺。”


    “四叔現在還在訓練水軍,你們兩要是不嫌累的二話,我就幫你們和皇爺爺說一聲,你們跟在四叔身邊去學習吧。”


    在北平的時候,朱棣不是去軍中,就是巡查邊關,很少有充裕的時間留於王府。


    因而,朱棣很難拿出的半年那麽久的時間,全身心的去教朱高煦和朱高燧。


    “不,不...”


    朱棣啥樣的人,朱高煦兄弟哪能不知道。


    他們深切知道,朱允熥說的那些絕非信口開河。


    在北平的時候,偶爾跟著朱棣學習一段時間他們都受不了,要是長時間跟在朱棣身邊,那還不得被朱棣給折磨死。


    朱高燧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當即就拒絕了朱允熥的提議。


    “慫包。”


    朱高煦白了眼朱高燧,轉頭道:“那就謝了。”


    最後,不情不願喊出一句,道:“哥,喝酒。”


    朱允熥也不介意,同樣端起了酒杯。


    之後,便是觥籌交錯了。


    當酒喝到一半,朱高煦醉洶洶的狀態下,徹底開始放開了,摟著朱允熥一口一個哥的喊。


    朱高煦這家夥除了腦袋不太夠用之外,其他方麵還是能說的過去的。


    不管咋說,朱高煦絕對比文人敞亮。


    即便是在酒桌上,那也是釘是釘卯是卯,從不會搞那些陰謀詭計。


    在朱高煦的盛情款待下,朱允熥不知不覺就多喝幾杯。


    除了上次被藍玉相邀喝多了之外,其餘的時候朱允熥一直很有分寸,絕對讓自己時刻保持在清醒狀態之下。


    這次,是第二次喝多。


    哪料,倭國早不有事晚不有事的,偏偏非趕在他喝多的時候有事。


    正喝到酒酣深處時,守在外麵的電報員遞進了封電報。


    在上麵內容遍布著重影狀況下,朱允熥敲著腦袋好不容易才看清楚。


    足利義持打進京都,控製了足利義滿。


    子弑父,這才是絕佳的理由。


    朱允熥把喝到一半的酒杯往前一推,道:“不能再喝了,我得馬上迴去了。”


    “去取碗醒酒湯。”


    朱允熥站起來的時候都有些踉蹌了,說話舌頭更是都發僵了。


    就這樣迴去,肯定沒好果子。


    於實扶著朱允熥在旁邊坐下,道:“殿下,要不找身新衣服過來,身上的酒氣也能少一些。”


    “嗯,快去。”


    於實領命後,隨即去找護衛。


    “哥!”


    “不就是多喝了幾杯嗎,這有啥大不了的。”


    “我爹都常和武將們喝的東倒西歪的,大老爺們哪有不會喝酒的。”


    朱允熥酒喝多了,腦袋可還夠用。


    “要不,你同我去見皇爺爺?”


    “見就見...”


    朱高煦嘴一禿嚕,剛說到一半反應了過來,道:“不...”


    “哥,你!”


    朱允熥在朱高煦身上拍了拍,道:“和你開個玩笑,不會讓你去的。”


    “皇爺爺那兒不會這麽快知道消息,等知道了我身上的酒勁兒早就過去了。”


    朱允熥的大度,讓朱高煦不高意思。


    “哥...”


    朱高煦正欲再說幾句,房門咣當一聲被推開。


    朱高煦和朱高燧兄弟帶著小廝,朱允熥帶著的護衛都在外間。


    這些人都有規矩,不會這麽大動作的。


    三人循著聲音望去,隻見羅毅領著幾個錦衣衛正站在門口。


    見到朱允熥,先是行了禮,隨之便道:“殿下,陛下請您馬上迴去。”


    說完,又補充道:“是因倭國的事情。”


    既如此,朱允熥稍放心了。


    “那等孤換了衣服。”


    羅毅不是那麽不近人情的人,對朱允熥也曾多有幫扶。


    對朱允熥的這個要求,倒也並沒有拒絕,一直等到朱允熥喝了醒酒湯,又換了身衣服後這才匆匆的進宮。


    隻不過,朱允熥本就喝多了,即便是喝了醒酒湯,迴去路上仍然吐了幾次。


    因有嘔吐物沾染,迴宮後又去東宮換了身衣服,一連折騰了一個多時辰。


    等到了乾清宮,仍然滿身的酒氣。


    進門的時候,還差點被門檻絆倒。


    “皇爺爺。”


    “父親。”


    朱允熥大著舌頭,先喊了一聲。


    “又去哪喝了?”


    朱允熥剛要說話,老朱抬手一指,道:“瞧你現在,還有儲君的儀容嗎?”


    “滾出去。”


    “咱現在不想看到你。”


    “皇爺爺!”


    朱允熥喊了一聲,老朱又道:“給咱去外麵跪著,啥時候清醒啥時候再進來。”


    “皇爺爺。”


    老朱根本不給朱允熥給自辯的機會,再次一抬手,道:“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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