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許觀叩見陛下,叩見太子,叩見太孫。”


    朱允熥走了後,朱標具體咋和老朱說的不得而知,反正等朱允熥迴來,朱標和老朱已像沒事人,絕口不提私訪之事了。


    “起來吧。”


    “職大一直是你在負責?”


    許觀微微停頓,偷偷瞥了眼朱允熥,這才迴答了老朱的問題。


    “是,是臣在負責。”


    “臣從翰林院下值後,會和職大的先生們商議職大的教學事宜,之後再由先生們承擔具體的教學任務。”


    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便被人喊了過來,對於老朱的問題,每一句都迴答的膽戰心驚。


    “你爹姓黃?”


    許觀爹入贅於邑城許氏,因而才姓了許。


    “是,家父是贅婿。”


    贅婿那是萬般無奈的選擇,是會被人看不起的,就連子弟,都會低人一等。


    許觀卻不假思索,大方承認了。


    “子隨父姓,連中六元的狀元郎足可光宗耀祖了,即日起複了黃姓,給你黃家傳承香火去吧。”


    三代還宗,凡贅婿三代之後,便可恢複原姓,這是自古流傳下來的禮法。


    老朱金口玉言,提前摘了許觀父親贅婿的帽子,無疑讓許觀跟著抬起了腰杆。


    “謝陛下。”


    現在應該叫黃觀,一口磕在地上,向老朱謝了恩。


    “自從高中之後,你一直待在修撰的位置上許久都沒挪窩了吧,戶部右侍郎有個空缺,你去那兒吧。”


    翰林修撰是從六品,戶部右侍郎是正三品,坐火箭般的升遷,明顯是老朱恩寵下的特殊提拔。


    “愣著幹啥,還不快謝恩。”


    黃觀懵了,這幾年他所有的心思都在職大上麵,在翰林院不爭不搶,哪怕是連中六元的狀元郎,存在感仍低的很。


    與他同年的人,不是提了,就是外派,隻有他一直混在翰林院,他這輩子都不準備在仕途上再更進一步了。


    能把職大風生水起的做大做強,那絕對是件青史留名的大功德,並不比混跡仕途差多少的。


    誰能想到,突然間又提了他。


    之前可沒一點風聲,猛然聽到可不得發懵。


    黃觀發懵了,朱允熥可明鏡。


    職大最重實踐,老朱要想培養一批能幹實事的官吏,那必須得從職大入手。


    黃觀是職大的主要負責人,隻有把黃觀提拔起來了,那才能真正發揮出職大的作用來。


    這麽多年,黃觀一直跟著朱允熥。


    朱允熥說話,當然管用了。


    “臣謝恩。”


    很快,黃觀領了旨。


    “咱已知會了吏部,你去找詹徽催催你的官憑,拿到官憑即刻去戶部上任。”


    又不是戶部主官,用得著這麽急嗎?


    這下連朱允熥,也有些不解了。


    旨都領了,晚去早去,遲早都得去。


    黃觀這下倒痛痛快快,沒絲毫拖泥帶水。


    應了老朱,黃觀退出。


    “皇爺爺,戶部有啥棘手的,為啥要讓黃觀即刻就過去?”


    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戶部要對往年的稅收進行歸納整理,職大算數專業名聲在外,不知黃觀這右侍郎在這次的歸納整理中能發揮多少作用。”


    迴答問題的是朱標。


    “這麽說,父親是讚成兒子和皇爺爺提過那問題的觀點了?”


    現今老朱差不多已算讚成了,隻要再拿到朱標的這一票,他們祖孫三便算站在同一陣營了。


    隻要他們三人心往一處用,勁往一處使,他的那個想法就不愁得以實施。


    先不說早實行一天,大明就受利一天。


    最重要的是,現在老朱和朱標都在,有他們做後盾,他在操作起來會更有底氣。


    等到將來他即位後再弄這些,孤家寡人之下是會被動很多的。


    “算數專業最強,若是連算數都發揮不了該有的作用,那孤答應與否並不重要。”


    最強的專業都沒顯著作用,根本不用朱標反對,被一大部分的悠悠之口就給難住了。


    堵不住這些人的嘴,即便有老朱強行下旨,這些事情也會橫生出不少枝節的。


    “兒子明白了。”


    “黃侍郎在職大待的時間雖不短,對於算數的掌握是沒多大的問題,但為以防萬一,孫兒有必要幫著把把關,求皇爺爺恩準。”


    這樣的處置,必是老朱和朱標商議好的,朱標的迴答也代表了老朱。


    但畢竟老朱才是當家人,要想得到首肯,還得是要經老朱同意的。


    “去就去吧。”


    “不過你要去,就得給咱個期限。”


    他都不知任務量有多重,這期限可實在不好說。


    “不知往日這樣的收納整理耗時多久?”


    知道了標準,便能做類比。


    “半個月左右吧。”


    一些具體政務由朱標親力親為,對於這些事情,朱標比老朱要了解的更多一些。


    “那就七天吧,七月之後出結果。”


    把後世算數的一些技巧應用上,壓縮一半時間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七天?”


    朱標反問一句,有些驚訝。


    “朝政大事,容不得信口開河。”


    這麽多年他行事上,啥時候放過空炮。


    “兒子說到做到。”


    朱允熥一拍胸脯,信誓旦旦。


    “行,那就去,七天之後把結果放到咱桌上,之後的事情再做細論。”


    不用老朱父子說,朱允熥一清二楚。


    要想變通科舉,那就必須得讓人看到職大模式下的優勢。


    隻有把優勢實實在在的擺出,那你在這個事情上才會更有話語權。


    “皇爺爺放心,孫兒會盡快。”


    從乾清宮出來後,朱允熥去找了黃觀。


    拿著戶部右侍郎的官憑,黃觀仍一臉的匪夷所思。


    低著腦袋,直到朱允熥近前,都沒發現。


    “升了右侍郎,不高興嗎?”


    聽到朱允熥的聲音,黃觀這才迴過了神。


    “臣在翰林院參與處置的事情很少,即便是要升遷,恐還輪不著臣的。”


    “更何況,臣隻想一門心思辦好職大的事情,調任到了戶部,恐再難留出足夠時間處理職大的事情了。”


    黃觀說的,不無道理。


    “職大是孤一手辦起來的,但不經皇爺爺點頭,職大便永遠隻限民間組織,哪怕宣傳的再多,知之者甚少不說,很多人仍會存疑。”


    “將來職大要想聞名天下,那便必須得走官方的渠道,別的我不能多說,我隻能告訴你一句話,皇爺爺有意壯大職大的模式。”


    黃觀是聰明人,話都說的這麽清楚了,不難理解了朱允熥說這話的意思。


    “哦,原來如此。”


    “既然這樣的話,那臣就放心了,臣在職大待了這麽長時間,越發覺得職大存在的意義了,要能夠推廣下去,不僅僅是於大明,就是對全人類那都是大有裨益的。”


    有了黃觀堅定不移的信念,朱允熥在這個問題上就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好,不錯。”


    “戶部要對往年的賦稅進行歸納整理,往常需半個月完成,我和皇爺爺請命了,七天全部完成。”


    “賦稅是我大明的經濟命脈,職大專業師生再可靠,都不能讓他們隨便參與,因而所有的整理隻能由孤和你一塊兒了。”


    話說清楚,黃觀二話不說便應了。


    “統計學正好解決這問題,臣接觸統計學的時間也不短了,還不曾好好利用,正好可以借此實踐一下。”


    職大培養出的學生,除一部分留於富明實業外,大部分還是自行出去就業。


    這些學生做賬時常會牽扯於統計學,發展到現在他們恐早對統計學爛熟於心了。


    反倒是黃觀這先生,卻遲遲一直未曾得到真正的實踐。


    “行,那就辛苦黃侍郎了。”


    老朱既讓黃觀恢複了父姓,那朱允熥自然而然的便以黃姓相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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