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你們想脫離我,自立門戶?”


    朝廷早有禁海之令,自行出海,那也是要掉腦袋的。


    這理由要是坐實,和通倭沒啥兩樣。


    “你放屁,誰要自立門戶了?”


    好不容易找到開脫理由,哪容人來輕易破壞。


    劉大能當即迴懟,一眾富商馬上附和。


    利益相同,不計前嫌抱團取暖,無可厚非。


    “行了吧,朝廷法令向來嚴苛,貪汙六十兩就要被剝皮實草,就你們做那些勾當,扒你們一百迴皮都不為過,你們還指望憑你們這三言兩語,就能活命不成?”


    盧孝成畢竟是當過縣丞的,看問題還是很深刻的。


    一句話,便斷了他們所有的後路。


    朱允熥站在一旁,看著兩方狗咬狗。


    話到最後,還不忘又補上一刀。


    “盧縣丞說的對,不說你們沒啥可立的功,即便是有,怕也很難換你們的命了。”


    賬冊到手,劉大能那些富商,能做的隻剩下洗幹淨脖子,等著上路了。


    前後夾擊,讓幾個富商,神色開始渙散了起來。


    “給你們個臨終說話的機會,還有啥要說的?”


    好不容易來這世間走一趟,下輩子能否當得了人還兩說呢。


    現在若不說了,可就再沒機會了。


    朱允熥本意是讓他們說個遺言的,哪知這些富商一聽朱允熥這麽說,更加奔潰,當即就被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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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跪地磕頭如搗蒜,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悲戚哭喊著連連求饒。


    “三皇孫,草民知錯了,草民知錯了...”


    要是認錯有用,那還用律法幹啥。


    要是饒了他,那被他害死的人,又上哪說理去。


    機會給了,是他們不說的,那可怪不著他了。


    朱允熥神色一變,隨之抬手示意。


    噗噗幾聲後,世間瞬間安靜。


    幾息之後,場外百姓,一片歡唿。


    “掛去城樓示眾,劉大能等其家中所有妻女子弟全部斬立決,鄭杏赦免。”


    “三族之內全部為奴,九族之內男丁充軍,女卷充教坊司。”


    對此種勾連倭寇行徑者者,不給予重刑的話,將來必有無數效彷之人。


    畢竟海上利益巨大,足以讓很多人眼紅。


    “盧縣丞,你呢?”


    “京中有個靠山,是誰?”


    解決了劉大能,朱允熥又問起了盧孝成。


    “我若說了,能讓我活命?”


    被狼追的時候怕,被死的時候反倒不怕了。


    現在盧孝成就處於被狼吃的階段,神情異常澹漠。


    “可以考慮。”


    朱允熥莞爾一笑,給出一模棱兩可的答桉。


    要是牽扯的人物太大,的確一時半會不會殺他。


    怎麽著都能一下下,全部調查清楚。


    “信你個屁。”


    盧孝成反唇相譏,也不管朱允熥身份了。


    “你他娘的說啥呢?”


    軍卒暴怒,正要發飆。


    卻見一直都沒咋反抗的盧孝成,竟是飛奔而出,直接撞向了不遠處的石獅子上。


    砰的一聲。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盧孝成已血濺當場,沒了生息。


    “通倭之賊,死有餘辜。”


    “朝廷法令,凡通倭叛國者,九族皆斬。”


    “虎威營聽令,即刻起馬上緝拿盧孝成九族,以正朝廷之綱紀。”


    沿海之地,與倭寇勾連者,絕不止盧孝成一個。


    隻有發現一個,重懲一個,才能以震宵小之徒。


    海上利益團體錯綜複雜,牽扯其中之人不計少數,未有萬全準備之策前,很難徹底根除連根拔起。


    暫時的處置之法,隻能以殺雞儆猴來了。


    朱允熥轉身幾步,行至縣衙門前的台階前。


    “查抄劉大能等富商所有家財,悉數用於會稽被倭寇襲擾之後的恢複。”


    “田產,家宅,隻要是毀於倭寇手裏的,均由官府負責。”


    “另外,此股倭寇雖滅,但難保不起另一股。”


    “自今日後,我將命我虎威營將士教習鴛鴦陣,望青壯鄉民踴躍練習,一旦倭寇來襲,官府防禦力量崩壞,爾等也有暫時組織反擊的能力,支撐到州府來援。”


    學習鴛鴦陣,雖是為了保護他們自己。


    但,有了朱允熥前麵那些恩惠,百姓們的熱情肯定會更加高漲。


    “聽三皇孫的令。”


    “這才斬幾個倭寇,哪能夠了,這些倭寇到了三皇孫的陣法跟前,就跟大西瓜似的,肯定得好好練習,爭取下次多殺幾個倭寇。”


    一眾百姓,紛紛表態。


    遣散百姓離開後,陳集這才快步近前。


    “殿下,請隨卑下來。”


    陳集一臉興奮,朱允熥帶著疑問,緊隨其後。


    沒用多久,到達一宅子前。


    牌匾上書,盧宅二字。


    “盧孝成家?”


    陳集點頭,抬手邀請。


    “是,殿下請進。”


    進入之後,陳集直接把朱允熥,帶去了盧孝成書房。


    剛一進入,便見一陣金光晃來。


    朱允熥眼睛,差點被亮瞎。


    做好準備,再定睛一看。


    娘賣批。


    四麵牆上鑲嵌著金銀不計其數,基本上把整個書房都鋪滿了。


    在四麵牆的周邊,還有被刨掉的磚石。


    應該是在金牆銀牆的前麵,又鋪上了磚石,用以掩蓋的。


    要是不加掩蓋,就這手筆,早就傳的天下皆知了。


    “這得多少啊?”


    朱允熥長這麽大,就沒見過這麽多錢。


    “數十萬兩,大概是有的。”


    “如此奇觀難得一見,卑下找殿下前來一睹,馬上就安排人清點了。”


    的確是難得一見。


    天下貪官多的是,可這種藏錢方式,還真是史無前例的頭一次個。


    “仔細清點,凡有夾帶者,立懲不饒。”


    又沒啥賬冊,這裏金銀到底多少,誰都不知道。


    少那麽一兩塊,誰也不知道。


    “喏。”


    軍卒應答後,很快開始動手。


    “殿下,再隨卑下來,這有更有意思。”


    金牆銀牆都看了,再有意思,還能有啥?


    幾步之後,到達盧孝成臥室。


    門推開,普通楊木打的桌椅板凳,茶盞茶杯都是最次的粗瓷,床上被子也是摞補丁的粗布。


    打開衣櫃,都是一件件,打補丁的粗衣。


    唯一好些的,就是官服。


    就是這,卻也漿洗的發白。


    之後,陳集又領著朱允熥,轉了盧家的其他幾處。


    見人的明麵處,尚且還能看得過去。


    不見人之處,都寒酸的不能再寒酸了。


    若盧孝成為人清正,這樣做無可厚非。


    可在書房,明明有四麵金牆。


    守著錢卻不花,這是要鬧哪樣?


    朱允熥滿腹疑惑,陳集笑著解釋。


    “卑下審了盧孝成妻女子弟,據他們所言,盧孝成愛攢錢,愛撈錢,卻不願花錢,每天吃個飯,都會算計到最便宜才行。”


    “不僅自己不花,也不讓妻女子弟花,給他們的錢連普通人家的多都沒有,發現牆裏藏金,還是盧孝成兒子交代的。”


    “據他說,是這次會稽遇襲,盧孝成又往裏麵砌銀子的時候,他發現的,他還從中取了些,下了頓館子,又去了趟青樓,一百兩到現在都沒花完。”


    在盧孝成教育下,出手能闊綽了那才怪。


    經陳集這麽一說,朱允熥算是明白了。


    盧孝成這怕是有毛病,守財奴的毛病。


    攢來攢去,自己的兒子也才撈了一百兩,便全都歸了別人。


    “沒其他隱情,那就好。”


    “他要是花了,上哪找去。”


    “這樣都攢起來,倒還省事了。”


    “清點完畢後,便安排人把鴛鴦陣普及下去,我會請皇爺爺專門下旨,命其他州府百姓一並學習。”


    有了應對陣法,至少讓那些倭寇,短時間之內不敢再來了。


    至於將來咋弄,那就隻能等將來再想辦法了。


    安頓好了陳集,朱允熥便迴了縣衙。


    老朱對他剿滅這股倭寇,估計就沒抱啥希望。


    現在倭寇剿滅了,他總得找那老頭炫耀一下的。


    “皇爺爺,親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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