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旭隆帶來的人手都是好手,人數又多,三下兩下的不僅拿下鄭定淳一行,連黑風嶺的沙匪也一並拿下。


    “主子,黑風嶺那些沙匪,該如何處置?”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年輕男子踱步過來,向耶律旭隆請示著。


    “先帶迴柳林縣,再做打算。”耶律旭隆朗聲吩咐。


    一行人迴到柳林縣後,縣令袁長誌也被耶律旭隆下令拿下。一時間,柳林縣的大牢裏頭,前所未有的熱鬧。而接下來,便是審問他們,那都是耶律旭隆的活兒。


    袁長誌一大家子都下獄後,縣衙也空下來,耶律旭隆帶著封南絮沒有住到縣衙去,而是住到驛站。


    這幾天過得可謂是驚心動魄,精彩異常,封南絮累的全身骨頭都在發軟。泡過熱水澡後,她跟司瀾妤舒服的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夜。


    翌日醒來,耶律旭隆早早的等在門口。


    “哥,你怎麽來了?”封南絮愣了一下。


    等到她們收拾妥當,耶律旭隆才入到屋裏,一臉關切的問,“你們怎樣,有沒有受傷?”


    “沒有。”封南絮搖頭,像是想起什麽,她問著耶律旭隆。


    “哥,你這是去哪兒了?還有那些人,是誰呀?”


    耶律旭隆聽她問起這茬,臉色也陰沉下來,“之前不是說好了麽,你隻管出了城後就在城外的驛站裏頭等著,你怎麽親自去了?幸好是沒出什麽事兒,萬一出了事兒,你讓我跟阿娘如何交代?”


    “嘿嘿!”之前確實是商議好的,但封南絮擔心耶律旭隆的安危,便親自去了。


    “我那是不放心,不沒事兒了嗎,別擔心。這事兒我們不跟阿娘說,阿娘不會知道的。”


    “好了哥哥,你也別訓我了,快跟我說說,你是去哪兒找到的那麽多幫手?”


    “昨日那個男子,才是真正的北清王。”耶律旭隆拿封南絮沒有辦法,無奈的搖搖頭,說出實情。


    “北清王的弟弟歐陽辛越是隔壁明州節度使,我去找他借了兵。剛好北清王也在明州,索性就跟著我一起過來了。”


    “真正的北清王呀?”封南絮恍然大悟。


    “嗯哼。”耶律旭隆點點頭。


    封南絮又問,“那鄭定淳跟黑風嶺那批沙匪呢,他們要如何處置?”


    “自然是不能輕饒的。”提到這茬,耶律旭隆的臉色就黑下來。


    “不過鄭定淳這廝,嘴巴硬的很,愣是不願意將事情牽扯到南都王府。他扛下所有事情,黑風嶺的沙匪們也吐出來,賑災銀一案乃他們所為。他們說,他們劫去的銀子,根本就沒有銀子,而是石頭。”


    “原本鄭定淳那廝,連賑災銀的案子都不願意承認的。他極力將此事推到黑風嶺的沙匪頭上,還說咱們沒有證據。”


    “還真是厚顏無恥。”封南絮聽得不由罵出聲。


    “可不是麽。”耶律旭隆表示認同。


    “好在咱們也不是沒有準備,我暗地裏將他的底全給摸了一遍。經過一番尋根究底後,那批賑災銀子可算是讓我們的人給找到了。”


    “在哪兒找到的?”封南絮也很是好奇。


    耶律旭隆繼續道:“就在鄭定淳他原配夫人娘家的酒樓裏,那個地窖本來是用來放醃製鹹菜的。一個個醃製鹹菜的酒壇子,裏頭滿滿當當,放的全是銀子。”


    “去的人數了一遍,足足有幾百壇。想到達裏州的百姓過的那些個苦日子,他們膽敢將百姓救命的銀子,都昧了去,還有什麽是他們不敢做的?”


    想起鄭定淳的種種行為,耶律旭隆恨不得將他淩遲處死。


    “賑災銀的事情是結束了,可是強行擄走良家女子一案,他死活就是不認。也怪我,當初將那些個人給殺的太早了。以至於如今,死無對證。”


    說到這裏,耶律旭隆露出懊惱的表情。


    “柳家姐妹的供詞,也不能定他的罪嗎?”封南絮也有些憤憤不平。


    耶律旭隆無奈的搖頭,“怕是不能,柳家姐妹隻能證明她們是被人強行擄走的,不能證明擄走他們的人是鄭定淳的人。這事兒想掰扯清楚,並不容易。”


    “不過……”


    “主子,事情有眉目了。”耶律旭隆話還沒有說完,北清王歐陽辛鐸也就是之前在黑風林見到的那個青年男子,站在封南絮的房門外,輕聲請示。


    “鄭定淳認了,說良家女子一事也是他所為。因為他色迷心竅,才會如此。”


    “胡說八道!”耶律旭隆聽到此話,一巴掌將案上的茶盞揮刀地上,滿臉怒容。


    姑娘們被擄走一事是南都王所為,不是秘密。可如今鄭定淳將事情全給攬下來,又幫南都王脫了一迴罪。


    “主子,你太心急了。”歐陽辛鐸看見耶律旭隆發怒,淡淡的笑出聲,人也踱步入到屋裏來。


    “見過公主殿下!”


    “王爺不必多禮!”封南絮從耶律旭隆處得知他的真實身份,自然不會受他的你,福了福身。


    歐陽辛鐸含笑看著封南絮,年輕姑娘如花似玉的容顏,優雅的舉止宛如一道光,冷不丁穿透到他心上。他的耳根不自覺就紅了,還是得體的雙手抱拳,以示敬意。


    “什麽意思?”耶律旭隆聽著歐陽辛鐸的話,沒有心思跟他拐彎抹角,直接問。


    “我的王上,南都王盤踞河西多年,勢力更是根深蒂固。你就三兩天就想他拿下,你想什麽呢?”歐陽辛鐸收迴在封南絮身上的目光,看著耶律旭隆,沒好氣的道。


    對歐陽辛鐸數落一番,耶律旭隆也不惱,“機會難得,我以為這是個好時機。”


    “也算是個好時機吧。”歐陽辛鐸沒有再數落耶律旭隆。


    “鄭定淳乃是南都王的左膀右臂,你把他給掃了,也就是將達裏州從南都王的版圖裏頭摘了出來。若是再往達裏州安插上咱們的人,可不是在河西的心髒插了根釘子麽。”


    “還有蘇雲城一事幹的著實是漂亮,失去蘇雲城的兵器庫,又失去達裏州這個錢袋子。南都王這迴,可謂是損失慘重。”


    “不過王上,南都王此人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你可要小心。”


    “孤既然敢出這個手,自然是不會怕他的。”耶律旭隆聽著歐陽辛鐸的提醒,並沒有被嚇著。


    “既然如此,那咱們再商議商議,如何處置鄭定淳等人?”歐陽辛鐸看了看封南絮,又看了看耶律旭隆,小心翼翼的道。


    他著實覺得,在姑娘家跟前說殺人的事情,終歸是有那麽一點兒不妥。


    耶律旭隆也察覺出來,“我們走吧。”


    說完,兩人跟封南絮告別後,去了耶律旭隆的屋裏。


    進屋後,耶律旭隆張口就道:“鄭定淳必須死,還有達裏州跟他有所牽連的人,全都得摘掉。”


    “鄭定淳死這是自然,他若是不死,金州太守這個位置可就空不出來了。”歐陽辛鐸很認同耶律旭隆的這個決定,不過他並不認同耶律旭隆後麵那句話。


    “整個達裏州可都是他們的人,若真想摘幹淨還真是不容易。不如,先把金州太守這個位置給騰出來,讓後輩們鍛煉鍛煉?”


    “你是說你家老二?”耶律旭隆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


    “果然什麽都瞞不住你。”歐陽辛鐸坦然承認。


    “那個混小子在明州多年,整日無所事事的。我想著,不如放他來金州,好好見見世麵。”


    “倒也是個好主意。”耶律旭隆認真考慮了一下。


    “把辛越調到金州來,那達裏州的事情,就不需要咱們過多的去操心了。也正好檢驗一下,他在明州那麽多年,都學到啥了。”


    歐陽辛鐸也是這個意思,連連點頭。


    過了一會兒,歐陽辛鐸似乎想起什麽,似笑非笑的看著耶律旭隆,“王上,我跟在您身邊許多年,您是不是也該補償下我了?”


    “你又盯上了啥?”耶律旭隆嫌棄的瞪他一眼。


    歐陽辛鐸仍舊笑著,道:“微臣還缺個王妃呀,不知道王上舍不舍得,把公主賜婚給微臣?”


    “你想什麽呢,我妹妹是東闕皇帝的未婚妻。你別想了。”耶律旭隆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了他。


    歐陽辛鐸不死心,纏著耶律旭隆絮絮叨叨起來。


    遠在東闕的元潯,沒有來由的打了一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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