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潯來都來了,封南絮自然不能將他再遣迴去,隻得讓他裝扮成暗衛,混到耶律旭隆的身邊。


    迴到城主府,封南絮覺得很是頭大。


    “阿絮,你說元潯他來了?”司瀾妤被封南絮拉過來吐槽,臉上的神色頗為不自然。


    “那個,那個誰,他有沒有一起過來?”


    話到嘴邊,司瀾妤倒是支支吾吾,扭扭捏捏起來。


    封南絮一聽就樂了,“那個誰是誰呀?你說的,是容大公子吧?”


    “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容大公子有沒有來?”


    “阿絮!”司瀾妤被她打趣的小臉通紅,氣鼓鼓的瞪她幾眼。


    “放心吧,他都來了,容千嶼怎麽可能沒來呢。”見她是真的急了,封南絮才鬆口。


    她話剛落,旁邊的紗窗冷不丁被人推來,一道人影從窗外竄到屋裏。


    兩人定晴一看,除了元潯還能是誰。


    “你瘋了,你怎麽就過來了?”封南絮隻覺得頭大如鬥。


    元潯不以為然,先是對著司瀾妤說道:“阿嶼在外邊。”


    司瀾妤秒懂,二話不說馬上轉身出去,不忘貼心的帶上房門。


    等到司瀾妤走遠,元潯上去一把抱住封南絮,狠狠的親上去。


    封南絮還沒出口的話,在他的狂風暴雨般的思念中,散的幹幹淨淨。她隻覺得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元潯才是放開了她,順手給她倒一盞香茶。


    “阿絮!”瞅著封南絮憋紅的臉,元潯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閉嘴。”封南絮臉上火辣辣的,聲音都帶著旖旎。


    “這兒是城主府,你怎麽敢?”


    “有什麽不敢的?”元潯挑了挑眉。


    “我跟你哥商量好了,明日我們便要入山去。聽說還挺兇險的,萬一我們……”


    “瞎說什麽呢你。”他話還沒說完,封南絮抬手捂住他的嘴。


    “小孩子家家的,什麽話都往外吐,也不知道圖個吉利。你不是能耐的很麽,哪會有什麽萬一。再說了,我哥肯定是有所準備的,你別逞能,聽我哥的。”


    看著她滿臉的著急,絮絮叨叨的訓斥自己,元潯的心中因多日不見的失落瞬間被填滿。


    他一把抓住封南絮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一下。


    溫軟的觸感,讓封南絮宛如觸電一番,她著急著想把手收迴來,奈何被元潯緊緊抓住。


    屋裏燭火瀲灩,元潯深情的目光被燭光一圈一圈勾勒著,像是鉤子一般,勾住了封南絮的心。頃刻間,她的心跳亂了節奏,雙頰燒的更厲害了。


    “你,你……你吐個口水重新說過。”封南絮不敢再去看元潯,撇過頭,悶悶吐出一句。


    她是越來越不中用了,都見過千百迴了,居然還會被他的美色所迷。


    為拉迴自己的神智,封南絮晃了晃腦袋。


    “噗”元潯被她可愛的模樣逗的直發笑,另一手將她整個人摟過來,輕輕在她的額頭留下一吻。


    “好了,早點休息。別擔心,我跟你哥都不會有事兒的。你乖乖的。”說完,元潯又親了一下封南絮的手,才是從窗戶跳出去。


    直到元潯都走了半個時辰,封南絮的心情依然沒有平複下來。


    這一夜,封南絮翻來覆去的,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三天之後,耶律旭隆跟元潯迴來,整座城主府都耶律旭隆的親衛營給包圍,雲跡格一大家子除了雲幕遮姐弟,全被拿下。


    “王上,您這是?”雲跡格臉上劃過駭色,神情頗為詫異的看著耶律旭隆。


    “雲跡格,雲渡山莊的鑄劍坊,是你的吧?”耶律旭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抿了抿唇。


    雲跡格沒有想到,耶律旭隆居然查到了雲渡山莊,他緊繃的臉色裂開一條縫,很快恢複如常。


    “王上所言,屬臣不是很明白呢。”


    私自開采鐵礦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既然耶律旭隆都查到雲渡山莊,想來鐵礦的事情也是瞞不住了。雲跡格心裏明白,此事他是萬萬不能認的,如若不然,全家都會被拖累。


    可雲渡山莊都被耶律旭隆給端了,便是他不想認,都不能了。


    果不其然,很快雲渡山莊的一幹人等,全被押過來。


    其中為首的人,正是雲跡格族內的堂兄弟。


    耶律旭隆沒再給雲跡格辯解的機會,直接命人將他押入大牢。而他的內眷,則暫時關押在城主府裏頭。


    “說吧,幕後之人是誰?”耶律旭隆跟著雲跡格進入到大牢,開門見山的逼問。


    “好歹也是君臣一場,雲跡格,你可別逼孤對你用刑呀。”


    “私自開采鐵礦可是重罪,這個罪名,你擔得起嗎?還有你的家人,你便是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你的家人著想吧。孤答應你,隻要你供出幕後主謀,孤一定保住你的家人。”


    “王上。”耶律旭隆的話剛落,雲跡格開聲打斷他。


    “幕後之人,您不是心知肚明麽。如今多此一舉的來審問屬臣,隻怕是想要拿屬臣的口供吧。”


    “可是王上,你我都明白,那個人不是您輕易能動得了的。你即便拿下屬臣,也動不了他。何必呢?”


    “不識抬舉!”雲跡格的話確實是戳中了耶律旭隆的痛處,他一時憤怒,一腳踹到雲跡格身上。


    雲跡格挨了他一腳,狠狠跌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屬臣不過是馬前卒,便是有供詞又能如何?河西勢力已成,加上南境屬地,王上您該如何將他拿下呢?”雲跡格揚袖擦去唇角的血跡,似笑非笑的看著耶律旭隆。


    雖然他也是挺看好耶律旭隆的,可耶律旭隆畢竟年輕。


    別看他穩坐王庭,可南境在南都王手裏,北境在北清王手裏。三分天下,他也隻占了三分之一。


    想要拿下南都王,幾乎是不可能。


    除非,他想漠北再亂一次。


    “王上,別白費心思了,您就當此事是屬臣給做的吧。”別開眼,雲跡格看著耶律旭隆,笑的一臉得意。


    “你就不顧你的家人了嗎?”耶律旭隆臉色冷下來。


    雲跡格又笑了,“王上像是忘了,我女兒可是南都王妃呢。您若是動了他們,該如何跟南都王交代呀?”


    別說,耶律旭隆將雲幕寧賜婚給南都王,在眼下還真是幫了雲跡格的大忙。


    隻要他一口咬死,不將南都王給供出來,有著這層關係,南都王無論如何都會幫他保住他的家人。相反,他若是供出南都王,哪怕是耶律旭隆承諾保他的家人,也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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