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瞬又是十餘載過去,一直禁閉石門,雲飄雲繞,平淡靜寂的桐柏崖外,今日卻是風起雲湧,大風刮的梧桐葉獵獵作響,似鬼神拍手一般,滿山蟲豺四處慌亂奔走,跌跌亂撞。


    少時,忽起紅光一片照耀的桐柏崖頂猶如仙屏,混風催雲卷塵沙,彩霧氤氳,瑞氣條條,化為種種祥瑞異像不覺,時而龍虎交合匯,時而龜蛇相盤結。


    如此異像延展數百裏天地,早驚醒蓬萊無數仙家,紛紛掐指推算,半晌後卻又歸坐,卻是知曉這是有高人大仙修行破境的異象,有的甚至趕緊把洞府家當都搬走數百裏,不敢叨擾嘈雜,以免擾了道友修行,卻是自家的不是。


    又過半晌,滿空異象斂去,然而沒等蓬萊眾仙鬆口氣,緊皆著所有仙家無不大驚失色。


    天地之間猛然乾坤變幻,滿空一片紅霞猶如血霧,上至三十三重天界,下至九幽陰曹,各路鬼神慌成一片,陣陣鬼哭神嚎之音不絕。


    怎生見得此功:玉虛仙燈熄一朵,碧遊蓮台垮一段,玄都丟了龍須扇,上帝急忙坐玉殿,天宮金闕偏三層,禹王鎮水橋兩斷。


    仙山洞府黑悠悠,海島蓬萊昏暗暗,南山鳥往北山飛,東湖水潮西湖漫。


    龍王到處找夜叉,天神到處追閃電,冥王失了生死簿,走散陰魂一大片…


    十方鬼神驚慌叫,四海散人巍顫顫,當真好一番鬼哭神嚎。


    而陽泉洞中,季禺跌坐石床,頂上慶雲畝許,胸中五炁燦燦,七竅直冒三味火,紫府火內種金蓮。


    約莫過了數十息功夫,天上地下所有異象收斂,季禺麵上皺紋化去,膚如溫玉,頰似嬰兒,滿頭須發複反長青,隻有胸中坎離即濟,龍虎交匯龜蛇盤,五炁朝元金精頂,腹下一粒還神丹。


    “頓悟黃芽理,陰陽稟自然。乾坤爐裏煉,日月鼎中烹。


    木產長生汞,金烹續命鉛。世人明此道,立便返童顏…”


    季禺開闔眼簾,不禁唱出金丹詩一首,三年哺鉛乳,三年還汞胎,九年麵壁,燒成爐中金湯一灘,鼎中玉液一盞,適才龍虎交匯,正是金湯混玉液,生出九轉大還丹。


    正所謂:


    攢簇五行顛倒用,


    功完隨作佛和仙。


    如今季禺季禺煉就九轉七還金丹,胸中五炁攢簇,這個功果便喚作五炁朝元,十餘載寒暑,日趨大成,九蟲盡斬,也算是徹入門徑了。


    雖還稱不上是個大羅天仙,但一聲仙人還是稱得,蓋因往後還有高深功果未得,五炁朝元,三花聚頂,這兩個功果練成便壽同天地。


    隨後又要經過斬三屍,吞六炁,三屍六炁盡斬的仙人,其法力神通道行基本已經與真聖等同,隻是仙人卻無真聖不死不滅之功。


    三教祖師早已曆過萬劫,於混沌鴻蒙之中煉就金蓮金花萬朵,證就無上大道。


    而修煉天仙法的煉氣士在斬三屍六炁,徑反先天,參透造化等功果前道體仙身皆壞不得,若壞去身軀即失道途,也隻有修行到萬劫不磨,方有不生不滅之體。


    十餘載苦修不輟,季禺不僅內煉小成,法力亦是大增,如今知覺浩浩蕩蕩,少說也有數百載功力加身,袖口撫,一道三尺白炁飛出,轟隆一聲,將石門斬了個粉碎。


    季禺朝外望了一眼,撚把泥沙一撒,須臾化為一溜黃光遁出,比之架霧不知快了多少,轉眼便已遁出蓬萊,正是五性大遁。


    這五行遁術季禺如今皆已煉得,可謂已是超脫五行之外,土遁術飛轉,一息便走千裏之外,迅疾無比。


    隻是出了蓬萊望著四周茫茫大海,浩瀚煙波,也不知要往何處而去,呂嶽與羅宣等人道行高深,季禺使六爻袖課也掐算不得二人洞府山門在何方位。


    季禺頓於東海半空,思慮半晌,他記得夢裏呂嶽是在一個叫九龍島的地方修行,羅宣好似是在火龍島修行。


    其實以季禺道行配合卦算已及所知道的信息,推算出大致方位並不難,隻是季禺轉念一想,心中起了個念頭,夢中有句話叫“莫說龍王無寶貝”自家如今天宮地府,水裏火裏哪裏去不得,何不也去找那海龍王作個耍子。


    心下即定,季禺調轉遁光鑽入水中,這土遁入水,速度變慢且頗為不適,隨改換作水行遁術,借著浪花水珠兒,化為藍光一縷,須臾消失不見。


    這般朝水底走了半晌,季禺正自分水推波,一青麵夜叉,端著杆九股叉見著季禺推水,二話不說一叉刺來,季禺撚個金行遁術不躲不閃,鋼叉整好刺在季禺胸口,在水底擦得火星亂濺,隻把衣裳劃了個口子,季禺卻是毫發無損。


    季禺嗤笑一聲,一手反握住九股叉,往迴一扯便把九股鋼叉奪於手中,當著夜叉的麵,掰成一團鋼球,唬得這海夜叉轉身就跑,被季禺把那鋼球拋過去砸在背後,在水底礁石上滾了個倒跌蔥。


    季禺手撚避水訣,攥住海夜叉衣襟領子提溜起來,這海夜叉當即求饒道“莫打了,莫打了,你是哪方來的仙神,再此推水,欲要作甚”


    “貧道乃太微玉樞真人,在東海修行,聽聞海中有個龍王,特來拜見,你怎麽要打貧道我”季禺麵色和善的迴答。


    “原來是海內的上仙,是小的眼拙,錯把上仙當作了妖怪哩…”海夜叉訕笑道。


    季禺隻是笑笑,心下暗說“你也太看得起妖怪了,有那方妖怪能如道爺這般仙風道骨,分明是你這些夜叉孫子蠻橫慣了,見人就想打死領去邀功罷,稍後再給你個報應”心下知曉,但嘴上卻是和善道“無礙,無礙,且先領貧道去龍宮罷”


    夜叉聞言點點頭,帶著季禺催水走了百十裏,朝季禺道“上仙稍待,容小的進去通報則個”


    見季禺頷首,夜叉連忙進去通報龍王,把季禺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就差直說季禺是個來招茬兒的了,又扇風點火描述了一番。


    直把龍王聽的是青筋暴起,當即準備著人前去拿了季禺問話,卻聽夜叉講了季禺神通,把生鋼都給捏成一坨,這才連忙點齊龍子龍孫,蝦兵蟹將,魚鱉黿鼉,出宮列陣來迎。


    季禺一見這彩旗招展,金鼓鍾鳴,知曉這海龍王是想給自己擺個威風,好讓自家知道龍宮的厲害,不敢亂來,季禺咧嘴一笑大聲道“海龍王,貧道太微玉樞特來找你玩耍,怎的這般待客之道,可不是個大方人家的樣子”


    “兀那道人,你在何方修行,何時得道,且報個分明…”一金蟹將軍,揮舞九環刀朝季禺吼道,卻是龍王不好開口,催個下人問話,唯恐是個有來曆的,打錯了高人可就不好。


    “那你們可豎起耳來聽好了,道爺我法號太微玉樞,在東海修行,得道於天皇年間,修行至今短頭也有個幾萬載了…”季禺是個無洞無府的破落戶,惹人嫌的三無道人,這才過來打秋風的,那有個甚麽洞府來曆,當下雙手一背吹牛不待喘氣兒的迴道。


    眾蝦兵蟹將一陣慌亂,天皇年間得道是個什麽概念,法界的人都知曉,少說也是個太古大聖之流,那個嫌命長敢去打他。


    龍王心下疑慮,太微玉樞,若是個太古大聖,自家怎麽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不禁朝龜丞相看過去,發現龜相搖頭,也表示沒這號高人。


    龍王當即放心大半,不過還是謹慎的朝幾個青蛟元帥打個眼色,著他們過去試試成色。


    季禺見幾條青蛟張牙舞爪,朝自家抓來,不禁失笑,這老龍真個謹慎,不過要找由頭拿捏他,恐怕三兩下打殺這幾頭蛟龍,反把那老龍王嚇得躲入龍宮不敢出來,反而不美。


    當即隻展個兩成功夫,袖裏三尺白炁重新化為寶劍提在手上,季禺多年習練的武藝可不是蓋的,左劈右擋,打得幾條蛟龍節節敗退,三十來合被劍砍得鮮血淋淋,爪斷筋飛,再戰不得,隻好徑自逃會宮中。


    那龍王還以為季禺武藝尚可,道術不過爾爾,當下再也按捺不住,想與水族大眾擺個威風,當即一聲龍吟,化為一條千丈神龍,張牙舞爪,朝季禺扯來。


    “鼎內降龍虎,爐中煉龜蛇,貧道我降服體內龍虎,這體外的今兒也降一個試試…”季禺嗤笑一聲,u看書uuash 見神龍利爪伸來,將身一扭,借水遁退走數裏,撚咒掐訣,朝一塊礁石一指,使了個玄光變化的法兒。


    礁石被指尖玄光點住,須臾化為數百丈來寬的前古巨鯨,裂開牙口,根根利齒如劍戟,也是搖頭擺尾迎上千丈神龍。


    如今這變化法兒,卻是以造化仙氣變得,若非有時間限製,幾乎以變化的前古巨鯨無甚兩樣,遠遠不是曾經那猶如紙糊遮人眼目的障眼法能比的。


    前古巨鯨不僅身軀旁大,且有銅頭鐵腦,利齒鋼牙,肋生雙翅,雖飛不得天,但卻善能推水,極為靈活,在上古曾雄霸海域一時,卻為龍族所敗。


    這真龍為水族第一強手,位格等同於先天真聖,若是前古巨鯨遇上,也是難逃一死,奈何這四海龍王乃是真龍苗裔,卻非純血真龍,隻是凡龍經過修煉,得上帝敕封的神龍罷了,否則再接季禺十個膽兒,他也不敢到龍宮來找事兒。


    且說巨鯨神龍一場好鬥,你咬我一下,那我便勾你一抓,你來我往,一時間倒打了個平手,分波蕩水,卷起千丈巨浪,水波跌宕,蝦兵蟹將站不住腳,水鱉黿鼉亦是拱起百丈身軀上前住戰,一眾水族搖旗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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